我原本是撲倒在了軟軟的牀上,聽了秦漠這樣故作矜持的問句,我轉過身子面對着他,拿出了我這輩子最爲嬌媚勾人的眼神望着他,粉脣輕啓:“洞房,花燭夜。”
聲音越說越小,語調裡滿滿的都是婉轉的勾引。
我在進門的時候故意只開了室內淡黃色的燈,聽說人在黃色燈光下是最漂亮的,也是最容易飄飄然做出偏差於正常情況下的決定的,我的小心機秦漠可能看不出來,因爲,他向來都是比我更要坦蕩。
就像上次一樣,我在他微醺且在男人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把他撲倒在牀上,他卻也是坦蕩的推開我。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承認他是我的男人了,他說他是我的了。
我再想壓他上他太陽他,秦漠應該不會再拒絕我了吧?但是他這個老光棍應該也不會自覺到乖乖脫了衣服任我蹂躪。
哎,封建思想要不得啊。
我在腦海裡不斷地開着小差,思考着要用什麼姿勢合適,出神間,視線就不自覺的溜到了小秦漠居住的地方——秦漠的胯間。
秦漠發現了我又在盯着他家小秦漠看個不停,沒有像以前一樣快速的捂住他,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坐到牀邊來,把我的雙腿放到他的膝蓋上,動作輕柔的爲我脫下高跟鞋。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是爲了照顧到秦漠的面子問題我還是選擇乖乖閉嘴。
秦漠坐下來了,我也就看不到小秦漠了,我也收回了我的放肆的目光。
許是我瞬間的安靜讓秦漠覺得有點無所適從,他幫我把高跟鞋給放在牀邊,伸手把我臉頰邊剛剛在牀上蹭得微微散亂的頭髮給別到耳後,聲音間都是帶有磁性的魅力:“怎麼了,今天玩累了?怎麼忽然不說話?”
我看着秦漠澄澈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慢慢的躺在他身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闔眼。
折騰了一天,確實是有點累了。
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夠感覺到秦漠身體的緊繃,與他相反,我卻是完全放鬆下來的,就像小時候那樣,我喜歡像個軟骨頭一樣靠在他的身上看書。
秦漠不用香水古龍水什麼的,所以他身上是否沾有別的女人身上的香水我真的是一瞬間就可以知道,我最喜歡他身上獨獨屬於秦漠的那種荷爾蒙的味道,可以令我在隨時隨地興奮起來。
秦漠是我的毒藥,也是我的春藥。
他伸手輕輕撥弄着沾在我臉上的頭髮給我放到臉頰邊,好讓它不再撲到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們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維持了一會兒這種風平浪靜的姿勢,過了一會兒在我真的就要昏昏欲睡快要睡着的時候,秦漠輕輕推了推我:“好了,很晚了,起來洗澡,洗洗睡吧。”
我被睡意給困擾的有點不耐煩,可是秦漠一直在推我,我有點不高興的從他大腿上滾下來,自己滾到了一邊躺在柔柔軟軟的被子上嘟嘟囔囔:“我今晚不想洗,明天早上起來再洗。”
今晚我是顧及着小秦漠應該還沒有從暴擊中恢復過來所以纔打算放秦漠一馬,可誰知秦漠反而還跟我來勁了,一邊揪着我手裡的被子一邊還一改平日話少的樣子在我耳邊碎碎念:“你快起來,我跟你說你別想這樣耍賴皮讓我幫你洗啊,反正你也不能就這麼和衣睡了,你得起來換個睡衣,你也別想我幫你換,你得起來洗澡才能換睡衣,所以你快點起來......”
我估計,我的更年期的表現是脾氣暴躁愛衝動,而秦漠將來的更年期估計就是愛嘮叨了。
簡直可怕。
我在迷迷糊糊間被秦漠給推着後背給推起來在牀上坐好,他抓着我的肩膀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搖晃着我的肩膀,這一刻我竟然還覺得,這個老光棍,還挺萌的?
這一定是我的幻覺。
秦漠把手伸向我的腰間去捏我的癢癢肉,我被這出其不意的一招給驚得渾身顫抖的笑個不停,這下好了,瞌睡全都給趕跑了。
就在我準備要反擊秦漠也要去撓他癢癢,兩個人在牀上笑着鬧着滾作一團。
我知道秦漠的腰是他最敏感最怕別人碰的地方想去掐他的腰,他卻早已洞悉我的招數一把把我按在牀上把我的手給反剪在身後做勢就要去撓我咯吱窩,我被他嚇得驚叫連連。卻在一個不經意的眼角掃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個身影。
白管家。
我心底咯噔一下,身體僵硬了一下,我回過頭朝秦漠擡了擡下巴,輕聲道:“你門沒有關好,門口有人看着呢。”
秦漠聞言,眼底竟然閃過一絲不耐煩,這才起身放過我。
秦漠把我緊緊扣在他身上的手給輕輕扒拉下來,規規矩矩的坐正了,我也跟着坐起來了,不高興的說道:“你不知道進別人門之前要先敲門嗎。”
“對不起三小姐,門沒有鎖上,我只是輕輕的敲了兩下,它就自己開了。”白管家低頭看着地面,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不推這個門,門還能自己開了?難道你們家的門都是芝麻牌的?
好事被打斷,我頗有點不悅,轉身又躺回牀上去。
秦漠拉過被子把我腿給蓋好防止我走光,問白管家:“什麼事。”
“我家少主差我來問問您是否準備就寢了,若是覺得還早,是不是肯賞個臉書房一敘。”
聽着白管家客氣的邀請,我卻心底像打鼓一樣的緊張起來。
秦漠要是知道我這麼個摳門的人給白懿樑買了個那麼貴的手錶,那這個老光棍的醋罈子豈不是得翻天了?
“好。”我聽見秦漠清亮的聲音響起,在我看來竟然像是一種催命的咒語。
比小皮鞭抽在身上的聲音還要難聽。
我抱住秦漠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腰側,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悶悶的:“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早晚不都得去見見他,我現在去一下,五分鐘就回來,明天還能陪你睡個懶覺。”秦漠笑着,嘴角晚起溫和的弧度,整個人周身都帶給我一種屬於仲夏夜的涼風。
秦漠輕輕掰開我的手,捏了捏我的下巴:“你自己先洗澡,別等我回來了,你還是這個樣子趴在牀上。”
隨即起身,和白管家一起走了。
白管家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森森冷意。
難道白管家也看上我了?他在吃秦漠的醋?難道他還在爲我上次壓錯了人而耿耿於懷?
我嚇得渾身一個冷戰。
我的魅力倒還沒有到了傾國傾城老少都爲之傾倒的地步,白管家不喜歡我,只是因爲他的忠心護主。
他會護着白懿樑,就像我會護着秦漠。
直到他們兩個走了,我才慢慢騰騰的拖着疲憊的身子去洗澡然後鑽到被子裡。
窩在被子裡和梅姨聊了會兒微信,雜七雜八的說着一些瑣事,到最後,我看着那句“要是住的不開心你就和你大哥一起回來吧”發呆。
她是否看出來了我對秦漠的覬覦,又是否知道秦漠已經屈服在了我的淫威之下了,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關心我的,是愛我的。
婆婆,你放心,等我嫁給了秦漠,一定會生十個八個孫子給你玩。
我在心底感慨道。
等了一會兒,秦漠就回來了,這一次,他沒有關上門,也沒有坐在牀沿輕撫着我的發。
他接近一米九的高個子,蹲在我的牀邊,用一種小氣的姿勢,大大方方的親吻上我的額頭。
“好夢,歡歡。”
我看着秦漠眼底的光亮,心底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你和白懿樑說了什麼了?”
“說你不願意嫁給他,說你明天要和我走。”秦漠又掐了掐我的下巴,“明天我們就回去,不再回來了,也不再和他有往來。”
“你知道嗎,乾爹讓我接近白懿樑,要我找機會煽動白家叔侄一起,聯手打壓盧川實業,直到盧川實業垮掉。”
我和盤拖出,不再對秦漠隱瞞,事實上,秦漠可能早就知道了。
“切,你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到處玩,白家怎麼會因爲你一個小姑娘的幾句話就去和盧川實業爲敵,那隻不過是我爸爲了哄你來白家對你說的藉口,倒是你,使命感挺強啊。”秦漠三言兩語就把我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那幹嘛非要我來白家。”我嘟囔道。
“誰讓你自己答應了那樁婚事,你和白懿樑口頭定親時,又正是公司新項目面世的關鍵時期,要是悔婚,那可是對公司形象損失很大。”秦漠即便是蹲在地上,但是氣度依舊不減,還是一副自若的樣子。
“那白懿樑呢,鬆口沒有。”我問道。
“沒有。”秦漠依舊還是臉上不喜不悲,淺淡的樣子。
“所以說,這是我自己給作出來的?怪我?”
我明白其中厲害後,恨不得拿被子憋死自己。
爲什麼要答應和白懿樑的婚事呢?我頭疼。
用別的方式氣氣秦漠不行嗎?
把矇眼捆綁到男科醫院去把包–皮割得一絲不剩不行嗎?
爲什麼非要答應白懿樑呢?
我把被子矇住頭,企圖悶死自己。
“那好吧,現在你做小,白懿樑做大,不過你放心,我還是獨寵你一人,以後,天天往你房裡跑。”我嘿嘿嘿的笑的想象自己是個舊社會地主一樣。
“想得美。”秦漠挑了挑眉,眉眼間都是我從沒領略過的狡黠風華:“我要做大,你連小通房都不許有一個。”
我一聽,來了興趣,朝他挑了挑眉:“那你要如何解決掉白懿樑這個麻煩呢?又要如何帶我回家?”
秦漠站起身子:“我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簡單粗暴,另一個,更簡單粗暴。”
我聽了,趕忙一骨碌爬起來,眼睛冒光:“什麼方案?”
“不告訴你。”秦漠笑了起來,像個偷到了糖果的小孩:“晚安。”
言罷,轉身離開,替我把房門帶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冷靜的白色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