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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八十一:擦肩而過

乍見之歡八十一:擦肩而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好像剛剛那一聲尖銳的碰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好在防彈玻璃質量過硬。

跟在後面的保鏢車輛迅速朝我們這輛車周圍靠近,把我們護在中間。

我側過臉看了看白懿樑,他好像對這場意外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淡薄的面龐上看不出任何的慌張。

他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慌亂。

白懿樑不疾不徐的開着車,很是悠閒的樣子,然而我卻快傻了眼。

因爲在我們的前面,緩緩駛來了一大片黑色的轎車。

頗有黑社會幹仗的意思。

白懿樑忽然停下了車,起身打開車門出去了,根本就沒有理坐在副駕駛上捧着一顆小心肝顫顫抖抖的我。

要是在國內,這種陣仗,我是絕對不害怕的,可是這現在是在國外啊,老古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沒人認識我,誰知道我的厲害。

再怎麼翻騰也得在自己的地盤上。

我也忙不迭的跟着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生怕白懿樑把我扔在別人任由我自生自滅。

結果我剛解開安全帶,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大塊頭保鏢,把門給關上了,並且就站在車門外,隨時準備着攔住我不讓我跑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大塊頭的白人保鏢也坐上了駕駛座,充滿殺氣的眼睛緊緊盯着我。

我被他凶神惡煞的目光給嚇得打了個冷戰,但是一想到他是白懿樑的人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就大着膽子轉過頭要去打開車門下車。

不是我想沒事找事,因爲這個大塊頭保鏢,除了個頭很大,身上的味兒也很大。

堪比生化武器。

我看了他一眼,轉頭就去打開車門。

剛剛一轉過身去,腰間就抵了一個硬物。

我身體一僵,這下子就老實了,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我緩緩回過頭,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扣下了食指,子彈穿過我的腰。

看着大塊頭保鏢的犀利面孔,我哆哆嗦嗦的問了他一句話:“你會說中文嗎?”

他瞪着我,沒理我。

“你知道中文裡的操英語怎麼說嗎?”

還是沒理我。

我老老實實的看着白懿樑往前面走過去,走向對面那一排黑色的凱迪拉克。

正當我夠着脖子去看的時候,從旁邊開來一輛車,正正好擋在了我這車子前面,巧妙的把我的視線給全部遮擋住了。

面前是一輛白色的車子,擋得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一個焦急就從座位上微微站直了小腿想要看看,結果聽到了旁邊“咔嚓”的拉保險的聲音。

沒有多話說,我立馬乖乖的坐了回去。就像認真聽見的好學生一樣,坐得端端正正的。

受傷真真切切的抵在我的腰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搞不清楚爲什麼白懿樑拿槍威脅我不讓我出車門。

車廂內的空氣漸漸凝滯起來,我也漸漸緊張起來。

難道白懿樑真的惹上了比他更厲害的人物?

白懿樑!你要是惹了什麼事拜託你不要把我拖進去啊!我還小!我不想死啊!我纔剛剛吃上秦漠!我不能還沒吃上第二口你就讓我陪你進棺材啊!

我的心裡流着寬海帶淚,卻一動也不敢動。

即便是屁股坐不住,想要伸頭出去看看,但是我也是活生生的忍了下來。

就怕旁邊的重口味保鏢哥哥一個手抖就要了我的小命。

掛了沒關係,就怕半身不遂。

哪怕秦漠不嫌棄我半身癱瘓,我也會嫌棄自己得不到該有的快感啊。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想着這些事。

沒辦法,我一到了緊張時刻就想秦漠。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我看到白懿樑轉身回來了。

但是他並沒有上車,也沒有走到我旁邊的車窗邊來,他只是站在車子的左邊角,靜靜地看着右邊的方向。

他的嘴角噙着笑,面上的溫潤如玉里浸滿了陰謀詭計的味道。

我好奇的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差點忍不住喊出聲來!

雖然車輛很快的從車輛中的間隙裡穿插過去,駕駛座上的側臉側身雖然一閃而過,但是那是我到死都不會認錯的人!

秦漠!

我激動的要開門去喊他,但是身旁的保鏢卻早已快我一步的把槍口抵在了我的下巴上。

漆黑的槍口,裡面隨時可以打出致命的子彈。

他不讓我喊秦漠。

白懿樑不讓我走。

他就是要親眼看着秦漠和我擦肩而過。

我還沒有來得及思考秦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和白懿樑對峙,也想不出來秦漠爲什麼會就這麼輕易的走了,絲毫不考慮我是否和白懿樑在一起。

他甚至,都不曾探過頭看看這些車輛裡是否有我的身影。

心忽然就被揪起來了。

心臟被一雙蒼老幹枯卻又有力度的手掌給狠狠地擰了一下,用力的擰着,中心褶皺處被包裹了一根叫做秦漠的刺。

稍稍動一下就疼。

眼睜睜的看着秦漠走了,我卻一句話也不能說。

一個多星期不見了,我多希望他可以像在姚山那樣,總是在半夜忽然出現給我一個驚喜。

沒有。

這一次,他沒有來。

即使是見面,他也看不見我。

就那樣從我身邊離開了。

下巴上的槍口就好像有了溫度一樣,就像瞬間變成了一塊烙鐵,隨時能把我的下巴燙穿一個洞。

我昂着頭,心裡卻無比清楚,秦漠和白懿樑的這次交鋒,秦漠輸了。

頭擡着一動也不敢動,只有眼珠子在轉個不停。

我沒有再釋放我眼中的怒火,因爲我心內卻無比的平靜。

看着白懿樑就站在車外的地方,終於他的目光捨得轉向了我。

白懿樑總是那樣寡淡,就好像不管什麼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不管什麼事他都無所謂一樣。

他很少動怒,因爲傷身體。

此刻,他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給我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他白色的襯衫在黑色的車子邊顯得格外的亮眼,恍惚間竟然還有些落寞。

我知道那是表象。

他更深層次的,應該是他深不見底的心思。

白懿樑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而車內的保鏢也適時的收起了槍,並且離開了車內。

白懿樑他估計是知道保鏢身上的味兒挺大的,竟然也沒有立即到車上來,而是站在車窗外等待了一會兒。

目光裡盛滿調笑的打量着我。

我也看着白懿樑,出聲問他:“秦漠走了嗎。”

白懿樑難得的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朝我挑了挑眉毛:“走了。”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挑了挑眉毛:“那完了,我和秦漠的喜酒你喝不成了,我們不打算請你了。”

“無所謂,反正你們的婚禮,有沒有還不一定。”

白懿樑笑了笑,走到副駕駛的門邊,替我打開了門,示意我下車。

“趙之歡,聽說世上最難掌控的便是人心,我倒要試試,誰的人心,誰能掌控。”

我擡頭看了一眼白懿樑,目光玩味:“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在我這兒,你已經完了。”

說完,我推開他遞過來的手,自顧自的下了車。

******

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白懿樑這隻狡猾得不得了的狐狸。

他又把我帶去了另外一棟別墅,把我安置好之後便離開了。

但是這一次,他卻給我留了比之前還要多一倍的人來看守着我。

甚至把之前看守我的那一批人給換了。

對比我很是不滿意。

尤其是白懿樑把那個基佬小哥哥給趕走了讓我更加不開心。

辛辛苦苦的建立起來的友誼就在一瞬間崩塌了。

這份跨國戀的友情就這樣被白懿樑給活生生砍斷了。

憤怒。

我也懶得再去和保鏢哥哥們套近乎,直接了當的就上去讓人家脫衣服好給我畫。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這一羣人的覺悟比上一批人要高,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從來不違抗。

十分乖巧。

只有在我提出要他們扮演基佬雙飛給我看的時候被拒絕過一次,其他的,都是有求必應。

看來也是白懿樑的吩咐,否則哪有那麼聽話。

不到半天,我就和保鏢哥哥們打成了一片。

晚餐的時候甚至還約好第二天一起燒烤。

我真的搞不懂白懿樑爲什麼總是喜歡荒郊野嶺的地方。

姚山也是,這個破地方也是。

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聒噪的聲音。

夜裡,我剛剛睡着。卻被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

一睜眼,樓下就是亂七八糟的聲音。

我聽見窗臺有一陣叮叮哐哐的聲音,就穿着睡衣睡眼朦朧的看下去。

剛剛探出半個身子,就看到了,秦漠。

我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大腿,纔敢確定,那真的是秦漠。

這才二樓,不是很遠。所以我看的真真切切。

我只是有點搞不懂,他手上爲什麼要拿着一塊板磚。

秦漠看到我了,驚喜的叫道:“歡歡!快!跳下來!”

我看着秦漠,心底忽然很興奮,手腳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開始扒着窗臺了。

哪怕來不及穿鞋也沒有關係。

“快點!這才二樓!沒有多高,我接着你,到我懷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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