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收了笑容,眼底都是烏雲與陰霾:“我就是攔截白懿樑去救你的帶你走的,結果白懿樑他說,我要是不先走,他就讓人點了抵在脖子上的槍火,誰都不要好過。”
話音剛落,我的那兩個字的經典國罵又忍不住的冒出來了,惹得秦漠輕輕皺了皺眉。
白懿樑這廝,不僅勾勾短,還很陰險。
當然我並沒有見過他的勾勾,但是從此以後我也要加入詆譭他的大軍。
實在是這廝太狠。
我和他無冤無仇,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和秦漠賭氣的犧牲品。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冒出來。
難道白懿樑在這多年的脫離正常人的生活軌道中形成了一種不正常的三觀和心理?
難道他對秦漠因愛生恨?
難道他真正喜歡的是秦漠?
難道他想借我和秦漠暗度陳倉?
越想越離譜,我嚇得頭皮屑都掉了兩斤。
那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白懿樑豈不是成了我的對手了?
這個敵人,很強大啊。
我估計打不過。
不過梅姨說了,秦漠要是敢喜歡男人,梅姨就把那個男人亂棍打死。沒了婆婆的支持,白懿樑連門都進不了。
想到這裡,我又高興起來。
一邊在腦海裡思考着我勇鬥男小三的帥氣英姿,一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然而秦漠看着我一會兒苦惱一會兒果然開朗一會兒傻笑的樣子,不禁挑了挑他那英朗的眉:“想什麼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我正了正色,不讓秦漠看出來我是在想他和白懿樑的事,否則他又得瞎說了,我只好把話題給扯開:“你就這麼跑到加州了,那你工作怎麼辦?”
秦漠看着路,正臉都沒有給我,很是散漫的回答我:“請假了還是曠工了,我也不知道,隨便吧。”
看他如此灑脫,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好!有魄力!敢問壯士你的年終獎還剩多少!”
秦漠聽聞,沉吟了一下,思索道:“應該沒有了。
……
這下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
秦漠開車帶着我走上高速一路上有零零星星的燈光也有荒無人煙的地區,我和他,像是逃難一般的,要逃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去。
我們一路上任性的開車狂飆,我和秦漠換着開車,這樣可以輪流的睡一小會兒,不至於太過疲憊。
這是我們頭一次如此完整的看到屬於異國他鄉的夜色到晨曦的轉變,我和秦漠兩個雖說不像是流離失所,但是也都是有一點點無家可歸的悲涼。
可不是麼,有家不能回,從此就把全身心放到了秦漠身上。
直到我們看着月亮和星星在夜幕裡偷完了情都稍稍隱匿了,捉姦的太陽公公姍姍來遲的時候,我和秦漠才稍稍放慢了車速。
不是因爲沒油了,而是因爲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暖和的想要原地打滾。
日頭正中的時候,我和秦漠終於脫離了荒無人煙的高速公路,進城了。
狂飆了一夜加一上午,我和秦漠終於到了內達華州了。
由於我不認識路,就把車子給秦漠開。
我也無心去看內達華州大街上繁榮的景象,我生怕一睜眼就看到了秦漠會心心念唸的盯着的那個女人。
慫。
真慫。
我在心裡狠狠地唾棄自己。
歐美女人比亞洲女人長得更高大一些,搞不好人家在快餐食品的毒害下還有可能長得比我更壯,到時候打起來我估計也打不過。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人家長得很壯秦漠估計也看不上啊。
這樣看來我還是有勝算的,雖然我光明正大的來一場不行,我暗算人的本事還是挺不錯的。
秦漠帶着我在城區裡彎彎扭扭的繞了挺久,最後才帶我來到了一個挺安靜的街區裡的獨立別墅。
別墅看起來不大,沒有秦家的佔地面積大,也沒有網球場沒有游泳池,但是有一個小小的庭院。
以後我可以在庭院裡種滿我喜歡的薔薇。
秦漠沒說話,牽着我走了進去。
越往裡走,我就越覺得空氣像是變得黏稠一般的令我感到窒息。
這是他和別的女人一起佈置的房子,現在他卻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和我住進去。
秦漠牽着我來到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他想要牽着我進去,我卻站在門口紋絲不動。
任憑秦漠輕輕的拉了拉我的披肩,推了推我,我也賭氣的站在原地不動。
我手上還拿着秦漠昨晚求婚的戒指盒,我忽然很沒有骨氣的酸了鼻頭,紅了眼眶。
秦漠看出來了我的不對勁,狐疑的問我:“怎麼了?”
我不知道他面對着那個女的哭泣的時候會不會手足無措的開口去哄,但是現在,我在他面前流了淚,他只反應淡淡的問我怎麼了。
眼淚不是求饒,沉默不是拒絕。
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擡頭看着秦漠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覺得,很氣憤。
不是氣秦漠,而是氣我自己。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哪怕秦漠不是那麼那麼在乎我我也還是喜歡他。
真可憐。
我舉起手上的戒指,語氣顫抖:“蕭卓說,你天天翹班,和珠寶設計師一起設計戒指,但是並不是我手上的這一個,是吧,我手上的這個市面上根本就可以買到,所以不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你設計的那個,對吧。”
“你想把那個戒指給誰呢?”
我問秦漠,他卻沒有眼神飄忽了一下,沒有了下文,像是無話可說,又像是在等我說完。
最可怕的就是質問間的沉默。
我站在門口,看着門裡的簡約溫馨的裝潢,不禁胃裡一陣翻涌:“你還借錢也要買這個房子,天天打越洋電話和那個女的一起規劃怎麼裝修?你沒想到被我搶了先吧。還是你打算我先住進來。你再另尋愛巢?”
秦漠靜靜的聽着,沒有反駁,我最恨他這樣像個聾子一樣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說。
室外陽光明媚,而我卻像身在北極一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往外蹦。
寒意從內而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漠還是沒有說話。
我什麼都知道了。
把戒指硬塞進了秦漠的手中,我轉身就走。
老子我流落街頭也不要進他和別的女人的房子。
令我猝不及防的就是秦漠一個大力的把我往回扯,我一個沒有站穩被門前的階梯給絆了一下腳,秦漠順勢把我摟進懷裡,拽進了屋內。
我下意識的就要去掙扎。手上掙脫不過我就恢復了流氓本色的伸手就要去抓小秦漠。
畢竟猴子偷桃這一招,殺傷力還是挺大的。
結果秦漠早就在我往日的偷襲中養成了一股極速的反應力,他微微偏了偏身子就躲過了我的偷襲,還加大了按住我的手的力量。
我們一路拉拉扯扯糾糾纏纏的靠在了門後邊,秦漠把我抵在門板上,咬牙切齒的問我:“你以爲我在國外養了女人?”
秦漠剛纔還一副沉默是金的樣子,現在一瞬間就怒髮衝冠。嚇得我一動也不敢動。
很沒有節操的我選擇把這個鍋甩給了蕭卓。
“蕭卓說的!你天天翹班出去和人設計師見面!你還問秦淮借錢買房子!”
聲音越大越沒有底氣,我梗着脖子吼道。
秦漠忽然開口啄了一下我的嘴脣。
脣上傳來的酥酥麻麻的電流電擊得我腦袋一片空白。
“我沒有在國外包養女人。”秦漠看着我,眼眸裡都是認真。
“真的假的?”對這一解釋我表示懷疑。
秦漠又俯身啄了一下我的脣:“房子是我和秦淮打賭贏的,他不好意思說他輸了才說是借給我的錢。”
“你們賭的什麼?”我忽然很好奇。
秦漠他估計是上癮了,又低下頭來吻了吻我的脣:“賭他的小秦淮有多長。”
我打了個冷顫:“你們怎麼這麼變態……”
又是一個吻印在了我的脣上:“他喝大了和我賭的。”
“那你怎麼知道的?怎麼還猜對了?”我表示費解。
秦漠這次變本加厲的吮吸了一下我的脣,溼潤溫熱:“我趁他醉了把他哄着騙着脫了褲子量的。”
晴空中一道驚雷劈下來砸到了我的頭上,我的頭髮都被雷的外焦裡嫩。
我看了看秦漠那量過小秦漠的手,我嫌棄的掙脫,並且一本正經的說:“以後你的手,不要來捂我的嘴,我不想間接性的給秦淮口。”
看吧,我說了吧,秦漠真的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這樣的事秦漠都能做出來,那完了,我不禁爲我的未來感到憂愁。
秦漠放開了桎梏着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我的後背,手指順着我的針織披肩的紋路往下滑:“我說戒指是我親手給你設計的你信嗎?”
“什麼?我有點蒙。”
是真的懵。
難道秦漠是見事情敗露就開始亡羊補牢了?
“那你昨晚怎麼不拿出來?”我問秦漠。
“結婚戒指啊,當然要在婚禮上給你。”秦漠的聲音篤定,就好像他是理所當然。
“那蕭卓說你和一個外國妞卿卿我我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