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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八十三:誰都不要好過

乍見之歡八十三:誰都不要好過

話音剛落,秦漠就放開了我,轉頭專心開車。

我看着散落在腳邊的玫瑰和戒指,俯身撿了起來。

火紅熱烈的玫瑰花,閃亮純粹的鑽戒,秦漠給了我一個夢幻的夜。

但是作爲求婚來講,這一點也不夢幻。

只是措手不及。

還有很多的慌亂。

一瞬間我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了。

我把戒指放在一邊,並沒有急於帶上,而是抱着玫瑰花細細觀賞。

一時之間,我和秦漠竟然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微妙的寂靜在我和秦漠之間流轉,我抱着玫瑰花,把臉在上面輕輕蹭着,感受着上面的馨香。

我偏過頭,看着秦漠的側臉,他的側臉在窗外明滅的燈火裡印出一種冷清的光。

他的側臉線條凌厲,他的皮膚很白,所以他的臉看起來就像是手最巧的工匠親手雕琢出來的玉面一樣。

我看着秦漠,不知不覺的,眼睛忽然溼潤了。

……

不是因爲被求婚感動得哭了,而是,風太大,冷的啊。

然而秦漠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不對勁,還是在自顧自的開着車。

半晌,秦漠忽然開口,冰冷的聲線在冷冽的風裡凍結成冰,狠戳着我的胸口。

“你是不是,終於和我上了牀,就覺得我很沒意思了?就想一腳踢開我了?”

秦漠漫不經心的說着這一句很扎心的話,嚇得我虎軀一震。

“怎麼會呢?你怎麼忽然這麼說?”我低頭撫弄着手裡的玫瑰花,不敢擡頭。

我怕他。

秦漠溫柔起來會膩死人,他發起飆來,也是很可怕。

我曾經見過他發起火來把一個背叛他的人給關進野狗籠中,我當時恰巧去找秦漠。血淋淋的手掌滾到了我的腳邊,籠中嘴角還沾着血的野狗朝我吼叫,那纔是真的嚇得我菊花一緊。

現在想想,秦漠只要是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基本上就是生氣了。

隱忍而不發作。

“之前天天喊着要我和你上牀,現在求婚怎麼又不答應?後悔了?後悔了一輩子要和我這個老光棍在一起了?”秦漠的聲音幽幽的,如同吃醋的小孩子,實際上,是來自地獄的陰森。

我真的很討厭別人這麼和我說話。要怎麼樣能不能一次挑明瞭,這麼嘰嘰歪歪的又不說清楚讓我猜來猜去的,真的很心累。

我在心裡再一次唾棄着秦漠這個悶騷男的悶悶騷騷。

“哪有!一直以來都是我追着你,讓你給我表個白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不行嗎?”我開始有點慌亂,生怕秦漠說話不算數,說剛剛的求婚我們是否可以冷靜一下,延後再說。

“哄你什麼?什麼是好聽的?白懿樑經常說好聽的哄着你?所以你才習慣了那些甜言蜜語?”秦漠輕輕的笑了笑,雲淡風輕。

那個本該是他咬牙切齒說起的人卻在他嘴邊狀似輕風的溜出來。

“他纔沒有哄我,我和他又不熟……不對,要你說兩句我愛聽的喜歡我啊愛我啊,怎麼那麼難?”我疑惑的看着秦漠:“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不是,”秦漠忽然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說:“我是害羞了。”

我嚇得沒一口把我嘴邊的那朵玫瑰花給吞了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老是愛提白懿樑,我對天發誓我和他真的不熟。”說完,害怕秦漠不相信,我又拿自己發了個毒誓:“我要是騙你,我就姨媽不走。”

除非碧血洗銀槍,那我也差不多就是一輩子不能再吃秦漠了,這是多麼痛的後果,由此可見我的心有多真!

然而秦漠並沒有被我的毒誓給感動到,只是斜斜睨了我一眼,傲嬌的王者霸氣迸露:“你上次也這麼發誓說你沒有偷我內褲。”

……

我收回了併攏三根指頭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被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拆穿了。

自從被我給酒後亂性給太陽了以後,秦漠真的是一點也不在我面前矜持了,完全就是屬於放飛自我的狀態。

以前在我面前游泳完都要飛快的遮住身體生怕我多看了一絲一毫,後來那天早上,他更是直接晃盪着小秦漠在我面前換衣服。

傷不起啊傷不起。

這樣下去,我得貧血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回家跟梅姨說我們倆要結婚了,她會不會被氣暈了。”

我有點忐忑。

雖然梅姨不像乾爹秦致遠那麼摳門只計較着收分子錢的事情,但是養了多年的乾女兒忽然變成了兒媳婦兒,估計她老人家也接受不了。

畢竟人生中一下子就少了兒媳婦兒和女婿兩個大驚喜呢。

“不會,我和她說了。”秦漠酷酷的回答我。

我大驚失色:“你說了啥?”

秦漠復又看了我一眼,鄙視了一下我的大驚小怪,語氣之間有點無奈,有點搞怪:“我跟我媽說我喜歡男的,被她說了半天,終於接受了,只不過說我不能把我男朋友帶進門給她看見,否則就亂棍打死。”

他一邊說着,一邊還故意把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給拖得長一點,就好像十分的無奈,十分的無力一樣。

但是他的眼睛,是帶着笑意的。

“後來呢?”我把玫瑰花放下,也來了興趣。

“沒有然後啊。”

“然後梅姨就什麼也沒說了?她沒有哭着要趕你出門?”

“並沒有,而且,”秦漠打斷了我的奇思妙想,開始爲我答疑解惑:“我的目的只想告訴你,我媽連我喜歡男的都能接受,又怎麼不會接受你?”

我……

說的好對啊……我竟無言以對……

但是好像又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和秦漠在男人還是女人的方面上掙扎,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了。

“歡歡,”秦漠忽然出聲喊我,眼睛平視前方,並沒有看着我,專心又不專心的側臉實在是帥的一塌糊塗:“你是不是以爲你一腳把我給踢成了個太監,所以纔不願意嫁給我?”秦漠冷哼了一聲,言語間竟然有了一絲不依不饒,十分可愛:“如果是這樣,那你倒是不用擔心,”秦漠往右打了一個方向盤,車子右轉彎,他的話語也隨之而來:“我家小秦漠好的很,免檢產品,質量好的很。”

或許是他急需一個綠葉來襯托他這朵鮮花,他竟然也會有口不擇言的時候搬出了白懿樑那個倒黴蛋:“我覺得,還是要比白懿樑強很多。”

對於秦漠這種幼稚的比拼我竟然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我又沒有見過白懿樑的,我怎麼知道你比他強很多?”

“不要想多了。你也不用想着去撩白懿樑了。人家根本就是玩玩你而已,你要是真嫁了他,那纔是守寡。”

聽着秦漠這狀似漫不經心的吐槽實則是包含殺傷力的……詆譭?我竟然覺得秦漠很可愛?

我一定是凍傻了?

事實上,根本就不是因爲什麼白懿樑,他只是個打醬油路過的。

真正讓我邁不過去的,還是內達華州的,那個秦漠借錢也要買下的房子。

我緊了緊披肩,擡頭靠在座椅上,心底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涼。

秦漠還是對我有所隱瞞,他還是沒有告訴我實話。

他給我的鑽戒也只不過是個奢侈品品牌的中規中矩的鑽戒,是我在雜誌上看到過的。

根本就不是蕭卓說的和外國設計師一起設計的鑽戒。

我就知道,不是我。

忍住嘴脣的顫抖,我對秦漠說:“加州離內達華州挺近的呀,不去如我們去拉斯維加斯玩玩?順便帶我去看看你那借錢也要買的房?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是看房子是何方神聖,而是看那房裡的人,是何方妖孽。

秦漠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拉斯維加斯倒是辦理結婚辦的快,只不過要護照,你的護照,應該不在你身上吧。”

他在不寐的燈火裡笑的燦爛:“這是我們第二次私奔,你真要和我一起走嗎?”

“那就走啊,我得去看看你有車有房才能讓你看看你的丈母孃啊。”我笑的坦然。

“那你想玩到什麼時候回國?”秦漠問我。

“不知道。我的護照被白玉斐拿走了,不知道能不能去大使館補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其實我想多玩幾天,和你多呆幾天。”

好多把你壓在牀上給太陽幾天。

當然後面一句話,是我在心裡說的。

否則就要把秦漠氣的去買開塞露了。

說到護照,我就想起了白家叔侄,又想起了上午的遇刺時間,秦漠從我身邊擦過卻裝作沒有看到我,讓我心裡還是澀澀的。

我藏不住委屈,吸溜着鼻涕說道:“其實我上午看到你了,但是你卻不理我。自己走了。”

“我當時,真的是,五雷轟頂啊。我在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呢?”

秦漠聽了我的哭訴,竟然還笑了起來:“我也看到你了啊,小騙子。”

我忽然就炸毛了:“你看到我了你不來救我!你一個人就扔下了我!”

秦漠收了笑容,眼底都是烏雲與陰霾:“我就是攔截白懿樑去救你的帶你走的,結果白懿樑他說,我要是不先走,他就讓人點了抵在脖子上的槍火,誰都不要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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