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休婚假,而看守你則屬於工作範疇。”
白玉斐輕輕的推開了手邊的牛奶,若無其事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看向白懿樑:“你的新娘子都沒了你還休個屁的婚假啊。”
白懿樑喝着牛奶,奶白的奶漬沾染在他紅潤的上脣,看得我心裡癢癢的。
我好想拿起桌上的桌布替他擦乾淨。
然而白懿樑並不理會我的這一番挖苦,而是從容的看着我:“新娘子這種東西,又不是說沒有就沒有了,你知道什麼叫搶婚嗎?”
言罷,低下頭去找餐巾,待他慢條斯理的拭去脣上的牛奶漬時,又換了一種幽幽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你知道什麼叫公公嗎?”我問白懿樑。
“你是指你將來老公的爸爸,還是指古時候伺候皇帝的太監。”白懿樑鎮定的回答我。
“是的,我指的是被割掉小鉤鉤從此變得不男不女的那種人。”我告訴白懿樑。
“知道啊,怎麼了?”白懿樑笑着回答我,絲毫不覺得我這個問題問的很莫名其妙還有無趣。
“那你知道關於太監的一些更深層次的知識嗎?或者說,你想不想更加深入的瞭解一下這種封建舊社會下的時代產物?”我誠懇的問着白懿樑,卻是不清楚爲何他的眉頭會緊緊蹙起。
“你有什麼話,能不能直說。”他有點不耐煩了,或許是因爲我耽誤了他吃完飯後去房間研究古典生理知識的寶貴時間。
“不是,我在想,如果你對這一方面很有興趣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成爲一個真正的公公,去好好體驗一下。再者說了,你不是挺喜歡古代文化的嗎?”我把一塊肉放進嘴裡,心情大好。
“這倒不必了,我目前還沒有當太監的打算。”白懿樑放下牛奶杯:“我還沒有那麼想不開。”
“那我也希望你不要那麼想不開把你搶婚的主意給打到我身上,畢竟我下手挺狠的。”
白懿樑看着我,陰陽怪氣的朝着我笑了一下。
“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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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白玉斐說的帶我出那去玩,是帶我去買買買或者酒吧裡調戲調戲帥帥的筒子,結果,這個一臉浩然正氣的老幹部把我帶去了一家裝潢奢華的娛樂會所。
對於白玉斐的墮落我表示鄙視。
燈紅酒綠,環肥燕瘦,鶯鶯燕燕,左擁右抱。
舞池裡的俊男靚女都像嗨了藥一樣的瘋狂。
這嗨的不要藥,是錢啊。
世界末日的殭屍都比這麼一羣嗨了藥的人跳的好看。
這是我踏進那個叫“wild”的會所前的想法。
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我不能這麼墮落下去!
我,作爲一個小學時代就加入了少先隊的優秀團員,我一定要阻止白玉斐的墮落!並且要好好的給他講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然而當我踏進會所裡的時候,我就被震天響的音樂給炸的連紅領巾是什麼顏色的都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裡面端着酒走來走去的服務生都長得很帥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彎的。
白玉斐帶着我徑直上了四樓包間,遠離了一樓舞池的喧鬧,帶我去了一個比較清淨的地方。
後來就直接帶着我進了一個包房。
包房裝修很是簡約大方,和一樓的妖豔賤貨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白玉斐一言不發的在沙發上坐下來,竟然就開始,面帶微笑的,閉目養神?
看着他闔着眼,俊容放鬆的樣子,我心裡不禁在上上下下的猜測着他到底想幹嘛。
難道他覺得別墅裡的牀還不如這包房裡的沙發舒服,非要到這裡來睡午覺?
果然混黑道的,他們的思維真不是我這一般人能理解的。
“嘿,我說,”我推了推白玉斐:“你不是說帶我出來玩的,難道你待會兒還得叫幾個小姐小哥哥來?”
白玉斐依舊是頭靠在椅背上,連眼皮都不擡一下的回答我:“待會兒給你介紹一個朋友,長得特別帥的那種。”
“別,”我拒絕,“我已經名花有主了,你這樣,萬一秦漠知道了,我又沒有好日子過。”
“嘖,誰說的介紹朋友認識就一定得發生點什麼關係纔好,那按照你這樣的說法,我豈不是成了個拉皮條的了?”白玉斐對我的抗拒表示鄙視。
“不不不白小叔您纔不是拉皮條的,那只是我的臆想而已,要我說啊,您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媒婆,還是亂點鴛鴦的那種,實在是忒不負責了。”我看着白玉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和您侄子,別說是有緣無分,那是半點緣分都沒有,您非要把我們兩栓一起,恕我直言,確實很操蛋。”
“小姑娘,你還年輕,結婚啊,並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談戀愛才是兩個人的事情。即便你現在和我信誓旦旦的說着你喜歡秦漠,你不喜歡懿樑,可是這還是影響不了你嫁給我們家懿樑的事實,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着我。
給了我一個從來都不認識他的眼神。
那裡面,有輕蔑,也有調笑。
像是在嘲笑着我的不知天高地厚。
“白小叔啊,封建思想,要不得啊。我告訴你,自古以來,家人強逼着結婚的都沒有好下場,你看人孔雀東南飛,還有梁山伯與祝英臺,還有那誰誰誰,最後都是死於非命啊。”我伸出了手指一個個的給白玉斐列數着,妄圖讓他吸取前人的教訓。
然而,並沒有,和他說了這麼多就像對牛彈琴一樣。
“什麼死於非命,懿樑沒被你折騰死那就是他命大。”
他又合上眼假寐,再也沒理我的蹦蹦噠噠。
我一個人在一旁玩着桌上的那些茶道的杯杯盞盞,等得我也快睡着了,我們要等的那個人還是沒來。
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了吧。
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勾勾一定很短小。
按照以小見大的規則,勾勾短小的人控制不了時間,所以才日趨短小。
是的,一定是這樣。
我無聊的起身出門,立馬站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伸胳膊就把我給擋了回來。
實在是可怕。
無奈的我回頭,企圖用眼神殺氣白玉斐。但是人家在睡覺,絲毫沒有接收到我的眼刀子。
“我要出去一下。”我看着白玉斐,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
“做什麼。”他依舊是閉着眼,眼睛都不擡一下的問我。
“尿尿。”我頗爲無奈。怎麼連這也要報備。白玉斐從喉嚨口裡悶出了一個“嗯”,立馬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就放下了手臂讓我出去了。
我這才收回了我那上天的白眼,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但是很快,我的白眼再度翻上了天。
因爲門口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就跟在我身後,與我保持三步路的距離,一路互送我到洗手間。
在我心裡,白玉斐已經綠得發黑了。
一點都不相信我的人品,這是對我的人格赤裸裸的侮辱。
我都說了我是一個很合格的人質,又怎麼會幹出半路逃跑這種沒有人質節操的事呢?
是的,我本來就沒有節操,我確實是打算半路逃跑的。
現在好了。這還跑個鬼啊。只能乖乖的去洗手間釋放內存了。
不對!我靈光乍現我可以去洗手間找到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借我一個手機給秦漠打電話啊!
秦漠在國外的手機號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只要能給他打上電話,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好在兩個彪形大漢雖然職業道德很可以,但是個人的道德修養也很不錯,他們兩個在洗手間門口就站住了,並且臉朝外的守住門口。
我大喜,這兩個人比我想象的要有節操多了。
我還以爲他們兩個要站在隔間外給我遞手紙呢!
洗手間外面是洗手檯和鏡子,亮度十分透亮,隔壁就是男洗手間,連洗手間也做的這麼金碧輝煌,看起來這個地方也真是個燒錢的地兒。
我在心底哼着小調進了女洗手間,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我還得在裡面現抓啊。
釋放了一下內存以後,我故意不提褲子蹲在原地,就等着有女性友人進來可以借我一個手機,可是等到我腿都蹲麻了,還是沒有人進來。
沒辦法,於是我只好提起褲子在隔間外等。
又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人過來。
於是我只好硬着頭皮出去。
我本想偷偷遛進男廁所,苦於兩個彪形大漢的警覺力十分之高,我一出來他們就看到我了,並且雙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只好用我蹩腳的英語磕磕巴巴的告訴他們女洗手間沒有水我需要去借用一下男洗手間。
或許這事兒在國外見怪不怪,他們兩個也就轉過身子去了,也就沒再看我了。
見狀,我立馬忙不迭的跑進了男廁所。
一進去,我無心觀察男廁所和女廁所有什麼不一樣,外面沒人,只有隔間裡剛好有沖水聲。
我腦子裡熱血一涌,直接朝着那個門跑過去,一把拉開隔間門:“交出手機!留你一條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