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整垮盧川實業,你作爲弟弟,再隨點份子。”
“收購了?還是把他們搞完了就算了?”秦淮問道。
“你呢,你想怎麼樣。”秦漠開着車看着前面,臉上有微微的笑意,就好像是在和秦淮一起合計着一個好玩的遊戲一樣。
然而這一場遊戲,他們不會帶着我一起。
秦淮看了一眼後視鏡,動了動嘴脣,沒再長篇大論興致勃勃的說起他的計劃,而是一撇聲:“算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就像小時候,秦淮找秦漠打網球,總是會故意避開我,有什麼好玩的,也不會喊着我一起。秦淮總是害怕我會把秦漠從他身邊搶走,所以故意拖着秦漠和我保持距離。
好在秦漠,我早就說過啊,他是我生命中的一抹陽光啊。
他總會察覺到秦淮疏遠我之後我的失落,他會主動的牽起我的手,帶着我加入他們的遊戲。
可是這一次,秦漠卻沒有再帶上我。
他沒有扭過頭來問我:“歡歡,你覺得我們該把盧川實業怎麼樣纔好呢?是叫推土機過來還是叫碾壓機過來好呢?”
秦漠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回去再商量吧。”
不知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秦淮不高興了,或者是說觸動了秦淮那個女友不在身旁的空巢老人的哪根神經了。
他現在,何止是一個電燈泡啊,簡直是一個一千五百瓦的浴霸啊。
好好的我和秦漠的國外旅行,硬生生的變成了三人行。
他以討債爲由跟在我和秦漠身邊蹭吃蹭喝,甚至大搖大擺的住進了我和秦漠的那間公寓。
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可是問題就出在,他們兩人是兄弟。
倒也不是說有什麼手足和衣服什麼的必須得選一項,只是有點不方便。
比如,某天早上,秦淮正在廚房裡做早餐,迷迷糊糊的我一摸身旁的秦漠不在,起牀釋放完內存後看到廚房有一個和秦漠差不多的背影,沒多想的就走過去從後邊抱着腰了。
他推我。
我以爲他是害羞,於是我抱得更緊了。
他想把我從身上扒拉下來,結果我卻死皮賴臉的就是不放手。
半分鐘後,秦漠穿着運動服站在門口,我這才猶如一個平底鍋砸在了頭上,醒了。
對此我也表示很無奈。
大清早的起來兩眼昏花,看不清不也是正常的嗎。
廚房裡要是沒人我還能抱錯?
明明是秦淮的錯爲什麼要罰我呢?
當晚我就被連被子一起被趕到了書房去睡。
在經過和秦淮擺事實講道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他把牀讓給我被拒之後,我認命的抱着被子枕頭去了書房。
爲什麼別人家都是老婆不高興了就可以趕老公去書房睡,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完全反過來了呢?
我還以爲秦漠還是會有一點良心的在半夜把我抱回房間的,這樣我就不必窩在書房那小小的摺疊牀上。
結果,天亮了,我還是在書房。
簡直喪心病狂。
大約是這個浴霸太過影響我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了,秦漠也曾暗示過秦淮這忙也幫完了,就不耽誤他的時間了,他也可以先回家。
然而秦淮也不是什麼好人,陰測測的看着我笑:“用完了我就想甩掉我?我媽可是到處找你們兩個呢。”
但是爲了避免抱錯人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我說服了秦漠給秦淮買了回國的機票。
我和秦漠笑嘻嘻的替秦淮辦送行酒時,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竟然給梅姨打了個電話。
說秦漠和我,還有他,準備一起回家。
聽的我和一旁的秦漠皆是菊花一緊。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離開家這麼多天了,估計梅姨和乾爹找我們也找瘋了。
我和秦漠一合計,還是回家算了。
最起碼,現在回去,秦漠搞不好還能多領半個月工資。
拜秦淮所賜,我和秦漠還沒過幾天悠閒日子,就又要回家在梅姨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過着偷偷摸摸的地下日子了。
一想到親個嘴還要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還要拉緊窗簾,我就虎軀一震。
於是我們“曾經的三兄妹”,就一起結伴踏上了回國的航班。
依舊是詭異的三人行。
但是幸好徐永生和白玉斐沒有再繼續死纏爛打的追上來。
比起徐永生和白玉斐,那我還是更喜歡秦淮多一點。這樣一想,我還是覺得秦淮好多了,於是我又開心起來了。
我只是經常在想,秦淮問秦漠,我和秦漠的事告訴梅姨了沒有,秦漠說還不到時候。
在我看來,我認爲是什麼時候說都可以,因爲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梅姨是欣喜的接受還是憤怒的將我掃地出門,我都能坦然面對。
那麼秦漠呢?
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算了,走一天算一天吧。
*********
回國以後,因爲秦漠翹班好久了,公司裡也積壓了挺多事務的,他一倒完了時差,就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去了。
他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日子。
我和他,像極了我還在上學的那個時候。
我早上出門去上早自習的時候他還沒有起牀;等到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
之前還擔心我想親親他都還得像偵探一樣查看四周情況,結果現在倒好了,見都見不到了。
更別說親了。
秦漠怕梅姨擔心,只說是白玉斐自作主張的把我送到了國外去遊玩,後來他也給自己放了個假也來陪着我一起玩。最後覺得我們玩兒的那個地方還不錯,於是就把秦淮也一起叫去了。
並不是什麼突然失蹤。
秦漠一向都很讓梅姨放心,所以秦漠的話梅姨沒有半分鐘的遲疑就相信了。
末了還一臉興奮的拉着我在國外玩了什麼,是否看到了什麼小帥哥。
然而我的心裡卻無比沉重。
秦漠不想讓梅姨擔心,我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一個讓梅姨徹底放棄白懿樑的機會。
就在梅姨拉着我坐在沙發上嘰嘰喳喳的和我說着進來她們貴婦圈子裡的好玩的八卦的時候我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梅姨最後竟然把話題慢慢的給引到了她幾個姐妹的女兒身上,說什麼她們都許了一個好人家,年齡稍稍大一點的的那個,甚至女兒已經兩歲了,很是可愛。
梅姨竟然還點點透露出了除了我們家,還有其他豪門千金也對白懿樑有了一點興趣。
然而我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玩我的裙子上的蕾絲。
就在梅姨嘰嘰喳喳的說着她和乾爹的戀愛史的時候,正談到將就這一“環節”時,我悶悶的開口了。
聲音裡都快帶了哭腔:“我不是白玉斐送我去國外的。”
“哎呀你怎麼說話呢,人家可是長你一輩你怎麼能直接喊名字,這是在家裡,當着人家面不能這麼喊啊……好了,不是人家送的難道你還自己飛過去的啊。”
很明顯梅姨沒有抓到重點。
我只好再低頭悶悶的重複了一遍:“我不是白玉斐送到國外去的,我是被他綁架去國外的。”
“什麼?!”梅姨這下子聽清了,聲音也被嚇得微微有點變調:“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人家好好的,怎麼會綁架你呢?”
“那我要是真的去國外玩了,爲什麼這麼幾天了不給您打電話,甚至走的時候都不說一聲?”
說到這裡,我有那麼一絲絲委屈,鼻子和眼睛微微發酸:“是您讓我去他家看看他,我就提了解除婚約的事,爲了表示安慰,我還送了一隻一千萬的手錶給他,砸了我大半年的收入,結果呢,他們白家怎麼對我的?給我打琥珀膽鹼那種藥,等我醒來時,我直接就在白玉斐去國外的飛機上了,他在飛機上怕我鬧事,又一連給我打了兩支。”
聽到這裡,梅姨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許多。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本來還好,梅姨這麼一問,我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白玉斐他還軟禁我,他找了好多歐美的大個子來看守我,說什麼時候同意結婚就什麼時候放我出去……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害怕……”
“你怎麼不知道跑呢?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梅姨見我哭的傷心,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裡,任由我把鼻涕眼淚擦在她的肩膀上。
“他斷了我所有能和外界聯繫的方式,我一鬧騰他就給我打鎮定劑和肌鬆劑,我根本……唔啊……”
話沒有說完,又哭了。
梅姨急得去擼我的袖子,又去拉我背後的拉鍊要看我身上有沒有傷,我才抽抽噎噎的順過了氣說:“後來大哥和二哥來救我了,他們還打算用我來引出大哥和那個,叫徐永生的人見面……我身上本來有點小傷和針孔,是大哥帶我在國外休養得看不出來才帶我回來的……”
“你怎麼不說早點呢!你怎麼這麼傻呀!”梅姨又心疼又氣憤:“這可不行,我得趕緊和你爸商量商量,不能讓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了委屈,不願意就不願意,他還用強的?就他這樣,還想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