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歡。”身後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快哭了。
我很好奇,這一次,我都沒有去過廁所,怎麼還能遇到徐永生?
果然,想要好好的逃命,幾乎是不可能。
我雖然點兒背,但是我臉皮厚呀。我存着一絲絲僥倖,或許我不答應他繼續往前走,說不定徐永生就以爲自己認錯了就不再繼續追着我了呢?
定了定心神,我嚥了一口口水,假裝鎮定的繼續往前走。
事實上我的腿抖得不行了,有一個人來推我一把我都會摔倒在地。
“趙之歡,”徐永生低低的開口:“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
他的聲音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在這炎炎的烈日下竟讓我打了一個寒冷的冷顫。
沒有理他,我腳步堅定地往前走。
我堅信自己沒有回頭他便不認識我是趙之歡。
“咔嚓。”我了保險的聲音。
不如賭一把。
賭徐永生他不敢殺我,賭他不敢真的開槍。
“嘭!”我嚇了一大跳!
徐永生竟然真的開槍!
他竟然真的不顧我死活的讓那顆子彈堪堪爆在了我的腳邊。
我嚇得一個跳腳就往前跳了兩步,依舊是固執的不肯轉過身來。
空氣中忽然就充滿了劍拔弩張的味道,而我的雙腿,就像是一瞬間幫了鉛塊一樣,再也挪動不了半分半毫。
“趙之歡,你最好乖乖的,這樣,我還能保你安然無事。”徐永生冷硬的聲音從我後腦勺傳來,一絲一縷的侵蝕着我的頭蓋骨。他想要我害怕,他想要我死了逃出去的心。
既然要裝做不是本人,那就必須把戲做全套了。
我不怕死的繼續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沒有什麼理由的和徐永生置氣,還是我真的毫不畏懼,哪怕我面前的是那一棟小樓房而不是出口我也毫不猶豫的往前走。
或許,支撐着我前進的,是前者吧。
徐永生沒辦法了,他不能真的殺了我。
他沉穩的腳步快步上前,強有力的手掌像一隻鋼製的機械爪,狠狠的扒住了我的肩膀,他緊握着我的肩膀將我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對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從他的瞳孔裡看到了我哦————我不說話,只是抿着脣看着他。
倔強的不低頭。
很快,徐永生就看到了我臉上的異樣。
我的臉上,紅彤彤的一片。
除了有被太陽曬紅的一大片,還有沾染在帽子上的血。
被我的汗水浸染開來,在我的鬢角處暈染出了一片陰狠的紅。
“想不到你倒也狠心,”徐永生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像一把老虎鉗子狠狠的鉗制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擡頭看着他漂亮的鼻孔。
“怎麼樣,你捨得乖乖帶了這兩三天好讓我放鬆警惕,不也一樣沒有逃出去?”他緊緊捉住我的下巴,我卻很要面子的微微擡了擡下巴,給他看看什麼叫漂亮的鼻孔以及優雅的白眼。
我沒說話,徐永生倒像是個話癆一樣:“我安排的給你送飯的人呢,你殺了?”
徐永生看着我的眼神太過陰狠,我怕我多說一句,倘若說錯了話,他可能就真會把我扔出去給他那些手下給輪了。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我不想回答,於是我半晌沒有說話。
隨着徐永生的手指間的力量加大,我的下巴也越來越疼,由於害怕我的下巴會碎在徐永生手上,我還是選擇了屈服在了徐永生的淫威之下。
“我不知道......”我顫顫巍巍的說出了這句話。
徐永生顯然對我這個答案很不滿意,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同時眼神也更加陰狠了幾分。
我向來就是個愛說大實話的好孩子,怎麼可能騙他說我不知道呢、
畢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我那幾下子下去是不是真的把那個小透明給砸死了。
反正我出門時他已經流了很多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這麼緊張他,莫不是他是你的小受?”我機智的小腦袋在經過飛速的運轉下我的手已經比嘴動的更快。
我撫摸上了徐永生的臉頰,他臉上黏黏的觸感卻絲毫不影響他皮膚的光滑度。
看着徐永生眼睛裡的狠意不增不減,我大着膽子繼續挑釁道:“聽說很多人都會有一種反差萌,看許大哥你長得這麼威猛,說不定萬一您還是個小受?”
很明顯,這幾句葷段子一樣的話根本激起不了什麼大風浪,徐永生一把揪起我後背的衣服,拉着我跌跌撞撞的朝着那棟房子裡走去。
我看着坐落在雜草叢中的粗糙樓房,再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部有着特殊癖好的軍官的電影,不由得渾身雞皮疙瘩直掉,嚇得哇哇大叫,一路試圖去抱着徐永生的大腿求饒。
是的,那個特殊癖好,就是活剝犯人的皮,以及肢解俘虜。
我被徐永生拉得跌跌撞撞,一時間嚇得聲音都變調了:“你再這樣我就要掐你小咪咪了啊!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徐永生不爲所動,繼續伸手拖着我朝着那棟小樓房進發。
“徐永生,我回去了給你包養十個八個小白臉威猛男,你放了我好不好?”
見強硬的威脅不行,我只好來軟的,細細哀求徐永生,結果白懿樑聽了我的讓步,根本就不理我。
最後把我拖到了那棟小樓房裡的一間乾燥陰冷的地下室裡。
並且,還是帶鐵門的那種。
他一言不發,把我往裡面一扔,關上了鐵門就走。
徐永生真是狠,這地下室裡,除了有一個沖水馬桶,連張牀都沒有。
空曠的水泥地板,在晚上完全可以給蟑螂屆的阿姨們提供跳廣場舞的場所,唯一刺眼的就是角落裡的那個抽水馬桶。
馬桶都給我了,再給我張牀會死嗎?
牀都不給,給個被子會死嗎?
被子都不給,給你小板凳會死嗎?
害我只能坐在冷硬的水泥地上思考人生。
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開了小窗口的鐵門,徐永生讓人從那個窗口給我遞飯進來。
並且,給我送飯的人的智商也大大提高了。
這讓我感到十分高興,這是不是也是說明徐永生還是很看得起我的智商的。
因爲我試圖從小窗口裡拉出一個手臂再威脅他,無一成功。
於是每次拿飯,都變成了我和門外那個送飯小哥哥的捉手遊戲。
如果我抓住了他的手,門外的小哥哥就任我蹂躪;
如果我沒有抓到,那他就只好回去繼續任徐永生蹂躪了。
又是一連好幾天,天天睡水泥地,連澡都沒洗一個,我身上已經長出了許多黑色的可愛小生物了,頭髮也像被牛舔過一樣的油光可鑑。
終於,過了將近一週後,那一扇鐵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滿口黑黃相間的牙齒,個子不矮,長得十分寒磣的男人人。
“嘿嘿,三小姐好,我們當家的說今晚有客人要到,請三小姐去陪着說說話,還請三小姐去換個衣服洗個澡,嘿嘿,”他不安的搓着手,眼睛卻一直從未離開我的胸口。
果然是餓了許久,我這小山丘竟然也能看成大肉包子。
搞笑哦,我還是有一個身爲人質的自覺的,莫名其妙要我去陪客?
徐永生腦子沒壞吧?
我想也沒想:‘’不去。”
“嘿嘿,三小姐,您這不是難爲小的嗎,”那個寒磣男人陪着噁心的笑,視線滑到了我的屁股上。
我瞬間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不去。”我走到了一個角落,把我脫下放在牆角的鞋子給翻了翻,把裡面的小蝨子都給抖落出來了。
誰知這個寒磣男竟然走上前來,掐了一把我的屁股。
末了還自以爲笑得十分風流倜儻。
我被他這笑容給嚇得渾身抖了抖,尤其是他剛剛,幹什麼了?
掐我屁股。
我忍下胸口上翻天的怒火,回頭看着他,慢慢朝他走過去。嫵媚的笑着,眼底含情,眉梢帶春。
“你剛剛,是不是掐我屁股?”我微微瞪大了雙眼看着他,像是一個不諳風月的小女孩。
有的人,就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那種人。
就比如我面前的這個無比寒磣的男人,我看見他那嘴裡的黑牙黃牙就噁心,他卻還自我感覺良好的稍稍摟住我,惡意的隔着我的衣服把我內衣肩帶給拉起來,再故意放開,讓充滿彈力的肩帶彈下去,“這不是怕三小姐一個人無聊麼,來給三小姐解解悶兒!”
這一刻,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確實,我也這麼做了。
我以光速抽出了藏在後腰的匕首,一把捅進了他的左邊屁股上。
шωш¤ttkan¤C 〇那個寒磣男離我很近,這麼一捅,我清清楚楚的把他痛苦的表情盡收眼底。
趁他沒有反應過來,我手握着匕首——旋轉。
果然,我雖然出手猝不及防,但是我的力量也終究敵不過一個在叢林中飲血長大的男人,他很快反應過來,直起一腳踢在了我的胸口。
我被這一腳給踢得向後踉蹌了幾步,最後站不穩的摔到了在地上。
而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要拔出那把匕首。
可是他畢竟是血肉之軀,肉是很有彈性的,緊緊夾住刀刃,輕輕碰一下就會疼的讓人冷汗涔涔。
我則趁這個時機忍着腹腔的疼痛拼盡全力朝門口跑去。
當我走到門口時,心下一涼。
門是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