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表情十分讓我受傷。
“作爲獎勵,今晚讓我上位好不好?”
我努力的控制力度挑眉拋媚眼,試圖讓秦漠受不了我的電眼攻擊而乖乖的,從而就可以讓我爲所欲爲了。
可是秦漠是誰啊,他要是真的定力那麼差,那也輪不到我現在壓他了——比我功夫好的一抓一大把,排隊叫號叫到下週也輪不到我頭上。
果不其然,秦漠抓住了我偷偷從他浴衣下襬溜進去正在他屁股上肆虐的手,他的眼睛在這清亮孤冷的燈光下更加顯得燦若星辰。他抓住我不規矩的手,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腕:“想都別想。”
“那好吧,那我就回去了。”我毫不在意的把沾染了他的溼頭髮的溼漉漉的手在他浴衣上擦擦,做出真要轉身回房間的架勢,卻在轉身未完成之前被秦漠一把拉了回來。
“不是說要給我吹頭髮,獎勵換一個好不好?”他故意把頭埋在我的肩窩,把他的溼頭髮上的水都沾染在我的肩窩裡,弄得我溼溼涼涼的肩膀怪不舒服的。
夜裡的風靜悄悄的被窗簾窗戶給關在了門外,我和秦漠有一搭沒一搭的一邊聊着天,我一邊用乾毛巾給他擦着頭髮。
據說一個人的性格就反映在他的頭髮上了,秦漠的頭髮短短的,髮質粗黑,又是有點乾硬,一如他的脾氣,強硬,不好轉彎。
秦漠的頭髮短短的,乾脆利落,拿純棉的吸水毛巾隨便擺弄幾下就已經幹了一半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我忽然怔怔的問道:“秦漠,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呀。”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嘴尖飄出來的雲淡風輕,胸口上卻是如同壓了一塊沉重的鉛塊,直讓我心跳加快,就連呼吸也有點呆滯了。
秦漠低着頭在翻看着一本書,他髮梢上低落下了點點的水珠打溼了他手中的書本,但是他卻沒有換一個姿勢,依舊是盤腿坐在牀上,乖乖的讓我替他擦着頭髮,他清亮的聲音在這夜色裡竟然也變得帶着點鼻音甕聲翁氣的有點萌感。
“我不是已經求婚了,你不是已經答應了,”秦漠低着頭翻了一頁書,漫不經心中似乎也是在隱隱有點顫抖:“只需要和我媽媽攤牌,籌備我們的婚禮就可以了。”
我有點呆了,手上的速度也不禁放慢了,喃喃道:“婚禮,哪有那麼簡單啊。”我悶悶的說:“可是我連一個牽我上紅毯的人都沒有。”
秦漠沉默了一會兒。
“沒關係,我爸就是你爸,讓他牽你走紅毯。”秦漠沉吟了一會兒以後說道。
我忽然覺得整個人的頭腦有點悶悶的:“好啊。”
“歡歡,”秦漠忽然轉頭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那裡面認真的神色讓我也有點發怵:“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了,你不能再反悔了。”
我笑道:“不反悔。”
頓了頓,我又補了一句:“除非你讓我女上位。”
秦漠皺了皺眉,一個猛撲過來,勢如猛虎。
一時之間,我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的搓衣板把我的小籠包給壓癟得像是漏了氣一樣的小籠包,他的手指緩慢又有耐心的梳理着我的頭髮,他的聲音沙啞又有磁性,像是包裹了太多的忍耐。
“如果我非不讓你女上位呢?”秦漠問道。
“那我就天天在你起牀時往你內褲裡放冰塊,喊你起牀。”我掐着秦漠的下巴輕輕的搖了搖,我的頭上長出了邪惡的小角。
“那我就可以讓你第二天下不來牀。”秦漠笑得狡黠:“看誰狠。”
說完,他開始撕扯我的睡衣,我卻假裝矜持的捂着衣服不讓他撕,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半是烈女半是蕩婦的任他去了。
一夜的暴風驟雨,整晚的瞎胡鬧。
還好秦家的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不錯,纔不至於讓我兩的動靜都讓別人給聽了去。
然而,穿了性感誘惑的睡衣半夜去找秦漠聊人生的後果就是,放的狠話,根本就沒有用。
反正我是沒有做到往秦漠褲襠裡放冰塊,他倒是做到了讓我下不來牀。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一邊拿起那兩塊破碎的布料,一邊在嘴裡碎碎唸的罵着秦漠。
空氣中瀰漫着秦漠的萬千子孫陣亡後的屍體的味道,我在心裡默哀,哎,這是你們和你爹緣分不夠啊。
還好機智的我昨天穿了睡衣過來,我抱着被子趴在牀上指揮着秦漠去他的衣櫃裡找出我昨晚穿出來的那件美羊羊睡衣,結果在被秦漠一通鄙視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替我穿起了衣服。
完了他還要鬼鬼祟祟的去門外偵查一番敵情,確認安全後纔敢送我回房間。
真是造孽。
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求了婚戴上了求婚鑽戒的兩個人,怎麼時不時的想要親熱一下還得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呢?
我回房間以後,由於被秦漠一晚上折騰的太厲害了,實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再次睡了個回籠覺。
並且,還做夢了。
夢裡,梅姨和另外一個同樣有着溫柔美豔面龐的婦人分別坐在一左一右兩張黃花梨木椅上,一起笑眯眯的看着我和秦漠執手而立的身影。
她們兩個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最後,梅姨和她一人掏出來一個紅包,臉頰帶笑的遞給我,高興得我撲上去就搶到了手。
只是還沒有等我拆開看看裡面有多少錢,我就醒了。
實在是悲傷。
起牀,洗漱,吃飯。
我這才發現,真的是已經日上三竿了,梅姨估計是出去上書法課了,她也不在家,家裡只有幾個傭人在幹着活兒。
本着要做一個好老闆的原則,我連早飯都沒吃就跑去了畫廊上班。
上次和乾爹說的要策劃一個活動,方案在我的腦海裡已經有了個雛形,就等我先去了畫廊,和經理還有幾個設計師們一起商量好了方案,擬好了策劃書再去和乾爹談了。
畢竟我也不是山河集團養着好玩兒的,有的時候,也總得做點兒什麼事情,爲山河集團增光添彩。
我到畫廊以後,立馬把幾個一起做事的設計師和經理叫進了辦公室,和他們說了說了我的想法。
我並不想像以前那樣帶着幾個小記者做作的去福利院裡畫畫壁畫,畫畫牆紙就算了,最後放出擺拍的美美的照片就算了,這一次,或許我們可以做一個大一點的項目,最好是能把社會影響帶的大一些,這樣,還可以幫助山河集團樹立起一個積極正面的形象,讓山河集團在洗白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只是這個事情,做得好了,就能夠洗白不少;做的不好,只怕會被輿論給攻擊得體無完膚,也會被競爭對手給利用起來,給我們一個暴擊。
我們在辦公室商量了一下午,還是沒能商量出一個風險最小,收穫的利益最大的方案。
我想是帶着畫廊裡簽約的那一羣設計師給市內幾個知名的福利院把一些角落裝修給重新設計一下,結果他們又說成本太高;
還有人更俗氣,直接說讓乾爹帶一羣富豪去福利院辦一場慈善晚會,搞一個現場捐款來的方便......
......
總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們下班了,我打算晚上回家和乾爹商量商量的時候,卻接到了乾爹的電話。
原以爲會是我們很有默契的一同剛好想到了這個活動,就在我高高興興的接電話準備和他說我們今天的成果的時候,卻被幹爹火急火燎的一句話給砸的懵了圈。
“秦漠夥同秦淮一起挪用公司公款,被人舉報公訴了,剛剛警察過來已經把秦漠和秦淮抓走了。”乾爹的聲音裡有了一絲絲焦急,我能聽出裡面的強做鎮定,如同一口被敲響的種,明明在震動,外表卻是在紋絲不動。
“什麼?挪用公款?他們兩做什麼了?怎麼還能被抓呢?”我擰眉問道,一瞬間腦子裡就像是有一團沒有溫度的火在燃燒一樣。
“現在還不清楚,董事會的那一羣人早就等着看秦漠出錯了,這次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秦漠和秦淮做什麼要挪用公款竟然也不和我說,真是,”乾爹嘆了一口氣,我都能隔着電話聽到他的焦急,看到他面上的無奈。
“到底怎麼回事呢,不會是有人故意陷害吧?”我急忙問道:“盧川實業的那個什麼盧擴,不會是他打擊報復吧?亦或是公司出了內鬼?”我一邊擔心着秦漠和秦淮的安危,一邊猜測着原因。
“算了,我先想辦法把他們兩個人弄出來,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記者問就不要說話,盧家人來刺激你,找你麻煩,你也不要怕,都告訴我,”乾爹一口氣說這麼幾個短句,就好像有點氣力跟不上一樣,有點哽咽了:“你這幾天要不就不要上班了,你就在家陪陪你梅姨,你去上班,我反而還不放心。”
“嗯。”我簡單的回答了這一個字,心裡卻是有好多種情緒混雜在心間,無法言說。
秦漠會不會坐牢?
不會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吧......
到底是誰舉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