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盧川實業,這也太明顯了,他真的會這麼蠢嗎?
事已至此,手上的福利院宣傳事業只能暫時放下一段時間了,現在就只能全心全意的配合着乾爹一起把秦漠和秦淮救出來了。
乾爹建議我先去見見盧擴,可是我一想起上次秦漠和我在他面前雙雙牽手離去時候的那個複雜眼神,我就覺得,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隻有盧擴一個人的份。
白家雖然之前想要和秦家合作,但是那也是在兩家聯姻的基礎上進行的,現在我們兩個的婚事也完全告吹了,所以,合作這事兒,還真的不好說。
於是我真的沒想到白懿樑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我的下午茶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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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白懿樑他雖說不會大動肝火的要和我徹底劃清界限,最起碼他應該會動用他最爲擅長的冷暴力來對待我,畢竟白懿樑這個人,蔫壞蔫壞的,還賊拉拉的小氣。
我給白懿樑打電話時,語氣說不上有多客氣,更多的則是像一種公事公辦的邀約。我像個老朋友一樣無比輕鬆的邀請他去秦淮開的那家西餐廳裡品嚐一下新出的甜品,一向不喜歡甜食的他竟然也答應了。
淡漠的一句“好啊”激起了我翻箱倒櫃找出我那根年紀久遠的狼牙棒,狠狠的捅進他的菊花捅的他嗷嗷直叫聲音都變調了的衝動。
可是我還是忍住了,因爲我還得探探白懿樑的口風,要是真的是他使壞故意做的手腳,那我再捅也不遲。
不過後來我細細一思索,要是白懿樑不承認,那我拿狼牙棒逼供他也未嘗不可啊?
想到這裡,我又興奮起來,於是我就真的翻箱倒櫃的把我以前和秦漠一起逛街時買的鋼鐵製狼牙棒給帶上了。
人家約帥帥的小哥哥喝下午茶都會帶一束清新活潑的雛菊,而我,雖然不是什麼清新活潑的人,但是,我也隔得差不多了。
爆他菊花,小雛菊,都和菊花有關,不是差不多嘛。
爲了表示誠意,我還提前了半個小時到了餐廳,結果白懿樑這傢伙也忒不講紳士禮儀,硬生生的讓我等了他一個小時候。所以當他看到我坐在靠窗的座位邊上百無聊賴的把玩着那根明晃晃的狼牙棒時,甚至都想扭頭就走。
“白懿樑!”我看到他想要轉身的背影,立刻就不要面子的大聲喊住他。雖然這一不禮貌的舉動很成功的吸引了店裡其他客人的目光,但是也算是很成功的把白懿樑給叫回來了。
他最終還是看了我一眼,微微蹙了一下眉,就轉身朝我走過來。
“你就不能淑女一點?”白懿樑輕輕的坐下來,輕微到不可察覺的教訓我。
要是在昨天,我肯定會一拍桌子就反駁道“我要不要淑女關你屁事啊”,但是在今天,我只好安安靜靜的矜持的端起手邊的紅茶,遞到脣邊,想要輕酌一口想要來捍衛我的“淑女”尊嚴,只是我這淑女用力過猛了,一不小心,就把放在桌邊的狼牙棒給拂到了地上。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我也看到了白懿樑的嘴角也很有節奏的抽了抽......
“嘿嘿嘿......你要喝點什麼?”我一邊把狼牙棒撿起來,放在手裡給顛了顛,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掂量掂量待會兒要是白懿樑油鹽不進的時候我能不能一擊爆了他的頭,但是白懿樑竟然剛剛被我嚇了一下,現在竟然不是很害怕了。
他淡淡的回答我:“都行,和你一樣的吧。”
“好嘞!”我高興的答應了,轉身朝着服務生喊道:“來兩碗豆汁兒!”
白懿樑:“......”
好了,白懿樑他又要摔椅子走人了。
後來還是我規規矩矩的給他點了一杯白開水才把他留住的。
“你直接說吧,是不是因爲秦漠的事情纔來找我的。”白懿樑半靠在椅背上,面不改色的問我,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動,他的面上就如同一面鏡子,澄澈,明亮,不會有一絲絲的皺紋與波瀾。
我是第一次如此直勾勾的盯着白懿樑的眼睛,毫不留情的審視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要從他的眼神裡追查出一絲半點的波動,可是,在經過半分鐘的靜默後,我明白了這不過是一種徒然,因爲白懿樑這個老狐狸,竟然被我看了兩眼就紅了耳朵根死活都不肯擡頭和我說話。
氣得我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精緻的原木桌被我拍的一震,伴隨着我毫無耐心的獅吼功:“你自己說吧,秦漠被抓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很多時候我都以爲我看人還是挺準的,我一直都以爲白懿樑是個養在“深閨”裡的小書童,但是我卻遇到了道行更高的白家兩隻狐狸,尤其是白懿樑,他雖然年齡沒有白玉斐大,但是道行也不遜於白玉斐。就如同現在,他就懂的以不變萬變。
我這裡聲嘶力竭的追問他是否害過秦漠,他卻一聲不吭。
宛如我一把上好的利劍戳進了白懿樑這具早就沒了痛覺的行屍走肉裡。
“是你嗎?”我稍稍往白懿樑面前探了探身子,眼神帶刺的盯着白懿樑:“是你嗎?我記得,你不只一次說過,你不會讓秦漠好過。”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氣場,我只知道,我要是都這麼說了,白懿樑還是無辜的說不關他的事,那麼很有可能就真的不關他的事了。
白懿樑沒有被我嚇到,反而坦坦蕩蕩的朝我笑了笑:“不是我,而且,我知道是誰,不過,你放心,你是絕對猜不到是誰做的。”
“告訴我,”我握緊了放在一邊的狼牙棒,眼睛裡都是視死如歸:“我就饒你的菊花一命。”
白懿樑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他真的,就連翻個白眼也是在鄙視我的粗俗:“哦,你敢爆我菊花,我就敢讓你守活寡。”
“那我就敢讓你變公公,反正我有的是辦法把秦漠弄出來,你少幸災樂禍,”我也對白懿樑翻了個大大地白眼:“最後再問你一句,秦漠的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有關係,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白懿樑無恥的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絲做了壞事得逞後的弧度,眼睛裡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這假笑也太欠揍了。我都懶得爆他菊花只想一棒子下去揍得他叫爸爸。
“你等着,白懿樑”我站起身撫了撫裙子上的折皺:“總有一天我要你因爲肛裂進醫院。”
“我等着,”白懿樑依舊是淺淺的笑,面上似乎是有九月的清風,“別忘了東西,我是說,你的狼牙棒,你帶着,最起碼還可以防身。”白懿樑笑得禮貌,這一刻,彷彿就變成了夜晚,深林,一輪皎潔的明月在白懿樑背後升起,映照出白懿樑的九條尾巴格外蠱惑人心。
我沒說話,拿起了我的狼牙棒,對他狠狠的比了箇中指。
果不其然,收到了他一個嫌惡的皺眉表情。
臨出門的時候我叫來了大堂經理,讓他去找白懿樑買單,白懿樑要是拒絕,就給小道記者說他吃霸王餐。
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經理彎着腰在我面前,戰戰兢兢的說那是白家少當家的,不敢去招惹他。
我把手中的狼牙棒往他手裡一塞:“要麼按我說的做給我出出氣,要麼,我就給你的腸子出出氣。”
說完,不管大堂經理已經漲成了豬肝色的臉,我戴上墨鏡,遮掩住了我大半張臉,就去取車,朝盧川實業趕過去。
白懿樑除了喜歡背地裡給人使絆子,還有一個最大的討人厭的地方就是,我永遠都不知道他的話,那一句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不知道是我理解有問題還是白懿樑太過喜歡故弄玄虛。
他說他知道是誰,並且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個人;而且,他還說和他有關係。就憑這一句話,那麼秦漠的事情,就有他一份。
我答應過乾爹不再和白懿樑有來往,所以我沒有先告訴乾爹我已經見了白懿樑,並且知道了這件事和白懿樑有關係,我只能暗暗猜想。
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的人?
我能想到的只有白懿樑和盧擴了。
既然是我想不到的,那肯定就是出其不意的人了。
難道是山河集團的保安小哥?嫉妒秦漠的美貌,故意去秦漠的辦公室偷的策劃案給捅出去的?
難道是乾爹?他覺得秦漠和秦淮的人生太過順利了所以整這麼一出讓他們兩個接受挫折教育?
難道是秦漠?他堅守自盜只爲讓董事會注意到那個很不錯的互聯網公司?
......
腦洞太大,想了很久都沒有整明白。最後還是不得不悲傷的承認我的腦子不是那麼好使,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和盧擴交涉。
我把白懿樑扔在餐廳不管了,自己一個人驅車來到了盧川實業。
我在地下車庫停車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一抹囂張的身影。
盧擴的妹妹。
我甚至都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反正胸挺大的。
還是搶了秦淮未婚妻的那個姑娘。
地下室的燈光不甚明亮,昏暗中帶着一種潮溼的光。我靠着車輛,貓着身子,悄悄的跟在她不遠的地方,聽着她打電話。
不是我猥瑣,只是因爲我聽到了一句好像是提到了盧擴。
我擔心也會涉及到秦漠,所以也就鬼鬼祟祟的聽了。
“我讓你去撞關澈啊,你怎麼把我哥給撞了!”她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氣場濃烈又張揚,帶着一種御姐範兒,她低吼着,情緒控制不住了,但是又在逼着自己壓低聲音:“我現在去和我爸爸說,你咬死了是意外,知道嗎?否則的話......誰!”
最後這一喊,嚇得我的小心肝都顫了兩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