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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一百二十七:小妹,好久不見

乍見之歡一百二十七:小妹,好久不見

一般來說我還是一個比較聽話的孩子的。如果家裡的大人交代了什麼事情不可以做的時候,我一般做到一半就會收手了,而不是像別的小孩子那樣,不撞南牆不回頭。

所以在梅姨告訴我不要和盧川實業的人走得太近的時候,我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裡卻還是問秦致遠要了盧擴所在的醫院和病房。

按照我做壞事只做一半的原則,我可能到了住院樓門口就回去了,但是我現在還是擡腳進了盧擴所在的VIP病房區。

電梯到了這一樓層,我卻被保鏢給攔了下來。

頭頂腦門兒上剃得一絲不剩鋥光瓦亮,戴着黑色墨鏡的保鏢雖然看起來很有喜感但是那一身腱子肉也不是鬧着好玩兒的,起先我還打算好好說,可是當我一靠近病房,就看到了保鏢大叔的透着墨鏡射向我的如同閃電一般的眼神,我就有點慫兮兮的假裝走錯樓層,站在電梯旁邊,擡頭看着電梯上的樓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然而,保鏢大叔,也是一副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樣子。

終於,我忍不住了,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我拿出手機,撥出了昨晚問乾爹要來的盧擴的電話號碼。我沒有想到他會接我電話,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吩咐保鏢放我進去看他。

慚愧的是,我竟然是空手來的。

好在盧擴不是個小氣的人,就是有點兒非主流了而已。

我走進病房,看着正躺在病牀上架着一條傷腿的盧擴,不由得心虛的笑了笑:“傷的不嚴重吧啊哈哈哈我就是來看看你啊哈哈哈哈......”

雖說笑容是人類最美好的語言沒錯,可是在人家受傷的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那就是缺心眼了。並且我好像並沒有反應過來我這種看起來是緩解尷尬氣氛的乾笑,其實已經有點惹惱了盧擴了。

他冰冷的話語裡像藏着刀子一樣:“你過來,就是爲了哈哈笑的?”

“額......”我立馬收住了笑容,跟着很狗腿的就湊上去,假惺惺的戳了戳盧擴左腿上的石膏:“傷的不嚴重吧應該,否則這會兒不就是該躺在重症監護室了......”

盧擴臉頰邊好像還有一條不慎被劃到的口子,已經凝結了薄薄的一層粉紅色的傷痕,他冷眼看着我,似乎是極其不願意同我講話的:“你來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來看看你,”我順手拉過牀邊的一張椅子,毫不見外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拿過了病牀邊的一顆蘋果,還有水果刀,細細的給蘋果削起皮來。

我和盧擴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要不是因爲秦漠和秦淮,我根本就不會看他一眼,甚至理都懶得理他。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替他削蘋果。

“你,是爲了秦漠和秦淮的事情來的?”盧擴坐在病牀上,翹着傷腿,低着頭看着平板電腦,說話時眼睛甚至都懶得看我一眼。

“你知道是誰撞得你嗎?”我答非所問,事實上,我是覺得一下子就被盧擴拆穿了內心想法有點丟人,才這麼岔開話題的。

還沒開口就沒人知道了心裡想法,這樣一點也不酷。

“什麼?”盧擴皺眉:“你說什麼?”疑問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稍縱即逝,不過他又很快恢復了鎮定:“不會是你撞得,然後今天來投案自首的吧。”

我把消耗的蘋果放在手上揚了揚:“你是要整個的啃了還是要我給你洗洗後切塊?”

盧擴緊鎖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不了謝謝。”

“見過好幾次你妹妹了,上次還忘了和她道歉,”盧擴不吃蘋果,我也沒有勉強,而是把蘋果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這時,護工端着一杯水進門,剛打開門就被盧擴一個眼神給瞪得乖乖退出去關上門了,我轉頭看了一眼護工,繼續着剛纔的話語:“我還不知道你妹妹叫什麼呢。”

“盧楓。”盧擴淡淡的回覆我,不過殊而他又很嚴厲的瞪着我:“你上次在商場裡和她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怎麼,你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即便盧擴十分努力的想要營造出一種“我很兇我要找你麻煩”的狠樣兒,不過對於我來說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因爲我也不是什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這樣,沒用。

我不害怕的事情,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沒有。

除非架在秦漠脖子上。

“哦,盧楓,”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低下頭回避着盧擴陰暗的眼神:“我前天去了盧川實業找你了,就在地下停車場,聽到你妹妹,是的,盧楓,和別人打電話,她本來想撞的是一個叫關澈的人,後來卻不知道怎麼了,你卻倒黴了。”

盧擴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看着我,眼神裡都是一種淡然。

這種表面上的審視比起瞪我更要來的廉價,因爲我從沒被他放在眼裡。

我繼續說道:“撞你的那個人,你爸爸肯定也認識,否則她不會交代電話裡的那個人咬死了是個意外。”

“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了。”盧擴忽然安靜的輕聲對我說道:“好像每次遇見你,就都沒有什麼好事情。”

這一次我也不再躲躲閃閃,而是直接開口問道:“秦漠和秦淮,是你舉報的嗎?”

“不是,我一向光明正大。”他開始不耐煩了,把平板電腦放到了一邊開始叫護工進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有點不依不饒:“你妹妹,是同性戀嗎?”

“關你屁事!”盧擴開始有點抓狂了,瞪大了眼睛好讓眼睛裡的刀子迅速的飛向我:“秦漠不是我舉報的,我要弄他就會把他弄死!你少來我這兒陰陽怪氣的!”

“我可是好心,我還來給你削蘋果了,”我怕聳了聳肩,很無奈:“看着你很想揍我但是卻起不來的樣子,真讓人開心。”

我在他的牀頭櫃上抽出來一兩張紙巾優雅的擦擦手:“讓你妹妹和沈柯若,離秦淮遠一點,我二哥,可單純了。”

“滾。”護工推門進來了,而盧擴也轉過了頭去不再看我。

“最後一句,我並不認爲你有多光明正大,否則你不會當初和我追尾了連車也不敢下。”離開病房前我最後說了這句話,說完,戴上墨鏡,款步離開。

臨進電梯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保鏢,想了想,空手來探望病人不是我一個溫柔可愛的淑女該做的事,於是我去了醫院樓下小攤上買了一點水果,又拎着跑了上來。

這一次,保鏢沒有再攔我,我拎着那包裝簡陋的水果就進去了。

再次推開盧擴的房門,我卻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人。

盧擴的腿被架起來放在支撐架上,他的上半身隨意的歪倒在病牀上那一堆枕頭中,看起來閒散又隨意。

而盧擴的牀邊,則站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很是成熟,看起來比秦漠要大,比白玉斐年紀要小一點的樣子,應該是三十多一點的年紀吧。

我略略看了幾眼,他穿的是一件淺咖色的風衣還有黑色的西褲,看起來是一個性格比較柔軟的人吧。

不像那個徐永生,不是迷彩就是黑色。

他們之前好像在說着什麼話,在看到敲門的時候就停下了談話,我朝盧擴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剛剛來的匆忙,沒給你帶什麼,我去給你買了一點水果......”

“放着吧,你可以走了。”盧擴聲音的冷硬絲毫沒有掩飾他的嫌棄。

我喉嚨裡剩下的那半句“有點匆忙你別嫌棄”活生生的被扼殺在了喉嚨你。

“哦。”我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水果放在了他牀邊的桌子上,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離開醫院的路上我都在細細盤算着,我發現,我對現在和秦漠有點兒芥蒂的人,絲毫不瞭解,也就是說,他們所說的話的真假,我完全沒有辦法斷定。

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盧擴說不關他的事,白懿樑說和他有點兒小關係,這樣下去,完全沒有一絲頭緒啊。

可是回過頭來,盧楓也說不會放過秦漠。

難道盧楓還和盧擴不是一夥的?

好複雜啊......

誰會做了壞事還會承認一下的?

反正我是不會的。

我一路走到了醫院停車場,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就在我糾結着要不要給乾爹打個電話和他說一下盧擴這邊的情況時,忽然,一個人的名字忽然就跳進了我的腦海裡!

徐永生!

我這時候才發現,我老是在糾結着白懿樑和盧擴還有那個盧楓,卻忘了這個和秦漠矛盾最大的人。

萬一是他求合作不成,惱羞成怒要毀了秦漠呢?

我甩了甩頭,仔細想想,徐永生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和山河集團董事會的人勾結在了一起吧。

一頭霧水的我想事情想得出了神,還是身後的一聲呼喊叫醒了我。

我一回頭,卻是剛剛在病房裡站着的那個溫雅男人。

他定定的看着我,低沉又柔醇嗓音讓我摸不着頭腦。

“小妹,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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