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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一百二十八:我不會再慣着你

乍見之歡一百二十八:我不會再慣着你

我隨意的把車停在門前的草坪邊上,自己進了白家大宅,從路上沒有人攔着我,我就知道,白懿樑對我還算是客氣的。

我一走進大廳,沒有看到白懿樑,卻看到了他那個大忙人小叔,白玉斐。

不過也差不多了,說不定問白玉斐甚至比問白懿樑來的更方便一些。

白玉斐拿着一疊文件,剛剛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樣子,看到我時眼裡也沒有什麼驚訝的樣子,而是很自然的同我打了個招呼:“來了啊。”就好像我是來找白懿樑玩兒的小夥伴一樣。他當然不會驚訝,我在進入姚山山腳時說不定他就已經知道了我要來了。

看着白家客廳內熟悉的擺設,我竟有點恍惚起來,一時之間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白玉斐像急着要出門一樣隨口說了一句:“懿樑在書房,你要是找他就自己上去吧。”說完,就快步要離開了。

“白小叔,”我喊住了他,唯唯諾諾的開口道:“秦漠出事了,我能問您要個徐永生的聯繫方式嗎,或者,由您引薦,讓我們兩個見一面也成。”

我自認爲說話的語氣已經足夠客氣,甚至從心底裡我自己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可結果白玉斐卻回過頭來朝我笑了起來,眼角眉梢的笑意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說:“秦漠出事了又不是徐永生出事了,你找他做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急着找下家?”這一刻,白玉斐絲毫不像一個成熟內斂的長輩,而是像一個社會上的痞子,可是他內裡的沉穩又讓他把那種度給把握得非常好。

“不是,我還是沒有變,否則我不會爲了秦漠這樣在外面奔走,白小叔,以前是我任性了,很多地方是我混賬了,我給您道歉,您就告訴我,好不好?”我難得的放軟了語氣,請求着白玉斐。

但是白玉斐從來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估計我抱着他的大腿“嚶嚶嚶”他也會毫不留情的一腳把我給踢開,不過啊,白懿樑抱着他大腿估計他還會答應他。

不過以我和白懿樑這尷尬關係,難說。

白玉斐沒有再和我廢話,扔下了一句“沒有,我很忙,先走了”就真的,先走了。

想着我剛纔那麼矯情的給他道歉,我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抱着他的大腿,再使出我畢生的力量一口咬斷他的小玉斐。

和血吞的那種。

白玉斐就像我是一個萬年色“魔”一樣忙不迭的從我眼前消失在了我眼前,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我緩緩的伸出手,迎着陽光在他的背影中比了一箇中指。

我轉頭看了一眼樓上,靜悄悄的上樓了。

裝修雅緻的白家,看起來是如此契合白家叔侄的氣質,每一盆盆栽,每一幅字畫,每一個擺件的擺放都是令人看起來如此賞心悅目。可就是這種井井有條才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皺了地毯上繁複精緻的花紋。

這個房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古風的參觀會所,一點也不像一個家。

太過清風霽月,沒有半點菸火氣息與人情味兒。

不過,要是等白懿樑有小孩子了,到時候他的小孩子會不會拿着畫筆在他那些名字字畫上亂寫亂畫呢?

想到白懿樑生氣又捨不得發火最後把自己憋成內傷的場景,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上了樓梯自己去了白懿樑的書房去找他,果不其然,他正在書桌前臨摹一副碑帖。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會很討人嫌的衝過去硬生生的把他拉起來不讓他寫了故意搗亂,結果現在,我這個“四處奔走只爲救夫出牢獄”的知音大戲女主角竟然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口等着白懿樑寫完。

然而白懿樑也真的很配合的陪着我上演這一出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戲碼,否則我這麼大個活人他都不可能沒有看到我的,還是低着頭的臨摹着碑帖。

把我當空氣一樣的晾在了一旁,我還得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寫書法的側顏還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則就是沒有禮貌。

最後白懿樑肯定會反問我:“你就是這種態度來求我幫忙的?”

當然不是,所以我就只能忍着。

雖說白懿樑自己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僅僅是他在寫書法的樣子就如同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一樣,可是在我心中,他比起秦漠來,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摯愛與路人的分別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的,因爲沒有語言能夠表達出對於摯愛的心儀,也沒有詞語能夠形容出對於路人的蒼白感情。

秦漠是我想要好幾輩子都能夠依偎在一起的人,而白懿樑,在我這裡,頂多算是個酒肉朋友而已。

在腦海裡盤算了一下秦漠已經在牢裡呆了幾天了,我就忍不住喊了一聲白懿樑。

“白懿樑,我來這麼久了,不會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吧?”我挑了挑眉。

可是沒想到,就我翻白眼這個檔口,白懿樑竟然擡頭瞄了我一眼,驚得我連忙擺手否認道:“我不是在瞪你啊,你不要多想了啊。”

“你不是經常對我翻白眼,我有什麼好多想的。”好在白懿樑只是擡頭看了我一眼,就沒有在和我多打嘴炮,復又埋下頭去臨摹了。

然而白懿樑剛剛擡頭的那一個眼神令我有點恍惚。

一直以爲他得眼神會像他得這個人一樣我,溫潤又有教養,所以他的眼睛也會讓人看起來十分的純粹與舒服,可是我沒有想到,剛剛,我竟然覺得,我好像離白懿樑越來越遠了。

我們現在變成了比陌生人更要糟糕的關係了。那估計讓他告訴我徐永生的聯繫方式會很玄了。

“說的好像以前我經常對你翻白眼瞪着你一樣,”我很快從恍惚中走出來,自然的接着話,儘量不讓自己露出什麼情緒上的異樣:“說話要講點良心好不好,我對你也算還是可以的。”白懿樑沒有說話,而是直截了當的戳穿了我:“說吧,找我什麼事。”

於是我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把剛纔對他小叔說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

白懿樑聽了以後,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我忍住繼續追問的話,想看看他到底要賣什麼關子。

在經歷了三分鐘的尷尬時間之後,白懿樑還是一言不發,我這才意識到,他不是賣什麼關子,而是真的就是不打算說什麼話了。

看着他微微低着的黑色頭顱,如果不是因爲強忍住了內心的怒火,我很有可能就會順手在這書房裡找了一把剪刀把他的那一頭柔軟鴉黑的頭髮給剪成一個雞窩了。

畢竟行還是不行,能不能給個準話?

我輕咳了一聲:“那你可以牽個線,讓我們見一面嗎?”

白懿樑的目光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碑帖,悶聲說道:“根本就不用你去找他了,因爲,他也在找你啊。”

“完了。”我在心底咯噔一下。

我瞬間又想起秦淮可能和徐永生有合作的事,那現在秦淮進去了,如果是徐永生和秦淮有了矛盾要整秦淮,那又該怎麼辦呢。

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看着眼前如此淡定的白懿樑,我真的是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壓在書桌上然後拿着桌上的紙鎮抵在他的菊花處,扭曲着臉孔嘶吼道:“快說啊!快說是誰搗的鬼!快想辦法幫我把秦漠秦淮給弄出來啊!否則我就讓你肛裂一輩子都好不了啊你信不信!”

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也就算了。

白懿樑的氣質是如此的淡然,淡然的到讓人追不上。

所以才存在感不強啊。

他哪有我家老秦同志凌厲霸氣啊,所以註定是一個只能被別人壓或者是被別人歪歪着壓的人。

“所以你也不會告訴我徐永生在哪裡是不是?”我問。

“是啊,我不會告訴你,而且,以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慣着你了,趙之歡,我給過你機會的。”白懿樑放下了手中的筆,順手拉過了書桌邊的絲綢手帕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

一兩滴墨水沾到他的指尖,宛如在他蒼白的指尖灼燒開了一個細微的洞。

他緩緩朝我走過來,站在我面前,他稍稍低頭看我,我這才發現,原來他身高還是很高的,我以前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他是高我一個頭的。

大約是因爲今天我穿的平跟鞋吧。

“我說,我對你的耐心用完了,你別想再在我這裡討到一點好處了。”白懿樑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着一個無聊的故事一樣淡然。

“別啊,”我對白懿樑突然的翻臉不認人有點意外,但我還是厚着臉皮去拉着他的衣袖撒嬌,強忍着把自己噁心吐了的嗓音噁心他:“要不你先告訴我徐永生的聯繫方式啊,讓我們兩見一面,您再一腳把我踹開唄,到那個時候,都不用你說了,我自己就滾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結果白懿樑並沒有被我這塊牛皮糖所開出的“遠離”條件所誘惑,而是淡定的扒拉着我的手,想要把我從他身上扒拉開。

看着他這樣非要和我劃清界線,我沒有辦法,一咬牙,張開了雙臂。

緊緊的鑽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緊了白懿樑的腰。

像是要把他的腰給勒斷了那麼緊。

一瞬間,時鐘停擺了,空氣凝滯了,而白懿樑,也開始呼吸不穩身體僵硬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的草藥味,一邊拿我的額頭去撞他那聊勝於無的胸肌:“要不你告訴我,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好處。”

我擡起頭來看着他,一臉的人畜無害。

白懿樑卻出乎我意料的沒有推開我,反而伸出手還勾起了我的下巴,饒有興趣:“什麼獎勵?”

“你先告訴我。”

“你先說是什麼獎勵。”

我愣了三秒以後,把剛剛在書桌上偷偷摸過來的那隻小狼毫,用盡了我手上的所有的力氣,隔着褲子,捅進了白懿樑的小菊花裡。

有沒有肛裂我不知道,但是肯定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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