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思考着要不要趁現在他沒有什麼防備我一棒子敲死他一了百了算了。
“要我放過秦漠秦淮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他的眸光幽幽的看着我,讓我捉摸不透。
“那你說,你要怎樣啊,”當我再次擡起頭看他的時候,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的:“我的後哥。”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用我手上這個棒球棒捅進他的鼻孔,這樣比捅菊花要乾淨衛生得多了。
“而且,你說放了,我怎麼信任你?”我警惕的看着他,不過他卻一言不發,只是看着我微微笑,脣角泛起的微波宛如帶有了四月的陽光,溫暖,深入以後卻是微微涼。
他看我的眼神是如此莫測,我害羞的瞄了他一眼:“要我陪你睡一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千萬不要告訴秦漠哦......”
“想什麼呢!”他唾棄了我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腦洞,當然了,我肯定也不可能真的陪他睡,我只是想向他傳遞一個信息:我戲很多,你騙不了我。
關澈優雅的放下了翹起來的二郎腿,並且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他輕巧的按下了銀白色打火機的按鍵,藍色紅色交織的火舌立馬調皮的就竄了出來,他順手再拿過桌上的那一攤中的一張照片,放在火舌上任他舔舐。
危險又灼熱的火舌在三秒內就讓照片變得焦黃並且也燃燒了一個小角,看着關澈做着這個動作我很清楚他想要表達什麼: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可以銷燬所有的罪證,保證你的秦漠哥哥安全回來。
雖然關澈長得沒有秦漠好看,也沒有秦漠身上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但是,他能夠憑藉着他的獨特的有點兒落伍又有點兒懷舊的氣質,也算是有點兒自己的風格了。
只是他有的時候,可能沒有把握好度量。
就好像現在,他點燃照片的動作明明可以做的很銷魂很瀟灑,只可惜,他挑錯了地方來進行耍酷——照片被點燃的煙霧與溫度出發了煙霧報警器,頭頂的水溼漉漉的澆了他一身。
所以當我看到他從椅子上蹦起來手忙腳亂的抖落着身上的水珠時,我差點笑出聲來了,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裝逼遭雷劈。
他肯定在一腳踹開我的門之前,沒有看到這滿大樓裡貼着的禁菸標誌。
等關澈收拾好了一身的狼狽,我這才朝他點點頭:“你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你才肯放過秦漠。”
他接過我遞給他的紙巾,動作優雅的擦擦臉頰,舉手投足間都是紳士君子的模樣,絲毫不顯得娘炮。或許是他很滿意於我的屈服,他溫柔的迴應我:“我要你,絕不再見劉茉芬。”
“誰?”我害怕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出口再問了一句。
“劉茉芬,你的親媽,”很顯然關澈好像和我想的不是一個方向,他頓了頓聲音,但是又很快恢復了正色:“當然,這對於你來說可能很難接受,但是,我只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
“爲什麼?不是說一般人都不是很討厭後媽嗎?怎麼你這還生怕我搶了你的後媽一樣?”我不禁暗暗在心底感嘆,劉茉芬啊,你這個便宜兒子,可來得真爽快啊。
關澈看着我低眉爲難的樣子,不禁也鬆了鬆語氣:“這可能對於你來說是很爲難的一件事,但是你一旦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能拖多久都可以,可是你的兩位哥哥,他們能夠等嗎?”
我在心底飛快的打着小算盤,在經過好幾輪的折算後,發現要是聽了關澈的話,我的顏面何存?但是細細一想,秦漠又不在了,顏面有屁用。
無奈,我只好屈服在了關澈的淫威下,我一直低頭不語,算是答應了。
我低着頭,耳邊的頭髮散落了下來,遮住了我的大半臉頰,讓關澈看不清我眼裡的情緒,我聽見自己清明的聲音略略不穩:“這可是我的至親啊,你說不讓見了,就不見了,這樣,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還是說,你說早就挖好了坑,要整秦漠,故意等着我來跳的?”
心裡像踹了一隻小袋鼠一樣的砰砰亂跳,我竟然開始緊張起來了。
“是的,”終於,關澈肯定的聲音響起,這一刻,我更想弄死他了,“你要是覺得委屈,實在委屈的話,我也可以把你當做我的妹妹,以後,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只不過,你不能見劉茉芬,不能和她見面,不能和她說話,不能給她打電話,”關澈輕輕的捧起我的臉頰,動作輕柔的把散落在我臉頰旁邊的碎髮別到了我的耳後,他和我隔得這麼近,我卻發現,他臉上,真的有了一點點細紋了,害得我不得不再次感嘆還是我家秦漠的皮膚更好一些。
“你要儘可能的理她遠一些,即便是她主動找你,你也要遠遠的躲開,不能再和她有任何聯繫了,知道嗎?”他替我收拾好頭髮以後又規規矩矩的退後了幾步,和我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當然,要是讓我發現了你不聽我的,又偷偷跑去見你親媽了,那秦漠,我可不僅僅只是讓他坐牢而已。”
“好,我答應你。”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鎮定無比,有一種不帶有任何血色的不近人情:“但是今天,我今天就要見到秦漠,今天,你就得把秦漠給我放出來。”
“不着急,”關澈拿出了他的手機,並且舉起手機把攝像頭對準了我,他進入角色很快,循循善誘的音量裡透露着兄長般的溫柔:“來,我們錄個視頻爲證,就像剛纔我說的那些話,你再重複一遍就好了,不難的。”
他咬了咬嘴脣,說道:“要加上你的名字啊。”
我看着關澈的那部白色的高定手機,機械的攝像頭就像是一個沒有瞳孔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我,趙之歡,發誓,再也不會見劉茉芬,老死不相往來。”
機械的攝像頭,機械的我。
唸完這一句話以後,我竟然沒有一絲的多餘的想法,卻在關澈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那一瞬間,我就想出了近十種如何虐殺老男人的方法。
“好了,”他滿意的收起手機:“我的後媽肯定很喜歡這一份生日禮物,”最後他朝我笑了笑:“謝了,謝謝你幫我完成這個禮物,”他還朝我揚了揚手機,“所有的錄像母帶和照片還有備份底片,我都會給你送過來。”
而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秦漠和秦淮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今晚就給你送回來,”關澈輕飄飄的轉身拋下了這句話,就要離開辦公室。
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賤兮兮的回頭,虛情假意的問我:“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你慢慢等?”
“不用了,謝謝,”我冷冷的朝着關澈笑:“希望你也不要落到了我手裡,到時候,我絕對要用你今天點燃照片的那個打火機,烤你的大雕。”
“小妹你可真調皮。”關澈莞爾:“那我可要躲着你點兒了。”
說完,他的背影這才徹底的消失在了門口。
而我,也立馬收拾起了包包,趕緊驅車去和乾爹匯合。
毫不猶豫的說,某種意義上,我對劉茉芬女士的感情,甚至還不如我對我乾爹的感情深。
我邊走邊給乾爹打電話,把今天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他說了,可是乾爹卻好像很驚訝,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不知所措。
我聽着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奇怪的隔着電話問他:“您是怎麼了?”
結果乾爹在電話那頭,扭扭捏捏的半天答不上來,急的我也有點着急了,問道:“您不是找了人去劫獄吧?”
那倒不是,隔着電話我都能感受到乾爹的羞澀:“我把董事會舉報秦漠和秦淮的那幾個老傢伙的老婆孩子給綁了,現在還在郊外廢工廠裡呢,我本來還打算現在過去嚇唬嚇唬他們呢......”
“那對不起了乾爹,沒能給您一個親手調配辣椒水的機會,要不我們去接秦漠和秦淮吧。”
“好,那羣人我也就不管了,扔在外邊,就當給個教訓吧。”
實在是被幹爹的智商給折服了,怎麼他越活還越像個小孩子呢?
無奈的我只好獨自驅車去了派出所,等在外面。
一路上按捺住要闖紅綠燈的激動心情,我都已經很遵紀守法了,卻到了派出所門口也沒有看到秦漠。
給乾爹和秦漠的助理打電話,竟然也得知他們都沒有接走秦漠。
我不由得有點慍怒,關澈這是耍我呢?
憤怒的我再次給關澈打了個電話,結果關澈也是淡定的讓我稍等,果不其然,過了不到五分鐘,秦漠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派出所門口。
看着那個消失三四日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在了我眼簾中,我心底微微悸動,卻又在值班警察的冷眼下忍住了撲上去的心。
我坐在車內鳴笛,秦漠也很快的看到我了,開心的笑了,快步向我走來。
沒有想象中的邋里邋遢,秦漠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清爽挺拔的模樣,絲毫不像一個被臨時拘留的人,看來,他在裡面也沒有受什麼罪,反而還很清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