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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一百七十八:我來了第一個就收拾她

乍見之歡一百七十八:我來了第一個就收拾她

他的一雙眼睛有如一雙虎眼珠,渾濁,卻能夠讓你感覺到陣陣威嚴,心底一陣陣的發憷。

盧川作爲一個老人家還是挺自然的,不像有的老人,明明一把年紀了卻還拼命的打玻尿酸,打肉毒桿菌。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盧川臉上深深的法令紋和眼袋,襯托得他更加老態龍鍾,但是我最爲害怕的眼睛,卻是讓他看起來精神矍鑠。盧川對他身旁的像是管家的人說:“你去轉告盧擴,讓他以後要是找女人,就去外面酒店,別把亂七八糟的人往家裡帶,別打不着狐狸惹得一身騷。”

他說完這句話,站在原地看了我幾眼,盯着我的臉,眼睛微微眯起,嘴裡嘖嘖有聲:“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眼熟呢?”

我一聽他之前的那些話,很明顯他是把我當做外面那些不正經的女人了,於是我的暴脾氣上來了,掙脫開了保鏢的牽制上去就和他理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孫子不由分說的就把我給綁回了家,還口口聲聲的讓我一個已經訂婚了的人嫁給他,這不太合規矩吧?”

看着盧川老爺子一臉認真聆聽的表情,我上前去不卑不亢的說完這幾句話,說完之後,我看着盧川的臉色趨漸陰鬱,我知道他生氣了,或許他作爲一個老人家,羞恥心要比盧擴強烈得多了,於是我又大着膽子上前說道:“您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我相信您也是個講理的人,這大晚上的,還勞煩您派個車送我回去。”

盧川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灰色的眉毛和白色的頭髮卻讓他顯得並不是那麼慈祥,而是嚴格,嚴厲,嚴肅。

我看着盧川這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裡不禁有點窩火,我乾脆就繞過了他,拉緊了我的斜挎小包包,直接繞過了他:“既然您很忙的話,那您先忙着,我自己走回家也是一樣的。”

拋下這句話,我直接拔腿就走。

“嗯?”盧川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不滿的音節,立馬兩個保鏢就很會看臉色的上前來捉住我的手,桎梏住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

我冷冷的看着盧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起來了,”盧川他忽然眉頭舒展開來了,露出來一個還算是和善的表情:“你是秦致遠收養的乾女兒,我說的不錯吧?”

“是又怎樣?”我轉了轉腳踝,鑽心的疼痛都快讓我忽略了手臂被反剪在身後的不適感。

“聽說你小丫頭沒臉沒皮的硬是纏着你養父的兒子,要嫁給他?甚至還舉行了婚禮?”盧川忽然咧嘴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你今天還把盧擴的襠給踢了?還打了他的臉?”

“那是你家盧擴先沒有規矩的。”我也跟着不屑的反擊了回去。

“不錯,和你的親爹一樣,不過你知道嗎,你沒學到你親爹的見風使舵,倒是把你幹爹的死鴨子嘴硬學到了個十成十。”盧川笑着看我:“我家盧擴沒規矩?那也是你能夠議論的?”

我梗着脖子回答:“本來就沒規矩。”

“哦,我也覺得他沒規矩,因爲我和他父親都不怎麼管他的事情,”盧川很是自在悠閒的微微點頭:“事實上,我們家的人,都不怎麼講規矩。”

“你既然是盧擴請來的客人,我們家盧擴看上的人,別說是辦了婚禮,就是你已嫁做人婦,我也支持他照搶不誤,反正我們家沒規矩。”盧川的嚴重閃過了一抹陰險:“給我押下去,我倒要看看,你秦致遠養的女兒,又是踢人家襠又是踢人家臉的,你乾爹給了個小丫頭片子多少規矩。”

“喂喂喂!”我不滿的嚷嚷起來:“有事衝我來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叫家長!”

盧川沒有理我,對他身旁的管家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在練習吐納之術:“給秦致遠打電話。”

隨即,兩個保鏢就像押犯人一樣又把我帶去了別墅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裡,甚至都不帶我進別墅的門。

他們把我扔進去就落上了鎖,甚至就在門口守着。

我聞着小屋子裡的一股腐爛之氣,藉着窗戶裡散發出來的微弱燈光,我摸索着找到了房間內的燈光開關,一打開,這才發現,原來這是個小雜物間。

裡面堆放着一些小鋤頭,小鏟子,水管,還有一些打理花園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拿起一把鏟子放在手裡顛了顛,計劃着如果有保鏢敢進來繼續捉我我就可以揮舞這鏟子就像削掉一個黃瓜的蒂結那樣乾脆。

然而事實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美好,因爲我發現手上這個鏟子用起來不是那麼順手,於是我打算換一把鏟子。

就在我撅着屁股埋頭在鏟子堆裡尋找着鏟子的時候,門開了。

我看着門口冷着一張臉的劉茉芬,嚇得腿一軟,手上的勁一鬆,手上沒有扶住那些鏟子,瞬間那些鏟子全部倒下來,砸的我頭暈眼花的差點沒有把我砸死。

艱難的扒開壓在我身上的那一把把鏟子,我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發現劉茉芬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優雅的蹲下身子幫我把粘在我身上的泥土給用手絹擦去,皺着眉頭看着我:“你一個女孩子,現在這樣,一點教養都沒有,像什麼樣子。”

“關你屁事。”我推開她的手,自顧自的清理着頭上的泥土。

她忽然又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把手絹狠狠的甩在我的臉上:“你怎麼能這麼和媽媽說話,你太沒有教養了!”

我伸手扒拉下臉上那塊帶着陌生香水味的手絹,無所謂道:“反正我沒有教養。”

她看着我,一瞬間眼神有放軟了:“媽媽知道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我帶你回家,以後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不好,我只有一個媽媽,那就是秦漠的媽媽。”我順手拿過地板上的一個鏟子,撐着地板想要站起來,腳踝顫顫巍巍的隱隱約約的傳來疼痛,但是我還是咬牙堅持着,不想讓劉茉芬看出我的異樣。

哪知劉茉芬估計是不知道被我那句話刺激到了還是怎樣,竟然狠狠的把我推倒在了地上:“那你還要我怎麼啊!啊?我大半夜的家裡一家老小都不管了就爲了跑來帶你走,你還口口聲聲的說別人纔是你的媽!你是我生的!是我生的!”

我沒有生氣,而是打趣道:“要不要我也生個孩子還給你?”

“我十月懷胎生下你,我容易嗎?你以爲生個孩子就像放個屁一樣?”她蹲下身子抓着我的衣領搖晃着我的身子,似乎是想要把我從梅姨的夢中搖醒,我諷刺道:“當初乾爹給你錢讓我和他走,你拿了錢之後就跑得比兔子還快,你說你知錯了,這話說的不也像放屁一樣麼?”

“所以我纔想要補償你,”劉茉芬慢慢的變得哽咽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離開秦家好不好?”

“你不是知錯了,你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已,你的丈夫好像還是我乾爹的生意夥伴吧?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沒有想到要來看我呢?你太虛僞了,你是我見過最虛僞的媽媽了。”我姿態不穩的撐着一把挖土的鏟子站起來:“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接近我,以前的事情,到此爲止了,等將來你快要歸西的時候,說不定我心情好會去看看你,但是如果你現在非要惹我生氣,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就要和秦漠在一起,誰也改變不了。”

我強忍着腳踝上的疼痛站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看了看劉茉芬,她依舊是一臉的面無表情。估計是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吧。

由於我並不想跟她走,於是我又去角落裡翻了個小凳子出來,乖乖的坐下了。

我在等着我乾爹接我回家。

回到那個有秦漠,有梅姨的家。

劉茉芬望着我,不再說話了。

她英氣的眉毛帶着些婉轉的鋒利,和我的眉毛一模一樣。

很小的時候,就有人誇我:你的眉毛可真好看!是遺傳了你媽媽吧?

我一直最滿意自己的就是這一對眉毛,現在,我卻無比痛恨它。

我們兩個就一直僵持着。

直到我放了個悠長響亮的屁。

劉茉芬這才拂袖而去。

我坐在小凳子上,把快要翻到我的脖子後面的小挎包給翻轉到了胸前,一找出手機打開,就跳出了好幾個梅姨與乾爹的未接電話。

微信上梅姨也是在給我發了好幾條問我在哪裡的消息,我直接發了個定位過去。

很快,梅姨就給我回了一條微信:我和你乾爹在來的路上了,你乖乖的,不要衝動。

心裡頓時涌過一陣暖流,我給梅姨打了個電話,梅姨很快就接了起來,她在電話裡囑咐我不要衝動,不要喝盧川犟嘴,要知道見機行事。

我胡亂的答應着,實話實說:“劉茉芬來了,你快點來好不好,我有點怕。”

“怕她做什麼!”估計是梅姨開了免提,我聽見乾爹在電話那頭大嗓門的嚷嚷:“不怕,我馬上就來了,我一來我頭一個就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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