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太過狠心了,竟然隱瞞了所有的蹤跡,讓我怎麼找也找不到。秦漠顯然是之前就知道了我和蕭卓是沆瀣一氣的,他甚至也把蕭卓臨時的事務交給了另外一個助理,沒有把行蹤透露給蕭卓。
更讓我和梅姨感到憤怒的是,秦漠竟然也只是大概的告訴梅姨他是去新西蘭而已,卻沒有告訴梅姨他到底具體的去了新西蘭的哪個地方。
這讓我十分沮喪。
我的心底隱約感覺到,這將是一次大危機,可是秦漠卻不給我解決的機會。甚至我在他轉身之後就後悔了想要向他解釋一下,他也沒有給我機會。
蕭卓也不知道秦漠去了哪裡,我和蕭卓查他的各項銀行卡的消費記錄看他以前是否在新西蘭購買過房產,甚至也查過和秦漠來往密切的人是否在新西蘭有房產出租給秦漠的,我和蕭卓查了兩天,一無所獲。我們也查過山河集團在新西蘭的分公司是否有接到過秦漠去視察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消息,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秦漠的消息。
我們也想過從秦漠帶走的保鏢中入手查,結果就是那些保鏢的家人甚至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就這樣毫無頭緒的查了四天,就在我拿到護照的前一天晚上,我滿心焦躁的回到家,卻發現近些日子一直在應酬的乾爹竟然早早回到了家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餐桌旁邊等着開飯。我揉了揉眼睛,強打起笑意去餐桌邊坐好:“乾爹,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呀。”
“嗯。”乾爹端過手邊的一杯芹菜汁喝了一口,頓時整個臉都變形了:“聽說秦漠不要你了?”
“......”
我覺得臉應該都快和乾爹手邊的那杯芹菜汁的顏色差不多了。
見我癟癟嘴都要哭出來的模樣,乾爹擺擺手:“好了好了逗你玩兒的,感情嗎,不都是這樣,總會有一段時看對方看不順眼,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秦漠看我看煩了?”我又要哭出來了:“我們纔在一起多久呀他就看煩了,我們可是要在一起一輩子怎麼辦......”
“是的,”乾爹淡定的伸出手指掐指一算,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我估計你們真要領了證,不出五年就得離。”
我被幹爹氣的直喘粗氣,卻無話可說,我頹然的趴在了餐桌上,這個時候乾爹湊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逗你的,秦漠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要你,他只是,年紀大了,到了更年期而已。”
翻了個白眼,我甚至都懶得理乾爹了,梅姨和傭人把飯菜端到餐桌上,乾爹拿出手機劃拉了兩下:“我記得好像以前秦漠去新西蘭考察項目的時候嫌酒店吵,他好像買了個房子來着。”
“什麼?”我立馬兩眼放光的跑到乾爹的身旁:“真的?在哪兒?你說他會去那兒嗎?”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秦漠。”乾爹把地址截圖發到了我的微信:“我記得你是明天就要拿到護照了是吧,那你今晚早點吃完上去把行李收拾收拾,你明天拿到護照就走,你先去去新西蘭看看去。”
我忙不迭的點頭同意了,然後就又十分狗腿子的纏着梅姨和乾爹問了不少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乾爹雖然不是什麼妻管嚴,但是礙於梅姨在場的壓力,還是十分誠懇的告訴了我一句作爲過來人的箴言:“如果你以後抓到秦漠抽菸或者晚歸去鬼混去了,千萬不要去和他起什麼正面衝突,因爲,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一句話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而且,他身邊那麼多保鏢,你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保鏢成爲了他的替罪羊。”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梅姨不禁低聲和乾爹說:“那你這輩子出軌過沒有?”乾爹聞言,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後腦勺上:“想什麼呢,你乾爹是那種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人嗎?當然沒有了!”乾爹憤懣完之後小聲和我說:“而是你乾爹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呢,你乾爹得拼命掙彩禮拼命掙嫁妝呀。”
乾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老實說,我早就知道你喜歡秦漠那小子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死心塌地。”
“哇!”我驚訝的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對於乾爹的這種早就洞察一切的小心思,我還是有點恐懼的。
“大概是你剛到家裡不久,秦淮來跟我告狀說你只要秦漠給你洗澡的時候?”乾爹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婚姻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如果決定了你要走入這個圍城,那麼你就不要輕易的放開另一半的手。你最好,是認認真真的思考一下你是真的愛秦漠,還是對他產生的一種依賴感,畢竟,這兩種情感,感受起來很像,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的,你真的,要想清楚,趁你們還沒有領結婚證,你可以和秦漠兩個人一起冷靜一下。”
我聽完乾爹的勸阻,腦子裡熱血一衝上了天靈蓋:“我發現了我冷靜下來了我還是愛秦漠。”
“那你現在就可以去幫你梅姨快點把菜端過來快點吃完去睡覺了。”
我聽完乾爹的開導,整個人呢又開始興奮起來,匆匆扒完了兩口飯就趕緊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就趕緊上網做惠靈頓的攻略,仔仔細細的查找着秦漠的住所在哪裡,一筆一劃的計劃着下飛機之後需要做哪些事情纔不至於把自己給弄丟了。
乾爹把山河集團在新西蘭分公司的負責人的電話給我了,囑咐我到了新西蘭如果自己搞不定的話就去找那邊的負責人。
我帶足了現金與各種證件,也查好了航班,只等一拿到護照就趕緊直奔機場。
而蕭卓也作爲我一個戰壕的戰友,自然也趕過來送我。
蕭卓幫我先把行李送到了機場,我則趕緊去公安局拿我加急辦好的護照。
拿到護照我就急忙直奔機場而去,並且在路上抽空買好了機票。
每一分都是快要着火般的急切。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叫做,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我只留了一個小時去登機,哪知我剛剛準備登機的時候,白懿樑的身影又出現了。
眼看着白懿樑的身影在門口張望着像是要找人的樣子。
我連忙戳了戳蕭卓:“我馬上就要走了,白懿樑過來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來找我的,你待會兒一定要拖住他,你拖不住就喊保安喊救命,知不知道?”
“哪有那麼巧是來找你的?”蕭卓滿不在乎的把我的行李箱交給我:“不用怕他,我覺得他可能打不過你。”“那當然,但是他比我要陰險。”我拉着行李箱就朝VIP候機室跑過去,但是眼尖的白懿樑幾乎也在這一刻看到我了。
與白懿樑以往比較傳統的穿衣風格不同,白懿樑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長款羽絨服,在人羣之中並不顯眼,他看到我之後,伸出手指朝我指過來,面容似乎也是很焦急的樣子:“趙之歡!”
我沒有理他,而是轉頭就朝蕭卓交代道:“他要是一個人你就拖住他,他要是很多人的話,你就想辦法讓保安和處理吧,等我帶着秦漠回來了,你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到時候我讓秦漠給你漲工資。”拉着行李箱就跑,而蕭卓也躍躍欲試的朝白懿樑那邊走過去,末了還囑咐我:“三小姐,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一聽這話覺得有理,我採納了他的建議,於是就拉着箱子忙不迭的跑去了VIP候機室。
害怕蕭卓攔不住白懿樑,我想了一下,接着又急匆匆的上了登記樓。
隔着那麼遙遠的距離,隱隱約約的我還是看到了似乎有一個看起來比較眼熟的身影走到了白懿樑面前,一把提溜起白懿樑,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隔得太遠看不清,只看清楚了是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胸前一根白色的領帶因爲主人太過生氣也被氣得在空中搖晃。隨後就有人過來拉開了兩人。我不禁唏噓,白懿樑果然是混黑道的,黑心事情做多了走到機場都有仇家揍他。
我不在看那幾個人,而是安心去等待着上飛機,去新西蘭。
從天朝到新西蘭,我買的最快的航班也需要十二個小時,我在飛機上把我提前做好的路線和地圖找出來翻來覆去的看,確保自己下飛機之後心底有個譜,而不至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十二個小時。
半天,我在將要去尋回他的飛機上,思緒萬千。
從如何應對被分手才顯得不那麼尷尬,再到我和秦漠的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到了。
我想睡一會兒,但是一閉上眼,秦漠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迴盪。
一路上,我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終於到了惠靈頓的機場,等我踏上了新西蘭的土地,我才心裡覺得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乾爹也很支持我,他替我安排好了車,可以直接送我去秦漠住的地方,這樣就可以讓我免於一個人拖着行李到處奔波。
乾爹還給我配了一個翻譯,但是我覺得我這半吊子英語還是能夠應付日常的,於是只留下了翻譯的電話,讓他把我送到乾爹所知道的地方,就讓他回去了。
秦漠買的房子在離市中心有一點點遠的地方,車程過去需要一個小時,但是勝在安靜,綠化充足,街道都是乾乾淨淨的,街道兩邊都種滿了燦爛活潑的花朵。
整個街區都顯得十分陽光,清新。
我按照門牌號找到了秦漠的房子,發現那是一棟獨棟小別墅,僅僅看外觀,我就覺得那應該是秦漠的屋子吧。
因爲別人的庭院爲了方便狗狗回家都是隻做了一個比較矮的籬笆,秦漠的房子,卻是築起了高高的圍牆。
我連翻也翻不進去。
忐忑的按下了門鈴,冰冷而機械的門鈴聲想起,想過了幾聲之後,卻沒有任何動靜。
會不會是沒有聽到?
我繼續按,然而,還是沒有動靜。
沒有人回答,語音電話也沒有人接。
不在家?
不住在這兒?看到監控裡面顯示是我所以故意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