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前幾天羅湖火車站底下,發現了個煤礦,這幾天剛開礦,我晚上去那裡兼職。?”
林音盯着我:“你讓煤礦裡的燈給曬成這樣的麼?”
“現在煤礦裡都是紫外線燈,防病毒。”
“你接着編。”
我嘿嘿一笑:“我幹活曬的。”
“就是你跟我說的,去街上推銷股票麼?”
“不是,我不是去推銷股票,我是去替中國a股站街。爲了世界和平,因爲如果我的客戶不開心,那麼……”
林音一隻手掌伸直,用另一隻手豎立着指着掌心:“停,不要再講那個笑話了,換一個我沒聽過的纔算數!”
我攤開雙手:“好吧,我站街其實並不是爲了中國a股,只是因爲我喜歡站街。”
……
如此一邊閒聊,一邊出了蛇口港,時間還早得很,之前跟林音說好,一起去動物園看大牛大驢大馬猴還有金剛大鸚鵡。於是就一起往動物園去了,一路上跟林音閒聊,偶爾也會有些失神,會想起方珊珊和我閒聊的樣子。到了之後,在動物園看到一個女孩,穿了一件和方珊珊同款的波西米亞長裙,我第一眼看到,眼神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個女孩。因爲那件長裙讓我忍不住去想,方珊珊現在在哪裡,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我跟林音在鴕鳥園裡逗了半天的鴕鳥,一邊往外走林音一邊問我:“你去海南的比賽是什麼時候?”
“下週四開賽。”
“怎麼樣,這次會不會多一點信心?”
我搖頭嘆了口氣:“現在的德州撲克,高手如雲,我只是擔心,我在比賽上贏了冠軍,拿了天下第一牌手的稱號,以後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因爲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牌手,來到我家門口,找我挑戰,你知道的,誰都惦記着天下第一牌手的稱號的。”
林音哈哈大笑:“那這麼說起來,你還挺害怕咯。”
我繼續呈憂國憂民狀:“不,我並不害怕得第一,我更擔心的是,我得了第一,以後那麼多牌手來找我挑戰,來給我送錢,我每天只忙着贏錢,就沒時間陪你了。”
林音又動用了她的指節,朝我一叩:“就你嘴巴最甜。你這個小騙子!”
“哎,週四你有沒有課?”
“週四上午有課。”林音說完壞笑了一下:“不過……我可以假裝忘了有課!”
我一聽這話很是高興:“哇,你好聰明,這樣逃課就不會有負罪感了。”
“逃課?誰說我要逃課?我會請假的!”
我說:“上次我在澳門玩紅馬杯,沒能進錢圈,我回去總結了很多經驗,你猜是什麼經驗。”
“我又不會打比賽,哪裡知道什麼而經驗,你直接說就好咯。”
“上次之所以沒能打進錢圈,主要是因爲你的電動車沒電了,你的電動車沒電了,你來得晚了,你不在邊上看着,我打牌就沒動力,所以一開局就不能順利,後來你來了,別人的碼都太多了,就變得不好打了,這次,我們一起去,我覺得我一定能進圈。給咱們的旅行基金添磚加瓦!他們那裡還有邊賽,你去了還可以打打邊賽,到時候你那個邊賽冠軍,我拿個主賽冠軍,我們音樂組合,就這麼稱霸海南,以後也會傳爲佳話的!”我說着說着自己都激動了起來。
“好呀好呀,這次,你一定要加油呀。”林音說着拍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手勁極大,把我肩膀拍得都有點疼。
“這樣,我先定好機票和酒店,週三晚上你過來深圳,然後我們起出發去海南。行麼。”
“好啊,週三下課我就過來深圳。”說完林音又問:“咦,週四你不是要上班麼?你應該還要跟公司請假吧?”
我微微一笑:“開什麼玩笑,我堂堂分公司的明星經紀人,還是連續兩屆月交易量冠軍得主,屬於公司不可或缺的人物。我要是想請幾天假,我們韓總敢不給?我跟你說,他要真的敢不給,那我就,哎呦我去,我就……”
“你就怎麼樣,你要把你們公司給炸掉麼?”
“我就再好好跟他商量一下就是了。”
林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弱爆了耶!”
我毫無徵兆的一個失神,想起了方珊珊的笑容。如果我不認識林音,我和方珊珊的事情完全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偏偏現實容不得假設,就好像你頂對頂踢,讓人追死了就是追死了,無可挽回。
當天在動物園一直玩到動物園關門,晚上在街上逛了逛,我竟然又有些擔心‘會不會在街上遇到方珊珊’這樣的問題,這種感覺讓我多少有些煩躁,因爲一旦有這種想法,就意味着,我還是有些心虛,我在心底還是覺得對不起方珊珊。
然而想這一切,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一見鍾情也好,見色起意也好,林音對我,是一場突如其來但勢不可擋的愛情,我至今,無力抗拒。
第二天不辭勞苦的去大鵬半島玩了一圈,我對這個地方得出的結論是:還真沒什麼好玩的。
不過讓我高興的是,現在我跟林音終於有了越來越多的,關於旅行的回憶。這回憶像肥料,讓我們感情的弱苗,能得到許多養料,從而茁壯生長。
但是唯一的問題是,花錢有點多。假期回家之前,我口袋裡還有五萬塊,回去後給家裡交了點兒錢,然後玩了一大圈下來,打牌輸了點兒,又買了海南賽門票,現在口袋裡只剩兩萬多塊了,等去海南住幾天,連兩萬塊都不到了。等我把錢花光了,林音會不會嫌棄我沒錢?忽然覺得現實好殘酷,又覺得如果跟方珊珊相處,應該不會這麼費錢。喔……爲什麼我又想起了方珊珊?真叫人頭痛。
在碼頭送回了林音,我又成了獨自一人。小馬和咖啡館的牌場都滿員,打牌的**也不是很強烈。漫漫長夜無處可去,只好去了網吧,費了好大的勁兒,找回了我ll的賬戶密碼。一直打到困得淚流滿面,把隊友坑的刷屏罵人,這才滿意地回到住處。結果一回到住處,又聽見老徐的房間裡傳來ll的聲音。我真是服了這款遊戲了,真是一玩起來就特別容易沒有節制,還好我會打牌,不然一定會沉溺網絡遊戲的。
——我就說麼,打牌,終歸還是有許多好處的。
新的一週來臨,請好了假,又跟張川站了三天的街,張川得了我‘不要臉’的指示後,這幾天站街站得業績赫赫,有一個街邊打掃衛生的大姐竟然被他說動,決定開戶。搞得我極有緊迫感,不得不發動我的不要臉加‘a股熊市盡頭’論,奮力拼搏,業績這才堪堪和他持平。
如此過到週三,體內的興奮也聚集了起來,收好站街的工具,接了林音,便一起往機場去了。
到了機場,看着飛往海口的航班信息,我只覺整個人都愈發興奮了起來。
海南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