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酒醉未醒,美夢正甜,可是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卻響可起來。
木清前往應門,寇仲則是絲毫沒有起牀迎客的慾望,夢中的秀芳大家可是溫柔地很。
門開。木清一震,故作大聲施禮道:“原來是御衛長大人和秀芳大家鳳駕親臨。”
寇仲開始還未反應過來,心忖誰是御衛長,旋即虎軀亦微震一下,立即從牀上蹦躂而起,衝出廂房而去,虎目圓睜,只見尚秀芳在長腿女劍手宗湘花陪伴下,已然跨進院落來。
寇仲此時真的是不知如何應對,只好硬著頭皮直迎上去,笑道:“秀芳和宗御衛長鳳駕光臨,令小弟篷蓽生輝,哈!請賞光進來喝口熱茶,哈!”
尚秀芳像剛從溫泉浴後走出來的樣子,不施半點脂粉,身穿湖水綠色的裙褂,秀髮披肩,仍是那麼美得令人心醉,白他風情萬種的一眼,道:“你的其他那些好兄弟呢?”
寇仲心叫救命,尚秀芳還是那麼具有令人崩潰的誘惑力,即使境界再高,也難敵如此美人兒眉眼,只用眼瞟兩記已打得他潰不成軍,七零八落。這樣下去,絕對難以挽回尚秀芳的那刻芳心。
寇仲苦笑道:“他們今晨酒醉未醒,秀芳還是進來再說吧!”心中不禁鬱悶,尚秀芳差一點便是他的同牀好友,結果自己假扮清高沒下手,不想今日竟落得如此局面。
宗湘花兜看了寇仲一眼,閃過一絲奇芒,道:“秀芳大家有約在身,只是湊巧路過來和少帥打個招呼。”她的態度雖客氣有禮,但仍有種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且隱含敵意。
寇仲的眼順道下掃她那對長腿,賤笑道:“宗侍衛長的腿雖然很長,卻並不表示你可以替秀芳做主!”
尚秀芳微嗔的橫他一眼,轉向即將發飆的宗湘花道:“宗侍衛長請稍待片刻,我和少帥有幾句話說。”
就那麼輕移蓮步,來到寇仲旁,牽著他少許衣袖,朝他所住的廂房而去,寇仲見此,自然也是個乖寶寶,乖乖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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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跨進門檻,尚秀芳把寇仲扯停,香肩輕柔地偎進他懷內,柔聲道:“少帥還有空想人家嗎?”
寇仲心中苦笑,記起在赫連堡面對金狼兵的千軍萬馬,自以爲必死的一刻想起她的情境,不過問題是當時他還想起宋玉致和李秀寧,登時生出肝腸欲斷的痛楚,這色藝雙全的美女就像一團烈火,可以將他溶化,將鋼鐵煉成繞指柔。
寇仲感覺到她香肩柔軟嫩滑的肌膚內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灼人青春,鼻內更滿是她誘人的芳香氣息,眼前的小耳朵晶瑩潔白,圓美耳輪的弧線和渾圓的耳珠造成全無瑕疵的結合。
此時倘若不有所行動,已然稱不上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在思緒飄往那長安城外的離別之雪,寇仲動了,雙手已不知何時把尚秀芳緊摟懷內抵着自己,且重重痛吻在她香脣上,銷魂蝕骨的激烈感覺直把他送到九霄雲外。
尚秀芳嬌軀抖顫起來,玉手似拒還迎地無力的按上他寬敞肩膀,香脣卻作出熱烈的反應,好片晌後忽然扭動身子,把他推開。脣分。尚秀芳張劇地喘息着,紅霞滿面,嗔道:“你這壞人兒!”
寇仲眼中慾望畢現,仍未從剛纔的迷人滋味回覆過來,甚至生出更近一步的衝動,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畢竟外面還有一個宗湘花。
尚秀芳舉手理好給他弄得散亂的秀髮,神色逐漸回覆平定,又風情萬種的嫣然一笑,以能令天下男子顛倒迷醉的風姿露出些許嗔怪的神情,右手探前輕拍他臉頰,柔情似水的道:“寇仲!你可知道,你已經錯過一次機會哩!”
“秀芳!那時...”寇仲聞此,立時一臉後悔,急忙上前解釋。
“不要解釋好麼!那樣只會讓秀芳厭惡!不說啦!今晚見!”尚秀芳出聲難住寇仲的言語,眼中閃過哀怨之色,旋即攜帶一陣香風,悄然而去,只留下一臉無助的寇仲。
......
徐子陵其實一夜未睡,雲羿的離去和寇仲的際遇他都知道,因爲他心中依舊有放不下的人。
開國大典就在這兩日,大草原各族來賀的使節團與各族來趁熱鬧的人從四方八面涌入龍泉,可是這些似是逐漸模糊,難以看清。
此刻他腦中驀然生出一種詭異地想法,假如他現在立即趕往聖光寺去,倘若師妃暄還在那,便懇求師妃暄永遠不要離開他,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旋又暗歎一口氣!因爲他曉得他絕不會將這妄想付諸實行,何況青璇還在中原等他。
他昨日已然自兄弟雲羿那得知關於石之軒的消息。就在他們剿滅大明尊教的同時,師妃暄和祝玉妍也找到了石之軒,大戰一觸即發,可惜的是,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
沒有破綻的石之軒已然恢復了大宗師的實力,在沒有絲毫瑕疵的不死印法之下,祝玉妍根本沒有機會完全靠近石之軒,而師妃暄的劍心通明大打折扣,這讓對慈航靜齋劍法瞭解頗深的石之軒沒有多大威脅,二人本想與之顫抖,甚至生出同歸於盡的招法,但是無論是祝玉妍的“玉石俱焚”還是師妃暄的“日月俱滅”都沒有施展的機會,徹底被石之軒玩弄於鼓掌之間,借御兩大美女的真元互相攻擊,好不愜意。
最後,祝玉妍和師妃暄意識到石之軒是有意手下留情,便齊齊罷手,不歡而散,顯然石之軒是聽從了雲羿的建議。祝玉妍此役後,便不知所蹤,而師妃暄下落不明。
徐子陵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便也放下心來,但是卻不由心痛。如此一來,師妃暄勢必將離去,這頓時讓他感到再沒有甚麼事情可戀可做,甚至乎大草原也失去吸引他的魅力。
忽然間他曉得自己正陷身在曾說過的愛情陷阱中,沒有氣力爬出去!那是失去一切後的孤獨。石青璇倏地浮現心頭。唉!這讓他愧對石青璇的真情,在加上師妃暄對自己兄弟...
這一切是如此矛盾和無奈。
來到聖光寺,徐子陵駕輕就熟穿林過園,來到師妃暄聖光寺幽靜雅緻的禪室外,立刻聽到有若天籟的甜美聲音傳出來淡淡道:“子陵是來爲妃暄送行哩!”
......
“哈!子陵也回來哩!”站在一品居溫泉旁的宋師道微笑道。
“那我們便出發吧!”雲羿自溫泉中長身而起,完美的身軀顯露無疑,但是身上若有若無浮現出鮮紅抓痕,還是出賣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爲。
“你小子可到好!又得美人兒,又得大明尊教的勢力,唉!難道長得帥更有利於爭霸天下?”今日一直有些鬱悶的寇仲,也自不遠處的溫泉水中浮現而去,不忿道。
“宋缺、石之軒、李世民、突利和雲少絕對是一等一的俊逸人物,由此可見仲少所言不差!”跋鋒寒在一旁插話打趣道。
“宋二哥已經約好嬙姨?”徐子陵直接無視這幾個不良兄弟,轉而問道。
“君嬙早已在外賓館等候,就缺子陵!”宋師道有些擔憂道。
“鋒寒兄是否也去湊個熱鬧?”雲羿穿好衣物,回身問道。
“你們去吧!我還是再次享受溫泉來的痛快!”跋鋒寒絲毫沒有意向地說道。
傅君嬙在外賓館的上廳會見三兄弟,金正宗和韓朝安兩人陪伴左右。四人一到,目光先後掃過正得不耐煩的傅君嬙,氣度沉凝的金正宗,瀟灑自如的韓朝安,三人神態各異。
寇仲苦笑道:“諸位請恕我們遲來之罪。”
宋師道見高麗三人皆不言不語,場面有些尷尬,便忙道:“坐下再說。”
衆人分賓主次序坐到設在廳心的大圓桌,傅君嬙在金正宗和韓朝安左右仲持下坐在面向大門的一邊,兩人背門坐一邊,和事老的宋師道居中而坐,形勢清楚分明。
“哼!”雲羿眼中神光閃射金韓二人,一聲冷哼之下,頓時場面爲之一窒,讓金韓二人不得不嚴陣以待,徹底沒了脾氣。
徐子陵見此,便主動插話道:“我們今趟前來,是想聽嬙姨到底有何吩咐?”
傅君嬙聞此,雙目一亮,直截了當地說道:“若不想我奕劍門追究你們兄弟偷師一事,你們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請講!”寇仲恭敬道。
傅君嬙目光望向雲羿,閃過一絲忌憚,便沉聲道:“第一個要求,就是你們以後再不能自稱是我們奕劍門的弟子,我更不是你的師姨。”
“我可沒怎麼喊過!”雲羿攤手苦笑道。
宋師道也打圓場道:“江湖兒女不拘俗禮,長幼忘年也可以兄弟相交往,以後喚句傅姑娘這問題就可迎刃而解。”
寇仲聞此,也點了點頭,笑道:“下一個要求請傅姑娘賜示。”畢竟沒人喜歡犯賤道明明那人比自己還小,卻爭着去喊別人小姨的。
傅君嬙臉容轉好,道:“第二個條件更簡單,便是將五采石交出來,只要將五采石交出來,你們偷學九玄大-法和奕劍術的事我可代師尊答應一筆勾銷,以後誰都不欠誰。”
徐子陵頹然道:“若五采石仍在我們手上,我們會立即交給嬙姑娘,只恨今早美豔夫人來找過雲少,現在五采石已經回到她手上去。”他知道雲羿不太好開口,便替之解釋。
傅君嬙三人同時露出震驚神色,似乎五采石回到美豔夫人手上,乃最壞的情況。
“君嬙!不知雲羿可否如此稱呼?”雲羿眼中閃過思索之色,打破僵局道。
“誰讓你怎麼稱呼我的?我看你是不是看那美豔夫人是個美女,所以纔將五采石給他的?”傅君嬙情緒失控,憤然道,“你們可知道,美豔一向和伏難陀關係密切,所以纔有託你們送五采石給拜紫亭之舉。現在見你們遲遲不肯將五采石交出來,所以出面向你們討回五采石。真是氣死人啦!”
“這個君嬙放心!我雲羿做事從來便是謀定而後動,五采石落在美豔手中乃是誘敵之計!”雲羿見美女兇猛,卻視若無睹,只是不慌不忙解釋道。
“誘敵之計?說得好聽!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韓朝安冷聲道。
“哈哈....”雲羿聞此,不做迴應,只是邪魅大笑,明顯這便是他殺人的前兆。
“雲少!”徐子陵見此,立即在桌下按住雲羿早已灌滿真元的大手,低聲喝道。
“雲少不說,就讓我爲你們解釋一番吧!”寇仲會意道。
“少帥請賜教!”金正宗客氣道。
“高麗支持拜紫亭立國以作爲他們和突厥、契丹兩族間的緩衝,卻不想他得到五采石,可否是不願見到拜紫亭統一,變成威脅高麗的強鄰?”寇仲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們怎麼會知道?”傅君嬙失色道。
“因爲不止高麗如此想,還有黑水靺鞨、蒙兀和契丹都是如此想法。”寇仲答道。
“那雲少將五采石送給拜紫亭便是想讓其成爲衆矢之的?”宋師道恍然道。
“這算什麼誘敵之計,拜紫亭該接受五采石,他便根本不懼四周的其他異族。”傅君嬙反駁道。
“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因爲我們就是要讓拜紫亭堅定立國的決心,倘若沒有五采石,他極有可能會打退堂鼓。一旦他立國,必將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到時我們後續計劃,會讓他徹底翻不了身。”寇仲答道。
“...”高麗三人默然思索。
“我知道傅姑娘實在擔憂,倘若拜紫亭立國不成,高麗必將沒了西面屏障。這個你放心,我們自然有辦法解決此事。”徐子陵插話道。
“哈!那就好!宋某到時必將會全力配合小仲的行動,君嬙還是提出第三個要求吧!”宋師道接話道。
“第三個要求便是若寇你異日一統中原,絕不能對高麗用兵。”傅君嬙回過神來,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