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
蘇彥主動出手,自身化成一道黑色影跡,憑空一閃而沒。
那暗中伺機而動的地獄道高手,寬大黑袍遮身,突然心中凜然,眉心點寒,電閃雷鳴間一柄寒刃突然而至,直刺眉心!
地獄道高手急忙蹬地後躍,可是眉心點寒寸芒如影隨形,只覺得眉心撕裂滲出鮮血,完全是那匕首的鋒芒威壓所致。
一息間,蘇彥已然欺身近前,手中刺出【繡冬】,直指那先前背後出手的傢伙,雖不能一擊斃命,但是足以壓迫他後撤連連。
地獄道高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手中彎月匕首胸前一橫,反轉刃口,猛地一劃拉,盪出一道兩寸長的鋒利刃氣。
蘇彥手中【繡冬】一轉踏地一蹬,整個人遁入半空,手中【春雷】隨即猛地斜射向那黑袍籠罩下手中捏一紙黃符的道人。
天欲道,修習道教符籙術,強大的外氣威力,凝結內力與天地之力融縮在一紙黃符,使用時爆發出巨大的威力,可通五行金木水火土,可走太極八卦,但是那是道家掌門纔會的符籙術。
眼前此人只是精通五行而行。
眨眼間,【春雷】奔雷之勢,天欲道高手飄然後仰,手中黃符一拋,一面遁空金盾在手。
鏗!
【春雷】擊在金盾上,迸發出璀璨的金華,倒飛回蘇彥手。
而那符籙術高手則被巨大的勁力震退數步才止住身形,面露驚訝之色。
蘇彥嘴角一揚,露出邪魅的微笑,看着場上側立得四人,一招之內已經交手了兩人,還剩下兩人與那躲在後面的最後一人。
“喝!”草莽壯漢手持斬腰大刀,奔襲間立劈而下,聲勢浩蕩,刀氣壓塌了地面青石板,咔嚓嚓碎裂。
蘇彥眼角一斜睨,青絲盪滌,一手探出!
鐺!
“喝!”莽壯的大漢雖然被黑袍籠罩,但是依舊看出其身形強壯有力。
可是此刻,他卻遇到了力道上的對手,滿面漲紅,手中斬腰大刀硬是被眼前的男子兩指夾住刀刃!
“哼!”莽壯大漢猛喝一聲,強勁有力的臂膀直接崩碎了袖子,露出勁爆的肌肉,青筋如同虯蛇爬行。
可是蘇彥依舊輕描淡寫的兩指夾住那刀刃,淡淡的搖頭吐露道:“你不行,着了欲道,已經不再是純剛之力。”
嗵!
砰!
說完,蘇彥不等那莽壯大漢有臉色變化,右腳猛地一踹,狠踹在其腹部,魔欲道高手立時被巨大的勁力踹飛出去,手中斬腰大刀也脫手而出。
鏗!
斬腰刀直接落地斬斷了青石板下的銅石基,可想而知這斬腰大刀的重量......
嗖嗖嗖!
三道紅色飛鏢,高速旋轉射向蘇彥,掠過其頭頂,側腰,肩頭,射向後方。
蘇彥輕笑,別人誤以爲其飛鏢失了準,可誰曾想蘇彥突然回身,手中繡冬春雷雙舞劃出軌跡。
釘釘!
擊出漂亮絢麗的刀花,那三枚飛鏢忽然折返,卻被蘇彥迎頭擊潰,其一枚更是被蘇彥咬在脣邊,猛地一啐,連鏢帶一口黑血。
飛鏢早已浸染了劇毒,剛纔萬分危急關頭,蘇彥不得不用嘴接鏢,但是卻在第一時間封閉全身經脈逼出毒血。
處處都是心機。
“很好!”蘇彥難得誇讚道,渾身騰起的火紅內力在逼盡全身殘留的毒性。
“千機陣,擺陣!”
魏然馬背,一身黑金鎧甲,手中方戟橫指,是三千黑甲軍的都尉官。
“千機箭!”
身後一排排排開的黑甲軍,無一例外的手中金戈呈拋射,壯然魏延。只一眼看去就會膽寒。
“拋!”
中氣十足的喝令!
頓然蘇彥猛擡頭,漫天繁星暴雨般的金戈搖搖欲墜,鋒利的戈頭劃破天際,足有上千根金戈被拋射向場間的蘇彥,根本就沒有一絲空隙!
蘇彥心中大驚,眉目旋皺,如此密集的金戈雨陣,就算是正一品高手也不見得能安然無恙,少說斷臂斷腳,多則橫死當下。
金戈如同流星墜地聲勢浩大,破空之音連成一片振聾發聵,連斬雀臺都在聲勢下震顫。
這就是帝國黑甲軍,徐侯驍的親兵黑甲軍,威震大離,鐵騎踏遍諸侯國,烽火狼煙盡頭濃濃的黑甲洪流鐵甲軍隊。
這種戰力不容小覷,光是這不足三千的戰力就足以逼得正一品高手分身乏術,若是那徐侯驍的十萬黑甲軍呢?
嗖嗖!
兩根金戈先發而至,蘇彥一側身,金戈帶着鋒利的寒芒擦身穿行而過,呲一聲劃破了布衫。
而蘇彥同時手臂前伸,一把握住金戈戈身,猛地一回拉,兩杆金戈大旋轉劃出弧線痕跡,順勢挑飛接連射來的數杆金戈。
嗖嗖!鏗鏗!
千杆金戈驟然間,瞬時而下,破空墜地鑽進青石板,戈身嗡鳴盪出痕跡。
而蘇彥手持兩杆金戈不斷挑飛劈開射來的金戈,斷了再順手握住一兩杆,如此往復,足足持續了半刻中才得以停息。
鏗鐺!
最後一杆金戈被挑飛,旋轉着倒飛當初黑色弧線。
噗!
一大串血花,鮮紅刺目!
那名魏然馬背的都尉,雖然手持方戟劈開了射來的金戈,但是卻沒能躲過蘇彥手中坑坑窪窪壕口連綿的那杆金戈。
戈頭刺破黑金鎧甲穿體而出,帶出大片血花與五臟。
都尉官厚甲披身滿目圓瞪,應聲倒地噴出鮮血,自馬背墜下倒插在地面。
只一擊,就令那剩下的黑甲軍不敢妄動!
而場間的蘇彥也不好受,滿身布衫已經被刺破的不堪入目,也浸染了不少的鮮血。臉頰一道鮮紅的血痕,滴落下一串血水。
蘇彥滿目通紅殺意四起,如同猙獰的兇獸,合着臉頰的血痕,滲出一身恐怖的氣息,青絲染着汗水血氣,凝結在一起,背後黑布條包裹之物已經如飢似渴的在猙鳴......
鏗鉲!
蘇彥隨手拔起側身斜刺的金戈,帶出幾塊碎石,在手中一顛,馬步一踏隨手拋射向那遠處廢墟上被五人圍護的徐侯驍!
戈如紅芒,一閃而逝,帶着滔天怒意席捲場面,碎石斷戈憑空卷涌匯聚在金戈體表,高速旋轉着射向那盡頭之人!
一戈如千戈之勢!不可阻擋!
天欲道符籙術高手,手中黃符一撒,憑空吹起的雪花寒氣,驟然凝結,擋住了金戈去勢,可是依舊被衝破,轟然爆散的寒氣冰花亂空飛舞。
莽壯大漢橫身在前,斬腰大刀劈下,只擋住了一息,斬腰大刀刀刃寸寸裂開,莽荒大漢被金戈氣勢轟飛。
地獄道高手聯合沈易突然而至,提升內力,合擊阻隔金戈。
依舊撐不過三秒就被震飛。
金戈氣勢不減,射擊如流星,帶着戈尾密集旋轉的碎石斷戈,驟然射向最後一人胸口。只要突破了他,人屠徐侯驍今日自世間除名!
突變發生,最後一人只是青蔥玉指探出黑袍一指,點指那氣勢騰騰殺氣瘋露的金戈。
金戈頓然如臨沼澤真空地帶,愕然一停,立懸半空紋絲不動。
戈尾碎石斷戈立時墜地,而金戈錚錚從戈頭至戈尾一寸寸爆裂,化成粉末消散半空,隨風捲走。
蘇彥卻看着大笑起來,他知道了!
“原來是你!”蘇彥高聲冷笑道,傾身暴射出去,手中【春雷繡冬】握手,一手驚雷自空墜地,一手如臨冬寒之氣般凌然。
那最後一人也聞聲而動,黑袍瑟瑟,出手阻擊而去。
鏗鏗!鐺鐺!
半空兩道人影疊重,分開,疊重,再分開;劍花刀影亂舞,呈驚人之勢,聲勢如雷鳴浩蕩如江河氣勢,不可收拾。
鐺!
半空二人身形對立,蘇彥手中【春雷】被捲起的黑袍遮蔽,黑袍中探出的峨眉刺正好抵住了那【春雷】,蹦出絢爛的雷花。
二人武道氣勢驚人,盪滌的內力掀飛了黑袍之人的寬帽。
一張絕美的容顏,眉目清秀妖豔動人卻冰寒若霜,寒迫玉肌卻配上了一雙無任何感情的眼眸,只能看到無盡的冰寒氣息,那一雙瞳孔好似來自冰寒之地。
飄舞的青絲捲動,絲毫不能遮掩那媚人的臉龐,可是卻令人入目刺眼,冷!
渾身都透着冰冷氣息。
一擊而散,兩人各自落地。
蘇彥十分有興趣的看着對面那名女子,說實話他很驚訝,沒想到時至今日又見到她了。
而對面那名女子也在看着蘇彥,卻沒有感情波動。只是看,她記憶力不想有這個人的身影。
“鳳嬌小丫頭,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你竟然甘願做人護衛,實在是令我難以理解。”蘇彥以嘲諷的口吻道。
“再來!”那女子很簡單的應聲,袖袍裡兩根純銀峨眉刺探出,尖銳直刺狀,令人膽寒。
“呵呵!五年前你就輸給了我,自我劍下留了一命,不代表你能繼續在我面前說‘再來’二字,即使你是個女人!”蘇彥突然冷聲,收回了嬉笑臉色。
可是女子未聞聲,直接出手。
蘇彥搖頭無奈,但是卻也接招。
冰美人招招致命,招招陰狠,但是蘇彥卻招招破解,輕描淡寫。
短短十招已然見了分曉。
砰!
蘇彥一手甩出,冰美人如同墜落的冰花,倒飛而出,翻滾在地。
“噗!”一口紅的滲人的鮮血自冰美人口中噴出。
嗒——嗒——嗒!
蘇彥擡步緩慢上前,高昂着下巴輕蔑的看着地上側躺的冰美人。
蘇彥不是冷血無情到隨意殺伐之人,更何況他已經脫離了夜幽,但是五年前他說過,‘讓你活着不代表你有資格繼續向我挑戰。’
“讓你活着不代表你有資格繼續向我挑戰。”一模一樣的話語,蘇彥此刻無情的說出,不帶任何的情緒,平靜的看着那冰美人。
鳳嬌,五年前天涯榜高手排行第九,也是在五年前,她自天涯榜消了名,從此了無音訊。
只因爲當時天涯榜一夜間出了個‘一品紅’,連續挑戰了天涯榜四大高手,而她就是其一,也是唯一一個自那個男子劍下活下來的人。
當日的話語此刻再次在耳邊迴響,鳳嬌冰美人側躺在地上,手中峨眉刺釘鐺一聲脫落在一旁,十指緊握刺入掌心,嘴角血漬觸目驚心,擡起那張冷顏的臉龐,看着身前這個依舊昂着下巴的男人。
“爲什麼?!”冰美人怒視着蘇彥,用尖銳脫力的語氣問道這五年來一直想親自問的話。
蘇彥冷笑,蔑視那張清澈冷顏的臉龐,跨過了她的身子,站在了此刻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如死灰的徐侯驍跟前。
蘇彥看着此刻這個落魄的男人,也就是大離國的護國公,執掌十萬黑甲軍的人屠徐侯。
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有無上權利,坐鎮一方城池,威震諸侯國,可是此刻卻如喪家之犬。
“爲什麼?”蘇彥冷漠的問了一個相同的問題。
徐侯驍顛着腦袋,滿頭銀絲在寒風中亂舞,恍若一下子衰老了十幾年,佝僂襤褸。
其擡起頭猙獰的看着蘇彥,吼聲道:“哈哈!哈哈!本侯不服!本侯不服!本侯上斬戎狄大將,下斬十萬敵軍,本侯手中沾血數萬,憑你小小武道修士,也敢殺本侯不成!”
徐侯驍大聲嚷着,狀若癲狂,起身踉蹌指着蘇彥點喝。
蘇彥眉頭一皺,跟着上前一步踏出,徐侯驍慌亂一步退出,低眉看着那蘇彥腳尖,幾個踉蹌摔倒再爬起來。
“你敢!本侯一萬黑甲軍駐紮雁蕩城,隨即而至勤王!本侯不死!大離不亡!”徐侯驍咆哮道,蒼老的容顏已然沒了先前的虎目龍蛇威嚴。
“爹爹!爹爹!”
帶着哭腔突兀奔至的徐鳳顏,匍匐着跪倒在地拖着長裙,扯住徐侯驍的衣襬。
其面帶梨花雨下的看着蘇彥,哀聲懇求道:“求求你,放了我父親,他是被人利用的!身中陰冥掌,不得已而爲之!求求你,放了我父親!”
哭喊抽泣中,徐鳳顏將懷中畫軸遞給蘇彥。
蘇彥本聽到陰冥掌而皺眉,此刻打開那張畫軸,一副畫像落入眼簾,赫然就是自己,而尾款落着一個奇特標記,一個黑色月牙斜靠一把黑色月牙劍。
整張畫軸傳達的只有一個意思,斬草除根!
蘇彥在看到那黑色月牙時,臉色突然冷了下來,而後一聲冷笑,“韓非,看來你還是對我不放心啊!”,這句話卻透着無盡的殺意。
蘇彥將手中畫軸一拋,【春雷】一劃,畫軸化成粉末。
五大高手盡數落敗,四人已然在剛纔一擊之後而落跑,他們沒有必要替一個必死之人再行護衛,當初他們就是這般簽訂協議的。
而對於鳳嬌,蘇彥倒是心生興趣,回過頭來捏着下巴問了一句:“你爲何如此賣命?”
“他是我父親。”鳳嬌虛弱的從地上坐起來,幽幽開口道,卻沒有情緒波動。
那邊的徐鳳顏驟然一驚停止了哭腔,臉色煞白,看着那邊重傷的冰美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臉色。
蘇彥一顫,隨即冷笑着看着這三人,好似有那麼點意思。
“有意思,將自己的女兒送入陰絕宮 ,再讓其待在身邊保護自己,而卻連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都不知道自己的長姐的存在,好一個人屠徐侯驍。”蘇彥拍掌點贊。
【不好意思,公司部門聚餐,晚了點,希望大家擔待擔待0.0。4300字的大章滿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