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速速就擒!”
如同虎嘯山崩的怒吼,剎那間傳至整座破碎的斬雀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即一杆沖天方天畫戟,玄晶黑色帶着炙熱的氣焰,高速自轉從天而降,刺破氣浪突兀而至,直指蘇彥胸膛!
“哼!”蘇彥冷哼,目光灼灼,隨手拽起地上癲狂無助的徐侯驍,提拎在手橫身身前一擋。
“不!”
“父親!”
徐家二女此刻慌亂驚呼,須臾間就可以預見到那杆玄晶黑色的方天畫戟穿透徐侯驍的身軀。
徐侯驍此刻也真真切切的面臨了死亡威脅,很多年沒有體會到了,這一刻如同靈魂遭到了天劫,滿眼瞳孔中只剩下那刺尖的方天畫戟。
“定!”
一聲怒喝!
離徐侯驍胸膛幾寸之間,方天畫戟陡然定住,自帶旋轉間熄滅了熊熊氣焰,隨即倒卷出去。
鏗!
一匹草原繚繞汗血寶馬卷飛的馬鬃紅如火,須臾間奔襲而至。
背上一將身披紫金鎧甲,頭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畫戟縱馬怒蹬馬凳,躍空而起,手中方天畫戟斜斬向蘇彥!
蘇彥隨手一拋徐侯驍,如同丟棄稻草一般,手中兩把匕首一轉,迅速迎擊而上,帶着一股莫名的興奮。
紫金大將手持方天畫戟劈天而斬,揹負神劍的蘇彥手捏【春雷繡冬】,奮頭迎擊而上,掛着嘴角的冷笑。
頃刻間,時空如同禁止又突然運轉。
鐺!
迸濺的金花!
兩人一擊而退,紫金大將縱身一躍坐回汗血寶馬,手持繮繩怒看那一擊紋絲不動的蘇彥,其黑亮的長髮飄散間透着一股冷血,寂寒!
蘇彥虎口一顫,心中暗驚,來犯之人不是常人!
“哼!天涯榜中絕頂高手‘一品紅’竟然傷我大離護國公!恐怕是與我大離爲敵啊!”那馬背紫金大將始終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
“呵呵,彼此彼此,你的烏戟又精進了。”蘇彥輕笑道。
唰!
紫金鎧甲大將手持方天畫戟一掄如烏月,翻身下馬背,戟尖觸地。
其腰際的奔雷胃片片紫金燦燦,燁燁生輝,如同流雲閃着光澤,盪滌出驚人的細雷聲。
咔嚓!
那青石板隨即崩碎,全然是那方天畫戟的武道之力浸染所致。
“報!三千黑甲鐵騎已到城門口!”
一名小卒急匆匆的跑來跪拜彙報,隨即急匆退離繼續偵查。
嗒嗒嗒——咚咚咚!
響徹雁蕩城的鐵騎馬蹄聲如同雲隙間那刺雷振聾發聵,只要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大離國的黑甲鐵騎先鋒到了!
整座斬雀臺的地面都隨着那傳來的鐵騎馬蹄聲而顫晃,聲音越來越近顫晃越來越劇烈,聞之令人心口不斷的生出悶氣。
如果是一般平民定會被這氣勢而嚇到。
“好說,前幾天剛聽聞你被夜幽拋棄,沒想到聞言不如眼見,此刻見到了你,本將算是相信了。”那紫金鎧甲大將戲說間,眉眼間流露出輕蔑之色,高昂着腦袋。
蘇彥眼神一定,眉頭輕皺,手中雙匕不自禁的一顫,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道:“出乎預料,堂堂紫幽大將金浩軒竟然會對我這江湖劍客感興趣。”
紫幽大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掄,劃出烏黑痕跡,點指蘇彥惡狠狠寒聲道:“兩年前不敵你,今日再戰!”
“憑什麼?!”蘇彥橫眉冷對。
“憑我三千鐵騎黑甲軍此刻八百米開外!”紫幽大將金浩軒不容分說,立時出手,掄起烏黑方天畫戟,挑起一地青石板,擊向蘇彥!
蘇彥眉頭沉重,他不想再生事,憑感知他知道八百米開外確實有數千之人。
因爲那八百米遠處的高空已經凝聚了層層疊疊的烏雲,從那慘淡日色可見那下方的陰寒之氣多麼濃厚。
而且不光如此,空氣中還有似有似無的波動,血氣充盈,想必是那黑甲軍金戈軍團已然趕至了。
時不容怠!
蘇彥雙手一掄在半空如劃太極一般軌跡莫測,那擊來的碎裂青石板竟然陷入空滯狀態,片片粉碎而後化爲煙塵,竟然與那徐鳳嬌的手段一般無二。
徐鳳嬌此刻也是張大了紅豔豔的小嘴脣,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冷眸此刻竟然有了變化。
“爲什麼他會陰絕宮的功法?!這怎麼可能!”徐鳳嬌震驚無比,難以平復,認真看過去想要看清。
陰絕宮,大離皇朝境內的一大宗派,地處陰冥之地,善於收集陰絕之氣錘鍊己身,達到通幽效果。
而且在武林中乃至皇權貴族,平民百姓中都有一定的傳言。這一宗派行爲詭異孤僻,與外界聯繫甚少,都是通過中間人代理。
對於陰絕宮來說,只招女子不傳男子。因爲女子性屬陰,更親近於陰絕宮心法。
而且,陰絕宮禁止宮內女弟子與外界男子相交,一旦發現,廢盡功力打入陰絕地牢,衆生不得見光明!
所以,對於蘇彥會使用陰絕宮的功法:碎冥掌來說,這簡直就是破天荒驚悚的訊息!
蘇彥此刻似乎感知到了徐鳳嬌投來的不友善的目光,回過頭去,淡淡一笑露出大白牙,而後做出口型。
“可惡!”徐鳳嬌看到那口型,立時火冒三丈,奈何自己身負重傷不能動彈,只得掩住心口,起伏的胸脯呼之欲出代表此刻她的內心是出離了憤怒的。
蘇彥輕挑的一眨眼,而後扭頭看向那金浩軒,真如同沐浴紫金光霞的大將一般,雄姿勃發的身材令人一眼發熱,可惜此刻卻是自己的敵手。
“讓你三招。”蘇彥嘴角一咧,露出酒窩。
金浩軒猛然胸口一股怒火衝起,當年他就是如此的高傲,站在青山之巔對自己比出一手掌,輕蔑的說道‘讓你五招’......
今日,這個狂人竟然又如此行徑,而且還濃縮了兩招,簡直就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怎麼說這些年的努力,金浩軒已然晉升到了正一品的武道實力!足以傲然大離境內青年英俊了!
“大言不慚!”話音剛落,金浩軒依然掄起烏黑方天畫戟登步奔來,一個扎步猛躍,如同揮舞木棍一般將方天畫戟斜斬向蘇彥脖頸!
蘇彥頓足愕然,還是當年那一招,立時下腰,翻身,再側首,手中一提地面斜插着的金戈,同樣掄起來,橫掃過去。
鏗鐺!
一戈一戟碰撞,迸出炫麗的火花,緊接着一連串的橫劈、斜斬、豎挑、側刺,在二人間如同電閃雷花般進行。
一招落畢,金浩軒手握方天畫戟的虎口已經裂開,淌出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你不是他!”金浩軒突然高聲吼道。
“我怎麼不是了。”蘇彥輕笑道。
金浩軒不言,雙手握住方天畫戟,高速旋轉掄起來在胸前形成一輪黑色的屏障,令人莫名的心悸感覺油然而生。
突然間,金浩軒竟然單手擎住那高速自轉的方天畫戟高高旋舉,蹬地踏足扔向蘇彥!
如同烏黑磨盤的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線,瞬息間而至。
蘇彥一顫,提起心神嚴陣以待,步步連連後撤,眼眸盯住那高速自旋飛來的方天畫戟,突然看準一個時機,手中的金戈被提起射去,如同奔雷之箭,金戈戈頭還曳出雷花。
轟!
一聲悶響,金戈射中那磨盤似得方天畫戟,可是卻被絞碎,但那方天畫戟也遲鈍了一息,蘇彥抓住這個機會,手中接連數杆金戈射出去,全部擊在方天畫戟的一點!
要想在高速自旋的方天畫戟中擊中它談何容易,可是蘇彥卻一杆不差的全部擊中,那方天畫戟也不得不被金浩軒招引倒卷而出落入手中。
兩招已過。
蘇彥輕笑看着那邊陷入被動的金浩軒,揚揚開口道:“還有一次機會,年輕人好好把握哦。”
金浩軒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話說眼前這小子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竟然如此沒有禮數!
金浩軒暗中下定決心,突然手持方天畫戟重重插進地面,崩裂了一圈的青石板,而後紮起馬步,頭上紫金冠一晃盪出霞光,手臂平伸再曲展,好似憋着一股氣與胸腹,整個人面色血紅,青筋一條條如虯蛇般炸起。
咔嚓嚓——
腳下青石板竟然突然崩開延伸出去,形成觸目驚心的一道道溝壑。
“嗯?武當的硬氣功?”蘇彥眼尖帶着疑色,但是也不敢大意。
此時的金浩軒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那隆起的肌肉還有炸開的鎧甲,地上的裂痕蔓延到了蘇彥腳下。
匆!
突兀間一道身形手輪方天畫戟挑向蘇彥,只有幾尺距離。
常人或許還沒看清,但是蘇彥卻看到了,那金浩軒竟然在一息間掄起方天畫戟而且瞬身而至欺身近前,這都是超過正一品武道實力的表現。
而金浩軒的原來立身之地的碎石浮起離地幾寸欲落,蕩起的一層塵埃還沒落定。
鐺!
蘇彥橫手握住雙匕胸前一擋,那烏黑至茫的畫戟戟尖與春雷碰觸,傳遞的勁力立時崩飛了蘇彥。
蘇彥大驚,整個人還在半空倒飛,那金浩軒已然使出第二擊,一躍而起,手中方天畫戟直落斬向蘇彥頭頂。
蘇彥立時將手中【繡冬】在自己崩飛的剎那射出,擊在那十幾米外的臺石上。
唰!
身形幻滅,金浩軒的畫戟斬了一道消散的人影。
而蘇彥已然憑空出現般,半蹲在那塊臺石上,手中緊握那先前射出的繡冬,留下一道令人生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