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上的每一顆星就代表地上的一個人,你信不信?”藍依扭頭去看沈奕霖,沈奕霖嘴裡叼着一個根不知名的草,眯眯起眼睛盯着浩瀚的夜空,藍依問他時,他笑了笑,反問到:“你說呢?”
“我不知道。”藍依動了動脖子,頭往沈奕霖那邊挪去,他們現在並排躺在田埂邊,頭頂是水渠簌簌的流水聲,耳畔是不知名的蟲鳴,身下,是剛收割下來的禾草。
“夜裡會有霧嗎?”沈奕霖沒回答,藍依又轉了話題。
沈奕霖嗯了一聲,扭頭看她,“你覺得冷了?”
“風吹來的時候有點涼。”
“那就靠近點。”沈奕霖用力的摟住藍依,藍依半趴在他的胸口,眼睛還盯着夜空,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妙的星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星星,還有那條銀河帶,給這個夜晚平添了許多神秘。
“老婆……”見她許多不說話,也不動,沈奕霖輕輕的叫了一聲,“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藍依剛說完,忽然發現天空極快地滑過一道銀光,她猛地推開沈奕霖坐了起來,指着那道銀光驚喜地叫起來,“看!流星!快看呀!”
沈奕霖給她嚇了一跳,把她重新扯回到懷裡,一巴掌拍到她的屁股上,“流星就流星嘛,你一驚一乍的把我嚇死了。”
“人家好久沒見過流星了嘛。”
“那就瞪大眼睛看着,說不定等會兒還有。”
“真的?那我可要注意了,這次我一定得許願。”藍依還真信了沈奕霖的話,趕緊躺下來,枕着沈奕霖的胳膊,瞪大雙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夜空。
沈奕霖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把她的臉扳過來對着他,“你怎麼這麼傻呀?可我就喜歡這麼傻的你怎麼辦?”
黑暗中沈奕霖的眼睛竟然也像天上的星辰那般,透出某種讓人心悸的光芒,藍依看着他的眼睛,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急跳起來,她很清楚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是的,沈奕霖吻了她。
她樓主沈奕霖的脖子,怯怯地迴應着,就像偷吃糖果的孩子,先嚐試着伸出舌頭,舔了舔,感受一下味道,再嘗一下,確定美味才大膽的品嚐。
沈奕霖的呼吸越來越急,他似乎比藍依亢奮許多,因爲藍依只是心跳加快,而他不僅心跳加快,連呼吸也亂了。他鼻息噴出來的氣息,是溫熱的,暖暖地拂過藍依細嫩的肌膚,帶來一陣陣的麻癢。
“藍依,藍依……”沈奕霖輕輕地叫着藍依的名字,他的嘴脣離開藍依的脣,吻上她的鼻子和眉眼,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藍依,藍依,……”沈奕霖抱着藍依翻轉身子,壓在藍依的上方,他兩隻健壯的手臂各撐在藍依的一側,目光炙熱地盯着她,“你愛我嗎?愛不愛我?”
“愛不愛我?嗯?”他的臉越靠越近,最後額頭抵着藍依的額頭上,聲音輕輕的,就如羽毛劃過空氣,“愛不愛我?”
她愛沈奕霖嗎?愛嗎?藍依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對沈奕霖的感覺很複雜,其實她是應該恨沈奕霖的,可她恨不起來。她貪戀跟沈奕霖在一起的感覺,她喜歡那種被捧在手心裡寵着的感覺,那是愛嗎?不是吧?
“寶貝兒,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沈奕霖眼中的光芒漸漸褪去,冰冷似乎又回來了,藍依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熱情以極快的速度消退。她心裡一驚,立即抱着他的身子,低聲問:“告訴我,你現在看到的,是藍依還是胡小薇?”
沈奕霖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嗤地輕笑一聲,不答反問:“那你告訴我,你是胡小薇還是藍依?”
“我是誰我清楚,我只是不清楚你看到的是誰。”
“那你希望我看到的是誰。”
“藍依。”
“那我看到的就是藍依。”
“真的?”
“真的。”沈奕霖的吻又落到她的脣上,“寶貝兒,其實你和她一點都不一樣,你就是你,以後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好不好。”
“我吃醋,我會吃醋的……”藍依開始迴應他,她學着迎合她,因爲有了藍依的迴應,沈奕霖更加激動。
藍依這是初次觸碰他,她有些好奇,也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更容易放開自己,也許是因爲沈奕霖今晚的話語讓藍依意亂情迷了,她竟然做出了平時不敢做的事,她主動了一次。
其實她真的不懂,她的舉動青澀笨拙,可沈奕霖卻依然很激動,他一遍遍地撫摸着她的臉,一聲聲地低叫她的名字,老婆,寶貝兒,藍依,這三個稱呼輪番地以高密度的頻率從他的嘴裡叫出來,叫得藍依混身發燙。
他還記得,二十年前,他和另外一個女孩,也是這麼的瘋狂過,那時他初嘗人事,年輕的他,用盡力氣地愛着那個同樣青澀的女孩,那是他心裡最綺麗的回憶。他珍藏着那段記憶,彷彿珍藏一件稀世珍寶。
今天,他帶來了另外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和當初的她擁有同樣的面容,他彷彿又重溫了當年的美好。
“愛不愛我?老婆,你愛不愛我?”沈奕霖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藍依睜開眼睛,對上了沈奕霖的眼眸。他的眼眸在黑夜了似乎發光一樣,炙熱,溫暖,帶着期盼,帶着渴望,帶着情,帶着欲。
藍依也聽到自己輕飄飄的聲音,“親愛的,我愛你……”
“有多愛?”
“很愛……”
這句話彷彿帶來某種魔力,沈奕霖又開始新一輪的癲狂, 他用雙手掌住藍依的臉頰,目光和她的眼神膠在一起,那眼神是如此的深情和溫暖,“老婆,我愛你,叫我,叫給我聽。”
她知道他想聽什麼,而這時她也不想拒絕他,這個時候,他的所有要求她都會答應的,於是,她輕輕地叫了一聲,“老公……”
“老婆,再叫一聲。”
“老公……”
沈奕霖笑了,他終於贏了,他就想聽到藍依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