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被拽進車內,我才反正過來,這……這是搶人!
第一反應是,我的蹤跡被章季惟發現,他找人來抓我!可是這些人全都面生,我沒見過,而且問他們是誰,他們也不吭聲,臉上帶着邪笑,痞裡痞氣,不像是章家那些保鏢,
“你們到底什麼人,爲什麼抓我?”
依舊沒人理我,前面副駕駛的一個男人打了個電話,“人抓到了……嗯,收到!”
掛了電話,就聽他跟身後的男人說,“兄弟們今晚有福了,那邊交代,讓咱們輪了她,每個人都跟她拍張不露臉的照片留念。”
什麼鬼?到底是誰,下這麼無恥的命令?我的周圍已經充斥着放肆的銀笑聲,他們想對我動手,前面的男人提醒他們,“老實點兒,到倉庫再說!”
他們趕緊住手,“是,是!大哥您先嚐!”
恐懼令我發顫,江丹呢?他會不會跟過來?我往後去看,就見紅色跑車一直在跟着,那些人詢問,“大哥,後面那輛車怎麼辦?”
“前面拐彎,有幾條岔口,甩掉他!”司機聽從他的指令,左拐右拐,很快後面的跑車就不見了,江丹把我跟丟了!完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嚇唬他們,“你們到底想怎樣?我……我老公可是章季惟,你們最好放了我,不然他不會饒了你們!”
左邊的男人哼笑,“等你成了公交車,你看他還會不會稀罕你!”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要抓我?總得有個原因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囉嗦什麼?橫死的人多的是,誰規定死前一定要知道原因?”
“放心,哥幾個會手下留情,不會把你幹·死!”
聽着這些污言穢語,我簡直想吐,車裡本來就密封,他們還抽菸,我又暈車,忍不住作嘔,
“能不能……先停下,我受不了,想吐。”
“少耍花樣!”他們不給停,剛纔吃了甜點,本來就膩味,我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可把他們噁心壞了,估計都以爲我騙人,沒想到會是真的!
前面的老大受不了,讓司機停車,也沒法收拾,就讓我左邊的男人下車,把我們腳下的車毯扯掉扔下去!右邊的男人緊緊拽住我胳膊,防止我逃走,我又嘔了一聲,嚇得他立即鬆手,生怕我會吐他身上,趁他鬆手的瞬間,我立即逃竄,轉身就往車下跑,那人還在卷毯子,一看我竄下去,扔下毯子就開始追我!
我撒腿就跑!好歹當年在學校可是得過女生短跑冠軍的,雖然只是初中!那人緊追不捨,眼看着就要被他抓到,我豁出去了!看到路邊來了一輛車,招手的話,司機肯定不理,將心一橫,我乾脆攔在馬路中間,希望司機能及時剎車,就算倒黴被撞死,也比被壞人抓走輪了要好!
那車倒是剎車了,只可惜沒剎穩,速度減慢,但還是撞到我身上,巨大的衝擊震得我全身一顫,瞬間倒下,耳朵開始嗡鳴,我感覺到有人扶起我,在跟我說話,但聽不清說的什麼,哇哇的嘈雜聲,無法分辨,
只是下意識的把腦海裡的一個號碼報出去,跟着就沒了意識……
彷彿沉睡了很久,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深嵌在記憶裡,不屬於現實的背影,
胸腔裡感覺悶了一口氣,忍不住輕咳出聲,驚動了窗前的人,他轉過身來,朝我笑笑,步伐優雅的走向我,
熟悉感是真的!居然真是他!驚訝的我剛想起身,他已經來到牀邊按住我,示意我不要動,
“你昏迷了一夜,剛醒來,不能隨意挪動,等醫生過來做個檢查再說。”
跟着他就按了病牀牀頭的鈴,我以爲醒來會看到景鎮或者冰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你怎麼在這兒?”
“有人打電話給我,說你出了車禍,在昏迷前,報了我的號碼。”
怎麼可能是安澤的號碼呢?“我明明記得是冰糖的!”上次我手機被章季惟揣走,記不得冰糖的號碼讓我很懊惱,回來之後我就把冰糖的號碼背了下來,昏迷前我腦子裡想的就是讓人打電話給冰糖,最後怎麼可能說出安澤的號?“胡說!我纔不記得你的號碼!”
“你報的是我的舊號,這個號碼,我補了卡,但是不怎麼用,沒想到還會有人打過來。”
他曾經的號碼,我的確倒背如流,銘刻在心,在他失蹤的兩年裡,我總會嘗試去撥打,從來沒人接,但我不肯放棄,總幻想着有一天安澤還會用這個號,就經常給這個號碼充話費,不希望他停機欠費被銷號,可是我已經放棄他了啊,爲什麼昏迷之前還會念出這個號碼?
“下意識的行爲,往往代表着一個人的真心,所以你其實還是念着我的吧?我纔是你心底深愛的那個人,從來沒變過,對不對?”
他含着笑意的猜測令我很惶恐,“纔不是!我不會在渣男這棵樹上吊死!”
“嘴硬沒用,”他還想說什麼,醫生已經過來,給我做着各種檢查,說是沒什麼大礙,那個司機剎車及時,衝力減到最低,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腰岔氣,扭傷,胳膊擦傷,其他都正常。
“那我爲什麼頭疼?會不會腦震盪啊醫生?”想起章季惟曾經頭疼,我很怕自己有什麼後遺症,醫生安慰我說沒事,“你只是緊張出汗又吹風,發燒沒退,纔會頭疼,等退燒也就好了!”
跟着醫生就走了,說給我開藥,等會讓護士過來扎針掛水消炎。
原來是我杞人憂天,安澤笑我,“你既然怕死,還往車上撞?如果不是司機反應靈敏,你小命都沒了!”
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嘗試冒險,“總比被人欺負好,那樣死得太沒尊嚴!”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聞聲,我好奇擡眼,就見安澤面色不悅,顯然,他知道真相!究竟在說誰?“你知道是誰害我?”
他卻不肯明說,“你不用管,我會處理。”
“被害的人可是我,我爲什麼不能管?到底是誰?你說清楚!”
看我焦灼,他變本加厲,坐在病牀邊,朝我壞笑,“想知道?親我一口,就告訴你。”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是你二嫂啊三弟!”被愛過的人調戲,那滋味真酸爽,我倒寧願他對我冷冰冰,老死不相往來!
“你不是想離婚嗎?聽說你已經失蹤四五天了!”
就算我想離開章季惟,也不想讓安澤看笑話,“鬧彆扭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章季惟可是氣得不輕呢!你婆婆也很生氣,估計這次你玩兒大了!”安澤幸災樂禍,“離婚了歡迎來找我,我不介意跟你重溫舊夢。”
他對章家人的稱呼,完全像個外人!反正他的奇怪的之處不止這一點,我也不計較,只想知道害我的人是誰,“是不是樑悅音?”
畢竟是見了她之後,我纔出事,然而安澤反問我,“你怎麼不說是章季惟?”
“不可能!沒離婚之前,我還是他妻子,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損顏面的事!”
“既然你那麼信任他,我也無話可說。”安澤一副無可奉告的態度,我剛想再問,敲門聲忽然響起,跟着進來一個護士,爲我扎針掛水,剛把水掛上,又進來一個胖小夥兒,把手裡的果籃放在一旁的桌上,驚喜的望着我,
“你醒了?脫離危險就好,昨晚我真是嚇傻了,還以爲我要坐牢呢!”
我雖然認不出他,但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判定,他應該就是我選擇去撞車的那個司機,撞上我就迷糊了,也看不清他的樣子,依稀記得那人戴着眼鏡,應該就是他,看他擔心的樣子,我很愧疚,
“該道歉的人是我,其實是我故意撞上去的!”我把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胖哥終於鬆了口氣,“是吧?這麼說我還救了你一命啊!”
我又問他,追我的人呢,胖哥說不知道,“我看你倒下就趕緊下車,我車裡還下來三個哥們兒,那人大概看我們膘肥身健的,就轉身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幹啥的,趕着把你送醫院,就沒管他。”
沒想到暈車會吐這個弱點還能幫我避免一次災難,我也是服了自己,又閒聊了幾句,胖哥接了個電話,有事先走,
我習慣性的想掏手機,卻發現找不到,這纔想起,手機還在那個度假村啊!我該怎麼聯繫景鎮呢?他找不到我一定很捉急吧?
安澤跟他是一個圈子的,應該有辦法找到他吧,我讓安澤幫我聯繫景鎮,他卻趁機講條件,“老規矩,親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說你煩不煩啊!不幫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剛說完,門突然被推開,“咚”得一聲,很不友善!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影,我開始不由自主的發顫,那陰鷙的眼神,像噩夢一樣揮之不去!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們打情罵俏了!”
安澤從我旁邊站起身來,得意一笑,很顯然,章季惟的憤怒在他意料之中!這傢伙,死性不改!又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