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還算給我面子,盛情款待了她,但是背過身去的眼神裡,還是掩着一股子不屑,到底沒給她難堪。
我怕我媽胡鬧,提心吊膽的,還好她挺會周旋,沒在飯桌上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知道是誰通知了章季惟,他也特地從公司回來,算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丈母孃,
奇怪的是,他對待客人都那麼彬彬有禮,爲什麼偏偏對我那麼兇,故意針對我嗎?
午宴過後,章季惟又回公司,下午要開會,我媽就拉我上樓,說要到我房間坐坐,還讓我帶她在這宅院裡參觀了一圈,我來這麼久,也沒有每個樓層都去瞄,她就特好奇,邊看邊誇讚,像個小孩子一樣新奇!
我怎麼就從來沒覺得章家多豪華呢?只感受到這些人的冰冷,一心想逃離!
轉完一圈,她終於去了我房間,我可以坐下歇歇了,給她倒了花茶,她也不喝,開始不停的跟我說,章家條件這麼好,你來做少奶奶真是享清福啊之類的話,
我喝了半杯茶,吃了個蘋果,又吃了一塊西瓜外加一個桃,一個小時候過去了,她的發言還沒完畢,
她也就見了章季惟一面,只吃了一頓飯,就一個勁兒的誇他有禮貌,有家教,沒架子,年輕有爲,前途無量,說我嫁給他那是死貓碰見了瞎耗子!
什麼鬼?我開始感到絕望,“媽,你看到的只是他僞裝的表象,他平時不是這樣的,超兇哦!從來不屑對我笑,動不動就又掐又罵,把我當傭人使喚,還對我用強!”
說起他的缺點,簡直三天三夜說不完,完全找不到一點兒讓我覺得滿意的地方,勉強找的話,大概就是他是個標準的高富帥,適合女孩子仰望,但別接近,不然你會覺得永遠都在過冬!
她卻覺得很正常,“人家堂堂二少爺,突然瞎了眼,肯定脾氣暴躁啊,還不是你害的,吼你兩句你就左耳進右耳出!掐你一下也只是宣·泄一下情緒,又沒真把你掐死,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至於什麼強啊!你們是夫妻,辦事兒不是很應該嘛!你這態度要轉變的,你配合一下,那就不是強咯!”
是不是親媽咯?嚴重懷疑我是我媽充話費送的,居然這麼維護章季惟,處處替他辯解,害得我不由開始反思自己,差點兒以爲是自己太過矯情呢!
接下來她再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看着手機,我微微一笑,提醒她已經三點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再晚的話,回家天該黑了,奶奶會擔心你的。”
我媽當時就睖我一眼,“你這孩子,媽難得來看你,這麼大的豪宅,也不留我住幾天,讓我也享受享受有錢人的生活。”
不是吧!還要住幾天?那我豈不是得繼續聽她念叨章季惟有多好,我如果想離婚就是腦子被驢踢了這樣的話,且不說耳朵已經起繭子了,腦子都快膨脹爆炸了,實在不希望她繼續留下,
加上那天打電話時那個陌生男人,感覺她又在揹着我爸亂來,讓我對她的印象實在好不起來,莫名牴觸,已經沒有母女之間的親熱感,只想她快點離開,又不能直白趕人,她肯定要罵我忘恩負義,
猛然想起章季惟說過,定的今晚的機票,我靈機一動,決定拿這個做幌子,
“改天有機會再吧,今天實在不方便,主要是結婚之後章季惟一直在養病,後來又忙着公司的事,現在才抽空出來打算帶我去度蜜月,你又不讓我離婚,那我只好答應他,機票已經定好,今晚半夜的票,所以你留下我沒辦法招呼你啊!”
“原來是這樣,”她一聽我說要度蜜月就特高興,表示雙手支持,“你們儘快去,玩的開心點兒,不用管我,這裡這麼多傭人,有人伺候我,我就住一夜,明天就走。”
啊?本來想着拿這事兒做藉口,哄她離開也就算了,然而我媽不肯走,我能怎麼辦?難道我今晚真的要跟章季惟走?可我那天還發誓絕不會去的,但現在不去,明擺着是騙我媽,沒法交差啊!
做個有骨氣的人就這麼難嗎?此刻我心如刀絞,卻也只能強顏歡笑,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跳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我媽都在樓下跟我大嫂聊天,不懂她倆怎麼能聊到一起,大概是因爲我媽會奉承人,夸人誇得特真誠,不然大嫂怎麼會笑得花枝亂顫呢?
那場面親暱的,好像她們纔是母女,而我是外人一樣,嘮嗑這一點,我很服我媽,她跟什麼人都聊的下去,哪怕她不懂那些名牌,她也能找一些可聊的話題,比如聊大嫂的女兒小豆芽有多可愛啊,這種虛僞客套的話我都懶得說,只能在一邊玩手機,
下午大概五點的時候,章季惟回來了,跟我媽打了招呼就往樓上走,我立馬跟了過去,他回頭瞄我一眼,也許是想在我媽面前作作秀,就在上面的階梯立定,等着我與他並肩,這才握住我的手,拉我一起上樓。
不想再被媽媽數落的我只能選擇配合,他的手掌很溫暖,可惜再暖也是假象,我不該貪戀這虛假的溫度。剛拐彎,我掙他甩,同時鬆開對方的手,那叫一個默契!
進房間後,他鬆開領帶,被逼無路的我只好發音含糊的跟他說,“我想好了,跟你去夏威夷。”
“我沒聽錯吧?”拿掉領帶的他故作驚訝的回頭看我,明明眸間含着一絲得逞的快意,還要故意反問我,“誰發誓說絕對不去?”
哼!我就猜他這麼刻薄的人不可能輕易答應,肯定會藉機爲難我,他這句臺詞都是我事先能預想到的,而我也早就想好了反駁他的話,
“明知故問,拆別人的臺,是情商低的表現!真正優雅的男人只會順水推舟,不讓人難堪!”
“你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挖空心思想從我身邊逃離,隨時有綠我的可能,還指望我對你優雅?你跟景鎮合謀竄逃的事,我沒跟你算賬,不代表我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跟我耍橫?這事兒要擱在別的男人身上,早把你浸了豬籠!”
我那遲鈍的大腦瞬間靈光了,“所以你帶我去夏威夷是要把我淹死滅口?”
章季惟一愣,皺眉瞥我一眼,“錢多也不是這麼敗的,滅你還用得着去夏威夷?直接扔黃河!”
那倒也是哦!懶得跟他廢話,我開始收拾東西,然而他居然往沙發上一坐,故意刁難我,“現在你想去,我還得考慮,好像有人說過,如果反悔的話,任我處置。”
“誰……會說這種話?”我的裝傻被他無情拆穿,“旗幟是你立的,總要付出代價!”
事實證明,千萬不要立flag,都是用來打破的啊!他這麼擠兌我,氣得我乾脆不去了,準備想別的辦法,然而他就像有透視眼眼一樣,居然能洞穿我的想法,一擊擊破!
“打算到點兒跟着我溜出去,然後再一個人去別處浪幾天來騙你母親?我不會配合你,一定會回來告訴她:您的女兒又玩兒失蹤!”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突然覺得他好可怕,“爲什麼之前你說我一定會跟你去,你怎麼那麼篤定?是不是你找我媽過來的?逼我就範?”
“想知道?”章季惟勾脣,自信滿滿的威脅,“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帶你去夏威夷。”
看他打量着我,我立馬雙臂環匈,緊緊抱住自己,“我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哦!你少癡心妄想!”
一聲嗤笑後,章季惟眼神嫌惡的落在我面上,“如果那天不是中藥,我會稀罕要你?就算你現在一絲不掛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反應!”
這話簡直太侮辱人,真想立馬去勾他,等他有反應之後我再閃人,憋不死他!
“章季惟,給我三十秒鐘,立即讓你有反應你信不信!”
顯然他是不信的,因爲他輕易的就接受了挑戰,往沙發後背上閒適一靠,等着看我出醜,“給你個機會,你能做到我就帶你去。”
只要他是個正常男人,我就穩贏!
低眉看了看手錶,他開始倒計時,“三……二……一!遊戲開始!”
一秒鐘都不能耽誤,我立即跑牀頭打開筆記本,他只覺可笑,“臨陣磨槍去百度?方香香,你還敢再蠢點兒嗎?真當百度是萬……能……的?”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可置信,因爲我已經壞笑着把筆記本放到他面前,聲音調到適中,而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場酣暢淋漓的愛情動作大戰!男的器·大活好兒,女的匈豐囤翹,
“你要能盯上二十秒還沒反應算我輸!”
此時的章季惟已經青筋畢現,拳頭緊攥,我以爲他開始入戲,豈料他猛的合上筆記本,凶神惡煞的直視着我,
“你居然私藏這種片?”
這年頭,誰還能沒個片子了,至於大驚小怪?“怎麼?只准男人看,女人不能欣賞啊?這是教育,藝……術……”
話還沒說完,他高大的身子已經直接壓過來,惡狠狠的啃住我耳朵,趁着我蘇麻的瞬間,將他的氣息連同警示一併順着毛孔灌入我心窩,
“你喜歡欣賞?不如現場直播,感受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