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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扮豬吃灰狼

58 扮豬吃灰狼

估摸着他不想當衆出醜,就揮揮手讓那些美女先散了。

我怕他捱揍,趕緊小跑兩步擋在景鎮身前,慌忙跟章季惟解釋着,“你別生氣,別怪他,是我威脅他收留我的!”

可惜我個頭不夠,就算站在景鎮身前,也擋不住他的頭,暖陽下,章季惟涼涼的目光從他面上下移到我臉上,明顯不悅,

“本來只是打聲招呼,沒生氣,你這麼維護他,倒讓我火大了!”

真怪我?還是他故意找藉口?怕景鎮吃虧,我邁過頭去擠眉弄眼的提醒他,“你倒是跑啊!還愣着幹嘛?”

景鎮無謂笑笑,“我出差可不是爲了躲他,裝慫而已,真當我怕他?”

說着他就擺開了架勢,挑釁章季惟,“來啊,要不要練練?”

我頓時頭大!主要是我從來都反抗不過章季惟,而且景鎮向來都是花花公子的形象,所以我覺得他也就擅長對付女人,對付男人恐怕不行,身爲兄弟,我擔心他的安危啊!然而這貨毫不領情,還要逞能,連我都覺得他欠揍了,

“幹嘛呀你!想去醫院調戲小護士?”

他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制·服誘·惑?我喜歡!”

最不該是他太天真,真被打成殘廢,到時候可是有心無力,“我告訴你,章灰狼很兇的,下手不留情,我給你擋着,你快跑,好漢不吃眼前虧!”

景鎮“嘖嘖”嘆着,“你這麼關心我,我超——感動!放心,不會讓你失望,我練過,真的!”

是麼?他這人一向愛嘚瑟,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呢?我不禁好奇,“你練過什麼?”

“廣播體草。”

驚得我倒吸一口涼氣,不想再跟他說話,章季惟顯然已經不耐煩,“敘舊敘夠了嗎?”

“夠了。”其實我也不明白,爲什麼他一兇我就慫,這是病,得治!

“那還不過來?”章季惟厲聲命令,“站我身後去,別忘了誰纔是你丈夫!”

“哦——”我立馬狗腿的小跑過去,心想這可不能怪我,景鎮自找麻煩,只能自求多福了!剛在章季惟身後立定,就見景鎮身後來了兩個人,盯着章季惟,正在小聲詢問,看樣子應該是他的保鏢,而他沒指使保鏢動手,決定親自上前較量,

拳腳無眼,怕被連累的我暗搓搓的往後退着,他倆一直較勁,勢必要比一場,於是在日頭當空的威基基海灘上,人羣漸漸聚攏,圍成一個圈,都來圍觀,大概以爲他倆是在表演?這些人也不拉架,都拍手叫好,

還有外國人好奇的詢問這是什麼中國功夫,有人回答說是散打,章季惟的力量我見識過,他出手狠準快在我意料之中,而景鎮看起來好像學過,但明顯不精通,大約早已荒廢,開始還能應付,漸漸落於下風。

可他不肯認輸,咬牙堅持,估摸着還在記仇,畢竟章季惟眼睛還瞎着時,在【海源】已經制服過景鎮一次,他肯定覺得沒面子,今天想挽回顏面,然而章季惟處處緊逼,招招速攻,令他防不勝防。

散打不能攻人要害,我也就不怕景鎮受什麼重傷,頂多輸了沒面子而已,可是這是沙灘,不是平地,他們拳腳並用時,難免有疏漏,在章季惟又一次踢腿時,景鎮的眼睛好像進了沙子,側臉閉眸捂眼,

而他並不打算放過景鎮,繼續攻擊,我怕他真的受傷無法收場,飛快跑過去推開景鎮,於是章季惟飛過來的拳頭就這麼落在我肩膀上,痛得我嗷嗷直叫!

揉了揉眼睛,紅着眼的景鎮眨巴着眼,還要過來扶我,“香香,你沒事吧?”

“方香香!你……”收了拳頭的章季惟不可思議的盯着我,我忍着劇痛,委屈的說不出話來,任憑暴怒的他罵我,“你瘋了!還替他捱打?”

那我實在看不過去啊,低着頭忍痛小聲辯解,“他眼裡進沙子了啊!你還不收手,還要欺負他!”

“是他要找我比劃,我也只是想速戰速決分個高下,並沒有下狠手,你還怕我打死他?”

章季惟對我的行爲很憤慨,我也很委屈,畢竟這麼痛啊!真倒黴!尤其當景鎮小聲跟我說,“我只是詐他,眼裡並沒有進沙子”時,我簡直後悔死了,又不敢當衆罵的他,只能氣鼓鼓的瞪着他!

周圍人都在鼓掌,而後漸漸散去,章季惟沒眼看我了,瞥我一眼,憤怒轉身。

景鎮還跟我道歉,“我錯了,也不是故意騙你,我不知道你會衝過來!”

“你閉嘴!很討厭,別讓我再看到你!”除了坑我他還會幹嘛?指着他憤然警告着,我懶得理他,還是去哄章季惟吧!畢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去護景鎮,他身爲我丈夫,肯定覺得很丟臉!

雖然這些外國人並不認識我們,可他這人自尊心極強,難保不會越想越窩火,再把我關門外可怎麼辦?不行我得跟着他!

忍着肩痛,我小跑着追過去,他走得飛快,根本不等我,我只好在後面喘着氣兒喊他,

“章季惟,你慢點兒!慌什麼呀!”

不理我我就繼續追,好不容易追上了他的腳步,我去拽他的手臂,他卻頭也不回的一把甩開,甩的正好是我剛被他打的肩膀,再被這麼狠狠一甩,簡直撕心裂肺啊救命!

感覺胳膊被卸掉了一樣,我哇哇直嚎,鑽心的疼,“啊——要命了,是不是斷了啊!我不要當楊過啊!”

恐懼和瞬間的疼痛讓我冷汗直冒,不顧形象的大哭着,他終於停下腳步,回頭過來看我,不耐煩的問了句,“有那麼誇張嗎?”

“不信你試試,痛死了!”我抽泣着,心裡多少有些怨他,可又不敢抱怨出口,只能強忍着,他沒說話,不耐的悶哼一聲,抓起我沒有受傷的左手手腕,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他沒吭聲,但我瞬間安撫了不少,明顯感覺到他的腳步放慢了,好像在等着我一起走。

情緒已經平復,但抽泣聲並不能立馬止住,淚珠還在我臉上掛着,前面的他突然回頭呵斥我,“真不明白怎麼這麼大個人,還能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還不是痛嘛!”其實現在已經緩解了一些,但我怕他爲景鎮的事找我算賬,就跟他裝可憐。而他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忘揶揄我,“怕痛還勇敢的爲他擋拳,看來他對你很重要!”

“不重要,只是兄弟,兄弟如手足,丈夫如衣服。”

正說着,他又回頭睖我,我立馬改口,義正言辭,“手足可以斷,但我不能不穿衣服啊!堅決不再擋,我錯了!”

低頭認慫,是我認爲的,能最快化解他火氣的辦法,正想着應該怎樣才能裝得更楚楚可憐一些,忽然感覺面上一熱,擡眸就見他正屈着手指爲我拭淚,雖然動作有些粗魯,不夠溫柔,但我還是很驚訝!

看我望着他,他纔不耐煩的收回了手,

“你哭的聲音很難聽,殺豬一樣,海風大,你這麼哭着,風一吹,臉立馬就乾燥緊繃,醜死了!”

是吧?他這麼一說,我好像的確感覺臉挺難受的,趕緊抹了把淚,再不哭了,任由他攥着我手腕,踩着沙灘往回走。

也許是海風太過溫柔的掠過我心間,雖然兩人還在鬧彆扭,但此刻我竟覺得平靜又自由,至少他終於顧及了一次我的感受,讓我暫時沒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回到酒店後,他去沖涼,我坐在陽臺外等着他,肚子好餓,等他洗完,我們才能去吃飯。

出了酒店,坐車時,他吩咐司機去附近的醫院,一聽說又要耽誤我就害怕,忙問他怎麼了,“你那裡不舒服?爲什麼一定要現在去,下午不行嗎?”

“你肩膀不是受傷了嗎?”

咦?難得啊,他居然會記得我受傷,之前我經常被他折磨,受過好多次傷,他從來不理會,今天竟然記性那麼好,可我懶得麻煩,“不用了,小傷,不妨礙,休息一下就能好。”

他忽然就不樂意的瞪我,“所以你鬼哭狼嚎的說要斷了是在耍我?”

“絕對沒有!”我想澄清,又不敢大聲說,怕司機聽到笑話我,就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是我太餓,不想去醫院折騰,沒疼死先餓死太不划算。”

章季惟再次扶額,無言以對的看向窗外,不想理我。

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吐槽,“爲什麼這些餐廳的食物都那麼貴,還分量那麼少,我都吃不飽哎!還得再點其他,浪費錢!”

“一次吃撐,你下次還來?七分飽,總要讓人惦念纔好。”

這個理論我倒是聽過,“聽說愛一個人也要愛七八分,不要太滿,否則對方會想逃。”雖然我沒體會過被愛太滿的感覺,但物極必反,好像很有道理。

喝了口紅酒,他擡頭看我一眼,沒應聲。他說什麼我都接口,我一說話,他就裝啞巴,故意讓我難堪嗎?尬聊的我自己圓場,嘿嘿一笑,舉起酒杯,“乾了這杯雞湯!”

吃飯時順手刷了朋友圈,居然看到小芸姐貼了照片,好像也是海灘哎!我立馬打電話問她在哪兒玩兒,她居然說在夏威夷,“明晞受邀參加一個活動,帶我一起來玩兒。”

“要不要這麼巧,我也在哎!”在國外遇見親人的感覺真好,興奮的我立即問她在哪個酒店。

“我們在大島,你們在哪個島?”

一句話把我問懵了,我趕緊問章季惟,“這是哪裡啊?”

章季惟嚴重鄙視我,不耐回答,“歐湖島!”

“那好,我明天去找你玩兒,本來打算過兩天再去,既然你也在,那我們提前過去好了!”

約定好之後,掛了電話,我開心得嘞!有小芸姐陪我,我就不用整天指望章季惟,看他臉色了!

吃完飯,離開餐廳之前,我去洗手間還特地囑咐他,讓他站在外面等我,然而我才進去兩三分鐘,出來的時候居然沒見他人影!

還以爲他去了男廁,我立在一邊兒等他,然而十分鐘都沒見人,難道肚子不舒服?於是我又繼續等,二十分鐘還沒人,我就納悶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到底在幹嘛?總不能進男廁去找吧?

如果在裡面,不該不接我電話啊!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我開始慌了,章季惟不是故意丟下我不管了吧?

我就怕走丟,才讓他等我,他是不是覺得我不認識英文,不認路,才特地把我拐到夏威夷,然後甩掉我?不然爲什麼會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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