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這是錄音可是原版,我沒有動過手腳,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之所以跟樑悅音那麼說,只是想唬她而已,並不是真的。”
懶坐在沙發上的章季惟虎口撐着下巴,擡眉警惕的打量着我,“我發現你這人喜歡即興說謊,都不需要打草稿!”
想聽他一句誇讚怎麼就那麼難?我尷尬一笑,勉強辯解,“雞汁的人當然思維敏捷,你別說那麼難聽嘛!”
他忽然起身,來到我牀邊,微俯身,挑起我下巴質問,“是不是也經常騙我?有沒有跟我說過謊話?”
這個問題難度係數好大!嚇得我菊花一緊,“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不信!”
“那還明知故問?”多此一舉!
而章季惟窮追不捨,“哪件事騙了我?”
轉了轉眼珠,認真快速思索了三秒鐘,我真誠回答,“昨天我看星野的時候,你生氣了,問我,你好不好看,我說不難看,這句就是謊話,真實答案是……”
我故意賣關子,他就緊盯着我,似乎只要我說一句難聽話,他就要掐死我!雞汁如我,怎麼可能硬碰硬呢?
“實話就是你太好看了!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劍眉星目出塵如仙!”
不得不承認,我自己都覺得這馬屁拍的好假,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笑了!
那種明明已經被我逗樂,還要強忍,立馬鬆開我轉身的神態,看得我心頭一蘇,立即抓住這點不放,
“你笑了哎!”
“沒有!”他假裝淡定的去洗手間,我纔不信,“你就是笑了!不生氣了嗎?”
“誰生氣了?whocare?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板着臉否決我,他的人已經進去了,我不禁猜測着,他該不是進去偷笑了吧?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傲嬌臉。
我也不好再將他,物極必反,就這樣吧,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信我了,錄音那件事就算過去了,但想起樑悅音害我,我就憋屈,問他能不能把錄音剪輯,然後指控樑悅音。
章季惟說不用錄音,“你之前已經心虛,她肯定會反咬你一口,說你在錄音上動了手腳,總不能拿出原版來,大家都難堪,這事兒你不用管,我有別的辦法治她,回國再說。”
“那什麼時候回去?”
“當然等你出院,難道現在?”
忍無可忍,我語態平和的跟他商量着,“我有個小小的建議哦,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跟智障說話的神態看我,我雖然心大,但還是有自尊心的,你這個樣子,我會不舒服的。”
“那要怎樣你才舒服?”
這個問題好有歧義啊!尤其是他用戲謔的眼神看我,我很容易想歪的,乾咳一聲正色回他,“就是溫柔一點,不要那麼不耐煩,老皺眉頭。”
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章季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溫柔的時候你不怎麼叫,兇猛的時候你纔會伸吟出聲!”
霧草,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快放我下來!”
不知道是因爲誤會解開的關係,還是他覺得我因爲救他傷了子宮角,他有一絲內疚,反正接下來的兩天他待我的態度和緩了很多,本來醫護照料得挺周全,但他有時候還會親自坐牀邊給我喂粥,
然而我這人吧,賤骨頭,他對我突然好點兒我還真不習慣,忍不住說了句,“我只是腹部受傷,手沒事啊!”
章季惟拿着調羹的手明顯一頓,但他這人吧,也毛病!好面子,不想讓別人覺得他蠢,愣是胡扯八道找藉口,說什麼我自己吃飯會牽動肌肉,扯到傷口,面不改色的把這碗粥給喂完了。
但是後來他再也不餵我,這樣也好,不然我沒吃飽都不敢讓他盛第二碗,怕他說我太能吃。
他出去考察的時候,小芸姐都會過來陪我,然而這天下午,她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聽她說,“他不在,你上來吧!”
咦?什麼情況?我問她跟誰說話呢,她神秘一笑,讓我等兩分鐘,果然沒一會兒門就開了,居然是景鎮!
小芸姐藉口出去,景鎮把果籃放下,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不是不理我嘛!來幹嘛?”
景鎮立馬轉身要走,我懶懶躺着不吭聲,他走了三步又回頭,“好歹挽留一下,給個面子啊!”
“你還在乎這些虛的?”
看我絲毫不將就他,他乾脆放棄,“得!慫慣了,在你面前永遠裝不了比!”
回來坐下後,他問我吃什麼水果,準備給我削,我沒興致,“先把話說清楚,不然吃得不自在,幾天都不理我,怎麼突然願意過來?”
“還不是因爲連明晞把你的傷勢誇大,說你被捅了好幾下,命不久矣!我才趕緊過來送你最後一程!”
“我去你大爺!”火大的我順手飛起一個抱枕扔向他,“能不能說點兒吉利的?信不信我抽你!”
景鎮特嘚瑟,“哎——你抽不動!”
好吧!現在的確不敢亂動,便宜了他!玩笑過後,景鎮才哀嘆着跟我剖心剖肺,
“我想通了,雖然是你兄弟,雖然我真的是爲你的將來着想,但也不能干涉你的自由,女大不中留,孩兒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
這語氣,怎麼跟老媽子一樣,氣得我立馬反諷,“你站在此地不要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景鎮一臉懵逼,“嘛意思?這什麼梗?”
“朱自清的《背影》啊!我是你爸爸!”
才反應過來的他恍然大悟,“特麼的現在沒點兒文化都聽不懂你在佔勞資便宜!”
說說笑笑的,那事兒也就過去了,“隨你怎樣,以後我不瞎出主意,既然你喜歡他,那我也收起對他的偏見。”
“誰跟你說我喜歡他?”造謠可恥!
“那你爲什麼替他擋酒瓶?如果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我身上,你會替我擋嗎?”
景鎮滿懷期待的看着我,我果斷回答,“不會。”
“哦!心好痛!”失望的他立馬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快來個美女護士,我需要人工呼吸搶救一下。”
戲精本精沒錯了!等他演完,我才解釋,“我要是敢救你,那就更加剪不斷理還亂,章季惟會把我吃了的!我怕死!”
“哎?你喜歡被他吃嗎?他活兒怎麼樣啊?夠不夠大?”
這個問題好羞澀啊!我嬌羞低頭紅了臉,“我也不知道啊!又沒試過別人,也沒盯過他那裡看啊!沒有辦法判定。”
“就說你有沒有飛吧?”
這麼直截了當真的好嗎?雖然我不矯情,但也知道尷尬,捂着臉不敢回答,“小芸姐都不問我這些,你怎麼這麼八卦?”
“肯定沒有!他跟我比,絕對經驗不足!”
瞎扯!“這能力是天生的好吧!經驗佔很少一部分,哎呀!跑偏了,別說這個了,好污!”
“唉!”景鎮看着我,又想笑,又嘆氣,“瞧你這一臉嬌羞的樣子,分明是戀愛少女特有的神態,算了,你開心就好,你喜歡他,我就對他客氣點兒,哪天他要是敢傷害你,你鎮哥絕對站你身前替你擋刀!”
話題突然凝重起來好不習慣,景鎮說着房間太悶,要帶我出去走走,醫生不讓我亂走動,他讓我等下,五分鐘之後回來,弄了個輪椅,我慢慢下牀,忍着傷口的疼痛,坐了上去,由他推着我坐電梯下樓到後園裡轉轉,
幾天沒曬太陽,突然見陽光,有些刺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清新啊,蔥鬱林木,緩解視覺疲勞。推着我到一張木椅旁,景鎮背靠椅背曬太陽,我則坐在輪椅上,看着周圍來往的人,
當時一時衝動不害怕,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幸好傷得不算重,再過四五天就能出院,
人總是在受傷的時候纔會懷念以前健康的日子,能蹦能跳多自在,那些所謂的傷心難過在健康面前顯得太過矯情,
我正沐浴在陽光下思考人生,準備參悟一些心靈雞湯等會兒發個朋友圈裝一下憂傷,忽被一聲怒呵打斷了思路,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安澤傷得那麼重,你還在外頭勾三搭四!”
聽到討厭的聲音,我緩緩睜眼,手搭涼棚眯眼看向她,淡定嗤笑,“我見他,你說我勾搭他,我不見,你又說我沒良心,難道沒人跟你搶,你就覺得他不珍貴?”
景鎮讓我別理瘋狗,“這種人就是天生犯賤屬駱駝!”
“你敢罵我?”
“我還敢打你呢!”景鎮騰地站起身來,“你就是那個不穿內庫的女人吧?那麼風臊是不是欠艹?幹活兒方便不用脫?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哥哥來滿足你?”
被調戲的樑悅音一臉嫌棄,“你有病吧!別以爲長得帥,有點兒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囂張跋扈!”
景鎮特低調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不過我看不上你,伎都比你坦率,你就一綠茶表!小爺嫌你沒品!”
她身後的兩個保鏢剛上前一步,遠處走過來四個保鏢,看樣子是景鎮的人,樑悅音轉了轉眼珠,暗自衡量一番,終是揮揮手,“算了!看安澤要緊,不想跟傻叉浪費時間!”
誰求着跟她說話了!還不是她自己浪過來找存在感!
陪我坐了會兒,景鎮還有事,就送我回了病房,下午的時候,小芸姐出去幫我買內義,我正在睡午覺,突然電話響了,一看是星野,還以爲他要問我頭髮的問題呢!剛接通,就聽他聲音緊張的讓我趕快過去,
“安澤出事了,情況危急,你快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