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我緊捂着匈部下方,痛苦萬狀,章季惟立馬過來看我,緊張的問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胃疼?胃病犯了?”
“肝兒疼!”
“呃……那是什麼病?”章季惟似乎不懂,扶着我就要去醫院,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碰我,“被智障氣的,離你遠點兒就好了!”
“我怎麼氣你了?”他還一臉無辜,“你說我對你不好,你討厭這段婚姻,我再強留你只會令你更痛苦,那我沒辦法,只能選擇放手,這樣也不對?”
“你在哄我吧?我覺得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他放棄得太輕易,讓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怎麼在意,“喜歡一個人,是願意爲她改變自己的個性,自私的人會變得願意付出,話少的人可以變成話癆,互相磨合,達到最好的狀態,這纔是真正的愛情!”
怔了一瞬,章季惟驚詫的看向我,“可你剛剛說,說我把你當奴隸,說這婚姻讓你很痛苦,我以爲你不想再繼續下去,你想擺脫我,不願再給我機會,所以我才說放手。”
“如果一個女人真的對一個男人徹底失望,那她連多餘的話都不願說,原因也不願解釋,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是覺得你還可以搶救一下!沒想到你已經放棄治療了,我特麼還能說什麼?”
心肝脾肺腎都疼,乾脆自己站了起來,向臥室走去,頭也不回的跟他說,“你隨便吧,想怎樣都行,情商堪憂,無法交流!”
他突然跟進來,一把拽住我,“我缺氧,求搶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俯首湊近,緊貼我脣,我剛想開口驚呼,他的舌就趁機滑進我口中,驚嚇的我想將他頂開,卻被他深吻勾纏不鬆口,後腦勺也被他準確無誤的扣住!
後退無路,我只能被迫迎合他,不覺間已被他推到衣櫃邊,我才察覺到情況不對,又敲又錘,用盡力氣才躲開他,
“你……你又想怎樣?”不會真讓我猜中了吧?我只是隨便想想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跟他那個啊!
此時的章季惟微喘着氣,認真的凝視着我,“我已經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那兒,如果我願意嘗試改變,你能不能……重新接受我?”
“我……”後來經歷了那麼多的不愉快,真的能夠一筆勾銷嗎?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草率答應,心底還有一絲猶豫,害怕他只是一時衝動纔跟我說這些,
更怕他是有什麼陰謀,纔打了愛情這張牌,畢竟他這個人城府那麼深,之前的很多事都證明,我不是他的對手,根本玩不過他!
就在我下不定決心的時候,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我的專橫讓你很受傷,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試着改變自己,學會用另一種平等溫和的方式來表達自己。”
“章季惟,你是認真的嗎?”我實在無法想象,曾經那麼討厭我的他,有一天會跟我這樣溫柔的說話。
當我以爲他會再次強吻我的時候,他並沒有,只是擡臂擁我入懷,我的面頰緊貼在他匈膛,隔着襯衫,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臟跳動得有多麼強烈,他這是……爲我而心跳加速?
以往都是因爲他有那種想法,纔會抱我,很少像現在這樣,不帶情浴的,只單純的將我擁在他懷中,儘管這種感覺很溫馨,可是他不回答,又讓我隱隱不安,剛想掙開他,忽聽他開口喚我的名字,
“香香,之前我一直在逃避內心的情感變化,不敢明說什麼,是因爲我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變了心,放下她而喜歡了你,後來看到你那封信,我突然就釋然了,如果你都能放下安澤,放下過去,那我爲什麼不能呢?
當初喜歡的時候也是真的喜歡,現在緣盡,也該痛快放手,開始新生活。”
說着他鬆開了我,凝視着我的雙眼,澄亮的眸子毫無保留的宣示着他深藏的內心,
“所以,我很認真的,希望和你繼續走下去,香香,放下從前的種種不快,跟我重新開始,我也會爲你去改變自己,我們誰都不要再提離婚的事,跟我回家,好嗎?”
這麼溫柔的他,真的讓我好不習慣,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被他虐待慣了,彷彿那個冷冰冰的章季惟纔是真的他,善解人意的反而不像他,我已經分不清,哪個纔是最真實的他?腦海裡一片混亂,伶牙俐齒也變成了張口結舌,低眉捏着手指頭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我可以嘗試着重新接受你,但我……真的不想再回你們家,他們都不喜歡我,打心眼兒裡瞧不起我,上次又鬧得那麼難堪,我不想回去!”
“誰說沒人喜歡你?文樂就很喜歡你,我爸也誇過你,說你是個規矩的好女孩,是我媽一直有那個念頭,我爸可沒說過讓我們離婚,他還告訴我,那些照片是景潔發給我媽的。讓我不要只看表面,用心去感受。
於是我把照片放大,看到安澤抱你的時候,你的手保持着推拒的狀態,而且你的眉皺得很緊,這說明你的心裡對他是排斥的,所以我相信,你跟他已經沒什麼。”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我心中一暖,但依舊擔憂,“這是你的看法,你的家人可不會憑這些去猜測。她們不會相信我的,我也不想搖尾乞憐的去討好她們,我覺得一個人住挺好的。”
來到牀邊坐下,我繼續擺弄手指,他走過來坐在我身畔,握住我一隻手,放在他掌心,貼合的溫度,流淌着莫名涌動的情愫,竟讓我心跳快了半拍,
“我媽那邊,我會搞定,那幾張照片,我也有辦法解決,相信我,給我兩天時間,我會說服她,讓她放下對你的芥蒂,以後都不會再爲難你。”
他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盯着他,盯到他懷疑人生,“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你真的是章季惟嗎?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感覺……感覺好不真實!”望着天花板,我至今懵逼中,耳朵突然一疼,原來是他咬我!而他還好意思問我,“疼嗎?疼就不是做夢。”
“廢話!我咬你試試!”本來我是很生氣的,可他猛然湊近我,脣瓣近在眼前,啞聲低笑惑我心,“讓你咬回來。”
咬他脣?他想得倒美!我纔不,我也要咬他耳朵報仇!剛扶住他肩,咬了他耳垂,他已經作勢來啃我脖頸,嚇得我緊縮着求饒,“不要!我認輸好了吧!別玩兒了,好癢啊!”
“哪裡癢?”他輕易將我推倒的同時,手指順着我脖頸往下滑,落在心口處,壞笑的眸光尋向我,“這裡?”說着又向左滑動,手掌直接包覆圓翹,用力一捏,又問,“還是這裡?”
“纔不是!”我羞紅了臉的同時,被他帶電的魔掌撩撥得輕顫,而他有所察覺,覆在我身,用那根鐵杵鼎着我輕磨,“又或者是這裡?”
感受到他的應挺,我更加羞怯,“章季惟!你這是在玩兒火!”
他輕笑出聲,警告我不要搶臺詞,“你都說了讓我說什麼?”他乾脆不再說話,溫柔封脣,輾轉勾纏,
那是我認識他以來,最柔情的吻,彷彿傾盡他內心的溫柔,耐心的撩撥着我內心每一根敏銳的弦,令人迷醉,模糊了時間,淡化了恩怨,
人生永遠都得朝前走,失去的,即使再珍貴,也回不來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對待一份感情時,用心的付出,放下時也要放的徹底,纔不辜負自己,不辜負對方。
想通之後,我不再扭捏,舌尖本能的隨着他滑動,心花開的一瞬,似乎聽到了最動人的樂章。
裙子漸漸被他撩起,就在他觸到我內義的瞬間,一陣鈴聲不適宜的響起!
好心情瞬間被打斷,誰?好像不是我的鈴聲,那就是他的,章季惟深吸一口氣,不悅的掏出手機,準備關靜音,可是看到號碼的一瞬,他皺起了眉,似乎這個來電很重要。
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哪個不會事的,居然這個時候打電話!我特麼都動了情唸了好嘛!
尷尬的撩了撩碎髮,我保持風度的坐起身來,“沒事兒你接吧!”
“抱歉!”章季惟從我身上起來,到窗邊接了電話,“……雷總,你確定要撤資?中午的時候不是已經談妥,怎麼現在又變卦?”
午宴上好像的確有個雷總的,我對他有印象,是一位肥腸油膩的中年謝頂男人,聽章季惟這話音,似乎是姓雷的變卦要撤資?
他的面色很不好,但依舊保持微笑,“有困難可以理解……沒關係,下次再合作!”
但我怎麼覺得他掛完電話那瞬間變冷的表情潛臺詞是:絕對沒有下次了!
跟着他又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去查探,“雷霆離開酒店之後,見過什麼人,跟誰通話,發過什麼消息,立刻查清楚!”
他在懷疑什麼?“你是覺得,有人在拆你臺?”
“早料到了,”章季惟處變不驚,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根菸,蔓延的尼古丁似乎能讓他的思路更清晰,緩解危機帶來的壓力,
“那塊地很多人爭搶,後來被我標中,他們都不服氣,我不可能一個獨吞,必須找人合資,但肯定還有人眼紅,從中作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會有人繼續找藉口要撤資。這些人都是跟我合作過不止一次的,能挑撥他們的人,也是能耐!”
“你知道是誰?”
“猜中兩個人,還需要驗證。”
今夜註定無法平靜,他一直在接打電話,被破壞的情調也不可能再延續,我幽怨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再等待,直接去洗澡,洗完窩在被窩裡看電影,章季惟管我要了一把鑰匙,說他有要事得出去一趟,忙完再回來。
沒多會兒我就困了,關機睡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幾點,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歉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讓你等這麼久,很抱歉,你那麼困,我也不折騰你,明晚好好補償你。”
下意識應了一聲,我繼續昏沉睡去。
醒來之後,他已經不在這兒,我心裡突然空落落的,那一瞬間甚至有些懷疑,昨晚的一切,會不會只是一場我臆想而來的夢?然而微信裡的一條語音讓我安了心,
章季惟說,“我去公司了,爭取早點兒處理完公事,晚上帶你燭光晚餐,有驚喜。”
驚喜?會是什麼呢?問他他又不肯說,啊——好捉急!爲什麼要提前告訴我,這樣我會一整天都在想這個問題啊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