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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魚死網破

191 魚死網破

他的眼中明顯有一絲刺痛,但不願表現出來,佯裝無謂的笑笑,“總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放心,我會像從前一樣,好好對你!”

“安澤,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我說的話?”完全把我的威脅當空氣,他是料定了我不會自殺嗎?

是!我曾經的確跟他說過,最鄙視輕視生命的人,命是父母給的,我們不該爲了其他人和事而自盡,那樣太對不起家人,枉費來人世走一遭,即使他毀了我的清白,我再痛苦難過也只會默默承受,但絕不會傻到去自盡!

他大概是猜到了我這個想法,纔會無動於衷吧?他開始變得溫柔起來,就好似剛纔的爭吵沒有發生過一樣,問我餓不餓,說廚房裡煲着湯,很快就好,一會兒就能開飯,讓我坐下歇歇,吃個水果。

接過他遞來的蘋果,我狠狠的砸向他胸膛,嗤之以鼻!蘋果就這麼滾落在地,一如我們之間,破碎的信任,沒了愛情,僅存的友誼也消亡,

“少跟我假慈悲!也怪我太傻,居然以爲拼儘自己的全力,可以溫暖一條蛇,救回他的命,可惜醒來的蛇根本不懂得感恩,只會反咬一口,毒液致命!”

從我說話時,他的目光就一直投向我,靜靜的看着,聽着我的控訴,眼波中流動着不同的情愫,最後終化爲一絲苦笑,轉身輕撫着花架上的九重葛,手指微屈,泄憤似的用力扯下幾片花瓣!

“香香,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只顧着你們的幸福,何曾想過我的感受?你以爲,放下那兩個字真的那麼容易?如果深重的感情都能輕易割捨,那這世上就不會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

也許你對我的感情不夠深,但我對你,卻是非你不可的,誰也無法替代,我只是想將你留在身邊,不得已纔想出這樣的辦法,除此之外,我怎麼捨得傷害你?而你竟然視我如蛇蠍?“

“只這一條就已經把我的一切都毀掉!這樣的傷害還不夠嗎?這比殺了我更殘忍你懂不懂?”

嘶吼到沙啞,也換不回他的良知,他仍舊不肯放我離開,只一味的讓我吃飯,哪怕我把他的餐桌掀了,精心準備的飯菜全毀了,他也只是忍怨瞪着我,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也不發脾氣,默默的收拾乾淨,然後坐在沙發上看書。

平靜得彷彿他並沒有做過任何殘忍的事一樣,真不明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爲什麼那麼強大!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這樣囚禁我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他毫不畏懼的把手機扔給我,“你打電話啊!跟警察說我強了你,讓人來救你!”

若無其事的模樣氣得我直髮顫,這人簡直有病!他什麼都不怕,就是料定我不敢把這件事鬧大,只因我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遭受了這樣的沒臉的事。

正在我恨得牙癢癢時,沙發上的手機響了,瞄了一眼來電,安澤直白的告訴我,“是章季惟,要不要接?”

即使他無謂的把手機遞向我,我也不敢去接這個電話。一想到現在的情形,我就自卑得擡不起頭來,接了季惟的電話又能說什麼?難道告訴他我被安澤強了?這樣只會讓他更難堪,也改變不了什麼,那樣羞恥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實在沒勇氣跟他通話,搖頭後退,不肯去接。

安澤順手接起電話,我聽不到那邊說了什麼,只聽見安澤笑看我一眼,意味深長的回了句,“她很好,在我這兒,剛吃過晚飯,準備上牀休息。”

睜眼說瞎話,顛倒是非,本不想吭聲的我被他氣得怒喝,“安澤!你夠了!”不願再聽他亂說,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搶了他手中的電話,隱約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季惟急切的聲音,

“香香你別怕,告訴我位置,我找人救你!“

既然打了電話過來,就證明安澤真的給他發照片了吧!而他竟然沒有質問我爲什麼會跟安澤在一起,只說要來救我,大概他已經想到我是被綁架的,發生了這樣丟臉的事他也沒怪我,還安慰我,寬容的態度令我更加痛恨自己!

沒有跟他說話的勇氣,我忍痛狠心掛掉,明知說出來也無用,安澤肯定還會再把我帶到別處,不會讓季惟的人找到的。

即使真的找到又怎樣?明天季惟就回來了,我還有臉見他嗎?還不如躲起來,免得他爲難。

明明不是我的錯,我卻不得已而選擇退出,那種深深的無助感一寸寸將我吞噬淹沒,絕望的我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蹲在地上,抱着失聲痛哭!

安澤的腳步聲傳來,我知道他就蹲在我身邊,甚至轉身坐在地面上,看着我哭泣,我不想理他,什麼話也不願說,只一味的用大哭來發泄情緒。

哭了好久,等我終於止住哭聲的時候,他才問我,“哭累了嗎?餓不餓?”

餓,很餓,但我不想吃他做的菜,寧願餓死也不想吃。他肯定猜到了我的心理,也沒再自作主張的去做,只跟我說,“冰箱有食材,想吃什麼你可以自己去做。就算再恨我,你也得吃飯,不然怎麼有力氣反抗?”

絕望已經淹沒了食慾,我什麼都不想吃,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這麼被他囚禁下去簡直生無可戀,必須想辦法逃離!

這裡我幾年前曾來過,隱約記得房子後面不遠處好像有一條河,河對岸就是公路,如果能游過去我就可以求救!

想到這兒,我放棄罵他,說要去洗手間,他給我指了指方位,進去後,我把門反鎖,原本打算看這裡有沒有窗戶逃出去,結果窗戶打開之後居然有防護網,我根本出不去!這可怎麼辦?

想過很多借口,似乎都行不通,但有一個比較真實,他也無法檢驗,於是我在洗手間的臺階上狠命的磕自己的手,直至磕破,流出血來,又趕緊把血跡抹在自己的裙子後面,然後再忍着疼痛把手清理乾淨,窘迫的出去跟他說,

“我好像……來大姨媽了!沒有衛生巾,怎麼辦?”心知強勢無用,我開始裝可憐,果然他很吃這一套,神態立馬從冷硬變得柔軟,“那我讓人去買,你等着。“

“哎----”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本想讓他出去的,他竟然讓別人去?沒得逞的我又故作緊張的跟他說,“那個……裙子也弄髒了,沒得換。“

告訴我衣櫃有他的襯衫,讓我先換上,他又打電話交代別人,順便帶兩件裙子和內義過來。

居然又讓別人去?那我的計劃還怎麼順利的進行?“你不是說什麼事都要親手爲我做嗎?爲什麼買衣服這樣的事還要交給別人?我不相信他們的眼光!”

他說很簡單,把一個他買衣服的朋友微信給我看,讓我自己挑好,那邊直接送過來。

我沒興致,不悅的坐在一邊冷笑,“看來你是不願意爲我跑一趟。”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得不提防你的心思,“安澤平靜的看着我,精明的眼神早已看透了一切,”你想等着我出去的時候想辦法逃走對不對?我不會讓你走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想讓我走,我就要如你的願嗎?”神邏輯!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我狠心,但我實在做不到發生這樣的事還能去原諒,

“安澤,難道你還想關我一輩子?你覺得我會任你擺佈嗎?你不會認爲把我關在這裡我就會慢慢的被你感動,繼而愛上你吧?別做夢了!經過今天的傷害之後,我對你只有恨,永遠都不可能有愛意!”

無視我的痛斥,他走近我,一把將我抱住,“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你咋我身邊,看着你,與我而言就已經足夠。”

“對我來說卻是折磨!”嫌惡的我一把推開他,“真正愛一個人是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帶給對方幸福和快樂,你所謂的愛已經變質了!那是自私自利的禁錮!”

我不能就這麼妥協,這無法換來他的憐憫,只會讓他得寸進尺,想徹底逃脫,只有破釜沉舟!

這屋裡到處都是花,是浪漫,也是利器!下定決心後,我趁其不備,順手抓起一個花瓶摔碎,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指向自己的脖頸,跟他講條件,

“立即打開大門放我走,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安澤先是一慌,驚詫的站起身想過來,我立即後退,不許他接近,讓他跟我保持距離,

“別過來,不然我立馬割頸!”

看我這魚死網破的架勢,安澤的眉頭皺得很深,最後居然狠心不管我,“你那麼在乎生命,不會自盡的,少嚇唬我!別玩了,把碎片放下。”

一邊說着,一邊試圖往我這邊走,我怕他來奪,一旦被他奪走,顧及又要把我鎖在房中,那我就更沒機會了!

他以爲我不敢,那我就做給他看!一再警告都沒用,其實我也很緊張,但就是不想輸給他,大不了就是一死,總好過成爲他的籠中鳥,於是賭氣就往自己脖頸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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