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機場特別通道。
dick在前面引路,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不放心地從服裝助理手裡拽過一件大衣,圍攏到我身上,捧着心口,鎮定了一下,笑着說:“這樣應該可以了。”
我覺得他好腦殘:“這麼熱的天穿這麼多不被發現纔怪。”
“至少拍不到臉嘛!”dick握緊拳頭,興奮地直跺腳:“柏林影后!嘖嘖!一定超多記者!”突然話鋒一轉,瞪圓眼睛,娃娃臉上淨是嚴肅:“萬一被抓到你可千萬要hold住一點,別被記者發現你其實是個二缺,記得喔!”
“記得啦!”我拉着長音,扶了扶太陽眼鏡,擺出一個很是高貴冷豔的笑容:“這樣ok?”
dick白我一眼:“欠扁死了!”
“省省吧你。”今天我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大男人講話要有根據,跆拳道練到黑帶再這麼說吧。”
上週我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重量級獎盃:柏林的金泰迪獎,最佳女主角。
這個獎盃已經二十五年沒有頒給過亞洲人,所以國內媒體已經興奮到爆了!到今天爲止,我已經在各大頭條盤踞了一個星期。
一夜成名。
yes!
dick是我的經紀人,這次是帶着幾位助力陪我去柏林。爲了趁機炒名氣,公司放出了我今晚回國的消息。
所以,我們已經提前獲悉了各大媒體早等在了機場門口,準備裝作不經意被發現,繼續登上明天的頭條。
然而從機場出來時,夜色靜靜,別說人,連只鳥也沒有。
只有幾臺車靜靜的泊在車道口,黑色的邁巴赫,車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黑衣女人從車裡鑽出來,朝我頷首,模樣規矩:“太太,一路辛苦了。”
我見到她就不爽:“辛苦接我了,但我要先回公司。”
“情況緊急。”她側身讓開車門,平時滿是敵意和高傲的一張臉上,此時顯得恭謹而充滿懇求:“七哥出事了。”
七哥就是費子霖,我老公。
至於這女人,是我老公的助手,原名我忘了,綽號叫黑桃。
我鑽進車子裡,脫掉身上的帽子墨鏡大衣高跟鞋,掏出小鏡子補蜜粉,一面問黑桃:“是什麼事?我能幫上什麼忙?”
“鬱老要見你,請你參加他的接風宴。”黑桃看着我,眸色不明:“七哥被他扣住了,幾十個人,脫不了身。”
鬱老我見過幾次,他慈眉善目,實際卻是個老不正經。但因爲德高望重,費子霖很敬重他。
我不相信幾個人就能把費子霖困住:“那我去幹嘛?”
“救七哥。”黑桃一向言簡意賅:“七哥疼你,怕你被他盯上,但他現在有生命危險,鬱老說只喝酒,不做別的。你也知道,鬱老的局不能帶傢伙。”
鬱老已經多次對我表達了濃厚的興趣,我不想去,但“生命危險”這四個字,還是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費子霖如果死了,我可就變寡婦了。
我鬆了口:“讓費子霖給我打個電話,他說要我去,我就立刻去。”
“手機在我這裡。”她從操作檯上把手機拿出來,對我說:“鬱老的局一向禁止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