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是我忘了。
按說黑桃是費子霖最爲信賴的助手,我該像他一樣無條件地相信她。但我總覺得黑桃跟他的關係並不是簡單的商上下級,所以我跟她是情敵。
不過即使這樣,她也是個公私還算分明的女人,她會給我設計些小麻煩,但絕不敢頂着費子霖的名號假傳聖旨。
想了下,覺得事是真的,便點了頭,決定去赴這場鴻門宴。
地點是一件私人會所,二層是pub,外觀很低調,內里布局非常驚人,四處的金、銀、水晶……一片珠光寶氣。
下車時我發現自己的鞋子丟了一隻,怎麼都找不到。買已經來不及,行李又跟dick一起走了,情急之下在車裡找到了費小七的西裝,很大,但褲腿很長,至少看不出我腳上的一次性拖鞋。
進去不久我就迷了路,在一片幽藍的燈光中跟着黑桃穿梭。很快,她纖細的身影在一扇木門前停了下來,叩了下,壓低了聲音:“人來了。”
有人開門,擋在門口,裡面也是暗的,他比我高,虎背熊腰,因而我完全看不到裡面。
門口這人看着很臉生,我不認識。他看看我,忽然一愣:“哈!虞雯?還是長得像?”
黑桃垂首不語,我只好開口:“虞雯。”
“不錯!懂事!”那男人笑着伸手拍黑桃的肩,隨即側身讓我進去,“啪”地打開了燈,說:“鬱老,您快看,費小少把虞雯叫來了!”
燈光來得突然,因而略有些刺目,我原本覺得晃眼,用手背遮着眼睛。這會兒不由一愣,放下手,頓時一陣血逆!
屋裡滿當當坐着一羣男女,桌上擺着撲克和酒,作陪的美女銜着葡萄喂鬱老,何止是歌舞昇平!
費子霖坐在角落裡,無人作陪。手裡拿着槍,開燈的那一剎那,正好擱到了桌上。
現在我知道我上當了,費子霖絲毫沒有被圍住的意思,他甚至還帶着傢伙!
該死的黑桃!
我轉頭想要怒瞪她,卻只見到她挑着眼角,戰勝般瞧着我。
鬱老推開美女的臉,看着費子霖笑:“七仔剛講的好處就是這位?果然最知道老頭子的心思。”
別人紛紛附和,但費子霖始終不講話,琥珀色的酒杯握在手心裡,不起波瀾,就如他那張素來僵硬的臉,他總是沉得很穩,從不意外。
我看着他,心底陣陣發冷。
鬱老還當費子霖是默認,笑着朝我招手:“阿泰,快請虞小姐坐到我身邊來!喜歡她很久了!”
我身邊的虎背熊腰,也就是阿泰立刻推我,這勢頭顯然不對,我忙掙脫了一下子,難以鎮定:“我不是來陪鬱老,對不起……我……”
我抿了抿嘴,看向費子霖,演出一臉可憐相:“我是來找你的,我……”心慌地扯出了一抹笑:“老公,我剛纔下飛機,沒見到你在家,所以才跑出來。”
鬱老立即看向費子霖,漾滿笑容的目光裡淨是研判:“七仔,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