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做了個夢。
夢到我被一個武林高手切了後頸,然後做了個夢。
在這個夢中夢裡,我走進了一座看上去很舊的塔,中世紀古堡風格,內外都是圓柱形,開了四扇沒有玻璃的窗。
唯一沒有被開成窗戶的牆面上刻着一個巨大的黑色十字架,夕陽的餘暉在耶穌苦像上流淌着,照出一片暗淡的腥紅。
咖啡桌也是圓的,桌上擺着兩套銀邊西式茶具,茶具的旁邊擱着一把烏沉沉的嗆。
費子霖就坐在十字架底下的位子上,我進來時他正斟着茶,先是被他那雙非常漂亮的手吸引了,乾淨、整齊、修長……我說它是完美的,放眼四海估計沒有人會否認。
我看着那雙手斟茶、拿起茶漏、添奶,終於端起了杯,擡起頭來,冷淡的頷首:“坐。”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我第一次見費子霖。
那時我覺得看着他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他長得還好,不驚豔,卻恍若月光,幽冷而迷人。
對於這種突然被擊中的感覺,有個大作家寫過:誰說一見鍾情,與色相無關?
其實我並不是費子霖原定的結婚對象,他選的是另一位千金。那位千金跟我不對盤,被我掰斷了雙手無名指,陰錯陽差之中,又k了費子霖的愛犬嚕嚕。
事發後我準備逃逸,黑桃來了,看過案發現場後,拿手嗆指着我,把我領去見費子霖。
我以爲費子霖是要收拾我,結果他在說完這一個字後再也無言,拿起手嗆上了膛,那根玉雕一樣精緻的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意地擡了擡,看着面如土色的我,幽幽地說:“婚禮如期,你來當新娘。”
當時,我覺得費子霖簡直帥爆了!
我想要一個強悍的男人,必須是那種名頭響亮色厲內茬的超級惡魔。在我的如意算盤裡,嫁給這樣的男人,肯定沒人再敢欺負我。
費子霖全都符合,而且他還長得這麼有氣質。
我覺得我賺翻了,想也沒想就嫁給了他。
……
醒來時,我口乾舌燥,後腦陣陣發脹。
清醒了一下,打算爬出被窩找水,這時覺得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輕紗半翼,難怪這麼涼……
咦?我沒這種裙子……
靠!
環顧四周,暖暖的色調,原木的風格,跟費子霖那棟監獄一樣的城堡完全是兩回事。
這裡不是我家!
我衝過去拽開門,見走廊裡有人,連忙跑過去扯住。我手勁大,小女傭輕輕地叫了一聲,然後拍着心口笑着問我:“虞小姐啊,有事嗎?”
“這是哪裡?”我見她沒吭聲,連忙又說:“這裡的主人是誰?叫什麼?”
“少爺叫李昂。”小女傭笑着說:“你昨天喝醉了,他送你回來的,因爲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接下來小女傭告訴我,李昂不在,交代瞭如果我醒了想回去,隨時都可以。
這會兒是凌晨四點,天色墨染般漆黑,李昂的司機開車送我。路很遠,跟我家是城市的對角。
我很不安,不太確定李昂有沒有睡我。不確定,是因爲我突然想起好像沒人把嗆戴在那個位置……
還因爲,我學了十七年散打,處女膜早就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