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昂好像哪種都不是,我一向比較依賴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我,我並沒有吸引到他。
現在的局面我看不明白,沒時間深究李昂爲什麼幫我忙,我只是在想:當時費子霖甩手走人並帶走一半賓客,證明留下的人跟他並不是同一派系。
這讓我很大膽地猜測:是不是在我進門之前,局面正在僵持?
如果真是那樣,難道李昂和鬱老是一夥?
想到這裡,我不由泛出一陣冷汗,我並不瞭解費子霖,只知道他不喜歡我,甚至有點嫌棄。當初結婚就不是他的意願,萬一他是想利用他的對頭做了我,也不無可能。
這樣一想,我更覺害怕,腦子更亂,更不覺得這會兒應該表現貞烈。甚至做起了最壞的打算:富豪尚可週旋,但是黑.幫……能活着就慶幸了。
純粹的恐懼,讓我在他的臉欺來時,選擇了絕對的順從。
酒味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還有一股鬚後水的香味,是一種不嗆人也不濃烈的香氣,聞着感覺很優雅。
這個味道很好,我不由自主地記住了,犯賤地想着下次給費子霖送禮物是不是該換種花樣?他好像蠻在意鬚後水。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我去柏林之前,費子霖難得肯親自送我去機場,依舊不跟我講話。但是臨走前,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按着我的肩,歪着腦袋,吻了下來。
結婚兩年了,別說吻,他連我的手都沒有碰過。所以我意外得忘了要反應,瞪圓眼睛瞧着他微閉的眼睛。他的睫毛是直的,很濃很密,睜眼時顯得他的眼睛很深邃,看起來很有思想,閉上時,又溫柔,又專注,那一刻,我還以爲他總算髮現了我這顆明珠。
不過他的吻技很爛,像個青澀的小男生,他不會伸舌頭,最後我只好主動伸了進去,撬開他的牙齒,完成了這個吻。
這件事讓我在柏林開心了一整個月,現在突然衝出來,我立刻有了負罪感。什麼惶恐,什麼擔憂通通餵了狗,只本能地縮起脖子,張開眼睛,瞅着李昂緩緩張開的雙眼,一動不動,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怕惹到他,想說什麼又擔心控制不好聲音,最後囁嚅着,說:“我醉了。”
李昂就這麼看了我許久,忽然舔了下嘴脣,脣角無聲無息地彎了起來:“好像是想吐的表情?”
“嗯。”
“吐吧。”他說着,嘴脣猛地貼了上來,觸了觸,忽然莞爾:“不是想吐?”
“我……”我因爲醉酒而混亂的腦子生生地腦補了某個極度噁心的畫面,最後說:“我不吐了,總不能吐到你……”
說不下去。
他就不說話了,抿着嘴巴笑,最後鬆了手,見我站不住,又伸手虛攬住我的腰,笑着問:“家在哪裡?送你回去。”
“我住公司。”
“華盛?”
“嗯。”
“生你老公的氣啊?”他騰出一隻手,屈起手指,彈了下我的額頭,說:“比起回家吵架,夜不歸宿只會激化矛盾。”
我愣住了,卻剛一張口,後頸傳來一陣麻,立即失去了全部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