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會秉公處理。”費子霖看着李昂,面容冷厲:“放了我的人。”
“虞雯。”李昂像是根本沒聽見他說話,只是扭頭看向了我,吩咐:“去把駕駛座上的東西拿來,給你老公。”
我記得駕駛座上沒東西,但我還是去看了,發現了那塊染血的手錶。
手錶上的血已經被人擦過,可能李昂剛剛回去就是去撿這塊表。手錶應該是被炸彈震壞,錶盤模糊,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停止的時間。
我把手錶遞給費子霖,他接時跟着攥緊了我的手腕,我正掙扎,突然看到他盯着錶盤的瞳孔猛然收縮,對隨扈吩咐:“放下槍,都走。”
隨扈收了所有武器,魚貫離開了車場。
李昂便把黑桃推到地上,她此時已經失了不少血,捂着肚子滾到地上,隨後又撐起身體,跪坐到了費子霖面前。
費子霖拿着手錶,居高臨下地問黑桃:“我讓你幾點鐘引爆炸彈?”
黑桃垂着頭,說:“11點40。”
他把手錶摔倒她面前,臉色冷得嚇人:“解釋。”
“11點32的時候,目標已經在汽車裡,算距離……40時他會開出停車場,去到鬧市區。”黑桃蒼白着臉色,艱難地說道:“七哥,對不起……太太平時不開車,我沒有注意過她也有車……對不起,我只是怕錯過今天,目標發現炸彈就變得難殺……不殺他,我們的威信也沒有了。”
雖然黑桃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顛倒黑白,但今天這麼大的事我終於再也不能忍,叫道:“你真是太無恥了!你剛剛明明自己都承認了……”
“沒有的。”在我說的同時,她就顫聲開了口:“七哥,太太和我無冤無仇,她不在道上……”
她用那種明顯乞求的目光看着費子霖,忽然轉頭看向了我,神色開始含糊:“到是我來時,看到太太呆在李昂車裡,好久纔出來,太太……你居然和李昂這麼熟?”
我完全呆住了。
她的話具有誤導意義,而我此時根本想不到任何合適的臺詞來反擊。
李昂笑呵呵地站在原地,可能是因爲剛剛說了太多話,他又受了重傷,現在點了支菸,一言未發。
費子霖始終緊緊盯着黑桃,聲音越來越嚴厲:“誰打的你?”
“是……”黑桃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指向了我:“是太太當時看錯我以爲我是殺手……槍走了火。”
費子霖立即看向我,詰問:“你已經蠢到敵我不分了?”
每次都是這樣,我竟沒覺得太意外,唯有苦笑:“你看看我的樣子,誰像是敵?誰像是我?”
他沉默,而我不能在這種事上去吃虧:“老公,你直接說你現在想怎樣?這槍就是我開的,如果沒人攔着我,我還想開第二槍第三槍直到把她打死。不管是什麼理由,她都差點殺了我,我過分麼?”
費子霖看着我,捏緊了我的手腕,依舊沉默。
這次我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等到一個字,終於心死:“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可能是死過一次,這次我不再怕了,決定發揮我演員的優勢,同樣用那種可憐的,博人同情的眼神望着他:“不管我是爲了什麼嫁給你,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