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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暖暖他

204 暖暖他

“你只是雙重標準。”我說:“所以我現在即使有孩子也不想要你,因爲你太喜歡怪我了。太喜歡用你自己的標準逼別人也像你一樣,可你自己都做不完美。”

他看着我,沉默。

我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面對面站着,如同兩隻同歸於盡的野獸。我沒有贏,肚子裡的孩子在,我就註定會輸,做我不想要的選擇。

我只是想掙扎,或者說,用現在的掙扎,換取一個好苦中作樂的生活環境。

這樣站了許久,我問:“你喝水嗎?”

他略謹慎地點了頭。

我讓他進去坐着,給他倒了水,並且坐到他側面,捧着水杯,覺得肚子有點痛。

費子霖側過臉來,擔憂地看着我,問:“不舒服?”

我搖頭,“好像有點痛,又好像沒有。”

他放下了水杯,說:“過來。”口吻中有點命令的意味。

我想他總不是要打我,便起身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看着他伸出手掌,覆在了我的小腹上,然後擡起頭看着我的表情,又摟住了我的腰,說:“坐下。”

我坐到了他旁邊。

他有權利照顧我的肚子,因爲裡面是他的孩子。說真的,費子霖對孩子的態度基本無可挑剔。

費子霖伸出手來,摸到了我的肚子上,他也知道不能揉,就那麼摸着,表情充滿了愛心。

我問:“你能感覺到心跳麼?”

他微微地笑了笑,搖頭,搭在我腰間的右手臂又輕輕地摟了摟我。

“那你摸着是想怎樣?”

“暖暖他。”他淡淡的聲音裡有一抹不經意的溫柔,“我記得你宮寒。”

“哦……”

我沒有告訴他我早好了,覺得說了他會很難受。

因爲現在和上次已經不同了,費子霖的某些話真的說中了我:我不能讓我孩子的家庭也是破碎的,而他已經開始改好了。

也許在這種大事前,我自己的愛情只能被犧牲。

這時,有人敲門,費子霖去開了門。

是孟買。

他對費子霖說:“已經請回去了。”

費子霖點頭:“他什麼意思?”

“他保證會勸服她。”

我跟上去,問:“是說徐妍?”

“嗯。”費子霖以爲我虛弱,扶住了我,說:“送她回去了。”

“哦……”

“等她想通再跟你見面。”費子霖扶着我,輕聲說:“先去休息,你臉色不好。”

“嗯。”

“我要出門。”他眼疾手快地盯到了我的鑰匙,伸手拿走,問:“想吃什麼?”

我搖頭:“沒胃口。”

他點點頭,手掌扶到了我的臉頰上,低頭在我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淡淡地說:“我很快就回來。”

我點頭:“好。”

費子霖走後,我的家裡終於恢復了寧靜。

我撥通徐妍的電話,卻是一個男人接聽,溫和的口氣很像李昂,“虞小姐,我是繁盛。”

“呃……”我忙說:“繁先生,您好。抱歉,我是要打給徐妍。”

“我知道。”他笑着說:“妍妍和虞小姐是好朋友,按理說我不該阻攔,但你知道的,這關係到家族之間的關係。”

“是……”在李昂和費子霖的爭端中,繁盛一直處於一個很微妙的地位,“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不該跟她說太多。”

“女人之間,難免要討論,我沒有指責虞小姐的意思。”他很客氣,“只是兩虎相爭,繁家實在不好選擇。不過我發誓這只是暫時的,虞小姐是我太太的好朋友,我們會永遠祝福和尊重你。如果涉及到生命危險,會不惜一切待機幫你渡過難關,或是幫你復仇。”

“謝謝。”我覺得很感動,不論真假,話本身就已經很感動,“也請替我謝謝徐妍。”

“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她。”他笑着說:“她不是會輕易信任友誼的人。”

掛了這通電話,我至少能夠放心徐妍沒有生命危險了。

至於繁盛跟她的事,或許是因爲人都是自私的,我挺羨慕。

公正地講徐妍本來就跟許多人都是不同的,她能夠自給自足,足夠聰明,敢於反抗,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會下得去手捨棄。

相反,磨磨唧唧,自省到自卑,不捨得得罪任何人的我,纔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地步。

因爲肚子不太舒服,我又吃不下東西,便直接躺着去睡覺了。

大概是因爲懷孕的關係,這一覺睡得很沉,沉到做了噩夢依然醒不過來。

我夢到李昂死了,倒在血泊裡,我握着他的手,想要給他點力量,卻發現他的手掉了下來。

殘骨露在外面,血肉外翻,十分猙獰。

我是被費子霖叫醒的,他一直在輕輕地拍我的臉。

窗外的天色是黯的,下着連綿的春雨。

我的精神幾乎完全放空,以至於完全無視了費子霖,只在一片糊塗中想起了李昂在那個飄雪的夜晚,揹着我,說:“想讓你整個冬天都想着我。”

冬天過去了。

話不可以亂講,真的會一語成讖。

思及此,我的心開始悶悶地鈍痛。

接下來費子霖在我這裡住了三天,因爲我肚子總痛,終於決定帶我去醫院。

醫生說孩子太小,不方便做b超,加上吃過避孕藥,有流產風險,所以痛,但不出血就沒事。

開了些安胎藥給我,叫我按時服,隨後便把我們打發了。

孟買幫我們拉開車門,正要上車,費子霖突然回頭:“誰?”

孟買聞言,立刻謹慎地審視四周,然後朝某角落飛奔過去。

我納悶急了,但還是被費子霖推進了車裡。

很快孟買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對費子霖使了個眼色。

幾天之後,我弄懂了情況:

上次是報紙,因爲是文字和圖片,還不足爲信。這次是視頻,席捲了各大網站,從我們從檢查室一路拍到孟買追出去之前,非常清晰。爆紅的原因倒不是因爲我的知名度,而是記者認出了費子霖。

消息出現的第二天,費子霖就按我的要求鎮壓了,但很快,費家又來了人。

是六少。

對於這個叛徒我心裡多少有點鄙視,雖然我也是背叛者,雖然他的背叛帶給我的是好處。但費子霖那麼信任他,而他們是親兄弟,我還是覺得太噁心。

六少並不在意我的態度,完全是一副不認識我的嘴臉,一進門便對費子霖說:“怎麼弄出這種新聞?”

“沒關係。”費子霖的表情很是理所當然,“孩子是我的。”

“那也不能公開。”六少說:“被媒體盯上怎麼會有好下場?”

“沒事。”費子霖又說了一遍,態度有些潦草。

最不想公開這件事的人顯然是我,便跟這六少說:“我看我還是開個招待會解釋一下,就說我沒有懷孕,他們看錯了。”

六少看向了我,樣子很尖銳:“我說的是小七的麻煩,這種新聞對你有損失嗎?”

費子霖露出了不悅:“六哥,這是什麼態度?”

六少訕訕地閉了嘴。

“對我沒損失?”我意味深長地看着六少,說:“六少還真會給人扣帽子。”

費子霖秉持着一邊給一下的態度,挺嚴厲地對我說:“雯雯,過來。”

我到他身邊坐,他握住了我的手,對六少說:“今後的新聞我會注意,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他被狗仔騷擾。二哥也答應我了,會控制好曝光問題,別擔心。”

“嗯。”六少說:“那也得趕快回去,外媒盯得太緊。”

說完事情六少便走了,臨走前瞥了我一眼,眼裡流着兇光。

我問費子霖:“你六哥還很恨我麼?”

“不怪你。”費子霖一邊認真地削平果,一邊說,“她的毒沒有戒掉。”

我愕然:“還在吸?”

“嗯。”

我的天!

“你當初給她打了多少?”

“不算多。”費子霖依舊盯着蘋果,彷彿蘋果更加值得他關注,“和嗎啡一樣。”

“可那是海洛因……”

“一樣。”他用眼角瞥我,“這是常識。”

去痛片和海洛因同屬毒品,在我一貫的概念裡,總覺得去痛片的成癮性不那麼強,即使含有嗎啡似乎也是這樣。

其實是一樣的,戒斷反應都十分嚴重。

“我說了你可能會生氣,”我小聲說:“我還是覺得有點過了……”

“她自詡比你強,處處抨擊你笨你蠢,想得出下毒這樣的損招,企圖害你一生。”他顯然十分生氣,因爲他削斷了蘋果皮,伴有冷哼:“但你戒得掉,她卻戒不掉。呵,學醫。”

“哦……”我被他說服了,“你這算是公平嗎?”

“不公平麼?”他用那種“你這種豬頭永遠不會懂”的表情無聲地鄙視了我,“的確不公平,但因爲她是我的親人,我無法更公平。其實殺了她也不爲過,但六哥的感情要考慮。”

“我是說……”我真是個大包子,“我是說其實以德報怨就……”

“對。”他切了一塊蘋果,用刀子扎着,遞到了我嘴邊,眼裡隱隱有點小遺憾,“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連儒家都這麼想。”

“你不是信天主教的?”我其實已經認同了,但擡槓有益身心健康,咬掉那塊蘋果,說:“聖經裡還說別人打你左臉,你把右臉也伸給他。”

“果然。”他揚起了眉,一臉傲嬌:“看過聖經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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