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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我不會做飯

205 我不會做飯

“看不下去。”

他手上動作一頓,側過臉,滿是興味,“爲什麼?”

我攤手,“名字不好記。”

他半晌才說話:“你在m國都不叫別人的名字?”

“叫啊。”我說:“但聖經裡面的人名不全是英文,而且美式英語本來就比較簡單。”

他一邊點頭一邊切了一塊蘋果給我,“德語好學麼?”

“不好學。”他不是會?還問我。

肯定又是爲了挖苦我。

他像個老先生那樣慈祥地點頭,“哪裡不好學?”

“什麼東西都要分公母,完全記不住。”我說:“你覺得好學麼?”

他點頭:“嗯。”

“你覺得什麼難一點?”

“阿拉伯語。”他淡定地說:“但找到規律也不難。”

“哦。”

“怎麼了?”他終於削完了這個蘋果,很細心地拿刀子劃了刀,遞給了我。

我接過蘋果,心裡不免有些感嘆。

這輩子我也被費子霖照顧了,因爲是第一次,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估計學什麼對你都不難。”我說:“你智商高。”

他沒吭聲,起身去洗手。

我便坐在原地,安心地吃蘋果。想起李昂曾經給我削過無數顆,便有點想他。

但他已經知道了,我肚子裡塞着一個證據,也完全無法抵賴。只能逼着自己斷掉所有念頭,別再像上次那樣,惹得費子霖又開始轉性折磨我。

很快,費子霖回來了,照舊坐到我旁邊,我正揣摩着他的心思,他便抱了過來,臉頰貼着我的頭髮,問:“你有壓力麼?”

“嗯?”

“孩子可能會笨一點。”他誠實地說:“但正是我希望的。”

唔……

居然跟李昂的想法一樣。

我納悶地問:“爲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笨蛋不會收到太多誇獎,不會太自負,不會傷人而不自知。”

“喔。”我推開他,說:“像我一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傷人總比傷己好。”

他眼神略黯淡,“我不會再傷害你,只要你在我身邊。”

我點頭。

他又問:“身體還好麼?”

“還好。”

“外媒不好處理,我們還是回國內去。”他摸着我的頭髮,說:“不關你,只是不想再有新聞。”

這是難免的,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國家,瞧這次新聞的陣仗,似乎根本不懼費子霖。

我點了頭。

他便問:“婚姻處理好了麼?”

我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說不出話。

不想摘掉,不捨得。

於是說:“你打算跟我復婚麼?”

“嗯,但你結婚了。”他說:“即便是假身份,我也不想共享。”

我大概是有心拖延,“要離婚就要跟他一起去辦,因爲我們有共同財產,要當面處理。”

他的樣子有點失落,但還是認同,“我不急。”

計劃下午走,中午我告訴他,“我去買菜做飯。”

“孟買去。”他也不知在拿電腦做什麼,總之沒有擡頭,“你想吃什麼?”

“德國菜。”我說:“我會做schnitzel。”

“schnitzel.”他低聲重複了一句,隨後說:“很簡單。”

我納悶地走到他身邊去,看到屏幕上琳琅滿目的菜譜,問:“你看這個做什麼?”

他說:“我不會做飯。”

“那你……”真是難以置信。

“不過我已經學會了。”他看向我,自然地問:“湯和沙拉喜歡什麼?”

“番茄沙拉,鹹口的。”我說:“湯隨意,有肉就行。”

他點頭,找菜譜去了。

很快,便搞定,合上電腦,看了下冰箱,便打電話給孟買,準確地把菜品名稱和菜量說了。還有模有樣地指點孟買附近哪間超市靠譜,哪個牌子做出來好吃,最意外的是,還提醒他給我帶一盒巧盒力。

孟買很快便買好了,提着東西進來,問我:“買對了嗎?”

我正看着,身後費子霖說:“拿來。”

孟買狐疑地拿去給他,看着他翻開袋子,拿出巧克力擱到桌上,然後說:“提到廚房去,你也來。”

我也跟進去,問:“用我教你嗎?”

“不用。”

“那你把黃瓜洗一洗。”那可是化肥澆的!多虧我沒走!

費子霖看了看那賣相不錯的黃瓜,丟給孟買:“去洗。”

孟買是費子霖的隨侍,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他一臉尷尬就知道他根本不會做這些。不過人家沒有費子霖那麼傲嬌,很乖地來問我,“用哪種清潔劑洗?需要刷嗎?”

我說:“要刷,還要削皮,清潔劑是水池邊的紅色瓶子。另外,你把外套脫了,襯衫袖子疊一疊,再把圍裙穿上。”

孟買點頭,依樣去做了。

費子霖也就不切了,不知道在對誰說:“過來。”

孟買沒動,那就是我。

我過去,問:“哪不會?”

他一面把豬肉扔給孟買,一面朝我動了動手臂,也不說話,就是看着我。

我看不懂他的身體語言,問:“你要幹嘛?”

他露出鄙視:“袖子。”

“哦。”我爲什麼會有點想笑呢?

給他疊了袖子,乾脆好人做到底,連圍裙也一併給他繫上,轉頭髮現孟買正在洗豬肉。

我連忙叫住他:“你別放清潔劑洗它!”

孟買納悶地看着我,費子霖也說:“很黏。”

“還是我來吧。”我說:“你倆誰都不會,我自己一會兒就搞定了。”

費子霖冷冷地說:“去吃巧克力。”

“我還是看着你倆吧。”我纔不放心,“做飯搞不好會起火災的。”

終於,孟買洗完了菜,問費子霖:“然後做什麼?”

“切開。”他面無表情地說:“切得漂亮點。”

我插嘴:“你小心點,別切了手。”

“謝謝。”孟買笑着問:“切成什麼形狀?”

“一樣大。”費子霖說完,看向了我,“去吃巧克力。”

“我不放心你倆。”

“沒什麼不放心的。”孟買一邊用手指量尺寸,一邊笑:“掄起切東西,七仔和我都比你更擅長。”

不知爲何,我感到了一陣噁心……

我去拿巧克力了,回來看到孟買還在切,費子霖在調沙拉醬。

悄悄觀察了一會兒,也沒打擾他倆。事實證明聰明的人做什麼都比別人強,看他放料堪稱精準,顯然是把菜譜已經背下來了。

孟買也很奇葩,他真的全都切得幾乎一樣大,不好看的全扔掉了。

菜應該是沒毒性的,我相信費子霖。

終於等到菜上桌,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

他倆都不吃,瞅着我。

我早習慣費子霖先動筷子了,不由有點納悶,問:“你吃吧?”

“嚐嚐。”費子霖說:“我還沒嘗過。”

我喝了一口湯,味道不錯耶!

“好喝。”我問:“是不是第一次做啊?”

費子霖沒吭聲,低頭喝了一口,蹙起眉。

孟買也嚐了,說:“真不錯!七仔做什麼都比別人出色。”

我忙疊聲附和:“就是就是!”

費子霖看了我一眼,那表情不帶一絲欣喜,到像是有點責怪。

schnitzel是豬排,做法不算難,但我當初學了好久。費子霖做的比我好吃點,我吃完之後沒再誇他,他倆就始終都不動,四隻眼睛審判似得看着我。

我只得發表用餐感言:“蠻好吃的。”

費子霖問:“和湯比?”

“比湯做得地道。”我小心翼翼地說:“和餐館裡一樣。”

他點了點頭,算是收了,終於開始吃飯。

吃過午飯去機場,孟買開車。

我正看風景,費子霖便把手搭在了我的腰上,手掌摩挲着我的肚子,問:“覺得我做菜有什麼缺點?”

“沒有啊。”真的沒有,技術角度講,他比李昂做得好吃。和菜譜完全一樣,哪裡有不好吃的道理?

他又摟了摟我,直把我按進了他懷裡,聲音很低:“以後每天做給你。”

我看着他,說:“我賺不來錢養你。”

我只能養得起嚕嚕。

他脣邊劃過了一抹笑容,臉忽然壓下來,吻到了我嘴邊。

我屏氣凝神,緊握着車座,不由自主地向後縮。

他逼迫似得吻了過來,終於把我逼進了死角,薄脣貼着我的,舌尖撬開了我的牙齒。他的嘴巴里有股巧克力的味道,因爲出門時我給了他一顆。

就這樣,反感大約稱不上,也沒有很煎熬,但我的確沒感到什麼激情。很久以前他吻我我覺得甜蜜、開心,可那些都過去了。

我的肚子今天沒有痛,大約是因爲保胎藥起了效果。

在飛機上睡得很香,下了飛機,狀態也還算好。

回到城堡別墅時,嚕嚕跳了過來,背上揹着一隻小貓。

貓是黑白相間的,有點像奶牛,還很小,目測不到四個月。

我以前沒見過它,問:“這是誰?”

費子霖說:“咕咕的兒子。”

“哇!”我問:“你給咕咕娶媳婦了?”

費子霖沒吭聲。

前排的孟買笑着說:“是咕咕自己拐來的,拐了一隻小野貓,生了三個孩子,一黑一白,還有就是扭扭。”

“扭扭是誰起的?”

費子霖瞥着我,說:“我。”

“喔……”我要是沒記錯,他養的那些狗全都叫一些狂拽的英文名,不是勇士就是殺手,“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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