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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棋局 爲靜水色的鑽石加更

216 棋局 爲靜水色的鑽石加更

我好希望懷信會撒謊,別這麼實在。可我覺得不能指望了,只能儘量少帶他出門。

但少帶他出門我反而更不放心,在一次女傭把他頭磕了以後,我更不放心。

乾脆每天帶在身邊,再也不敢假手別人,拍戲也要看到他。

懷信現在長得越來越萌,甩了費子霖幾條街。片場的女演員都喜歡逗逗他,而他始終不理人,她們以爲他還不會說話,我也沒有解釋。

我爲此十分得意,甚至開始理解那些把兒子當成全部的女人:他曾那麼愛你,那麼需要你,所有女人全都比不上母親。

費子霖第二次出現時,我還以爲是個意外。

拍戲到半夜,懷信已經睡了,我去看他,一摸,他的頭是熱的。

給他擦了兩小時身也依然沒有退燒,我嚇壞了,抱着他趕到醫院。好在醫生說只是流感。

早晨剛抱着他走出病房,便看到了費子霖。

他站在電梯口附近,孟買在跟護士聊天。

路只有一條,我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悄悄問懷信,“記得怎麼說嗎?”

“爸爸。”他小聲說。

“不準說話了。”我悄悄捏他的小屁股,“否則晚上不給你吃肉肉。”

他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的樣子十分可愛。

路過費子霖時,他果然扯住了我,問:“怎麼在這裡?”

“孩子病了,帶他來打針。”

“嗯。”他看了看懷信,問:“他叫什麼?”

“盛……”

“很好奇他爲什麼姓虞。”他不冷不熱地打斷我,臉上掛起了玩味,“既然在這裡碰到,做dna吧。”

“他真不是你兒子。”我扭頭問懷信,尋求支持,“對不對?寶寶?”

懷信歪着腦袋瞅瞅我,沒吭聲。

費子霖顯得很乾脆,“那就弄死。”

我沒說話。

懷信發現我害怕,瞅着費子霖,老實地叫人,“爸爸……”

費子霖一愣,看向了他,目光由驚愕慢慢地化爲溫柔。

我急出了一頭腳汗,蹙起眉,訓斥他:“寶寶,別亂講話。”

“哦。”他難得這麼聽話一次,“費叔叔。”

費子霖揚起眉,沒吭聲。

我覺得他心情還好,小聲問:“我能走了嗎?”

呆在醫院很不安。

“不急。”他說:“一起去喝茶。”

“我……”

“我不想總威脅你。”他認真地盯着我:“考慮一下自己的孩子。”

喝茶就喝茶。

費子霖喝他的西式茶,我喝咖啡,懷信不想喝牛奶,說他想吃冰激凌。

我說:“你病了,不能吃冰激凌。”

他就噘嘴。

“等你病好了給你吃,好不好?”

他看向費子霖,問:“爸爸……”

費子霖一愣,隨後便問:“怎麼了?”

“我想吃冰激凌……”他真是跟萌萌學壞了,男孩子怎麼可以爲了冰激凌就亂叫爸爸!這樣萌萌以後肯定會嫌棄他!

“不準吃。”費子霖利落地否了,“吃曲奇。”

懷信咕噥:“壞叔叔。”

費子霖按了鈴,侍者很快過來,笑容可掬地問:“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費子霖問懷信:“什麼味道?”

“這是我兒子。”我說:“他吃不吃我說了算。”

“都叫我爸爸。”費子霖譏諷地笑,“很辛苦。”

“你把他吃壞了怎麼辦?”我對那侍者說:“沒事了,把冰激凌臺卡拿走就好。”

費子霖便朝懷信攤手,“抱歉。”

懷信還沒吃過冰激凌,因爲太涼了,對他的腸胃不好。況且萌萌總跟他一起玩,她不能吃,總不能給他自己買。

他生悶氣了,完全不理我。

費子霖想是也沒什麼話題,又問他,“曲奇吃麼?”

懷信沉默地拒絕了。

“牛奶?”

也不要。

“水果?”

還不要。

費子霖再次按鈴,對侍者說:“請給我做一碗冰激凌,拌粗鹽。”

“我……”

“我吃。”他未卜先知地打斷我,冷厲地強調:“可以?”

“喔。”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冰激凌端上來了,草莓味的,看起來女氣十足。

懷信舔着嘴巴,看着他的碗。

費子霖吃了一口,微微地蹙起眉,擡頭看向我,“嚐嚐麼?”

我纔不吃呢,世界上絕對只有他吃草莓味的粗鹽冰激凌。

懷信又叫:“爸爸。”

費子霖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已經瞭解懷信是個小熊孩子,總之對他說:“過來。”

他本來坐在我旁邊跟我鬧冷戰,現在立刻跳了下去,雖然走路不穩,但桌下有的是東西讓他扶着。

桌下容易磕着他,我不敢硬拽過來,眼睜睜看着他被費子霖抱到了腿上。

費子霖挖了一丟丟冰激凌在勺子裡,問:“吃嗎?”

他立刻點頭。

“那叫我什麼?”

“爸爸!”他很肯定這個比費叔叔討喜。

“張嘴。”

他張開了嘴。

那麼一點其實沒事,懷信砸吧了幾下嘴巴,扁起嘴,眼圈裡攥出了淚。

費子霖淡淡地問:“好吃麼?”

懷信不吭聲。

他又問:“還想吃麼?”

懷信搖頭。

“冰激凌都是這個味道。”費子霖慢悠悠地說:“你如果想吃,叔叔給你買一車。”

“不吃了。”

可想而知那味道有多麼的噁心,我兒子是小吃貨。

費子霖又問:“那吃曲奇?”

“好。”

他把茶水搭配的曲奇給他一塊,懷信接過來,說:“謝謝費叔叔。”

費子霖摸了摸他的頭,微微地笑了一下。

我越來越不安,說:“你能把他還給我嗎?”

費子霖撩了我一眼,隨後按了鈴,侍者過來詢問,費子霖道:“把他抱走。”

我再追已經來不及,並且被費子霖握住了手腕,摟去了懷裡,輕輕地說:“我如果沒記錯,你懷孕時,還跟我在一起。”

“他真的不是你兒子。”懷信嚇得一直哭,我十分揪心,可轉頭時他已經被抱得沒影了。

“我知道。”費子霖低聲說:“但你又背叛我。你忘了,我還記得。”

“那你也先讓我兒子回家,然後你隨便處置我。”我心亂如麻,顫聲說:“求求你。”

“明天再說,先跟我來。”他鬆了手,自信得近乎自負,“否則做dna,確定不是我兒子,就給他打一針aids。”

我只好跟了上去,把手伸進口袋裡,偷偷地擺弄手機。還好經過上次,我把盛華延的號碼設成了快捷撥號。

但還沒按下去,費子霖便扭過了頭,說:“手拿出來。”

我把手拿了出來。

“手機。”他命令,“丟了。”

雖然不情願,但我兒子在他手上,只好把手機扔進了垃圾桶。

一路到了城堡別墅,那裡沒什麼變化,還是老樣子。

我再沒看到懷信,擔心得要命,問費子霖:“我兒子人呢?”

費子霖冷冷地答,“還活着。”

“那……”

他打斷我,“陪我下棋,贏一盤你就帶他走。”

“真的?”我看到了一點希望。

“嗯。”

下棋需要有個好心態,但我因爲害怕,輸了四盤。

費子霖一邊吃我的法師,一遍評價,“退步了這麼多。”

“我兒子在你手裡。”我不悅地反駁,“我怎麼可能安心跟你下棋?”

“贏了就能見他。”他一邊嘲諷,一邊將了我的軍,“堅強點。”

第六盤,我漸漸平復了心態。

此時已經月上梢頭,塔裡沒窗戶,因此有點冷。

這盤因爲我努力地控制了情緒,多撐了一會兒,但還是輸了。

我有點氣餒,現在只想哭。

費子霖一邊擺棋子,一邊問:“餓麼?”

“我兒子吃飯了嗎?”

“吃了。”他淡淡地說:“我不虐待俘虜。”

“你纔是俘虜!”我狠狠吐槽他,“一歲的孩子也要綁,他肯定很想我……”

費子霖直接跳過了話題,問:“去吃飯?”

“繼續下。”我匆匆擺好棋子,發現自己是黑子,便說:“我要用白子。”

“不給。”

我瞅瞅他,決定示弱,“求求你。”

他冷清地看了我一眼,按了鈕,白子轉到了我這邊。

費子霖的腦子十分縝密,我每次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他都能發現,把我堵得嚴嚴實實,常常是一步走出幾步的效果,吞我於無形之中。

這局我以防守爲主,能頂住他就頂住。效果不錯,但下完已經過了三小時,而且,我又輸了。

下完之後,費子霖擡腕看錶,問:“不困?”

“再下一盤。”

“下不贏就去睡吧。”他平靜地語氣中透着藏不住的得意:“你贏不了。”

“別詛咒我。”

繼續擺棋子,我還是白子。

論實力我搞不過他,那就只能邪門歪道。所以,我在準備吃他皇后時,不顧寒冷地脫了毛斗篷,往桌沿貼了貼,擠出我深深的事業線。

果然,棋桌輕輕顫動,費子霖順勢擡起頭,入眼就是限制級。

他微怔,低下頭,落了子。

雖然皇后沒機會,但戰車的機會來了。

我連忙吃了。

接下來費子霖不再擡頭,我也知道不能老晃他眼,於是在下一個機會出現時,握住了他擱在桌上的手。

他就要落子的手頓時僵住,放下時,估計是腦子有點蒙,令人欣慰地放錯了位置。

我成功幹掉了他的小黑馬,但與此同時,手也被他反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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