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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小白龍他爹

251 小白龍他爹

“你也沒給我道歉的機會,我想你根本就不在意。”他淡淡地說:“想走就走,不需要再見懷信。”

“我真的不走。”我低聲下氣地說:“真的不走,我保證。”

“那現在過來。”

“我能接他了?”

“過來再說。”

我想到過去沒好事,但總要先把懷信弄出來。

一路到了城堡別墅。

我猶豫再猶豫,也沒有告訴李昂。

關於懷信的事,真的不好叫他插手,對他來說,一定如鯁在喉。

費子霖在射擊場。

離得老遠就能聽到連發的槍聲。

我在休息區等了許久,他才放下槍走了過來,身上帶着濃濃的硝煙味。

他一坐下,不等我問,便說:“懷信在新加坡,明天一早送回來。”

“你又把他送到新加坡?”

我討厭那羣人!

“先聊聊眼前的事。”他雙肘擱在桌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很嚇人,“給你個選擇,跟他斷了,或者立刻跟他走。”

“我想見懷信。”

“你覺得可能?”他皺着眉,說:“我的要求應該不過分,誰都可以,他不行。”

“作家不是也不行?”

他露出不耐,側了側臉,像在躲避我的眼神。

“因爲有了懷信,就必須跟你在一起。嫌棄我生過孩子明明不是你的權力。”我想跟他儘量和平地談談,“每次都用孩子要挾我。”

他更反感,“你有立場繼續指控我?”

“是啊,我沒立場了,因爲你現在再怎麼說你會改,再怎麼保證,我都不想回來了。”我真的很對不起懷信,可惜不能把他帶在身邊,“你改也得不到好處,不改還能報復到我。蠻適合你的,這個邏輯。”

他沒有接我這句,只看着我,說:“我不想再跟你糾纏這件事,你自己選。”

我咬咬牙,問:“我必須得選?”

“是。”

我站起了身,說:“那就上法庭,我倒要看看你不放在眼裡的法律,到底會把一歲半的孩子判給誰!”

他冷呲,“你確定?”

“怎麼不確定?我是公衆人物,有公衆影響力,如果你覺得在國內壓得住消息,那我可以發到北美洲。”我說:“我去入m國籍,試試看你還壓不壓得住!”

“好。”他一點都不怕,依舊很鎮定地冷眼看着我,“你至少先從這裡走出去。”

我沒他那麼好的心理素質,“你憑什麼又關我!”

“我已經給了你選擇。”

“我憑什麼要選!”我攥緊了拳頭,低吼:“我是他媽媽,我生了他,我有權利見他!”

“權利?”他居然笑了,表情像在看猴子,“誰給你權利?李昂?警察?你拿什麼資本跟我講權利?你有本事活着走出這扇門,再跟我講權利。”

“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真的沒話了。

他從來都不講道理。

“反正你也不會愛我。”他站起了身,說:“自己考慮。你有腦子當初就不該生我的孩子。”

他驕傲地走到我身邊,滿是不屑地用眼角瞄我,隨後面無表情地繼續走去。

“我選第二個。”

聽到他站住了腳步。

“我選第二個。”我說:“孩子可以再生,生不出來可以領養。我這就走,永遠不會再回來,你不用告訴他我是他媽媽,就說我死了。”

他沒動,也沒說話。

出去的路有好幾條,我朝着另一側走去,發誓我再也不過來。

走了幾步,手臂又被他扯住了。

他沒說話,只是僅僅捏着我的手臂,他從來都不知輕重,捏得我很痛,要斷了似得疼。

我問:“你還有事?”

“你搬回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很低,“搬回來。”

“不了。”

“別跟他走。”他說:“我怕你不回來。”

“別說你怕,你什麼都沒怕過。”

他又沉默了好久,終於鬆了口,“明天來接他。”

“不了。”

“我是讓你來接他。”

“我怕我出不去。”我算是徹底想通了,“你不會把你兒子怎麼樣,你帶着他我完全不用擔心。到是我,我該想想自己。”

“我派人把他送過去。”他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能見他,李昂不能見。”

我看向了他。

他送開了手,轉過了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

晚上回去,我給李昂打電話,告訴他費子霖明天送孩子來。

他笑着說:“那我去打牌了。”

“賭鬼。”我不依,“不準打。”

“那喝酒去。”

“不準。”我還不依,“酒鬼。”

“那去看看有沒有漂亮姑……”

“你活膩了?”

他在那端笑,笑過之後,柔聲道:“我好想你,今天能不能回家?”

反正懷信明天才來,我便答應了,說:“色鬼。”

“想造個崽子。”他低聲說:“像你的。”

我瞬間出了一頭冷汗,說:“恩恩啊。”

“怎麼了?”

“我沒吃避孕藥。”

“然後?”

“你沒帶套子。”

“是啊。”他說:“所以別再吃了,萬一有了會影響怎麼辦?”

我掛了電話,心裡在打鼓。

要不要跟李昂走,想到懷信,我就很糾結。

費子霖要是能答應我每年來看懷信,可……

我要是又有了,那可真……

好糾結。

現在吃緊急避孕藥已經晚了,再吃萬一有了只能拿掉。

不過李昂總是奮鬥不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還是不要想了。

很快李昂就回來了,帶了好吃的好玩的給我。

他給暖暖買禮物,也給懷信捎了一份,是他喜歡的變形金剛,懷信很喜歡研究這些,現在也比較懂得不碰傷自己。

還給我買了件衣服,是親子服。

然後塞滿了我的冰箱。

我倆依偎在一塊,他照例給暖暖打電話,我躺在他腿上,張着嘴巴等他給我塞橘子。

我聽着他倆聊天,漸漸有點困,後來感覺到他在摸我的肚子,便睜開了眼睛,問:“幹嘛摸我?”

他動動眉毛,一臉假正經,“你性感。”

“那肯定。”

“要是真的有了孩子怎麼辦啊?”他表情略糾結,“有風險了。”

“能怎麼辦?有了就生。”

他沒吭聲。

我爬起來,坐到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說:“你是故意不戴套,你也故意不提醒我吃藥。你是故意的。”

“哪有。”他又假裝。

“你在我家有空剪菸灰缸,沒空下樓去超市買套子?”我問:“你不是計劃好了要睡我嗎?”

他漲紅了臉,輕咳了一聲,說:“確實想要孩子,看到你生他的孩子,我妒忌。”

“所以有了就要啊。”

“很受罪了。”他說着,抱住了我,小聲說:“可是還想要。”

“沒事。”我說:“我才三十七。”

“三十六。”

“差一個月了。”我說:“到時提前剖就好了,問題是現在還沒有呢。”

他可憐巴巴地把臉埋進了我懷裡,小聲說:“真的怕出事,又真的很想要。尤其是你有了……懷信之後。我妒忌,我也想要。”

“有的話就生。”我保證道,“我肯定不拿掉。”

“不是啊……”他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堂哥有倆兒子,所以我有沒有都一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有點磨人的味道,“是怕你又跑了。到時還能有個藉口,再把你騙回來。沒孩子心裡沒底氣。”

“噯。”我納悶地問:“你爲什麼這麼惦記孩子啊?”

“我昨天做了個胎夢啊。”他小媳婦似得嘀咕,“再說我很努力地在造了。”

“你做胎夢?”我好奇,“你夢到什麼了?”

“小白龍。”

“夢到龍不是主富貴嗎?”我問:“你怎麼知道是胎夢?再說這個要做也是我做。”

“反正我做了。”他蠻橫道:“我說是就是。”

“你真搞笑。”他的表情太好玩了,我忍不住地想笑話,“那我到時候懷孕想吐啊,燒心啊,陣痛,你都替我幹了吧?”

“你吃藥吧。”他小聲說:“不要了。”

“我開玩笑的。”

“不要了。”他低着頭說:“有也不要了。”

“神經病。”我使勁地蹂躪了一會兒他的腦袋,最後忍不住親了親,說:“做的時候你不帶套子,現在你不想要了,嗯?”

他咬了我一口。

大概因爲跟李昂聊了半晚上這個話題,晚上我睡着,真的做了一個好真好真的夢,夢到我在驗孕,看到了兩條線。

李昂發現以後,抱着我轉圈圈,就像我們結婚那天。

那時他還能抱我。

我也比現在年輕些。

因爲李昂上次偷跑,這次我留了個心眼,定了個六點鐘的鬧鈴。

被叫醒時,發現他已經去洗澡。

於是我閉上眼睛裝睡,聽着他從浴室出來,拿着筆在紙上寫字。過了一會兒,溼漉漉地湊了過來。

親了我一口。

我把他拖進了被窩裡。

當着他的面,念他的紙條:親愛的魚丸,我有事先去辦,接孩子之前發信息給我,接到之後再發一個。聽話,愛你的,恩恩。

我問:“另外哪去了?”

他拽過筆,按着我的手,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另外,你說夢話時說你想我了,我也想你。

我滿足了,美滋滋地說:“忙你的去吧,小白龍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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