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h市。
月色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搖擺着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着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着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着一個又一個*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混雜的空氣中瀰漫着菸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月色酒吧的二樓,這是一間獨特的房間,傳聞能進入此房間的無不是h市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而此刻卻有四個優秀俊美的男人一齊坐在長沙發上。
最左邊的男人有些無趣的撐着下巴,微長的頭髮柔順貼在額頭遮住好看的眉毛,狹長的眼角向上揚起,周圍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平白的貼了幾分妖異的味道。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卻顯的正常很多,身上是還沒來得及換下的名貴西裝,要是識貨的人就能看出這套西裝是全國最知名的設計師獨家手工定製的,聽說全世界都不超過五件,此刻卻被這個男人隨意的脫下隨意的放在一邊。
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男人就顯得放蕩不羈了些,一身簡單的休閒裝,手裡叼着香菸,眼睛微微的眯起吐出一口煙霧,“真是無趣。”
最左邊的男人接過話,“無趣?有趣的還沒開始呢。”
男人說完話將視線落在最右邊的男人身上,右邊男人低垂着腦袋玩弄着手裡的高腳杯,高腳杯中的紅酒被他輕輕的左右搖晃,無形中一股冰冷的氣息向四周擴散,他就好似那掌控一切的王者,冷血無情,可是一個眼神卻能顛倒衆生。
他正是h市無數女人魂牽夢繞趨之若鶩的男人,陸天逸。
這是這幾年陸天逸性情大變,變的喜怒無常,變的陰冷孤僻。除了身邊親近的好友,幾乎沒有任何陌生人見他笑過。
沒人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好像是當年新婚的妻子得了絕症去世,也有人說是那妻子跟別人跑了。
但後者多半是不可信的,沒有哪個女人嫁給陸天逸之後還會跟別人逃走。
所以相信是前者的人就更加的心疼陸天逸,一些未婚的上流社會的千金們就更加的削尖了腦袋想往陸天逸的chuang上爬。
只是聽說幾乎沒有什麼人成功的爬到陸天逸的chuang上,但是幾乎沒有不代表真的一個都沒有。
有傳言這兩年新興的王氏的千金王嫣然好像跟陸天逸關係匪淺,但是陸天逸從來沒有在公開的場合承認過她,所以大多數人也是不信,但是這件事還是傳開了,畢竟人們都是一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若真的沒有不會空穴來風的思想。
舞臺上突然出現幾個身穿黑色皮質性感的三點式的香豔女跳着機器撩人的鋼管舞,宛若靈活的水蛇一般在鋼管上擺動着各種風sao的姿勢,這一切都挑逗着人們心中最粗俗最原始的yu望。
空氣中混雜着酒氣,煙氣,各種流動的qing欲,整個空間中不斷旋轉的七彩燈光更是增添了幾分道不明的*氣息。
尖叫聲,嘶喊聲,歡呼聲,充斥交雜在這個封閉的空間。
所有人在這個夜晚盡情的發泄着那在白天隱藏在心中最深處見不得光,卻也是最原始的yu望。
這裡是富人的天堂,來到這裡的人就想要享受這獨有的奢靡,到了白日又是衣冠整齊奮發向上的人,但是現在他們只想忘卻一切。
忽然,在鋼管上的幾個女郎漂亮的滑下來,一把扯開身後的簾布,“吼。”一隻關上籠子裡的野獸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那森林之王的嘶吼聲,讓人們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獅子!
還是一隻壯年的雄獅!
原本還*在音樂跟性感的舞娘的衆人突然又中驚醒的感覺,他們不明白爲什麼獅子會出現在酒吧裡,帶着驚嚇之餘又有那麼的一絲好奇,他們大着膽子走向前一步,想看看這百獸之王爲何會困在籠子裡,亦或是真的獅子或是人假扮的。
可是還沒等人們靠近,獅子就撲到籠子上,偌大的籠子被搖晃的直響,“吼!”
百獸之王的威風並沒有因爲困在籠子裡而有絲毫的減少。
可是還沒在人們驚歎之餘,突然天空中降下一抹白色的身影,先入眼簾的是一雙白色的細長高跟和雪白的腳踝,腳踝上有一朵妖豔的刺青,只看腳便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接着整個人落在籠子之上,一身雪白的輕紗,身上只有胸前裹着層層的紗布,露出雪白纖細的腰肢,下身是同色系的短褲,光滑的長腿就暴露在空氣之中。
快及腰的長髮就這麼柔順的垂在肩後,整個人好似只有黑白兩色一般,就好似九天下凡的仙女,肌膚閃着誘人的光澤,盡顯嫵媚妖嬈。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帶着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靈動的好似不該存在於人間的眼睛,但即便只是這樣,在七彩燈光的映照之下,她依舊美的不可方物,僅僅一雙眼睛就給人傾國傾城之意。
四周圍着舞臺的人們一瞬間張大了嘴巴,這女人就好似不應該存在人間一般。
空靈優美,只是這樣的人爲何會出現月色這種聲色場合裡。
更何況這般美人此刻竟站在籠子上,站在百獸之王的頭頂。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女人紅脣勾起,揚起手,用力的一揮,“啪。”
一聲皮鞭的擊打聲突兀的傳了過來,接着籠子裡的百獸之王怒吼一聲,自己的威嚴被一個女人給狠狠的壓住,不住的嘶吼只爲了發泄心中的憤怒。
女人眼珠中往下,不帶着一絲人類的情感,手裡握着白色的皮鞭,腳尖一動輕飄飄的從籠子上跳了下來。
女人就這麼站在籠子旁,集萬千矚目與一身。
音樂響起。
女人扭動纖細的腰肢,雙手毫不在意的放在籠子上,不斷的變化着動作。手裡的皮鞭是她與野獸互動的道具,身後的威亞時而將她凌空飛起,就宛如仙女一般。
強烈的視覺衝擊不斷的刺激着人們的眼球,人們發了瘋般的尖叫,大喊着女人的名字。
“寒冰!寒冰!寒冰!”
大家不斷的尖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二樓四個男人透過玻璃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最左邊妖異的男人,勾住身旁的西裝男,“怪不得你今天會跟我們出來,是不是一早就得到消息,今天有這麼香豔的一幕?”
西裝男刷開他的手,“我說許南方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經點,怎麼跟着陸天……怎麼也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許南方不在意的靠在沙發,長腿隨意的搭在茶几上,“我可不算玩世不恭,我白天醫院的事情忙着呢,晚上出來喝喝酒跟你們談談心,也叫玩世不恭?顧北,你要是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顧北解開襯衫上面的兩個釦子,“這裡還真是熱。”
坐在顧北身邊的左彭澤將手裡的煙按滅,“熱?這空調打的可不高,你熱是因爲看了美人熱吧。”
許南方跟左彭澤對視一眼,“說的好,一針見血。”
陸天逸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陰寒的盯着樓下。
寒冰此刻正好接過客人遞過來的雞尾酒,嫵媚的抓着杯柄,仰起頭一飲而下,放下杯子的瞬間,音樂戛然而止。
她開口,聲音婉轉動聽,“多謝。”
許南方詫異的往下腰看向陸天逸,“怎麼?你有興趣?”
顧北神色明顯的不高興,這些年他很看不慣陸天逸的作風,但是他卻無法替江暖抱任何的不平,陸天逸會變成此刻的模樣也全都是因爲江暖。
陸天逸沒有回話站起身直接走向門外。
寒冰結束了演出直接往後臺走去,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雖然她在舞臺上極致的妖豔,雖然在這種聲色場合工作,但不代表她卻是什麼下三濫的小姐,她每夜只舞一曲,卻一天就拿着別人將近一個月的工錢,最主要的是她寒冰,不接客。
而她之所以能有如此的待遇,只是因爲她是月色幕後從未現身過的老闆直接提拔上來的。誰都不知道月色的老闆是何方人物,只知道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
寒冰想到那個男人,臉上的神色不免的緩和了幾分,還帶着幾分情意。
“寒冰。”
身後有人喚她,她轉過頭卻是月色之前的頭牌,“有事?”
新月在心底冷笑,不就是有了幾分姿色,有老闆在後臺撐腰,便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做給誰看呢?
雖然心中千般不滿,但是新月臉色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帶着盈盈笑意,“老闆來了,在辦公室等你。”
寒冰挑眉,“他來了?”他爲何會來?
“知道了,謝謝。”
寒冰也不打算先換衣服了,反而直接想向辦公室走去。
新月攔住她,“寒冰,有一件事我請假一下。”
寒冰冷淡的看着她,“說。”
“你跟老闆到底是什麼關係?”
“與你何干?”
新月冷笑,“想來也是我想多了,如果真有什麼關係的話,想來老闆也捨不得你出來跳舞。”
寒冰握緊拳頭,“說完了?”
新月聳聳肩,“說完了。”
“既然說完了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好狗不擋道嗎?”
“你……”新月玉手一指。
寒冰直接握着她的手指用力的往下,新月尖叫,“啊!”
寒冰無動於衷的笑,“我寒冰還從沒被人這麼指着過,以前沒有今後我也不準有,你今天敢指着我,念你是初犯,我便只廢了你的手指,再有下一次,這世界上可能就沒有新月這號人物了。”
新月按住手,額頭冷汗不斷的往下冒,卻不敢再多言一句。
寒冰滿意的點頭,從她身邊離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路向前,走到拐角之後,突然一個醇厚的男聲傳來,“天使的外表,蛇蠍的心腸,人家只是指着你,你便廢了別人一根手指,好狠的心。”
寒冰輕笑,一點都不害怕的走向昏暗中的身影,“閣下會不會管的太寬了一點。”
許南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不不,我絕對沒有想管寒冰小姐的意思。”
寒冰邁開步子走到許南方的身邊,“那你此刻在這堵我是爲了什麼?”
許南方這才正視寒冰的臉,雖然她的臉上帶着面具,但是許南方並不在意,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自己又是個研究人慣了的心理醫生,那麼看眼睛便夠了。
對上這雙秋水般的眸子時,許南方身體一怔,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面而來,可是他卻記不得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女子,這樣的人應該是見一面便不會忘記的,許南方一直對自己的記憶有自信,但是此刻……
他開口,“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寒冰笑了,笑聲中毫不隱藏自己的諷刺,“看不出來你搭訕的方法這麼老派,這招二十年前都沒人用吧。”
許南方挑起她的下巴,“寒冰小姐,請你自重,整個h市敢這麼跟我說話的都沒幾個人。”
寒冰握住許南方的手,“許南方是吧,那我也告訴你,整個h市敢向你一樣這麼威脅我的,也沒有幾個。”
許南方皺眉,“你爲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四少的名字如雷貫耳,我會知道也不稀奇。”
“四少只要一些無聊的人取的無聊的名稱,沒想到寒冰小姐竟然會知道。”
寒冰眼角帶着笑意,“無聊?這可一點都不無聊。四少中的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背景強大,一個個可都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得罪的起的。”
“小人物?額呵呵,寒冰小姐可不是什麼小人物吧。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剛剛還威脅我來着。”
寒冰也不否認,“許先生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能否讓一讓,我還有些事情。”
許南方張開手攔住她,“有事情,我怎麼會沒事情。”
“哦?請說。”
“我大哥臉皮薄,想請寒冰小姐上去坐坐,不知道寒冰小姐能不能賞個臉。”
寒冰玉手輕輕的撩過頭髮,“你大哥?能被你心甘情願稱作大哥的想必就只有陸天逸陸大律師了吧。”
許南方長手撐着牆壁,整個人斜靠,“沒想到寒冰小姐對我們還挺了解的,就是陸天逸,不知道請不請的動。”
“寒冰何德何能還勞煩許少親自過來,只是寒冰這會真的有事,要不改日吧?”最後說是反問但是語氣就是帶着肯定,也就是說寒冰直接拒絕了許南方。
許南方眸子一寒,“我沒聽錯的話寒冰小姐是拒絕許某了。”
許南方笑了,“寒小姐既然聽說過我們四少,那也應該知道我們的本事,得罪我們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我們有的是方法讓寒冰小姐在h市寸步難行,我也有的是方法讓你乖乖的走到陸天逸的面前。”
寒冰推開許南方的手,“我也說過了,許先生你的威脅對我並不管用。”
“有意思,真有意思。”
許南方一把抓住寒冰的手,寒冰眸子一冷,全身緊繃,反手抓住許南方的手腕,腳下一滑就想將許南方摔了出去。
許南方眼疾手快的抵住牆壁,將寒冰按住,掙脫開她的手掌。
許南方陰沉着臉揉着手臂,“看不出來寒冰小姐還是個練家子。”
寒冰一拍身上的衣袖,“練家子不敢當,但是在這種聲色場合,一個女孩子沒有點防身的本事,再遇到你這種*,那下場……”
寒冰沒有說下去,但是許南方卻聽出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我*?我許南方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過,我會非禮你?”
寒冰沒有接話,轉身就走,“告辭了。”
“等一下。”
手臂被一個有力的手掌握住,寒冰本意想要反抗,卻不知爲何竟然奇蹟般的停下。
她轉過頭,臉上帶着一絲嘲諷,“怎麼?許南方不好使,現在親自出馬了嗎?”
陸天逸可不是幾年前的自己,他用力的抓住寒冰的手腕,“我對你沒有半絲的興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寒冰來了興趣,“問吧。”
“我是不是見過你?”
寒冰大笑,“你們真逗,我寒冰活到現在這麼多年,我敢發誓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
“你叫什麼名字?”
“寒冰。”
陸天逸一把擒住她的脖子,眼睛裡不帶一絲情緒,“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寒冰怒視他卻不開口。
陸天逸慢慢的將她舉起來,直至腳尖離地,寒冰只感覺身體裡的空氣被一絲絲的帶着,“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求生的*使她本能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江寒。”
陸天逸一瞬間鬆開她的脖子,寒冰跌坐在地上。
“江寒,好一個江寒。”
寒冰捂住脖子,“我早就聽說陸大律師性情無常,果然名不虛傳。”
“那你就應該老實的回答。”
寒冰扶着牆壁站起身,“如果陸大律師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暖。”
寒冰站住身,扭過頭冷笑,“我知道江暖是你的妻子,但我並不是,我叫江寒。”
“還有,陸大律師晚上這個仇我記下了,來日方長,我可是會報復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寫在最後的話:這是第二卷的第一章,可以看出來這一章的風格較之第一章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僅僅是我寫作上的變化,劇情上的變化,還有主角自身的變化。
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喜歡,但是我會按照我的意思一直寫下去。
之後會越來越精彩,希望你們能一直看下去。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