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在心中冷笑,但是臉上卻裝作一副茫然又驚慌的模樣,“我也不知道。”
陸天煜一把抓住江寒的手腕,“你昨晚便被墨淵帶走的,他今天爲什麼會來你不知道?”
江寒故意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陸天煜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墨淵的手段,從一開始就知道,而昨天發現墨淵沒死之後,他就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絕不會這般安穩。
他的手握緊江寒,“你跟我站在一塊?”
江寒擡頭看着陸天煜的側臉,此刻他的下嘴脣還在微微的顫抖,顯示着他心中的慌亂,“陸天煜,你這是想拖我一起下水嗎?”
“你怎麼這麼想呢?我們兩個待在一起安全一點,這裡人這麼多他不敢怎麼樣。要是我們兩個分開了,他開始玩各個擊破,那我們就會死在他手裡了。”
江寒垂下眼眸,“你會不會死在他手裡我不知道,但是我絕不會。”
陸天煜轉過頭,“你說是嗎?”
“沒什麼。”江寒擡起頭衝着陸天煜甜甜一笑。
許南方拉過左彭澤的手像江寒靠近,“我們過去聽聽。”
墨淵一隻手插着口袋,一邊邁着長腿向着江寒兩人走來,他整個人就好似帶着與生俱來的光芒一般,四周都是一片灰暗,只有他的身上像是打着光。
王嫣然見到墨淵心裡一喜,雖然他並沒有見過墨淵,但是卻聽說了他的事,敢打傷陸天逸,還逼着左彭澤一羣人落荒而逃那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自己只是試試看給他發請帖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會來,不管他是因爲什麼原因纔來到自己的聚會的,至少他人來了。
即便是因爲這裡有吸引他的人或事,這都不要緊,只要到這裡了,她王嫣然就有辦法搭上這座大山。
想到這的王嫣然提着裙襬,邁着小碎步移到墨淵的身邊,“你就是墨淵墨先生吧。”
墨淵停住腳步,即便站在穿着高跟鞋的王嫣然身邊還是比她高出了整整一個頭,“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給我發了請帖嗎?”
王嫣然笑容瞬間僵掉,雖然墨淵氣場強大,但是她卻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她重新擠出一個笑容,“我當然知道,只是沒想到墨先生真的會賞光。”
墨淵輕笑,“王小姐,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說完墨淵就朝着江寒兩人走去,王嫣然在身後跺腳暗罵,卻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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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煜站在江寒的身後,墨淵在兩人的面前站住,勾起嘴角,“就會躲在女人的背後嗎?”
陸天煜語塞,有些不情願的將江寒拉到自己的身後,江寒擡起頭目光快速地跟墨淵交換一下,墨淵輕輕的點頭。
江寒站在身後不語,陸天煜硬着頭皮看着墨淵,“沒想到今天你也會來這裡。”
“就像沒想到我昨晚也會出現一樣嗎?”
陸天煜見墨淵提到昨晚,有些心虛的回過頭看江寒,可是江寒卻無辜地盯着他,他才鬆了一口氣,“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陸天煜乾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王小姐邀請你來,應該不是就爲了請你喝杯酒那麼簡單吧。”
“是嗎?王小姐。”
王嫣然聽到墨淵提到自己,心裡一喜,走上前,“是啊,陸先生聚會纔剛開始呢,況且我還有私事找你呢。”
“私事?”陸天煜反問。
王嫣然神秘一笑,看了眼身邊的江寒,“對,我保證陸先生會感興趣,就是不知道陸先生有沒有這個時間。”
陸天煜的本意就是不想面對墨淵,此刻王嫣然的提議正好跟他一拍即合,他有些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當然有時間。”
王嫣然意味深長的笑,“那等會就希望陸先生賞光咯。”
陸天煜皺眉,“不現在嗎?”
王嫣然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現在不急,聚會纔剛剛開始,我這個主人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陸天煜張開嘴巴還想說些生命,卻被墨淵打斷,“這麼着急想離開?”
陸天煜乾笑,“哪裡。”
“沒有的話我們單獨聊聊。”墨淵平靜的說道。
可是陸天煜卻是心頭一跳,他又不傻,大庭廣衆之下如果自己惹得墨淵不開心了,都指不定就直接動手了,自己怎麼會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他乾笑,“單獨聊聊就不必了吧,有什麼就當着大家的面說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墨淵勾起嘴角,“你確定我可以當着大家的面說?”
陸天煜皺眉,在自己的生命安全跟墨淵不確定的態度間,還是選擇了前者,他一咬牙,“對,有生命就直說吧。”
墨淵靠近一步,“我想你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我說的單獨聊聊並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我只是說出一件你必須完成的小事而已。”
江寒忍不住的憋笑,不得不說此刻的墨淵散發的魅力是無窮的。
陸天煜握緊拳頭,“你想說些什麼?”
墨淵眼睛落在江寒的身上,但隨即又回到陸天煜的身上,“跟我來。”
說完墨淵扭頭看向王嫣然,“王小姐,有安靜點的房間嗎?”
王嫣然連忙點頭,“有有有,我帶你去。”
墨淵本意是想拒絕,但突然想到是,詭異莫測的笑,“那就請王小姐帶路吧,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嫣然連忙開口,墨淵願意麻煩自己就說明自己還能入他的眼,而自己的計劃就缺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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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嫣然走在最前面,墨淵跟在身後,但是他沒有轉過身卻直接開口,“陸天煜,你知道不跟上來的後果。我這人很記仇,你要是不順了我的意,那麼我就新賬舊賬跟你一起算。”
陸天煜心頭一跳,“我這不是已經跟上了嗎?”
王嫣然好奇的回頭,“墨先生跟陸先生之前有什麼誤會嗎?”
“沒有。”
“沒有。”
墨淵跟陸天煜出奇的異口同聲。
王嫣然詫異的看着兩人,雖然奇怪耶充滿好奇,但她卻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既然兩人不想說,那她也沒必要堅持下去,她輕笑,“嫣然只是個外人,墨先生不想說也是自然。”
此刻王嫣然的聲音跟嬌俏的語氣恰到好處,這要是一般的男人聽了再配上王嫣然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絕色的臉蛋,都會心軟的順了她的意思。
但可惜她遇到的是墨淵,軟硬不吃,隨心所欲一直都是他的代名詞。
如果這點小*都受不了,那麼他也就不是墨淵了。
王嫣然有些氣惱的跺腳,但還是轉過身向前走去,她將墨淵兩人帶到四層最裡面一間房間,“這個房間是我私人有時候休息的地方,我保證沒人監聽也絕對安靜。”
墨淵眼睛看似隨意的一掃,但卻是仔細的檢查是否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再確定一切的安全之後,他才輕輕點頭,“麻煩王小姐了。”
王嫣然禮貌的微笑,“不麻煩,那我先走了。”
墨淵點頭,直到王嫣然身影消失,墨淵才平靜的開口,“現在,我們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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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嫣然帶着墨淵兩人走後,大廳又恢復了常態。
許南方跟左彭澤走到江寒的面前,許南方不知道以什麼身份面對她,有些尷尬的張開嘴,反而江寒先打了個招呼。
許南方撓撓頭,“你沒事就行。”
江寒噗呲一笑,“我可沒那麼容易有事。”
許南方有些奇怪江寒情緒的改變,畢竟她跟陸天逸的合作是自己跟米雅靜一手破壞的,雖然自己的出發點是爲了aaron,但是面前的女人卻是江寒不是江暖,那麼只會怪我們壞了他們的好事。
“昨天謝謝你了。”
江寒擺手,“事情是因我而起,沒必要跟我說謝謝,我不跑回去找你們,你們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許南方有些尷尬,“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們都是男人,卻要你一個女的墊後。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這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江寒心裡一軟,許南方是個好人。而且這樣的一個人能跟陸天逸成爲那麼好的朋友,至少陸天逸不會是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那麼壞。
雖然潛意識的相信了自己是江暖的事實,但是這些年一直都恨着陸天逸,但是突然的轉變還是使江寒有些接受不過來。
“那個……陸天逸沒事嗎?”
許南方意味深長的盯着江寒的眼睛,“他沒事就是骨頭斷了,休息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江寒點點頭,“那就行。”
氣氛突然有些沉默下去,左彭澤端起兩杯酒遞給兩人,“不要關顧着說話,喝點東西吧也不知道王嫣然突然將大家都叫來做什麼。”
許南方接過酒杯,“可能上次的生日聚會意外受傷心裡不滿,又想重新將大家叫過來,這種富家小姐的心理就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許南方說完故意看着江寒的反應,可惜讓他失望了,江寒處變不驚的接過左彭澤手裡的酒杯,微笑的道謝,“謝謝。”
左彭澤一瞬間愣住,許南方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突然傻了。”
左彭澤回過神乾笑,“只是突然覺得好像回到多年前,平靜的跟暖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許南方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我說得了吧左彭澤,這話還真輪不到你來說,人陸天逸都不這樣。”
左彭澤想要反駁,卻被江寒接過話,“江暖跟你在一起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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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彭澤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江暖,可是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還要回答自己跟她之間的事情。
想到這左彭澤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的揚起嘴角。
江寒抿了一口手裡的香檳,“你笑什麼?”
左彭澤搖頭,“沒啥,就突然覺得挺逗。”
江寒翻了個白眼,“我就問你跟江暖在一起多久這有什麼好笑的。”
左彭澤耐着性子解釋,“你長的……幾乎跟江暖一模一樣,就好像江暖在問我這個問題一般,你說江暖問我她跟我在一起多久,這感覺奇怪的帶着喜感。”
許南方翻着白眼一拍左彭澤的腦袋,“你在嘰裡呱啦玩什麼繞口令呢?人問你跟江暖在一起多久你說不就是了,又是笑又是廢話的。”
“你能閉嘴嗎?”左彭澤忍無可忍。
許南方故意張大嘴巴,“不能!”
“你就是這樣江暖纔會不要你。”
左彭澤直接轉過頭無視許南方,看向江寒,“我跟暖暖在一起五年。”
“你們結婚了?”
左彭澤點頭,“結婚了。”
“那你們相處的怎麼樣?”
左彭澤歪着腦袋想了想,“怎麼說呢?相近如賓吧。”
江寒若有所思,“夫妻兩個人在一起相近如賓可不是什麼好事,那你們爲什麼會結婚。”
左彭澤語塞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許南方大咧咧的接過話,“人家是騙子,因爲自己的前女友長得跟江暖像,就欺騙江暖的感情,白白浪費了人家姑娘五年的大好時光。不然江暖早就跟陸天逸在一起了,兩人指不定現在多幸福呢。”
許南方越說越來氣,越說越來氣。
左彭澤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知道個屁。”
許南方掙扎,“嗚嗚……你還不敢承認?那你說你是爲什麼跟江暖結婚的?要是真的是喜歡江暖爲什麼你們五年都沒那個過……”
江寒臉一紅。
左彭澤有些尷尬的看了江寒一眼,“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
“得了吧,就你那慫樣。”
左彭澤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跟你沒完。”
許南方也不怕他,“你就是騙了江暖!”
左彭澤氣急,“那要不是我江暖能遇見陸天逸嗎?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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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方反駁,“怎麼不能?人陸天逸在你之前就認識江暖了好嗎?這一切都怪你,你就是罪魁禍首。”
左彭澤剛揚起手就被江寒握住,“你們兩個怎麼吵起來了。”
許南方翻了個白眼,“我們經常吵。”
“你不是陸天逸的好友嗎?左彭澤又是江暖的前夫,你們兩個怎麼關係那麼好?”
許南方跟左彭澤對視一眼,“江暖又失蹤的那幾年,天逸性情大變,我們幾個天南地北的尋找江暖的消息,自然而然就熟絡起來了。”
江寒沉默,接着又問,“那江暖是三年前失蹤的?因爲什麼?”
許南方複雜的看着江寒,“你爲什麼想知道?”
江寒也不隱瞞,“因爲我那麼像江暖,我也好奇她的事情。”
許南方點頭,“可能江暖不想拖累陸天逸吧。”
“拖累?”江寒疑惑,難道不是江暖離開纔會害陸天逸難受嗎?
“江暖生病了。”
“生病?什麼病?有什麼病不能兩個人一起去面對的?”
許南方彈力口氣,“如果那時候的江暖就像你這麼想的話,現在就沒有那麼多複雜的事情了。”
“那江暖到底得了什麼病?”江寒又問。
“阿茲海默,就是會慢慢的忘記一切,就像老年癡呆症。”
江寒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忘記一切……忘記一切……”
自己也只有最近三年的記憶,之前的一切都想不起來,她下意識的問,“那麼江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三年前。”許南方回答。
江寒捂住胸口,“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