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的……”江寒踉蹌的退後一步,墨淵扶住她的手腕。
“江寒……”
江寒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我一直在埋怨老天的不公平,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己害的,是我自己害了妞妞,是我害她一出生在這個世上就註定見不到一點陽光,聽不見一絲聲音,說不出任何話語。”
“是我……是我……”江寒漸漸的蹲下,絕望的靠在*腳。
墨淵不忍心看她這副模樣,擡起頭求助般的看着許南方,“你有辦法救妞妞對不對。”
許南方沉默。
墨淵抓到希望,一把握住許南方的肩膀,“不說話是還有救對嗎?對不對?”
許南方點頭,“有救,但是不值得。”
“不值得?你憑什麼說不值得,只要能救妞妞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江寒聽到許南方說出有救兩個字,就一瞬間的站起來推開墨淵拉住他的手。
許南方有些爲難的看着她,“不是我不救,是真的不值得。”
江寒很激動,找了這麼多年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願意。
“許南方,算我求你了。”
許南方盯着她的眼睛,“有一個辦法,雖然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讓妞妞醒過來,但即便不能醒來也能改善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現狀。”
“你有幾成的把握?”墨淵理智尚存,知道許南方這麼說一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要是付出代價之後妞妞還沒有醒過來,那太得不償失了。
江寒同樣期盼的看着他,希望從他空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幾成把握?”
許南方手指輕輕的敲在*沿上,“不好說,看兩人相配的機率,也許五成也許六成,但絕不會大於七成。”
江寒一瞬間握緊他的手臂,“六成夠了,六成夠了,就算只有一成的把握我都願意嘗試,六成已經夠了。”
墨淵用力的按住江寒的肩膀,“江寒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讓許南方慢慢的說,妞妞睡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一小會。”
江寒吐出一口氣,墨淵接着又道,“最高不超過七成,那麼最低呢?”
“最低……最低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成功。”
許南方這句話又將江寒打入地獄,她不相信的問,“不會成功是什麼意思?最高都有七成了,最低爲什麼會是0?”
許南方嘆氣,“你這藥我沒猜錯的話,藥方還是從我這裡來的。”
江寒瞪大眼睛,她知道這個藥的效果是什麼,原來是從許南方那裡來的,但是自己又不能加罪與他。
客戶四墨淵卻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害江寒?”
“我害江寒,我當初就勸她不要吃,是她執意而爲,還帶着藥失蹤了我有什麼辦法?”
江寒拉住墨淵,“你別插嘴,我自己知道。”
“這藥都害了妞妞躺在*上了,你自己知道?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去吃?”
“我他媽的不吃就什麼都記不住,可以嗎?我什麼都記不住!”江寒聲嘶力竭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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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方有些不忍心,“江寒,冷靜一下,我知道你的苦衷。”
江寒擡起頭,“你就告訴我要怎麼做我才能讓妞妞醒過來。”
“很複雜。”
“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
許南方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一直吃這個藥帶來的後果,所以這個藥效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體裡,你懷孕時跟妞妞是一體的,所以這個藥順着母體流到了胎兒的身上。”
“這個藥效在成人的身上都會產生那麼可怕的後果,更何況是個脆弱的嬰兒呢?”
江扶住額頭,“我該怎麼做?”
“這個藥效留在妞妞的體內,所以妞妞纔會一直醒不過來,所以就有一個方法有希望救醒她。但是畢竟妞妞這個症狀幾乎是前無古人的,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成,一切只能看天意。”
“你說吧,別賣關子了。”江寒此刻就只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換血。”許南方語出驚人。
“換血?”江寒捂住嘴巴。
許南方點頭,“對,全身換血,因爲是藥效一直在妞妞的體內流動,妞妞才醒不過來。而要解決這個辦法就是將妞妞體內有毒的血液換掉,只有這樣她纔有機率醒過來。”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換血?血型相同就可以了嗎?”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因爲妞妞還小需要血液的量說小也不小,一個成人的話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也可能不會。不過沒人會願意爲一個不相干的人冒這麼大的險。”
“我來!”墨淵開口。
許南方眼皮一擡,“你不行。”
墨淵雙眸一瞪,“我爲什麼不行?我跟妞妞血型一樣,我可以冒這個風險。”
許南方擡起頭,“這不是單單的血型一樣就可以了的,這需要孩子的直系親屬,你是嗎?你是她爸爸還是她爺爺,你要是不是就別廢話了。”
“你……”墨淵有些生氣,但是礙於此刻他是唯一給江寒帶來希望的人便又忍了下來。
江寒一拍胸口,“我是妞妞的媽媽,我跟妞妞血型也一樣,我也可以的!”
許南方就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江寒,“你是不是瘋了,妞妞就是因爲你體內的藥效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每天都堅持服藥,你的體內隱藏的毒性是妞妞的百倍千倍,你要是將你體內的血換給她,那麼就不是在救她,而是加速了她的死亡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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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頹廢的退後一步,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做?到底還有什麼辦法?”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江寒眼睛一亮,“誰還可以?”
“妞妞的爸爸。”
江寒在原地頓住,妞妞的爸爸?她連妞妞是誰的孩子都想不起來,怎麼去找妞妞的爸爸。
“可是我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我上哪給她變一個爸爸出來。”
“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
江寒看着許南方的眼睛,“你是說……”
“對,就是你此刻心裡想的那個人。”
江寒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妞妞的爸爸,即便是,他跟妞妞並沒有什麼感情,也不一定會願意冒這個險,畢竟這並不是百分百就能成功的事情。”
許南方想了一會,“是不是妞妞爸爸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嗯?”江寒不解。
“這一切可以用科學去解釋,可是如果真的就是妞妞爸爸的話,陸天逸那邊就需要你親自去說清楚了。”
“這個方法真的能救妞妞嗎?”
許南方皺眉,“你這樣一直問,我本來有信心的也被你問沒了,就是即便救不醒妞妞,那換血對她也是百益而無一害,可是這對陸天逸的傷害卻很大。”
江寒握緊拳頭,“我去找陸天逸。”
許南方拉住她,“你就這麼去找他了?用一個什麼都想不起來江寒的身份?可能陸天逸並不是妞妞的父親,這一切都還是未知的。”
“那你說怎麼辦?”
“我先帶着妞妞的頭髮去跟陸天逸做個親子鑑定,如果真的是妞妞的父親,你再去找他也不遲。”
“這兩天你正好可以自己好好的冷靜冷靜。”
江寒搖頭,“不行,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墨淵幫忙拉住江寒,“寒,你冷靜下!”
“許南方說的對,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妞妞也不急在這一刻,你就安靜的先在醫院陪着妞妞,讓許南方帶着妞妞的頭髮回去。”
“是啊,你也別心急。”
江寒只好無奈的坐下,“要是妞妞真是他的女兒,你能幫我……”
許南方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如果妞妞真是陸天逸的孩子,我就想攔着他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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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醫院。
許南方同左彭澤一起走進病房,躺在*上的陸天逸聽到開門聲,眼皮都不擡,“你們怎麼到現在纔過來。”
左彭澤輕笑,“你聽這語氣,活生生的就像等着丈夫回家的怨婦一般。”
許南方跟着大笑,“誰說不是呢!我說陸天逸你是不是在醫院太想我們了。”
陸天逸掀開被子下*,“我這是手受傷又不是腳,我爲何要一直在你醫院躺着。”
許南方輕笑,“你這怎麼還氣上了,這叫留院觀察,你手可不是小傷,要是在家裡磕着絆着了留下隱患就更了不得了,你就乖乖的在醫院躺兩天。”
陸天逸正要反駁,左彭澤適時的轉移話題,“你今天沒去真的是虧了。”
陸天逸冷淡的看着他,意思就是他什麼時候閒的什麼聚會都會去了。
左彭澤聳聳肩,“可是今天江寒可是在的哦!”
陸天逸眼睛一亮,卻又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她在又怎樣。”
“今天可是演了一場大戲,你不去真的太可惜了。”
“大戲?”
許南方打了個響指,“你就別聽左彭澤賣關子了,無非就是王嫣然給江寒下藥了。”
陸天逸瞬間握住許南方的手,“下藥?那現在江寒人呢?沒事嗎?被下了什麼藥?”
許南方連忙擺手,“你這問題多的就快要趕上十萬個爲什麼了,你能慢慢的一個一個問嗎?”
陸天逸鬆開他,“那你說清楚了。”
“感情我就是一個傳話筒。”
“說白了就是王嫣然在江寒的酒裡下藥,可是江寒卻將這杯酒給陸天煜喝下了。”
陸天逸勾起嘴角,“也對,現在的暖暖不是以前的她了,沒那麼容易就被別人算計了。”
許南方毫不留情的冷笑,“人家都不認識你,還左一口暖暖,右一口暖暖。”
“現在不認識我,不代表以後都不認識我,即便以後都不認識我,現在還是可以重新認識我。”
“噗呲!”左彭澤憋不住笑,“南方你就直接說重點吧,陸天逸這傢伙說話就跟個繞口令似的,我聽的都磨人。”
許南方接着說,“之後陸天煜就被墨淵帶到了一個房間裡。”
“墨淵?”陸天逸聽到這個名字神色一冷,有些不悅的吐出兩個字。
許南方先一步的接過話,“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問題是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並且江寒還一副跟他關係很好的樣子,可是那天在街上兩人眼中的仇視也不像是作假。所以總結出來,江寒離開的這幾年過的很豐富,發生了很多我們並不知情的事情。”
陸天逸有些落寞的點頭,“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纔是重頭戲,之後不知道江寒用了什麼法子王嫣然也上去了,然後她跟yu火焚身的陸天煜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有他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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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被下藥了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然後我想着江寒應該是想把她跟陸天煜苟且的事情說出來,壞就壞在這裡。”
許南方賣了一個關子,陸天逸俊眉一挑,“你接着說啊。”
“不說了,除非你把你剛買的那塊表給我。”
陸天逸抓起一邊的枕頭就往許南方身上扔,“你知道那表多少錢嗎?全世界就這麼一塊!”
許南方接過飛來的枕頭,“全世界要是有兩塊我纔不想要你的呢,就一句話,你給還是不給,給的話我就繼續說,不給我就不說了。”
陸天逸直接越過他看像左彭澤,“彭澤你說,我把表給你。”
左彭澤連忙擺手,“你還是別託我下水了,接下來南方發揮的作用比較大,我就聽着。”
許南方一挑眉,“聽到沒有,我纔是發揮作用的人。”
陸天逸有些不情願的摘下手腕的名錶扔下他,許南方緊張的接住,“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這塊表可能別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你就這麼扔?”
“現在又不是我的東西了,我怎麼扔都不心疼。”
許南方咬牙切齒的,“算你狠。”
“接下來王嫣然拿江寒的孩子威脅她,江寒就發飆了,那彪悍勁啊,嘖嘖嘖……”
“ron了,又怎麼會因爲ron。”
“什麼?那是誰?”
“是個女兒,叫做妞妞。”
一抹笑容爬上陸天逸的嘴角,“妞妞?我有女兒了。”
許南方乾咳一聲將陸天逸拉回現實,“哥們你醒醒,是個女兒但卻不一定就是你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不是?”陸天逸有些不高興的反駁。
“人江寒都離開你這麼久了,怎麼就是你的了,你怎麼生啊。”
陸天逸沉默,“那之後呢?”
“之後就是江寒大戰王嫣然,最後將手裡剩下的酒都灌倒王嫣然的嘴裡了。
“被下藥的那杯?”
許南方點頭,“對,還附帶了兩大耳光!”
陸天逸嚥了咽口水,現在的江寒跟以前的暖暖天差地別,陸天逸有些不敢想象這要是江寒真的想起一切了會怎樣。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跟彭澤就跟着江寒卻見了她的女兒。”
陸天逸騰地一下站起來,“你見到妞妞了?可愛嗎?像我吧,連我都沒見到怎麼你就先見到了呢?妞妞現在在哪裡?不行,我也要去見見,怎麼說我也是她的爸爸。”
許南方按住他,“你冷靜冷靜,你是不是她的爸爸還兩說呢。”
陸天逸又重新坐下,“孩子健康嗎?”
這是每個父親都會問的平常問題,陸天逸也不例外。
許南方有些欲言又止,“陸天逸,接下來我要說的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妞妞確實跟你很像。”
陸天逸笑,“我就知道。”
“只是現在妞妞生病了,從生下來到現在都不曾睜開過眼睛,也不曾動過笑過,就像個假的洋娃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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