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一個恍惚腳下不穩,跌入了他酒店套房的大*裡面!
“……”一聲低低的嚶嚀伴隨着整個寒夜的涼意襲來,四周充溢着的卻是空調烘出來的熱氣,很是舒服,瀾溪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這樣暖起來的氣氛中舒展開來,她長長的睫毛微眯着,半晌之後恍惚睜開,看到了脫下西裝掛在衣架上的慕晏辰。
晚餐他並沒有吃太多東西,只是一些流質的食品,胃卻還是有些不舒服了。
英眉微蹙,慕晏辰打開*頭櫃的抽屜,裡面卻除了酒店“貼心”準備的避孕藥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薄脣冷冷抿成一條線,慕晏辰卻舒緩着臉上的情緒,走過去坐在了沙發裡。
瀾溪卻敏感地察覺了他的不對。
高跟鞋太費腳,她索性踢開,穿了棉拖鞋走過去,踮腳小心翼翼地在沙發旁蹲下,柔聲問:“你怎麼了?”
修長的手指揉着眉心,英眉下深邃的眸緩緩睜開,他這纔看到她。
手伸過去輕輕撫摸着她的臉,低低道:“沒事。”
他臉色浮現着一種不易察覺的蒼白,從嘴角淡淡抿着的弧度就能夠看得出來,四年前她每次去慕氏大樓找他,在辦公室裡看到他的工作狀態,往往都是這樣的神情。
電光火石之間,瀾溪突然就明白了!
水眸顫動一下,她的手探過去輕輕觸摸到他胃的部位:“你胃不舒服?”
慕晏辰淡淡抿脣,沒有說話。
瀾溪慌亂地掃視着四周:“這酒店裡沒有藥嗎?那你是不是自己有帶?我記得你上次來洛杉磯的時候行李箱裡面也有胃藥,我去幫你找……”
她說着就要起身,手腕卻突然被抓住,一個輕微的用力她便站不住,一聲驚呼跌到了沙發上男人的懷裡!!瀾溪嚇得緊忙攀住他的肩膀!!
“別去找了。我沒帶。”他深邃的眸凝視著她的小臉,與她呼吸相聞,緩聲吐字。
瀾溪臉微微漲紅,被這樣親暱的姿勢弄得頭暈暈的:“爲什麼?你平時不是都有帶嗎?”
慕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你上回說過一次之後我就沒再吃過那種藥,調理幾年也許就好了。”與她額頭相抵,他低低說着話,有種說不出的溫馨和暖意在胸腔裡流淌。
瀾溪心裡倏然一酸!
她腦筋頓時清醒了一些,忍着愛意與酸澀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他說過,要跟她備案的。
慕晏辰深邃的眸凝視着她,亮若天邊的星辰,接着緩慢點點頭,讓她換個舒服的姿勢輕輕伏在他懷裡,長指溫柔地埋入她柔軟的髮絲裡,低沉磁性的嗓音開始緩緩地訴說。
四年前……
瀾溪聽着聽着就開始驚訝。
手從他胸膛上支撐起來,“你說她跟她家裡吵翻了纔來美國的?”仔細想了想四年前的那些事,瀾溪恍惚點點頭,“我記得了,那時候聶明軒說過,她爸爸希望她安分一點到衛生廳工作,女孩子安排一份高職又輕鬆的工作很簡單,但是她好像不願意。”
慕晏辰並不答話,眉宇之間透着一絲冷冽的淡漠,似是並不關心。
瀾溪眼底有一絲澀意:“她是寧願跟家裡決裂,也要出去找你?”
這些事,慕晏辰本不想說。
尤其是自己說給她聽,這種事他更不想做。
“她飛到美國的機票錢也是借的,據說是被家裡封了所有的銀行賬戶,僅存的只是自己工作幾年來的一些小積蓄,”慕晏辰靠在沙發上冷漠地說着,閉眸,手指揉着眉心很不舒服的樣子,“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我的具體地址,在美國倒是吃了不少苦,一次意外還被搶走了身上所有的財物,人沒出事已經是萬幸……她在美國據說有可以聯繫的同學,也不是完全無依無靠,只是她死都不肯依靠,也許不過是爲了逼我出來。”
瀾溪水眸裡閃過一絲同情。
她沒能領會過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似乎自己怎麼做都沒辦法換來對方的一絲同情,一絲柔軟的體貼。一個那種背景家庭的驕傲女子,爲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只換他能看自己一眼,這種勇氣,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
——如果在她沒有陪伴着他的歲月裡,有這樣的女子出現,他會接受,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腦子裡突然冒出的想法讓瀾溪有些頭痛。
她怎麼會這麼想?
“……所以後來你才讓她去你的公司工作?”瀾溪低啞問道,小臉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情緒,“我聽你們公司國內的員工說,她從最底層爬到上面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你也沒主動提拔過她一分一毫。她好像最早的一年都不跟你在一個州,後來爬到區域經理的位置才能和總部之間經常來往,每週都參加必要會議,是不是?”
慕晏辰擡眸,與她四目相觸。
瀾溪心裡一顫!
酒店房間裡的柔光照得她小臉白希澄淨,此刻卻一紅,垂下撇開。
她突然之間就感覺到愛情裡的不公,似乎愛的付出與收穫都應該是同等的,可偏偏在現實裡就是不同等,所以才造成了那麼多人在愛情裡受傷。而跟顏苜冉比起來,自己都爲他做過什麼?
——慕瀾溪,你都爲他做過什麼?
——你有沒有也那樣全力以赴不顧一切地愛過他?
如果沒有,那麼你憑什麼這樣享受他現在給你的愛?
一隻大手伸過來輕輕扳回她的臉,低低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後悔聽我說這些了?”
他掌心的溫度依舊溫暖。
瀾溪一陣鼻酸,攀着他的肩膀輕輕縮進了他懷裡去。
“她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確定你沒想過真的跟她在一起嗎?”她埋在他頸窩裡啞聲問道。
慕晏辰眸色淡然,輕撫着她的髮絲:“如果我不在,你難道會接受喬啓陽?”
瀾溪頓時咬脣——
這男人,又在用問題回答問題!
可她居然還是聽話地思考了一下,蹙眉委屈地搖頭:“我不知道,可我不喜歡他。”
慕晏辰深邃的眸微微顫動,俯首,薄脣輕輕貼上她的髮絲緩緩摩挲,低啞道:“……我也一樣。”
瀾溪心裡一刺,水眸幽怨地擡起:“不對,你肯定曾經動搖過,否則你怎麼可能跟她說‘不如我們在一起’?”
她猜得應該沒錯,就是這樣的。
任何的人面對這樣一份炙熱的感情都不會完全沒有反應,誰能夠做到整整四年都冷血無情?他慕晏辰不是神,一定也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把感動當成感情,所以纔會讓顏苜冉更加誤會。
一抹淡淡的冷笑浮上嘴角,又很快散去,慕晏辰靜默不語。
可她還在等待着他解答。
關於四年前的那些感受,太荒涼,太寒冷,冷到了骨子裡去,慕晏辰連半點都不願回想。
閉眸,腦海裡閃過四年前離開c城時候那個清晨,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恍如隔世。
“瀾溪。你知道我四年前剛回到洛杉磯的時候,是什麼心情麼?”他終於開口,緩聲問着她。
瀾溪呼吸微微緊繃,水眸裡透出一絲哀傷來。
他的眸一如既往得深邃,裡面藏匿着壓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情緒,平靜得像靜謐的湖水,湖底的哀傷卻沒人看得到。
他薄脣緩聲吐字:“我當時覺得一年的時間下來,我好像只是轉個圈又回到原地,好像什麼都沒變,只是心好像被挖走了,空了。你從慕宅走出去的時候我醒着,卻阻止不了你走,你當時應該回頭看過一眼——就好像,在跟我說永別。”
“……我當時就決定,一生都不會再回中國。”
這是個太讓人傷心的地方。
一抹淒冷的笑浮上嘴角,絢爛無比,他低低道:“我是曾經被她感動過……在我曾經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什麼人的時候。”
……那是他回到洛杉磯第一年的時候。
忙碌是他永遠的主題,哪怕是在第一場凍雨落下來,空氣都冷徹入骨快要將人凍僵的氣候裡,他依舊在整個城市穿梭着,24個小時的時間裡除了短暫的睡眠之外統統都在忙碌,日期印在日曆上他永遠不記得哪一天是工作日哪一天是休息日,那些日子統統沒有分別。
週五下午下班,顏苜冉從距離最遠的州坐車來總部,因氣候原因路段沖毀,被困在半路。
寒冽的半夜,車上的空調壞掉,所有的乘客都擔心會半夜凍死在路途中。
這件事傳到耳朵裡,慕晏辰聽着只是挑了挑眉。
他讓威廉去接她,順道送她回去。
當時聖誕已經臨近,威廉自然不會不知道顏苜冉來這裡的目的,看起來自家boss也早就忘記了這個在洛杉磯堪比中國春節的節日有多大的意義,甚至忘記了聖誕是要放假的。
他當時多說了一句:“慕總,顏小姐也許只是想來看看您沒有別的意思。她一個女人在那邊獨自生活並不容易,這種天氣跑過來您卻讓她原路返回……有些殘忍了。”
慕晏辰僵了很久,讓他出去了。
後半夜的時候,他獨自開車出去,接了顏苜冉回來。
一路上顏苜冉自然是興奮而又不可思議的,看他與平日無異的冷淡臉色卻又半句話都不敢說,她下意識地說了兩句類似讓他多穿點衣服之類的話,卻被他淡淡呵斥一句“不要說中文。”
在洛杉磯的這幾年,他拒絕跟任何人用中文交流。
顏苜冉很是委屈,可是被凍了半夜也虛弱得厲害,不再反駁,依言用英文跟他交流。夜車開得人微微疲倦,旁邊的女人逐漸睡着,夢囈着說“慕晏辰,我愛你愛得那麼辛苦”。
她醒的時候目的地已經到了。
慕晏辰便是在那時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顏苜冉,不如我們在一起?”
後座上的女人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來。
——當然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也許是他真的突然之間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已經到絕望盡處,爲什麼不給自己一條生路?
慕晏辰,爲什麼不換個人在身邊,哪怕試試看也好?
只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想法,只維持了不到一秒。
外面夜色茫茫,天寒地凍,他勾了勾嘴角低啞道:“我開玩笑。你當沒聽到吧。”
閒暇下來的時候,觸景都是生情,他記起他的副駕駛座上唯一能坐的只有那麼一個人,其他的,換了誰都不行。
有些人就是很霸道,明明只是在你生命裡走一遭而已,卻偏偏刻下一個深可見骨的烙印,一輩子都好不了。
——所以能怎麼樣呢?
一生一世。孤獨終老。
又能如何。
靜謐的夜燈下,這些瑣碎的片段慕晏辰花了一些時間去回憶,說起來也斷斷續續。只是看着懷裡的人臉色越來越黯淡悽哀,他便說得越來越輕,最後沒了聲音。
慕晏辰看得微微心疼,捧住她的臉輕輕烙下吻來,低低問道:“怎麼了?……不是你要聽的?”
瀾溪只覺得心裡和胸口都堵得厲害。
溫熱和酸澀像棉花一樣堵着淚腺和鼻腔,渾身微顫着,說不出話來。
她曾經也覺得自己過的很苦,尤其是在進入大學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懷孕,在不到19週歲的年紀裡懷孕,這個事實足夠讓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可她還是沒有過的那麼苦。
因爲心裡有恨,有怨,想起他的好的時候可以用他的壞來抵消,強迫自己不去想,比起乾燒在心口的濃烈思念來得舒服得多。
“那你爲什麼不試試呢……”她啞聲問道。
“在洛杉磯四年,你們有的是時間,她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也不會無動於衷,怎麼可能你只說過一次就算?後來一直到現在,你難道就沒想過也許跟她在一起了會好很多?”
慕晏辰深邃的眸凝視着她,淡淡抿脣。
拍拍她的後腦,他低低道:“因爲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這個女人,你以後會知道她究竟做過什麼。”
她太單純。
有些時候他不想讓她那麼單純,可又偏偏喜歡她這點。
第二年的時候無意在飛機上撞見那個醫生,撞破所有的真相,才徹底醒悟過來。
他竟沒有發現,他在c城經受的一切,那個殘忍到讓心滴血的事實,竟然是被人一手策劃。而竟也因爲這個事實,他心愛的人遭受了那麼重的傷害,他們的愛也被迫分崩離析。
這世上,怎可能有人爲了一己之私,連心都一起黑了?
這些事,他有時候竟不想讓瀾溪知道。
就像當初高考的那件事,她也許死都不會想到那竟然是一出因爲嫉妒而引起的鬧劇,他竟不想讓她知道,這世界黑暗得要命。
她的感情是被蓄意破壞的,前途是被惡意摧毀的,甚至連身世都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隱瞞至今。
瀾溪不解。
慕晏辰卻沒有打算再說下去,回憶了一番過去,胃裡的難受又翻江倒海而來,他英眉微蹙,俯首輕輕吻着她,像是能疏解胃痛一樣。
“慕晏辰,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我也不懂既然你這樣放不下我,當時爲什麼要對我那麼殘忍……可是我覺得,我還是很愛你。”瀾溪啞聲說道。
心裡的那份愛意和感動,壓過了所有扯不清的過去。
溫熱的淚水急劇翻涌,瀾溪輕輕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青澀的吻在他脣上輾轉着,滾燙的眼淚也沿着弧線滑落,慕晏辰挺拔的身軀一僵,半晌後眸色變得深邃複雜,攬過她的腰來加深了這個吻。
夜色迷亂。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吻卻不離開她的脣,依舊激烈交.纏着,在房間火熱的氣氛裡抱着她走向大*,將她深深地壓入*心裡面。瀾溪顫抖着纏繞上了他的頸子,慕晏辰卻將她的雙手扳開壓上了頭頂,俯首吻上她敏感的頸子,另一隻大掌探下去,從她柔軟的絨衫下面鑽入,一開始就激烈的揉.弄引來她的陣陣輕顫。
“我換洗的衣服……還在我房間裡面……”瀾溪小臉滾燙,眼神迷離地媚語低喃。
慕晏辰的手已經鑽入了禁忌的領地,輕觸着試探,抵在微微泛着潮溼的入口緩慢撩撥,勾出她所有的熱情來,長指刺進去,她瑩潤的雙腿顫抖着夾緊,被他的長腿分開,在一聲嬌媚的吟哦中長指溫柔而不失霸道地貫入到底!
懷裡的人緊繃着顫抖起來,戰慄得不成樣子。
眼角殘留的淚水晶亮無比,慕晏辰放開她的雙手任由她癱軟在身下,擁住她的身體愛憐地親吻她的眼淚,接着滾燙的吻順着側臉而下,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擁着她身體的手從背後纏繞過來,掌心推開文胸,霸道地掌控住了她令人窒息的柔軟,抓捏的力道不輕不重,在惡意碾弄過上面那一抹嫣紅時瀾溪顫抖起來,嗚咽般的*從紅脣中溢出。
這樣清晰的瑟情味道,刺激得瀾溪呼吸都開始不暢。
長指刺得愈發快速,嘖嘖有聲,強烈的刺激翻涌席捲而來,讓人想要放聲尖叫,瀾溪想要合攏雙腿卻怎麼都做不到,腳尖都繃直了抵擋那強烈的快.慰,一頭柔亮的髮絲在白色*單上鋪散開來,魅惑妖嬈。
她的叫聲愈演愈烈,險些哭出來。
感覺到細緻緊澀的甬道里有規律地收縮起來,慕晏辰輕輕抹開她臉上被汗水浸溼的髮絲,吻住她的紅脣將她的吟哦吞嚥入腹,在急速的抽叉中拇指指腹倏然重重地捻上她充.血膨脹的敏感花禾,一聲悶悶的尖叫在交.纏的脣舌間溢出,慕晏辰堵住了她的聲音,感覺到她在懷裡重重地抽.搐起來,泛白的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肌肉裡,綻放出了所有的美麗。
滾燙的一滴淚水順着眼角落下,沒入了髮絲裡面。
慕晏辰愛憐地吻着她微腫的紅脣,抽出手指,在瀾溪還沉浸在上一輪的快.慰餘韻中時,一記火辣兇狠的深頂用堅.挺徹底貫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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