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被嚇住了。
這種感覺像是一股冰涼從腳底板嗖嗖地往頭頂竄,髮根都猛然豎起來,他撬着門鎖的手從輕微的發抖到劇烈的戰慄,猛然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寒夜裡“啊!!”得悽慘叫了一聲沒命地朝着巷子另一頭跑去!!
石板路凸起的石塊將他絆了一下,他“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又更恐怖地大叫着朝前面跑去了。
“啊!!!…………啊!!!”
恐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暖被那聲驚恐至極的尖叫活生生震得怔了一下,在看到那個身影摔倒的瞬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捂住嘴卻抹了一手的澱粉和辣椒醬,她哈哈笑着蹲下去,捂着腹部,樂得肚子都痛了。
偷,我讓你偷。
你看你糟報應了吧?
蘇暖笑夠了,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起身去門邊把小偷撬門的工具掏出來丟掉再鑰匙開頭,祈禱對方沒把她的門搞壞,可是鑰匙擰進去,一轉,再一轉,居然不動。
蘇暖瞪大清亮的美眸仔細看了看門,再劇烈地攥緊鑰匙晃了晃,拍了兩下,纖眉蹙起來。
——你奶奶的,真的搞壞了!
她急得冒汗,想要把鑰匙拔出來把門踹開卻也拔不出來了,正搗鼓着就隱約聽見一串篤定的腳步聲緩緩朝這邊走來,不像行人,倒像是散步的。
蘇暖美眸在黑暗中瞪大,倒開始害怕是真的遇到壞人了。
她再次拍拍門,然後突然就覺得自己白癡了,裡面又沒有人,難不成她還指望有人能突然打開門來救她一命麼?蘇暖纖眉蹙起,一邊攥緊鑰匙把手晃着門一邊朝巷口喊:“你不要從這裡走也不要進來,門口有井蓋沒蓋,你一過來保準掉進去,別往這裡走!!”
那一串腳步聲倒真的停了下來。
頓了頓,修長的手指伸出,將她剛剛放在石板上方的那個小手電筒取了下來。
盈盈一握的尺寸,像是女生會用的東西。
將手電筒的光度調到最亮,試探着,朝着蘇暖說話的方向掃了過去——
“——!!”蘇暖到吸一口氣,纖眉微蹙着拿手擋住對面照射來的強光,直罵自己笨蛋忘記把手電筒拿回來了,這下人家一下子就會知道她說謊,有個屁井蓋,壓根就沒有。
那束光,照到她身上的瞬間一下子僵了僵,空氣裡都滿是緘默的纖細微塵。
蘇暖在心裡嘆口氣。
小小的眉頭蹙着,她拿手擋着光靠過去。
“兄弟,我看你也出來混不久,你要知道隨便拿別人東西是要還的,你就把手電筒給我吧那個是我的,我就那一個手電筒。”
那人身影很高,朝她緩緩邁進了一步。
“你如果是要搶劫的話我沒有,我口袋就三十一塊五毛二,我有艾滋,有梅毒,我……我性病晚期……”蘇暖口不擇言,蹙眉開始向後躲,因爲那人離她越來越近了。
終於在她欲轉身逃竄的瞬間那人一把拽住了她的圍巾將她往後扯,蘇暖尖叫出聲,後悔戴了這麼厚的圍巾,手腳在空中撲騰着拼命往外拉,一個長臂卻直接伸過去將她的手腕攥緊把她給拖回來,蘇暖悶聲踢打着眼前的人,卻沒想到對方一把摟住她的腰,任她踢打着將她溫柔抱緊抵在牆上,極度黯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就說一直這種地方守着就一定能等到——”他啞聲說着,溫熱的氣息貼着她的耳往她靈魂裡鑽,“你又不是地鼠,能鑽到地縫以下三尺逃到我夠不着的地方去。”
他鐵一般的長臂微顫着收緊她,再收緊,薄脣死死貼在她耳畔像是要將她吃下去,氣若游絲一字一頓地說到,“抓到你了。蘇暖。”
蘇暖停止了掙扎,只感覺生命裡前所未有的震撼,在這一刻,轟然而至。
***
一直到打開門之後蘇暖依舊對他手裡那個薄薄的鐵片感興趣,不知道他是怎麼耍弄了一下就把她的們打開的,爲了壓下心裡更深的震驚蘇暖把鑰匙一丟就跑過來掰他的手。
掰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個鐵片。
“磁石,”聶明軒眯起眼睛啞聲解釋,“小偷辦案時候的必備工具,他剛把探針弄進去忘記取出來了……”
懷裡的人兒還在擺弄他掌心裡的東西,聶明軒已經忍不住蹙眉把她拉近,擡起她的一張精彩萬分的小臉來仔細端詳:“你這都塗的什麼跟什麼……”
蘇暖一把拉下他的手,眼神微微閃躲:“你等一下我去洗……”
她說完就扭身跑去廚房了。
聶明軒已經幾天幾夜沒怎麼閤眼,此刻暗色的燈光下面他鬍子拉碴有些邋遢,看了一眼她小小的只能容納一個半她的*,想也沒想就一頭栽下去,柔軟的棉被和專屬於她的味道讓聶明軒栽進去就沒打算再起來。
蘇暖把臉洗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景象——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倒在她*上把*頭*尾佔得嚴嚴實實,就留給她一小塊地方,蘇暖急得繞到他腳後面搬他的腿,他紋絲不動,蘇暖蹙眉跑到*頭,拿手晃他。
“哎。”
聶明軒趴在她*上沒醒。
“哎哎。”蘇暖繼續晃他。
聶明軒依舊沒動。
蘇暖急了,就要跪*來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下去,剛碰到他就聽見冰冷悶悶的聲音:“別動我。”
蘇暖嚇得鬆手,可反應過來之後就委屈了:“這是我的*!!”
“所以呢?”
“所以你起來,我要睡!!”
嗯。
很好。要睡是麼?
聶明軒疲憊至極的身體艱難地翻了個身,眼看着要起來了,蘇暖蹙眉去幫他,卻沒想到一把被他抓住手腕,猛然一扯她就跌撞着趴到了他身上,蘇暖想起來卻被他掐着腰往上提了幾分,接着摟住她再翻一個身,蘇暖就端端正正被他壓到了身下來。
蘇暖驚魂未定,聶明軒就已經埋首在了她頸窩裡。
“睡吧。”他悶聲說道。
蘇暖頓時氣得要吐血,拿手打他,可奈何被他壓着只能錘到他的被,冬天的衣服本來就厚,她不到一分鐘就被壓得出不上氣了。
“聶明軒你趕快起來,不然我咬你!”她惱火地說道。
“咬我?”聶明軒冷笑一聲,薄脣貼上她敏感的耳,“你憑什麼咬我?”
“憑你莫名其妙來我家,莫名其妙就躺在我*上,還有莫名其妙半夜三更裝神弄鬼嚇我……啊!”蘇暖疼得水眸一顫,縮了縮,是他狠狠掐了她的腰一把。
“莫名其妙?”聶明軒繼續冷笑,“你敢失蹤還怕我找?我就在這兒怎麼了?我就睡你*怎麼了?你叫啊,來我給你咬,你咬得到我嗎……”
說完他就扯下她一直圍着的火紅色厚圍巾,猛然埋首到她頸子裡吻她柔軟白希的肌膚,冬天的小出租屋裡本來就冷,這樣一折騰看到她雞皮疙瘩都豎起來,聶明軒不知道是惱火還是心疼,重重吻下去吮得她脖子裡瞬間就是一道道嫣紅吻痕。
蘇暖疼得一邊臉紅一邊抵抗:“聶明軒你……你不要臉……你怎麼能真的咬我……啊!!你的鬍子……”
他不知道幾天沒刮鬍子了,扎得她脖子裡好疼。
聶明軒這下卻像是找到了制她的法寶一般故意用鬍子去扎她脖子裡面最柔嫩的地方,蘇暖疼得四處躲,一雙水眸都被刺激得水汽連連,嗚咽着只能抱住他往他懷裡躲。
聶明軒這下心軟了,換做用脣吻着她被扎疼的地方,儘管這樣還是能磨蹭到她。
“你不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柔聲低啞問道。
蘇暖一雙憂傷的水眸看着天花板,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來這裡體驗生活呀聶大少爺?不過我勸你不要穿着你這款意大利手工西裝限量版也體驗生活喲,我們這裡有人扒衣服和名牌鞋子和包包的,說不定人家扒你衣服的時候看到你秀色可餐就把你也順手辦了呢?你的一世清白就會這樣被毀掉了……啊!”
她疼得蹙眉,咬脣不服氣道:“你再咬一口我耳朵?!”
聶明軒愛憐地將她擁得更緊,埋首在她溫暖的頸窩裡悶悶地啞聲說:“……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