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湯修潔在孟蘭新牀上醒來,可能睡在陌生的環境中,淺意識醒得較早。
她長長舒了口氣,兩人都沒有越過牀中間的界,沒有尷尬地睡在孟蘭新的懷裡。
湯修潔突地嗅到一種怪異的味道,有些腥,自己從未聞過。又似自己聞錯了,若有若無的。
轉過身看,孟蘭新還在睡。湯修潔忍不住感嘆,這麼漂亮個美男子是個gay,真是可惜了。沒想到連睡着了也這麼好看,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深邃,眉目黑且俊秀,睫毛似把羽扇,脣薄而性感,整個一妖孽。
兩人起牀後,袁蔓萍來到孟蘭新屋子裡,窗戶已打開,可仍能聞到淡淡地腥羶味,有過男歡女愛的人都知道是什麼,再一看垃圾桶裡的紙團,整個人都洋溢着喜悅。
她一定得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孟祿峰。從那年給孟蘭新請過家長後,孟祿峰總是怪她給蘭新的名字沒取好,哪有男子叫女名的。蘭新性格的形成與名字有關。
美其名曰,爲了躲避家人的監視,孟蘭新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深業花園湯修潔的公寓。
他之前在那裡住過,那裡有很多他的東西,因此他也沒帶什麼東西搬進去。
湯修潔的公寅在紅景路的深業花園,80多平米,不算大,兩房兩廳。
這是湯父早年單位的集資建房,之前一直拿來出租。
後來湯修潔畢業後,湯父便把房子收了回來,簡單裝修了一番,便給湯修潔住,主要是她愛睡懶覺,而房子離公司近。
兩間房,一間臥室,一間被她弄成書房。
還記得孟蘭新和父親吵翻後,便死皮賴臉地來湯修潔家噌住。硬是買了張牀和衣櫃放進書房。後來孟家給孟蘭新在錦繡園也置了棟別墅,孟蘭新便很少來這裡住。
……
3月23日晚,俞仲深從湯靈珊處聽聞湯修潔結婚,且對方是孟蘭新。他把面前的桌子都掀了。
湯靈珊也被俞仲深的怒氣震住。
“你再說一遍。”
俞仲深攫住湯靈珊的下頜,他真想掐死這女人,不惜一切代價地纏住他,要嫁給他,逼得他和湯修潔不得不分開。
被她纏上的日子,他沒有一天過得開心、快樂。
現在竟在他的面前捏造湯修潔和孟蘭新結婚,以爲這樣他就能死心愛上她。真是笑話,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他都不會娶她。
他纔不會相信湯靈珊的謊話,湯修潔那麼愛他,結婚了怎麼可能。
湯靈珊的秀眉忍不住蹙了起來,她感受得到他帶着恨意的力量。如果殺人不獲刑的話,他一定早弄死她了。可是沒有如果,所以他恨也好,她就是要說,別人都結婚了,他還能遐想些什麼。
她掰着攫自己下頜的手,朝他咆哮:“她結了,她就是結了,結婚證我都看到了,你就是再愛她,你們也不可能了。”
俞仲深用力推開湯靈珊,許是用力過大,湯靈珊被摔倒在地。
俞仲深頭也不回地摔門出去。
他知道湯靈珊是騙他。
湯修潔對孟蘭新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有的僅是對弟弟的呼護。
他不喜歡孟蘭新,一直都不喜歡。
孟蘭新和湯修潔的相處方式讓他很不舒服,兩人常常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時不時孟蘭新還對着湯修潔撒嬌賣萌,讓他吃味極了。
做爲男人的直覺,他能感覺到孟蘭新是喜歡湯修潔的。
孟蘭新還賴在湯修潔的公寅裡住過,爲此他還和湯修潔大吵過。
俞仲深剛一出門便給湯修潔打電話。從湯修潔口中得到證實,她是真的和孟蘭新領證了。
有一種痛,一直從左胸蔓延,伸展進五臟六肺,到全身筋骨。
“離婚,你們趕緊的離婚。”情緒不受控制地咆哮着。
電話裡傳來嘟嘟聲,湯修潔把電話掛了。
該死的,這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吧!
他又把電話打了過去,湯修潔直接拒絕,他不停地反覆打,最後再打過去便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