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來,捏了捏我的下巴,心情很好地答應,“好。”
然後我們躺到了牀上聊天看電視,我無聊得很,拆開套子拿着他比量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大的樣子。”
“不可能什麼時候都合適吧。”他不忿地瞪我。
“我的意思是我躺在這裡,你都沒有反應。”我強調,“這不科學!”
“我剛剛那不是反映?”
“應該一整晚都有。”
他立刻伸出自己的手,眼角斜睨着我,“我剛剛用牙刷才洗乾淨。”
“你歧視我。”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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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用它給你生孩子嘛!要不然我就去切了!”絕對要從道理上壓他一頭。
他無語地笑了,眉梢斂着,眼底滿是溫柔,那姿態煞是好看。
“我是不是想得早了點?”好像這樣顯得太主動了。我已經知道太主動了自己會吃虧,可戀愛不能由着本性發揮,不算地算計着最合適的距離,還有什麼意思?
就是要那種爲愛說走就走纔算快意啊!
“不早。”他回答得很認真,“不過生孩子還是晚點怎麼樣?”
“爲什麼啊?”
“有孩子我就不想飛了。”
“那我呢?”
“也不要飛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好麼?”
想想我哥哥,就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當初他去服兵役,我就很想他,那時我都十二歲了。
如果是孩子,一個人在家裡,在他能理解我們的職業性質之前,一定會覺得孤獨。
我問:“你父母都在國內?”
“嗯。”
“是做什麼?”
“我爸爸是飛行員。”他很少提及他父母,“我媽媽是乘務長。”
“哇。”我拉扯着那個套套,感嘆,“你這是世家啊!”
“所以從小一直在我姥姥家,高中時我姥姥去世,我就來這邊了,我叔叔在慕尼黑。”
“平時都見不到父母?”可憐的。
“不太容易見到,他們太忙了。”
“那你很孤單吧?”
“還好,我堂哥堂姐都住在我姥姥家附近,而且別人都挺羨慕我的。”
“那當然了!”我問:“那你這是子承父業,你爸爸要你學飛行?”
“不讓。”他無奈地說:“我爸說學飛就打死我。”
“所以你死了。”
“也沒。”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開始飛了我爸就不生氣了,總教教我。他對漢莎這邊不放心,總覺得體檢不太嚴,還覺得這邊太依賴機器,總之他對我一百個不放心。”
“我覺得你很牛啊。”我壓到他身上,偷偷用手指把從套套上沾到的潤滑劑都抹到他胸口上,並且說話擾亂他的注意力,“比我牛多了。”
“你比我小啊。”他還挺客氣的。
“我也覺得。”
“你不要抹了,我還得洗澡。”
“現在也得洗啊,爛玻璃效應你懂不懂啊!”
他納悶了一下,才問:“破窗效應?”
“嗯。”
“我還沒破。”
他這種人我接觸過的,真不高興會直接攔的,現在光說不動顯然是被我摸得蠻舒服。
所以我沒搭理他,只說:“那等咱們生孩子了,就賣飛機去吧。”
他立刻就笑了起來,“你想繼續飛也可以。”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哪是那種自私的人,“咱們一起去賣飛機,想開還可以給顧客試飛一下。”
想想那個畫面蠻有趣的,所以不光他笑了,我也笑了。
之後韓千樹受不了了,去洗澡。
我“不小心”看到他的53,覺得他是要去衝冷水的。
我一個人怪無聊的,把玫瑰花的頭剪下來,塞進套套裡,吹成了氣球。然後在浴室門口敲門。
水聲很快停了,韓千樹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又幹嘛?”
我捏着鼻子,說:“housekeeping!”
他沉默了一下,開門時已經圍上了浴巾,“幹嘛?”
“欣賞你健美的軀體。”我抱着那顆球,說:“親手製作了一件禮物給你。”
他看了看那顆球,接過去,黑着臉,說:“好好的花你非要把它弄進這裡。”
“代表了性和愛都至關重要。”我說:“是不是很有象徵性?”
他又瞪我。
“允許你看一看就扔了。”
還瞪我,“我繼續洗了。”
“你都快洗掉皮了。”
“衝乾淨泡沫就好了。”
“哦……”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居然還沒反應,“那我走了?”
“嗯。”
“真的走了?”
“……”
他看了看我,終於拖住了我的手腕,健壯的手臂環上來,手掌按住了我的後頸,結果只是在我臉頰上蚊子吸血似的碰了一下,說:“出去再親你不一樣嗎?”
“你老是這種沒激情的態度會讓我覺得你找我就是覺得我條件好。”
他笑起來,摟緊了我。
我摟住他的脖子,感受了一會兒,問:“你現在才抱我是不是因爲你還需要冷靜一會兒?”
“躺到牀上你一直摸我。”他的髮鬢貼在我臉頰上,冰冰的,果然是冷水澡,“明天還要升格,不要鬧了。”
“飛去哪?”
“東京。”
“這麼遠,要飛很久啊,爲什麼不找個近的?”
“別擔心,lh的檢修一直很嚴格。我的機長經驗也很豐富。況且遠沒關係,巡航久一點,你別那麼不專業。”
“不是擔心嘛,俄羅斯那邊溫度太低了。”我摟緊了他,說:“我不摸你了,回來睡吧,感冒就完蛋了。”
“嗯。”
“巡航的時候記得幫我拍張照片,我給你做紀念冊。和我從沙漠裡拍的照片都放在一起,做成紀念冊。”
他忽然鬆了手,側過臉吻到了我嘴脣邊。
這次我沒搞怪了,專心地享受着這個吻,沒有唐突,沒有不安,一切都來得水到渠成。
晚上我沒再敢鬧騰韓千樹,但他不困,總找我聊天,東說說西說說,最後忽然說:“我朋友那邊說最近要實習律師,薪水不高,但她對他的學歷很感興趣,希望可以見個面。”
“那太好了。”
“嗯,這樣你就徹底把他脫手了。”說完,他又道,“支票副本我也是給了她,你可以找她問問。”
“問什麼?”
“保險點,那可是一百萬。”他沒明說,但我聽的懂。
錢是要花,但要花得明白,不是我愛懷疑繁盛,而是他已經騙過我。
因爲聊得太爽了,我倆很晚才睡,以至於起牀時已經是午餐時間。
韓千樹比我醒得早一點,我睜眼時他正躺在枕頭上偷親我,惹得我又忍不住玩弄了他一下,最後一看錶,發現已經十二點半。
航班是晚上六點飛,時間已經很緊俏了,匆匆吃了點東西,他就去起飛前準備。
我只能送他到更衣室,因爲是升格飛行,當然超級緊張,好在飛機很年輕,比較大,可以容納將近五百人。機長快四十歲了,看起來很沉穩。法蘭克福和的東京的天氣也都不錯,我有一萬個理由相信他可以安全歸來,並且表現出色。
韓千樹繼續利用他的折扣給我訂了回柏林的票。回去之後我剛出機場,就見到門口停着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銀魅。
每次看到這輛車我都要小小地震撼一下,僅僅是因爲它真的太貴了。
我遏制了企圖衝進那輛車子,看看是不是那個該死的姑姑,是的話就把她扯下來質問的衝動,繞過它上了出租車。
還沒到家,房產中介就打了電話過來,高興地告訴我,我的房子找到了買主。
我有點歡喜有點憂,因爲接下來要住到韓千樹家裡,雖然他也願意,可我還是覺得很彆扭。好像我是策劃好了似的,先把他的房子裝成我喜歡的樣子,緊接着自己就住了進去。
房子的價格很給力,賣了一百九十萬。
合同沒什麼問題,中介也是正經機構,我怕過了這村沒這店,連忙加緊賣了。
然後去拿着韓千樹給我的地址去了律師事務所,那間蠻大的,有自己的樓。接待我的是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叫xenia,長相一般,但很隨和。她和韓千樹的一位同事交往過,後來分手了,但關係一直還好。
我跟她口述了一下繁盛的實力,她在他們學校網站上找到了他的資料。
他在海德堡讀大學,成績非常好,xenia當然喜歡他,說一定請他來面試。
然後我聯絡了viola,問她的舊房子可不可以賣給我。
她立刻就給了我個低價,然後問:“你爲什麼要買那所房子?”
“給朋友住。”
“那裡很不安全。”她說:“如果是單身女孩,建議小心一些。”
“嗯,一男一女。”
全都搞定後,我聯絡了繁盛。
他很久才接電話,說:“徐爺。”
彩蛋:
“很好,你沒有一點問題,降落時也要保持水平,以後的飛行中也是。”
“是,謝謝。”
“我太太希望我在東京幫她買些衣服,”他笑着問:“你需要一起嗎?”
“好,謝謝。”
……
客機重新回到航線,升到巡航高度。他在劫後餘生的駕駛艙中,含着眼淚對着窗外絢爛的極光,按下了快門。
在照片上加了時間和水印:願你能放下,常駐光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