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替渣男渣男說好話呢?”
“這是正常的。”他不悅地辯解,“白送上門的沒人會嫌棄,而且她跟李昂的未婚妻還是朋友。她是在撬朋友的老公。”
真是一筆爛賬……
“就算做錯事,她現在也懲罰得夠重了,你們還是別想着關她或者再說她。”我說:“讓她自己慢慢消化吧。”
“要關是我叔叔的意思,我干涉不了,她這次影響太大。住院時消息已經傳出去,出事已經夠丟臉,私自流產更被人看不起。”他煩躁地說:“趕緊關着她給她安排相親。”
“相什麼樣的?”
“隨便一個聽話點的。”他說:“身份太高而不可能了。”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
“你們家真是太有病了!”我氣死了,“她要是你女兒你也這樣?”
他瞪起眼睛,“你會把女兒教成這樣?”
“我自己帶的肯定不是這樣,但你妹妹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
他還瞪我。
“來你再瞪我一眼試試!”
“不說她的事了!”
“你們現在一味懲罰她,我擔保以後還得出事!”太懦弱的人也有反抗之心,何況我覺得繁景還是個挺驕傲的姑娘。
他沒搭理我的話,只說:“我今天戴套子。”
“大白天的我沒心情。”
“我有……”
“你去睡覺吧。”神經病,都熊貓眼了。
他扯了扯我的手臂,“我不是怕你孤獨嘛。”
“我不孤獨。”我說:“我要去看我的飛機。”
“飛機不着急,反正人員還沒給你配齊。”他搖着我的手臂,討好地說:“來嘛,看在飛機的面子上,哄我睡覺好不好?”
“飛機的面子早就用完了。”
“那買車給你。”
“甲殼蟲不是已經防彈了?”
“再買新的。”他誘惑我,“或者首飾珠寶?喜歡什麼?”
“我好感動啊。”
“別這種表情。”他無辜地說:“我是真的想抱着你睡。”
“那我抱着你睡,然後你給我買……沒想到,隨便弄個幾百萬的什麼東西好了。”
他笑起來,“口氣還真大。”
“不願意就算了。”
“好。”
他立刻就湊了過來,我推開,“是說抱着你睡。親要加錢。”
“你都嫁給我了!”
“我只是沒法起訴你。”
最後他妥協了,去洗澡躺倒牀上,像以前一樣把頭埋在我懷裡。
我摟着他,看着這個房間的天花板。
婚房的裝潢比其他房間的還要現代些,但也透着那種規整的深宅大院感。很豪華,很奢侈,像宮殿一樣氣派。
所以他們家處處都帶着一股濃濃的封建感,一點都不溫馨。
我原擔心自己生活一陣子,會慢慢開始認可這種富有又奢侈的生活,卻到今天爲止,依然是難受得想逃。
想我的房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還有韓千樹。甚至……想那個帶着狐狸來我家,幫我洗頭剪草坪做飯的繁盛。
之後繁盛睡着了,我偷偷地拉開他,想去轉轉。
卻立刻把他驚醒了,警覺地問:“你要去哪?”
“逛你家的動物園。”
“喔……”他拖着長調,咬我的胸,“人家想讓你睡我。”
“你繼續睡吧。”
“好的。”他爬了起來。
“我說你繼續睡覺吧!”
他不依,又壓到我身上,咕噥,“你不想碰我了……”
“是啊。”
他現在已經勾不起我的性慾。
他可能內心裡是十分憤怒的,但又沒法硬來,最後用頭在我身上蹭了一會兒,就揹着我躺回去了。
我真的去逛了逛他的動物園。
小狐狸回窩了,還認識我,顛顛地跑到柵欄地下,仰着小腦袋衝我賣萌。
大狐狸則齜牙咧嘴地靠過來,一副生人勿進的警覺。
我忽然想起我父母,現在的心情一定也是這樣。又莫名地想起繁景的父母如果還活着,一定也是不同的。
這個家裡的女人,從繁景就能看出,不會太幸福。
回來的路上路過馬場,看到了帥叔叔。
他正騎在一匹比他英俊很多的馬上,跟牽着馬的美女聊天。
距離不算遠,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我,笑着問:“也來騎馬嗎?”
我進去,說:“我不太會。”
“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他笑得很有含義,“有馬就不怕狗了。”
我看着他友好的臉,想了想,點了頭。
他親自幫我挑了一匹矮馬,那馬是長毛的,長得挺可愛。
這裡有備用騎裝,我換好之後,在馬師的指導下坐上去,感覺比騎駱駝稍微好一些。
然後我又想起了韓千樹。
帥叔叔的聲音打算了我的思緒,“要不要試着走一圈。”他叮嚀,“別太快。”
他說話的當口,我的小馬已經溜出去了。
感覺不錯嘛!
帥叔叔很快就追上來,笑着說:“你馬感不錯啊!是第一次騎?”
“第二次。”我說:“第一次是在學校裡,不過只學了幾天我就翹課了。”
他大聲笑起來,“真的不錯!但還是要慢慢來,我跟着你,萬一它發脾氣,可以接住你。”
所以說這個家庭是變態的,叔叔也不把自己當叔叔。
我在學校裡學過馬術的基本動作,而且這匹馬跟我的契合度也蠻好。總之跑來跑去,其實挺舒服。
帥叔叔跟在我旁邊,親切地問:“最近還習慣嗎?已經嫁來三個月了吧。”
“滿習慣的。”我問:“叔叔現在管家裡吧?”
“怎麼?”他笑着問:“零用不夠?”
“不是,只是隨便問問。”
“家裡我二哥管,他參加過婚禮之後就去了俄羅斯,你可能記不清了。但外面的生意是阿盛管,我也會幫他忙。”他全程都在笑,給我的感覺比較狡猾,“他太年輕,很多事還做不周到,所以爸爸纔要我也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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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笑着說:“謝謝叔叔告訴我這個。”
“你總不去和大家一起吃晚飯,家庭會議也還沒有你,你當然什麼都還不清楚。”他不經意似得說:“阿盛還是太沖動了,真讓人不放心。”
“他犯錯了嗎?”
“你被狗咬的那件事,他派人要打斷我妹妹的腿,事情這樣處理是合適的,但他這樣做真的太沖動。”他看着我的眼睛,溫柔地說:“我花了些心思才替他善後。不過在他的年齡,能夠這樣不偏不倚,已經很好了。”
不要臉。
硬往自己身上攬功。
“那謝謝小叔叔。”我也笑着說:“這個家裡我對小叔叔的印象最好了。”
“不能這麼說。”他笑容更深,“你應該是對阿盛陰虛最好嘛。”
“他也就那麼回事吧。”我說:“反正婚禮上怎麼回事你們都清楚。”
“他到那時才告訴你真相,的確是不太好,這樣無異於騙了你。”他果然半點不向着繁盛。
“不過再差也是我老公了。”我也暗示他,“看樣子這輩子沒什麼別的機會了。”
他只笑,說:“你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看吧,看吧,老色鬼!
“謝謝你這麼說。”
“爸爸總說要你學規矩,不過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可愛。”距離顯然已經開始拉近,他接受到了我傳達的信號,配合得說:“我還告訴他們,家裡有你這樣的女人,氣氛纔會更好。我很欣賞。”
“真是讓你費心了。”我說着,鬆開了繮繩,他閃電般伸過手來,捉住了繮繩。
我連忙拉住繮繩,捧着心口,嬌弱地說:“嚇死我了!”
“別怕。”他看了我一眼,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下了馬,笑着對我說:“下來吧,我們到休息室去喝點茶,替你壓壓驚。”
我坐在馬上,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沒有動。
“看來你已經嚇壞了。”他笑着伸出了手,那種燦爛和溫和絕非長輩對晚輩。
馬場這麼大,這裡正好是個揹人的地方,適合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我便把手伸了過去,他握住我的手,手指暗示性地摩挲着。
大概是覺得可以再進一步了,我下來時,他還用手扶住了我的腰。不斷地用眼神細緻地觀察我,問:“還在怕嗎?”
“也不算怕。”我裝得好辛苦,“就是我還不會騎。”
“早就說有我接着你,現在不就沒事了?”他笑着鬆開了手,說:“走吧,坐車回去。”
小車已經開過來,我們上了車。
有司機在,流氓叔叔就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看着他放在座椅上的手。
擡頭時,他果然在看我。
見我看他,彎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手掌隨後就摸到了我手背上,低聲說:“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太一樣。”
我笑着說:“我喜歡成熟紳士的男人。”
他微笑着點了點頭,說:“可惜相見恨晚。”
我覺得火候到了,轉頭問:“真的?”
他沒說話,笑着握緊了我的手。
這一路我都十分興奮,覺得我的離婚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不過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不能玩得過火,萬一繁盛拔出槍來,我還有退路。
之後去休息室喝茶,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流氓叔叔滿面春風地坐在茶榻上說:“阿盛喜歡喝咖啡,但我喜歡茶。我對功夫茶有些研究,也就不需要別人幫忙,一定要安安靜靜,在沒有任何監督的情況下,自己親手泡的茶纔有味道。”
那我試試看囉。
我伸手去拿杯,他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曖昧地說:“你要到我這邊來,在對面聞不到香氣。”
別打我,老徐就是想氣他跟他離婚,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