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麼一聽顯然是有內幕。我不敢再應承下去,便說:“繁景,他當初對你造成的不是一般的傷害,我覺得你這次不能見他。”
“你怎麼這樣說!”繁景生氣了,“你就希望看着我嫁不掉嗎?”
“那他也不可能娶你啊。”
“他以前真的對我很好,他很喜歡我的。”她氣鼓鼓地辯解,“只是因爲那時有萬愛琳,她還不講理。”
“我覺得他找你沒好事。”我還是明說吧,“我不能把你帶去,如果你再受到傷害就麻煩了。”
“你什麼意思?”她更加不悅,“李昂有聯絡過你,是不是?”
“李昂在幫我跟你哥哥談判,賬本還給你家,音音的撫養權給我。”
“賬本明明是我要他給,他纔給的。”她一再強調,“他是爲了我纔給的。”
“他跟你這麼說?”
“是啊,上次他聯絡我,我生氣地問他聯絡我做什麼,他說想把賬本還給我們,但很擔心我哥哥會因此給他寄刀子。”
“那你告訴他會怎麼解決?”
“很簡單呀!”她說出了我內心最懷疑的那個答案,“他只要跟我在一起,接我走,我哥哥就沒辦法了,他門都覺得他是壞人,怕他殺我嘛!”
繁景告訴我那件事時,韓千樹正在香港。
也就是說李昂知道這件事立即就搞定了繁景,留作後手。
而繁景被他搞定之後,或是她自己或是李昂教的,在我父母這件事的當口讓我答應了這件事。
那天突發狀況太多,我滿心只擔心我父母的安危。她又畢竟不是我的至親,我爲了知道我父母的情況,立刻就答應了。
那就更加擺明李昂是要利用她,我便說:“阿景,我真的覺得你不應該過去,萬一你家裡逼你哥哥殺他,你控制不住局面他絕對會要你的命。”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她就像染上毒癮一樣,堅持得讓人害怕,“現在就是要你幫幫忙,把我送出去,如果你不願意做,我就再想別的辦法。我也會告訴我哥哥,說你主動用跟李昂見面來賄賂我,想讓我告訴你父母的狀況。”
我心裡頓時涼透了,“你威脅我?”
這麼跟繁盛一說,別說撫養權,我父母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我要見李昂,而且你放心,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她笑嘻嘻地說:“我哥哥不會發現的!”
和繁景聯絡完,我把事情告訴韓千樹。
韓千樹也十分震驚,問:“這麼明顯的當她也要上?”
“我也不理解。”人怎麼會傻到這種地步。
韓千樹沒吭聲。
“所以你能不能問問他,不要繁景,我們用資料換好不好?”
韓千樹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這種好人似乎不值得。”
如果我們選擇給資料,那麼繁景就會對繁盛那麼說,黑我一筆。
他不會覺得我沒有選擇那麼做,而會認爲我做不到。
而繁盛知道我拷貝過他的資料,兩件事加起來的後果不可謂不嚴重,我甚至可以直接想辦法給他投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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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樣,不如我只賣了繁景,說得難聽點,反正這個火坑即使我攔着她也要跳。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韓千樹,他很無奈地表示了認可,嘆息着說:“現在只能這樣了。”
然後我聯絡了繁景。
她告訴我,現在因爲李昂派人來談判,她被看管得更嚴。所以她想的辦法是我混入她家,她藏進直升機裡,由我直接把她送到法蘭克福。
但這個計劃顯然沒顧忌我的死活,於是我重新想了方式。
兩週後是繁盛父親的忌日,她會陪繁盛一起去祭拜父母,我會去鬧事,藉此引開繁盛和保鏢的注意力。
讓繁景自己跳進我開來的車裡,用我放在車裡的手槍脅迫我的司機,也就是禿子派來的幫手。讓李昂的飛機停到柏林機場。
禿子起先不太同意,因爲他們停在法蘭克福是繁家的要求,一旦飛到柏林,立刻就會驚動繁盛。
但這點韓千樹可以幫忙搞定,可以把消息隱瞞兩小時。
最後韓千樹打給李昂,姿態擺得比較強硬。李昂終於答應了,並且給了新的提議,說讓繁景把車開到最近的私人停機坪,他負責聯絡那位主人,請他幫忙把繁景送到法蘭克福。
準備工作沒有太多,主要是手槍和防彈衣,汽車禿子搞定。
韓千樹幫不上太多忙,整件事都要我自己來。
出發的前一晚,我和韓千樹聊了一會兒天,他要我一切小心,不對勁就打道回府。
而我趁他睡着後回家拿出了那瓶毒藥,如果李昂這次也失敗,我就只有想方設法給他投毒了。
第二天凌晨,我起牀給自己化了個很精緻的妝,穿上繁盛特別喜歡的那身紅紅的裙子。雖然他已經被騙了兩次,但漂亮的外表總是有幫助的。
我按照繁景告訴我的地址找到了繁盛父母的墓地,他們不是合葬的,甚至遙遙相對,距離很遠。
繁盛長得像母親,繁景則像她父親多一點。
我確認了位置後,就站在他母親的墓前,放了鮮花。
天微微亮時,繁盛一行人來了。
比我想象得多一些,陪同還有林小姐,繁景跟在繁盛和林小姐身後,在是幾個保鏢都簇擁下走進了墓園。
他們先朝着他母親墓前走來,很快就看到了我。
hans走了過來,對我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
我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繁盛沒說話,彎腰拎起我放下的那束花,扔到了一邊。
hans沒有得到新的指令,便沒有硬來。
我連忙逮住機會說:“我那天對你說的話全都是真的,是你誤……”
“請她滾。”繁盛板着臉,發了話。
保鏢掏出了手槍,林小姐走了過來,柔聲說:“徐小姐還是走吧,免得吃眼前虧。”
“哦?”我看着那幾把槍口,問她,“我在跟你說話?”
林小姐尷尬了一下,不悅地沉下了臉。
“繁盛,我是真的想跟你談談,那天你真的誤會了。”
繁景在旁邊幫腔,“哥哥,嫂子這麼可憐,你就跟她談談嘛!”
繁盛轉過了身,看着我,依舊是那種不死不活的表情,“談什麼?”
“我那天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讓他抱着音音只是因爲當時情況特殊,音音差點被花生米卡住。”
他嘲諷地哼了一聲。
還在生氣就好辦了,證明成功率還很高。
“音音還好嗎?”
他沒回答,看着我的表情,就像看陌生人。
“我已經決定放棄音音了。”我說:“我今天來也不是想要音音,只是想告訴你,我那天的話都是真的,不是騙你。”
“我收到了。”他說:“你可以走了。”
“哥哥!”繁景急了,扯住了他的手臂。
繁盛扭過頭,瞪着她,命令,“放開。”
繁景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慢慢地鬆開了手。
“繁盛,你非得這種態度嗎?”我當然不能滾,我還沒開始製造混亂呢,“你以前騙過我多少次?能不能不要這麼雙重標準?況且我那件事又沒騙你。我真的愛你的,是你說你要娶她,你一開始就要娶她,和我結婚只是因爲她不能生孩子。”
繁盛又沒說話。
“徐小姐!”我就等着她再開口,果然她按耐不住,“這件事與你無關吧!”
“自己不能生孩子就處心積慮地搶我的兒子,”我看向她,冷笑,“擺在眼前的事實爲什麼不能說?”
她瞪起眼睛,表情很是凌厲,“你……”
不僅是時機,我也的確被她這種表情激怒了,一把扯過她的頭髮,抽出刀子架在了她脖頸上。
她比我矮,又穿着十釐米的高跟鞋。繁景似乎還瞅準機會推了她一把,讓我順利地得手了。
與此同時,保鏢對我開了槍。
儘管有防彈衣,我背上依然被子彈巨大的衝撞力打得一陣劇痛。
緊接着,林小姐攥住了我的手腕,她顯然是練過,一下就把我的手腕扭脫臼了。
隨後,她的手肘頂上了我的肋下,劇痛傳來,我不得不彎下了腰。
然後她拔出了手槍,拉動槍機,看錶情似乎是想殺了我。
繁景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腰,說:“林小姐,您別衝動!哥哥……”
林小姐冷着臉看向了繁盛。
繁盛依舊面無表情地旁觀着,這一刻,我真的感覺自己這次恐怕是太過自信了。
場面肅靜了好久,我的手腕已經腫得老高。
繁盛開了口,對hans說:“都下去。”
林小姐蹙起眉。
hans帶着保鏢們下去了。
繁盛慢慢地走了兩步,來到了林小姐面前。看着她,笑了一下,說:“身手不錯。”
我看到繁景已經慢慢地退出視野。
“阿盛,我……”
她還沒開始解釋,他已經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得跌到地上,一聲悶響,她的左手臂骨頭冒了尖,血流了出來。
她哭叫起來。
正跑到一半的繁景也愣住了。
我連忙忍着痛爬過去扶她,順勢對繁景使了個眼色,叫她趕緊跑。
手剛摸到林小姐身上,繁盛就發了話,“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