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就要殺我們?”我依然不能相信,也許是因爲我一直覺得繁景人不錯,而忽略了她的身份。
她是那個會對我說出“我哥哥強姦你是你運氣好”的人。
可我竟還是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相,雖然我看到的就是這樣子。
“對。”繁景看着我,表情空洞,“我討厭你,更討厭你跟他在一起。如果你們那天沒有在一起,我哥哥也不會生氣,你們會按照之前說好的談。我不會被抓回來,你也會得到音音的撫養權。”
似乎證據確鑿,但我的腦子還是亂糟糟的。
完全不能理解這種殺人動機。
“那麼狗是誰安排的?”
“也是我。”她低着頭,說:“我看到李昂故意碰掉了韓先生的筷子,就把狗叫出來了。”
“你怎麼把它叫出來的?”
“它一直都在我們桌子底下。”她沉着地說:“我擔心如果上錯菜,就把狗先藏到了那裡。你怕狗,會尖叫。這樣可以避免其他人死。”
“你的話有矛盾。”我說:“既然你是因爲怕上錯菜才把狗提前安排好,那爲什麼李昂察覺你就把狗叫出來?”
“我突然改變主意,不想被他知道而已。”她目光凌厲地看着我,說:“就是我要殺你們,沒有其他可能性,你還有什麼可問的!”
明顯不是繁景。
可證據確鑿,她又認罪,反而把我的話堵死了。
這時,李昂說:“這就是繁先生希望我們見到的事?”
繁盛點頭,“很抱歉,我妹妹做了這種事。但她只是一時衝動,也許正如韓太太所說,由於信息不對稱造成了她的怨恨。”
“你少栽贓她!”我朝他怒吼,“你們到底用什麼手段逼她承認這種事!監控錄像上面只有時間沒有日期,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們僞造!”
“那麼……”繁盛冷笑了一聲,問:“韓太太需要多等一會兒,讓我們再來僞造一段監控,並且查出另一個真兇?現在已經四點,暴風雪很快就要來了。”
我被他這種氣定神閒的可惡表情氣到了,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那麼你們所謂的交代只是這樣?我有要求裁決的權利麼?”
“這要看七仔是不是公平處事了。”李昂靠在沙發上,悠然道:“不過把我們請到這種地方,被一羣看似押着犯人,實則衝着我們的槍口圍着。好像做了我們都可以無聲無息。”
“沒關係。”韓千樹站起身,扶着氣得發抖的我坐下,說:“我在來之前已經把那東西交給了郵局,如果我們在晚上十點前沒有取,就會郵去警察局,步行三分鐘就到。”
繁盛又在笑,“你們想怎樣?”
“你們黑道應該是殺人償命,那麼是真兇就殺了,不是真兇就告訴我們真兇是誰。”
我沒想到韓千樹會說這種話,連忙悄悄拉他,被他反握住了手。
我原以爲繁盛會糾結一下,結果他立刻就下令,“開槍。”
繁景驚聲尖叫,“哥!我……”
“別嚇唬她了,千樹,給我個面子。”李昂大概早就等着這一刻,笑了起來,“大家只是受驚,萬幸沒有受傷。壓驚費就夠了,女孩子的命好歹都留着吧。”
還好韓千樹也沒真相殺她,沒有說話。
“原來只是要錢。”繁盛奚落得笑了,說:“開價。”
“倒是不想要錢,但不要錢你恐怕了結不了這件事。”韓千樹不屑地說:“剛剛如何再晚點打斷,恐怕繁小姐就把您夫人牽扯進來了。”
繁盛笑了笑,又說了一遍,“開價吧。”
他們都沒說話,好像是等着我開?
不黑他不是好漢,我說:“要少了像是在侮辱繁小姐,那就一億吧,繁小姐的命值這點錢。”
“好。”繁盛眼也不眨地點頭,“要現金還是支票?”
我倒是想要現金,但拎不動是個問題。
“支票。”
“好。”繁盛問:“還有其他要求麼?”
“可以告訴我們誰猜中了麼?”
繁盛笑着點了點頭,“我倒是能告訴你,但你有膽單獨來聽麼?”
“爲什麼要單獨說?”
他玩味地看着我,“我只想單獨告訴你。”
“沒必要問了。”韓千樹握住了我的手,說:“絕對是繁夫人。”
繁盛沒吭聲,費子霖也沒有。
“以後收好你的刀子。”我說:“你的葬禮我也不會再來了。”
臨走前,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繁景,她依舊低着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終於離開了繁盛該死的家,雖然才五點,但因爲有暴風雪,天已經黑壓壓得陰了。
我把支票放進皮包裡,感覺這趟也不虧,這一億歐元拿得絲毫不燙手,壓驚費我還知道是什麼。
兩個警察果然沒能再進來,雖然似乎有點鬱悶,但依舊陪着我們回去了。
我們和李昂一道回了家附近,警察在我們家詢問了一下內情。我們暫時沒把主要情況告訴他們,說吃了點東西喝了茶。
我們和李昂約好明天午餐,今天又累又餓,要各自休息。
打發了警察之後,我躺在沙發上,對韓千樹吼叫,“我快餓死了!”
“等下就去吃。”他把我推到沙發裡面,解我的禮服。
孺子可教,我美滋滋地摟住他的脖頸,舔着嘴脣,飢渴地問:“你想幹嘛?”
他笑了,“你不覺得勒?”
“勒點還不太餓。”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老公……”
“嗯?”
“你既然幫我換衣服,就順便好心地幫我把妝卸了。”
“直接用水洗麼?”
“要用卸妝油一點一點地擦掉。”
“好,懶豬。”
“哎呦,你好勤勞。”
他聰明地笑了,“是不是還要順便洗個頭?”
“洗澡!”
“不要。”他成功地解開了我的禮服綁帶,在我脖頸上吻了吻,柔聲說:“你老公也餓了。”
“我讓你吃!”
他的手在我背上摸了摸,替我解開了帶子。
一陣爽快。
然後把我從那一大堆布料裡撈了起來,扛着我去了浴室。
我頭髮上滿是髮蠟,身上也被噴了許多香水,香得好似一朵花。
他悉心地替我擦掉了臉上的妝,然後吻了吻。
接着拆開了我頭髮上的卡子,髮型師給我盤了個十分女王的中分盤頭,配上那身黑漆漆的長裙更像是去參加葬禮的人。
然後他一點一點地拆開我的頭髮,雙手伸到我後腦幫我洗着頭。
我的臉貼在他胸前,咬他的鈕釦玩,咬着咬着一顆就被解開,我便伸出舌尖舔了舔,感覺他胸膛一顫,一顆汗水慢慢地滑了下來。
好性感。
我伸手過去,捏了捏,擡起了頭,彙報給他,“小樹苗發芽了。”
他半合着眼皮,看着我,神態不冷不熱,“嗯。”
“我突然覺得不太餓了。”我摟住他的脖頸,“要不要來替我搓澡?”
他的手摸了下去,向來清澈的目光此刻滿是含糊,“搓哪裡?”
“裡面。”
他沒做聲,擡起了我的下顎,吻了下來。
我被他拖出浴缸翻滾了一會兒,把裡裡外外都搓得很乾淨。
身上的泡泡都還沒衝乾淨,只好繼續躺回去。
我坐在他腿上拔他手臂上的汗毛,聽到他問:“我這是樹苗,你那是什麼?”
“grasland.”
他的手摸了過去,“好茂密。”
“當然了……哎!”
“怎麼了?”
“人家又酥了。”我故作嬌羞。
他舔着嘴脣,笑容悶騷,“這裡是只小綿羊。”
“是小老鼠。”我被摸得十分享受。
“你皮癢了。”他起身把我壓進了水裡,只讓我露了一張臉。
我推他,“當心你的腎。”
“好過賣了給你買衣服。”
我倆出來的時候覺得腰痠背痛,隱隱覺得這樣縱慾下去不太好。
而且因爲水裡不能帶套子而沒法在浴缸裡面,在地板上不論我在上面還是在下面都勉不了跪着,膝蓋好痛。
總之還是牀上舒服些。
韓千樹負責開車,睡他也算重體力,我好累決定打個盹。
到餐廳時被他揉着肚子叫了起來,我們這種新婚燕爾的人總忍不住要摟住親一會兒,浪費些時間。
終於磨蹭到了餐廳。
此時已經人滿爲患。
我倆點了餐,我說:“老公,今天也算是死裡逃生。”
他叉着沙拉,頭也不擡,“不能喝酒。”
“那土豆泥給你吃。”我說:“把甜椒給我。”
“行。”他一邊把甜椒給我,一邊問:“你爲什麼總不好好吃土豆泥?”
“太發胖了。”
“你希望我胖啊?”
“你運動地多呀。”我暗示他。
他又笑了,“像個小孩子。”
“爺就算八十歲也會永葆天真。”
他拉起了我的手,笑着說:“那你得記得,到時我要看。”
“你覺得你八十歲會是什麼樣?”
“還是這樣吧,可能變成一個頑固的老怪物?”
“老樹苗。”
“比小樹苗好聽點。”
“你不小啦。”我小聲說:“再大人家要受不了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上啃了一口。然後繼續叉走他的甜椒,一邊說:“李昂走時也給你錢了,證明的確是你猜中了。不過你覺得放狗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