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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歐洲

180 歐洲

lris奶聲奶氣地問:“朱元璋是誰?”

“是歷史上的一個皇帝,他發明了北京烤鴨。”

她茫然地點頭,“那他一定很、很……”她吭哧了幾秒鐘,說:“fat.”

“也許吧。”我問了好幾遍,“你想吃烤鴨嗎?”

她美滋滋地點頭,又害羞地鑽進了viola懷裡。

我不由有些難過,前排的韓千樹把手伸了過來,我便握了上去。他側了側臉,對我笑了笑。

胡吃海喝了一餐之後,我們先回去休息,韓千樹的父母明天下機回來,所以我倆明天先辦國內的結婚相關手續,後天再跟他們見面。

第二天晚上和viola見面,她問我最近可不可以回去,因爲lris要上學了,而她現在的工作比較臨時,漢語太難了,她還是希望呆在德國。

我告訴她可以,她便高興地說那她等我們的結婚典禮結束就回去。

然後見了韓千樹的父母,他父親看起來比較嚴肅,母親很溫和精幹。可能是因爲工作性質,兩位老人格外有修養,尤其是他母親,氣質依然很好。

他們問了問我們結婚的事,告訴我們因爲他們工作太忙,韓千樹他舅舅又特別疼他,婚禮幾乎都是他舅舅在安排,他們還沒來得及過問進程。

結束之後,我倆回去休息,韓千樹在這邊有套房子,是他爸爸以前在房價還不太高時買的,明顯是希望他能留在這。

房子裡的傢俱還是舊的,只是在我們回來時打掃了一下。

回去之後我問他,“你爸媽是不是不同意我們的事?”

“幹嘛這麼問?”

“總覺得……”我又不傻,“上次和這次的態度都挺平淡的。”

“別想那些。”韓千樹笑着安慰我,“我的事我都能做主,我父母都不參與。”

“是嫌我結過婚?還是擔心你的安全?”

“應該是後者。”

“前者也有?”

“我不知道。”他笑着說:“你真的不用擔心這個,他們會祝福的,因爲他們改變不了我的想法。”

我便不再問了,只說:“謝謝。”

“謝什麼?”

“我覺得兩者都有,覺得我結過婚,生過孩子,還有那些爛賬。”

他愕然,“你會爲了這種小事自卑?”

“也有點。”

準確地說,是見到他父母以後開始有點。

雖然很客氣,但也比較冷淡,像是見了個僅有面子交情的親戚。

“唉。”他笑了起來,“人的價值跟她經歷過什麼沒有關係,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

“很久了。”他笑着摸着我的臉,說:“我父母怎麼想是他們的事,你嫁給我就行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他們的不適,但不要被他們所影響。你很好的,是我花了很多時間,花了很多心思,很辛苦才追到的。別否定自己。”

我點了點頭,“謝謝你。”

他露出一點嗔怪,“你皮癢了。”

“過來撓撓。”

他又笑了,一邊撓我的後背,一邊輕輕地問:“你給忘了?”

“什麼?”

“你的球球。”

“啊!”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笑着親了親我,起身去翻旅行箱。

我連忙跟上他,看到他把裡面的盒子拿了出來。

打開之後叫人失望,“歐洲怎麼這樣子?”

他揚起眉梢,“應該是什麼樣?”

“裡面應該有我。”

“人物做起來太複雜了。”他無奈地皺着眉,“我又不是羅丹。”

這顆球是歐洲。

裡面的建築是科隆大教堂。

也有相同的機關,按了之後就翻了一個面。

晴天變成了雪景,教堂變成了lh總部。

我就知道他纔不捨得忘了他們公司。

依舊很精緻,而且越來越純熟。

他在旁邊解釋,“今年沒怎麼出差,只好做個歐洲的應付你。”

我噘起嘴巴。

“人物真的很難。”他湊過來在我嘴上親了一口,說:“別難爲我了。”

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皮癢地謝謝你。”

他也笑了起來。

“所以等咱們回去就搬去科隆吧。”

“那怎麼上班?”

“那法蘭克福不太美。”

“我也不想在柏林。”他笑着說:“但你父母需要你照顧嗎?”

“你父母呢?”

“明年他們就退休了,家裡有保姆,也有這麼多親戚照應着,不像你們家在那邊沒親戚。”

“到時候再看吧。我父母還不一定想不想離開非洲,在那工作了半輩子,很有感情了。”

“那咱們就先搬去法蘭克福?”離繁盛遠一點,工作也方便。

“好。”

然後我又躥到他身上去,“我過生日咱們要乾點什麼?”

“吃飯、炒飯。”

色鬼。

“要不然出去玩玩?”

“你想去哪?香山、長城還是頤和園?”

“都太遠了。”而且還堵車。

他也沒想到什麼好玩的地方,“酒吧?”

今天外面下了薄薄的雪,我倆去吃了火鍋,出來後抱着肚子在路邊買了冰糖葫蘆。

很幸運,我們買到了看起來吃起來都很地道的冰糖葫蘆,就是我很小時候吃過的那種,裡面是酸甜的山楂,外面拉出長長的糖風,簡直太棒了!

然後舉着冰糖葫蘆,步行很久,到了南鑼鼓巷。

我對這一代基本不認識,韓千樹還算找得到。南鑼鼓巷始於元朝,裡面到處都是好吃好喝,還有有趣的風情商店,建築也十分精美。裡面有許多故居可以參觀,但這麼晚了什麼都看不到。

我問韓千樹,“你說這裡是不是都住着大款?”

“算是,比如索家的府邸。”

“大官。”清朝內務府總管。

“還有宣統皇后的孃家。”

“婉容。”

“嗯。”他笑起來,“你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了。”

“我還以爲你不懂歷史。”

“西方史我真的有點頭疼。”我說:“感覺亂糟糟的。”

他笑話我,“你沒耐心。”

“我們要是能在這買個房子就好了。”我說:“這種院子住着太爽了。”

他點着頭,陰測測地說:“睡到半夜去洗手間,發現有人看着你,梳着大辮子,額頭上貼着符。”

“你當我嚇大的啊?”

編得一點都不像。

“哦。”他認真地點頭,“那你別回頭。”

“怎麼了?”

“別回頭。”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千萬別回頭。”隨即轉身,“我先跑了,你自己揹着它。”

我嗖得從腳底船上一陣涼氣,才發現我倆走的這裡白天是景點,晚上黑漆漆陰森森,而且今天下雪,天上沒月亮。

韓千樹走了兩步,轉頭說:“走啊。”

“你真討厭。”我說:“不過了,離婚去。”

他愣了一下,立刻就走了回來,摟住了我,正色起來,“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你居然在這種時候丟下我……”

“別怕了,”他撫着我的背,說:“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

“那我後背上到底有沒有啊?”

“什麼都沒有。”

我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使勁地捶他後背,“你找死!”

他自知理虧,沒吭聲,親了親我的頭。

五分鐘後。

我終於冷靜了下來。

覺得自己剛剛的樣子太丟臉了,居然被這種笑話嚇哭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臉,問:“還害怕呢?”

“不怕了。”

“那咱們走?”

我邁了一步,腿稍微有點不聽使喚。

他又開始笑話我,一邊說:“我揹你。”

我跳到了他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邊走,一邊說:“我還覺得你膽子挺大的,對不起。”

“偶爾也會有點嬌弱的。”

他笑出了聲,“多數時間都挺嬌弱的。”

我拎起了他的耳朵,“晚上回去跪搓板。”

“家裡沒有。”

“那跪鍵盤。”

“嘖嘖,真殘忍。”

“刑罰就是要殘忍才行。”

“好吧,”他笑着應了,“誰讓我犯錯誤了呢,悍妻。”

“你纔是悍夫。”

他沒說話。

走了好一會兒,終於走出了這裡。

我已經暈頭轉向,但能看到不遠處的大路,應該是快出了南鑼鼓巷。

突然聽到他輕輕地說:“老婆。”

“嗯?”

“以後別說要離婚。”

“……”

“我害怕。”

他的口氣有些緊張,也的確是實打實的不高興。

我把臉貼到了他脖頸上,小聲說:“對不起。”

他的眼珠滑到眼角,笑眯眯地瞧了我一眼,“你還真像只貓,難怪德語裡的貓是陰性詞。”

“對哦,難怪人家說好男人叫忠犬。”

他繼續笑,心情非常之好,“你看沒看過一個動畫片?叫catdog。”

“catdog,catdog,aloneintheworldwasalittlecatdog……”這個歌太難唱了,“是這個吧?”

他笑到發抖,“你調跑太多了!”

“總之就是這個。”

“所以說貓跟狗是應該在一起的,組合在一起還挺可愛的。”

我正色起來,“坦白說我一直好奇它們兩個怎麼上廁所的。”

他眯起了眼睛,頹然道:“這麼噁心的話題就打住吧。”

在到酒吧之前,我先買了對豹子耳朵戴在了頭上。

我還是晚上更吧,白天我啥也寫不出來。誰也喜歡看這個動畫片的?好像稍微有點冷門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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