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dv暫時還拿不到,要等幾天,到時可以和驗傷報告一起交給律師。
出去之後,韓千樹看了看錶,說:“我倆得去跟他見面,你先帶音音回去?”
我點頭,“用給你留飯嗎?”
“不用。”他裝好了安全座椅,笑着說:“你想去哪都可以,手機開着就行。”
“好。”
在德國我倆走到哪都能親一下,但國內這種行爲還是太大膽了,所以他只摸了摸我的臉,並且用手指蹭了蹭音音的臉。
音音朝他笑了起來,果然是比我更綠一點。
雖然韓千樹說是安全的,但我已經落下了心病,自己帶着音音還是不敢亂跑。
把音音放到了後座上,也許是因爲心理醫生對他進行了引導,他竟然沒有表現出我預想的那種恐懼和難過。相反他很開心,一路都在叫。
現在可以確定是林至美那個人渣,至少我相信我兒子。但想到繁盛維護他的那些說辭還是令我不快,果然人家是正室,能做到騙走我的孩子,欺負我的孩子還被庇護。
我被人家騙得團團轉,連累家人不說,還連累我兒子。
看來人不能講道理,對待人渣要用對待人渣的辦法才行。
回家之後我兒子依然很開心,一邊叫喚一邊顛顛地跑去看小貓。小貓今天能起來了,也就沒有窩在牀上。見到我兒子過去,露出了有點煩的表情,但還是乖乖地臥下了。
他摸了摸它,嘴巴里一直嘀咕,“貓貓,貓貓。”
聽起來就像在喊媽媽。
既然小貓吸引到他,我就先衝牛奶給他,叫他蹲在地上一邊看小貓一邊喝。他接了牛奶,偷偷地瞅了我一眼,我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腦門,他表現得不抗拒也不喜歡,總之不鹹不淡。
等我倆吃完飯,我給他上了藥,今天淤青稍微散了些,但依然很大很重。他乖乖地呆在我懷裡讓我給他上藥,微閉着眼睛的樣子充滿了依賴,我幫他換衣服換紙尿褲他就擺出一臉享受,好玩極了。
因爲醫生承諾過他要把他喜歡的東西連盒子送他,小孩子很在意這些,當然不能騙他。
所以我把繁盛的照片從他口袋裡掏出來之後,他還要求放到他枕頭底下,睡覺時還摸着。
我看着他的動作,忽然想起我中毒那次,繁盛說“孩子死了再生一個就好了”。也許我可以理解他說出這種話的理由,但我聽了不舒服。音音很想他,但我不確定他是否想音音。既希望自己永久獲得撫養權,又希望繁盛不要忘了他。
這樣的雙重標準很可惡,卻是存在的。
醒來前韓千樹已經回來了,他中午似乎沒吃飯,把我煮剩下的魚和米飯吃了。這會兒音音還沒醒,我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矇住了他的眼睛。
他笑了起來,握着我的手,說:“讓我猜猜是誰?”
我粗着嗓子回答,“沒錯。”
“音音嗎?”
“你猜錯了,我沒這麼高。”
他一直笑,“那是小貓吧。”
“我的爪子是毛茸茸的。”
他拉開了我的手,笑着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跟着走過去,他便摟住了我的腰。
我順勢坐到他腿上,問:“你怎麼沒吃飯?”
“氣都氣飽了。”他露出了一絲煩躁。
“你跟他吵架了?”
“本來是想跟他談打孩子和打你的事,結果他一直激怒我。”
“他說話激怒你?”
“他還拔了槍。”
“然後呢?”
“拘留了。”他說:“現在連招呼都不用打了,不過他有持槍證,又是德國國籍,也就是拘留驅逐。”
“那不是挺好的嘛。”一想到繁盛此刻被銬在暖氣片上,我就覺得高興,他肯定不怕捱打受苦,但這樣他就臉面全無,我忙問:“有錄像或者照片麼?”
“有。”
“哇!”
“我想以後用得上。”他和我想到一塊了,“就算以後沒有用處,也至少要給你看看。”
他拿出手機,把視頻給我看。開頭就是警察破門而入,那邊咣噹一聲響,鏡頭一轉,繁盛被按到了桌上。警察也拔出了手槍,成功地抓獲了繁盛,他落湯雞樣地被押上警車。而且因爲他有槍支,警察全程都舉着手槍對着他。圍觀羣衆有好多,他這臉顯然已經丟到了太平洋。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笑得肚子痛,“我要是在現場就好了!”
韓千樹也笑了,他比較靦腆,“很開心?”
“太開心了!”我這輩子最期待的就是繁盛受到法律的制裁,當然不止是他,還有他家那羣人渣,以及以姓林的爲代表的林人渣。
“能讓他拘留滿十五天麼?”
“差不多,根據法律至少也得十五天。”他說:“他這罪名比較重,罰金也高。”
“哈哈哈!”我笑到顫抖,忍不住又第二遍看視頻。
繁盛的衣服還是挺體面,西裝革履很是矜貴。他被直接按在飯桌上,前襟上都是油和酒,還沾着米飯,豈止是讓我有報復的快感,我簡直要高潮了!
連忙抱住韓千樹,使勁地親了親他的臉,不遺餘力地誇獎着他,“你真是好樣的!”
他笑着解釋,“是他自己拔的槍,我找人拘留他頂多一星期。”
“那也是你好樣的。”我繼續親他。
本來就是要找藉口逮他,只是恰好逮到了大頭。
韓千樹變沒說話,撫着我的背,笑着說:“你冷靜點。”
“對,要冷靜。”我練起笑容,說:“我去看看音音。”
他點頭,鬆了手。
我去看了一圈音音,他還睡着,不但睡着,還打着小呼嚕。
他睡覺和繁盛一樣,不蹬被子,特別老實,況且他現在也沒法蹬,身上肯定還疼。
我確認把他四周擋好了,又回到了廚房。
韓千樹已經吃完了,把碗碟端進了廚房。
我伸手從他身後摟住他,解開了他的皮帶扣。
他嚇了一跳,按住我的手,驚慌地說:“會被看到的!”
“怕看到就把窗簾拉上。”
他一邊拉窗簾,我一邊把手探了進去,摸索着把剛剛拿來的套子給他安上。
他身體輕輕地抖了抖,假嗔,“真猴急你……”
“你快點,音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了。”反應很快嘛,我很滿意,“反正你一摸就硬了。”
他沒說話,一把扯住了百葉窗拉繩,然後轉過身,把我壓到了背面的牆壁上。
我捧住他的臉,使勁地吻了上去。
他強壯的胸口緊壓着我的身體,迴應得利索又熱情。
這個姿勢感覺很不錯,我倆已經一起探索出來好幾個了。
後來他不想出去,我也不想他出去,就這麼像膠布一樣貼在牆壁上,被他這樣摟着,像每次一樣心情愉快地聊幾句,“真抱歉。”
“嗯?”他懶洋洋的聲音帶着些疑惑。
“第一次新婚本來是每天都能肆無忌憚滾牀單的時候。”我解釋說:“但現在有音音了,不能再那麼自由。不能想什麼時候滾就什麼時候滾,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你也不能單獨摟着我睡了,他還太小了。”
畢竟不是他的孩子,他卻要付父親這個角度的責任。當然,這些看起來都是小事。可再小的事也是付出,也要犧牲他自己的權益,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沒有人有義務爲另一個犧牲自己的利益,愛也不能。
“哦。”他的額頭抵着我的,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地問:“所以因爲前戲太少,你沒有高潮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行了。”他時常對我露出這種蹙起眉並笑着的無奈表情,“跟音音不在時候一樣啊,沒什麼區別。”
我問:“你喜歡他嗎?”
“喜歡。”他溫柔地笑了,摸着我的臉,問:“我不能喜歡嗎?”
“我怕你不喜歡,畢竟不是你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是一個獨立的人。”
“可是繁盛曾經把你……”
“是。”他打斷了我,神色略有些不快,“徐妍,我真的不希望你問這種問題,想都不要想。”
“啊?”
“我覺得你是那種尊重人權的人,但爲什麼要給自己一歲的孩子打上標籤。血緣關係讓他們長相相似,也許個性也相似,但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他在強調他覺得很重要的問題時,那副表情簡直就像談判一樣嚴肅,“你應該要求我必須愛他,因爲於你,我是你選的,理應讓你輕鬆快樂。與我,你是我選的,我理應愛他,而且也可以享受他帶給我的快樂。”
我終於理解自己的擔心沒有道理,甚至有些狹隘,“你能這麼想真好……”
他終於收起了那副兇巴巴的表情,笑了起來,抱緊了我,“這是你本來就應得的,我想如果我需要你小心翼翼地爲了他而和我在一起,你也不會開心。那樣你選擇我就幾乎沒有意義,我得跟你一起捍衛你的選擇,也捍衛我自己的選擇。”
“嗯。”我摟住了他的脖子,把眼淚擦到了他的肩膀上,啜泣着說:“我以後不會再擔心這種事了,但說得難聽點,你也一定要知道我相信你這些話的意義。”
“我知道。”他吻了吻我的臉,說:“你放心,我不會因爲只有信心就胡亂承諾。”突然又嘆了口氣,“不過我該出去了,有點疼……”
下更明白天了,晚上要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