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說:“那你少喝點酒,昨天就喝了那麼多。”
“嗯。”他捧起我的臉,在我臉上吻了吻,又在音音頭上吻了吻。握着他的小手,說:“舅舅晚上再回來,好嗎?”
他仍沒鬆手。
“乖。”他輕輕地拉了拉他的手,開心地說:“我很快就回來了。”
音音終於鬆開了手,朝他揮了揮小胖手。
之後我先摟着音音睡了。
一夜無夢,睜眼已是天亮。音音已經醒了,自己叼着他的寶貝奶嘴坐在牀上,韓千樹衣服也沒換,半眯着眼睛。可能是怕音音亂爬掉下去,用手勾着他衣服上的帶子。
我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他便張開了眼睛,對我笑了一下,問:“醒了?”
“嗯。”我說:“我去找我媽要奶瓶和牛奶。”
“好。”他打了個哈欠,拉過我的手,放到嘴邊咬了一下又放開了。
因爲音音起牀的時間十分準,我媽正在衝奶,一邊問了問我們的情況,拿了一個小瓶子給我,說:“讓千樹喝一點,解酒的。”
我接過東西回去給韓千樹,然後給音音餵奶。他昨天睡得不錯,現在很精神地哇哇大叫。我給他換紙尿褲時才發現韓千樹早就給他換過一次了,便問:“你幾點回來的。”
“七點。”他打了個哈欠,脫了西服外套。
“難怪滿屋子都是酒氣。薰得我倆都要醉了。”
音音配合地皺起小鼻子,鄙視地看着他。
“對不起。”他立刻就笑了,說:“這樣子還真像你。”
“那當然,我兒子只會越來越像我。”
等我倆伺候好了音音,我媽就來找他了,身後跟着兩個六七歲的小朋友。女孩子落落大方地問:“韓先生,韓太太,對不起,打擾了。我們是來找音音玩的。”
是鐵先生的小女兒,他和他太太均是遠道而來,就在別墅裡留宿。
他們把音音領走後,我先讓韓千樹把藥吃了,然後交代他,“你繼續睡,我去應付他們。”
“中午吧。”他疲倦地說:“還是你餓了?”
“不需要給你爸爸倒茶?回門怎麼安排?”
“最後一天回門,倒茶怎麼可能有?蜜月回來一起吃個飯就行了。”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陪我躺一會兒,聊聊天。”
我躺下去,他握住了我的手,說:“我表姐夫說那件事是真的,不過影響不大,因爲他一直都只是個傀儡。”
“你們具體怎麼聊的?”
“他說他們家有什麼事,包括生意上的,他爺爺都沒有完全交給他。到現在爲止,還是他爺爺在決策,所以其實他一直都是傀儡。”
“他完全沒實權?”
“嗯,但是我姐夫說林家沒有兒子,所以林家當家的是林至美。”
“所以他又吃軟飯?”
“不知道。”韓千樹說:“他也只說了這麼多,現在說是他身體不舒服,需要養病。他三叔暫代。”
“看來還是被他三叔給打敗了。”
“嗯。”他躺在牀上,輕輕地嘆了口氣,“想想真可笑。”
“是啊。”我也是這種感覺,“一個沒實權的人把咱們給害慘了。以前覺得是跟他鬥,沒想到一直都是他們整個家族。”
“是啊。”
“最鬱悶的是,我一開始是被他算計,算計不成就要我的命,簡直沒道理講。”我冷笑,“而且現在他抽身了,我卻還不能。”
“別擔心。”
接下來的生活終於歸於平靜,只有我和韓千樹每天都得喝點酒。流水席開了五天,結束之後,還要辦回門。
我之前就把錢給了我父母,拜託他們幫我辦宴席。我家的親朋都去過婚禮。所以回門只是請了兩邊父母,真的沒力氣大擺筵席了。
婚禮徹底結束的這天,我和韓千樹躺在牀上,說不清是幸福還是疲倦,只想泡澡睡覺。
niclas第一天之後就走了,因爲我們正趕去處理陳家的事,就沒有彼此告別。這天早晨他打給我,說資料還需要一週才能準備好,並說如果我們計劃到歐洲度蜜月,他可以保障我們的絕對安全。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真是不會利用資源,當初我和繁盛鬧得那麼僵,如果找niclas幫忙,搞不好就不會吃那麼多虧了。
音音睡着後,我們倆一起去泡澡。浴缸有點擁擠,而我們還沒計劃好接下來要怎麼住,看樣子我們無法住在北京了。
泡着泡着我就困了,心裡是想做個愛來着,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時,聽到韓千樹問:“困了?”
“有點。”
“哦。”他抱住了我,說:“在你睡着前必須得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歪過頭,看着他青色的下巴,大約這種感覺是每個人都有過的,我總是忍不住想接近他,想親吻他,每時每刻,分分秒秒。我親了他一口,問:“什麼事?”
“咱們還沒訂蜜月機票。”
“嗯。”
“因爲始終沒有決定下來要不要離開北京。”
“我知道啊。”
“現在訂票也沒意義,不如咱們自己飛吧。”
“哇!”我一陣興奮,一個咕嚕爬起來,問:“你借到飛機了?”
“這不難啊。”
“你舅舅願意借嗎?”
“他機庫裡有一架是我的。”他解釋說:“我十八歲收到的禮物,我爸爸不希望我收。不過當時我太喜歡它了,法律手續已經履行完了,去年才交付。”
“你好奸。哪間公司的?”
“空客。”
“型號呢?”
“你自己看吧。”他說:“訂的時候改了一下。說它是哪個型號都不太合適,不過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我搓着手,“所以我能在駕駛位囉?”
“恐怕不能。”他說:“它太大。”
“噢。”
他又改口,“但如果音音不在飛機上你就可以。”
“你歧視我。”
“不是歧視你,只是你也知道你有多少經驗,是什麼級別……”他小心翼翼地說:“空載我ok的。”
“副駕駛就副駕駛。”我說:“怎麼覺得你結婚完就變了?以前好像還蠻信任我的技術的!”
“跟信任與否沒有關係,”他半步不讓,“小事你怎麼弄都沒事,這種事還是理智點。”
我忍不住笑了,“你還真兇。”
“還是我好幾年前說過的,有時候你就是需要別人兇一點。”
“討厭!”
“別生氣就行了。”他抱着我,笑着說:“你還有機會升格的。”
一說這個我就難受,問:“你什麼時候辭職?”
“至少還要一年,因爲我已經把全年的休假都用了,要把今年做完。”
我感覺好多了,抱住了他,“那就好。”
“對啊。”他摸了摸我的背,笑着說:“還可以一起飛一年。”
謝天謝地,飛機要後天早晨纔到。但大後天下雪,正好讓我們休整幾天。
這幾天也要跟兩家長輩見見面,但都沒有讓我們喝酒。最近吃了很多葷菜,我和韓千樹都長胖了,而且特別想念青菜。
結婚禮金我和韓千樹都沒有過問,禮物倒是很多。在韓千樹父母的要求下,我和韓千樹一起把貴重禮物送給他舅舅。有一些漂亮的他讓我們帶回去,剩下的送了他父母和叔叔等其他有權勢的親戚。
除了這些,剩下的都是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兒,很多都是可以讓音音玩的東西。但音音在高興的同時還是喜歡跟貓貓一起玩,我覺得一個孩子真的有點孤單,只是我現在還沒辦法懷孩子。
飛機到達後,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了飛機。
是空客a350改裝的,它是能載200多人的客機,內部全部重新裝潢,全部是豪華內飾,簡直就是一座移動中的豪華房子。
這款原本的性能就非常優秀,所以並沒有改裝太多,但依舊非常贊!
我興奮得不行,雪卻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簡直快把人等崩潰了!
終於熬到了走的時候,韓千樹的父母來送我們。給我們搭配了兩個飛行員做替換,還幫我們挑選了育兒經驗很豐富的阿姨來照顧音音。最後就是把我父母也順路送回去。
我們必須先到德國,我父母需要回實驗室,我需要和niclas研究基金會的事,以此保障接下來旅途的順利。另外還要諮詢律師,要控告林志美虐待我兒子。
上飛機前,韓父還告訴我們,說:“孟九爺希望你們能路過去看看他。他住在哥本哈根。”
“原來他住歐洲啊?”
“是啊。”韓母笑着說:“看樣子他挺喜歡你們兩個的,一定別忘記這件事。”
“好。”
我們正要上飛機,韓母又出了聲,“千樹。”
韓千樹轉過身,“媽?”
她臉上掛着擔心,說:“小心一點,你謹慎一點。有一點不對勁的,都及時問問你爸爸。”
“好。”韓千樹笑了笑,說:“別擔心。”他又看了一眼韓父,說:“我會的,爸。”
韓父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也有幾分無奈。
之後我們上了飛機。我迫於韓千樹的淫威無奈地坐進了副駕駛,戴上飛行鏡,在下顎下襬了個八的造型,問:“爺帥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