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繃起臉,“這值得拿來當玩笑開?你的風度也被狗吃了?”
“也?”他訝異。
“你被狗吃了。”
他不晃了,站定了,半晌,摘下了頭套。
他滿臉都是汗水,頭髮溼淋淋的趴在頭頂,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用鼻子嗅了嗅擦過汗的手臂,皺起鼻子,那味道想想就噁心。
我離他遠了點,他看了過來,“我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蜘蛛俠的?”
“不用了。”
“那孫悟空?”
“隨你。”我指着斜面的方向,告訴他,“休息室在那邊,裡面有浴室。”
“嗯哼。”他點着頭,隨後聳聳肩,“對不起。”
“……”
“我以爲你沒那麼怕了,怎麼不去看醫生?”
“小狗還行。”我說:“德牧不行。”
啃我的就是德牧。
我知道德牧很好,威武帥氣,聰明伶俐,忠心耿耿。但我永遠不會喜歡了,我恐懼並反感。
他臉色訕訕的,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現在這種態度,腦子裡也指不定憋着什麼壞。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的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我說:“你去換衣服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猥瑣地用眼角瞥向了我,“別喝。”
“嗯?”我端着酒杯的手愣在當地。
“我在你酒裡下了藥。”
“呵。”這杯酒就沒離開我的手,怎麼可能有藥?
我當着他的面喝了一大口,說:“我這杯已經喝了半個小時了。”
他嘟起嘴巴,模樣很挫敗。
“你現在能去了嗎?”
“好吧。”他哼了一聲,“有藥記得找我哦,你老公不是不在嗎?。”
呵……
等等。
我連忙跑去洗手間,摳喉嚨。
我的杯子當然沒問題,但香檳和擦拭瓶口用的餐巾,這些地方都可以用來下藥!
摳了半天沒能吐出來什麼,倒是喉嚨火辣辣的痛。
我似乎沒什麼不適的,沒有頭暈也沒有性慾。
估計他只是想逗我?
神經病。
洗手間配了漱口水和手帕,漱口水不是平時刷牙用的那種,只是普通的薄荷水,說給喝醉需要嘔吐的客人準備的。手帕清香潮溼,感覺很好。上好的材質,精緻的花紋,不是一次性的,用過之後要丟進回收桶。
我擦了擦嘴,並且補妝,就在這時,突然開始難受了。
顯然,藥是來自於漱口水和手帕。爲了判斷準確,我連忙拿化妝水瓶子接了一點,然後拿了一塊手帕。
做好這些後,我更難受了。
但我的思路還算清晰,覺得現在的狀況算是正中我下懷,繁盛的目的應該是爲了單純的耍我或是真的想跟我上牀——他已經提了很多次了。
這次我應該能做一回黃雀了。
我用我利用和ficker的關係而私帶進來的通訊設備聯通了王秘書長,安排他和保鏢來洗手間門口接我。
他們說過來需要五分鐘,因爲這個洗手間位置太偏,今天不允許帶保鏢,所以他們需要掩人耳目一些。
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繁盛,他們說那條狗不在了,也沒有看到蜘蛛俠跟孫悟空。
他肯定換衣服了。
好吧,我現在頭很暈,等五分鐘會非常困難。打手槍當然可以緩解,但畢竟這裡不是我家,感覺怪怪的。
我先來到門口,打算出去等着,因爲我還沒找到合適的女助手,男的沒辦法進來。
剛剛把手搭上把手,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門外有人?
我扶着牆,走回去用冷水洗了把臉,爲了防止自己出去時王秘書長他們還沒來,而被繁盛趁虛而入。萬一他發現聯絡設備這事兒就算白乾了,還容易被抓把柄,便扯下了設備,踩碎用紙抱住衝進了洗手間。
重新補了妝,鏡子裡的我模模糊糊的,我儘量憑感覺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然後拉下面具,看錶時,發現自己同樣判斷不了時間。
不行了,我現在好想要個男人,已經快瘋了。
我得趕緊開門,回家到浴缸裡打手槍去。
我開了門,有人扶住了我,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
我沒看清他,聲音也分辨不出來,非常非常難受。
我憑感覺覺得是繁盛,便問:“你給我……下了什麼?”
他的話我沒有全部聽清,聲音很低,我的聽力也退步了,滿腦子只有綺麗的念頭。所以我是半聽半猜,“你不是想趁着老公不在玩?讓你玩得更開心啊……”
“毒品?”
“不至於啦。”
算了,我不問了。
我的手應該是摸在牆壁上,觸感是石頭,有些粗糙。
我靠了上去,有點冷。
有人在摸我的脖子,“去跳支舞?”
現在可以確定是繁盛了。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沒有。
之後我看到了韓千樹。
夢到他穿着帥氣的制服,拎着皮箱站在我面前。
我二話沒說地撲到了他身上,拽着他的領帶扣,用牙齒解開他的襯衫鈕釦,抽出他的皮帶。他把我推到了牆上,我們很快樂,用了很多姿勢,做了很久很久……
然後我睜開了眼睛。
清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天花板,上面是我跟韓千樹的結婚照。
我倆把我倆的泳裝合影鑲在浴室的天花板上,泡澡的時候看看覺得格外催情。
房間裡點着香薰,味道很是提神醒腦。我泡在浴缸裡,水溫稍稍有些高,所以悶得我頭髮絲裡都是汗。
我感覺自己清醒多了,大概是因爲做了很久的春夢?
從浴缸裡出去時身體依然在發軟,就像滾了一夜牀單似得。
出去後,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
管家在房門外守着,我一出來,立刻安排人端熱茶和點心,並且對我說:“夫人,王先生已經走了,他希望您醒來之後聯絡他,他隨時待命。ficker夫人一早打來家裡,問您的身體好些了沒有?昨天回來時,王先生只告訴她您不太舒服。”
“嗯。”我問:“我昨天幾點鐘回來的?”
“八點半。”他說:“王先生請您放心,一切順利,您的人身安全也沒有受到侵犯。”
我點了點頭。
女傭來給我倒茶,管家把我的手機拿過來交給我,已經替我充滿了電。
裡面有未接,是繁盛。
還有短信息,還是他,“很重要的事,醒了記得給我回電話。”
用腳後跟也能想到他肯定是佔我便宜還留底了,否則他下藥幹什麼?
我先聯絡王秘書長。
他接起來,說:“夫人,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問:“昨天都搞定了?”
“是。”他說:“資料盤還在我身邊,不過只拍了進房間之前,進去之後就不能拍了,規避不了違法。”
“嗯。”進房間之前就夠了。我又問:“你們昨天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沒說話。
“他把我怎麼了?”我都泡得渾身皺了,有過什麼也早就洗乾淨了。
“把你親了。”他猶豫着說:“幸好只是僅此而已。但很抱歉,我們去晚了。”
“只是親了?”
“是的,他沒有其他動作。”他的聲音很糾結,畢竟是韓千樹的朋友。
“抱歉……”
“你是被下藥了。”他把話題帶走了,“手帕裡有很多催情藥還有一些控制中樞神經的精神類藥物,漱口水裡有不少氯胺酮。”
“氯胺酮?”我愕然,“那我會不會……”
“所以你今天最好就做個檢查。”他說:“不過氯胺酮比其他毒品上癮要慢一些。”
王秘書長說他等等就來。
我掛了電話立刻打給繁盛,不等他說什麼,先怒罵,“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說什麼呢?”他還裝無辜。
“你給我下k粉?”我簡直快被他氣死了,“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我?”他居然還在裝,“我沒有幹過這種事!”
“敢做不敢認?”不是他還能有誰,“催情藥,控制中樞神經的精神藥,還有k粉。你倒是弄得挺全啊!”
“k粉我真的沒下過。”他的語氣急匆匆的,“我保證,我不做毒品,真的。”
“那你說是誰?”
“這我不知道。”他訕笑,“但真的不是我。妍妍,我又不是瘋子,你自己搞不好得罪過什麼人。因爲你太漂亮了,總有人會妒忌是不是?”
“你別說這些。”我不想聽他粉飾,“我覺得就是你。”
“我保證不是我。”他說的有板有眼,“如果是我,就讓我斷子絕孫。”
“fuck!你少拿你兒子的命發毒誓!”
氣死我了!這個人渣!畜生!狗養的!
“好好,”他態度依舊很誠懇,“那我去查,我想辦法去查,好不好?我真的保證不是我。”
“你作假怎麼辦?”我簡直快被氣瘋了,“我看我還是報警處理。”
“笨蛋啊你。”他軟趴趴地說:“警察一旦知道,勢必要徹查昨天晚上的party,那你難道沒做什麼虧心事嗎?況且能查出什麼呢?萬一是個名媛貴婦,那人家早就處理乾淨了,這都過去一整晚了。”
“……”他說得對。
“所以我查,我可以查來源。”他小聲問:“好不好嘛?你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我。”
“如果你查出來的我不滿意,我這裡還有一瓶漱口水,你給我全都喝了。”
“噢。”他嘀咕,“查成我你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