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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那你認識阿寶嗎 補2.21日更

276 那你認識阿寶嗎 補2.21日更

雖然我媽媽體檢還算正常,但我還是沒勇氣說給她,只好搖頭,說:“我想等確定有眉目再告訴我媽……”

我爸爸也理解,便起身去了書櫃旁。我和韓千樹跟過去想扶他,他卻推開了我,顫巍巍的身體蹲了下來,打開了櫃子,裡面是保險箱。他的保險箱是密碼的,他輸了好幾次纔打開,我站在後面看着,是我的生日。

裡面只有他們實驗室的鑰匙,銀行卡,最值錢的就是那對合巹杯。

他拿出了一張卡片,扶着櫃門站起來,我爸爸真的老了,老了很多很多。

我倆扶着他坐回來,他把卡片遞給了我,盯着我的眼睛,十分嚴肅地說:“你、注意安全。不要破壞文件。用索引,找埃……埃塞俄比亞。”

我點頭,“放心吧爸。”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轉而對韓千樹說:“監督好她。”

這是我爸和我媽的資料室卡片,我媽還有一把。因爲裡面的部分資料保密,比如一些與毒藥配方有關的,也有涉及毒品的,比如菸草和罌粟,以及十分珍貴的植物資料副本。

這些東西很多都是副本,也是允許他們自己留下,給人看不違法。只是家裡有這麼多管家傭人,lris也識字了,學到不該學的就不好了。

我倆趁着半夜我媽睡了進去,滿屋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卷宗。

我負責在電腦上查索引,韓千樹負責把資料搬出來。

埃塞俄比亞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東非大裂谷縱橫全境,大部署埃塞俄比亞高原,因爲工業化相當弱,植被保存良好,所以所屬這個國家的資料非常之多。

索引都與植物有關,所以我們除了把資料找到,接下來就要一頁一頁地翻了。

我倆分工翻,兩百多卷資料,也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搞定。

卷宗以德語和拉丁文爲主,可能是因爲我父母的母語是中文,所以一些部分有中文標註,在特別複雜的地方有一些中、德、英的註解。

每一頁都是植物的研究報告,介紹得很細緻,連當地有關這種植物的傳說都會寫進來。翻了一會兒我就覺得困了,打着哈欠說:“我爸媽這一屋子東西,要是繁盛弄到,估計要高興地飛起來。”

“嗯。”韓千樹專心地翻着,頭也不擡地說:“至少一小半植物會殺人。”

“我手好酸。”

“那就歇一歇,今天弄不完明天再搬出來弄。”

我放下資料,看了看錶,已經兩點半了,伸了個懶腰,說:“肯定得明天再弄了。”

我媽五點半就起牀,我倆四點半就得開始歸位,現在連一半都沒到。

他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裡帶着笑,“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不要。我想讓你抱着我,咱們一起研究。”

他低下了頭,翻過了下一頁,“那過來啊。”

我爬了過去,鑽到了他懷裡,房間裡的燈有點昏,很溫暖。我舒服地靠在他懷裡,覺得我們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連夜趕工地應付高考。

我正捉摸着,他突然低頭在我腦袋上吻了一下,又說了一遍,“困了就睡吧。”

“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他又翻過了一頁,一邊看,一邊說:“反正裡面好多單詞都不認識。”

“小故事可以看嘛。”反正只需要小故事。

“小故事有時候也理解不了,好多都是當地方言。”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德語居然這麼差,裡面很多德語單詞我都看不懂。英語也是,因爲太專業,而且有方言。所以我才越看越困,越看越理解那些討厭數學的人看數學書的心情。

“那你也猜着看呢?”

“是啊。”他問:“你在思考什麼?”

“思考如果我跟你是青梅竹馬就好了,小時候跟你掛着鼻涕一起和泥玩,然後一起去上學,我如果來mc把褲子弄髒了,就借你的校服褂子系在腰上,一起像這樣灰頭土臉地準備考試。”

他瞄了我一眼,滿臉黑線似得,“挺好的一件事,被你一說就變味了。”

“這不是真相嗎?”

“你經常把mc弄到外面?”

“呃!”我有點尷尬,“那個時候不知道用棉條,我又喜歡扭來扭去的,所以……這不算一種浪漫嗎?”

他揉了揉我的頭,笑了,沒說話,又翻了一頁。

“你幹嘛不表態?”

“我突然想起來,我同學,就給咱們送奶粉的那傢伙。他結婚前跟他上一個未婚妻分手,原因就是青梅竹馬,太瞭解了。”他詭異地瞧瞧我,“以至於滾牀單都沒有感覺。”

“你想說什麼?”

“真的只是突然想起來的。”他還裝無辜,“恰好而已。”

“你這樣很過分啊!”潑我冷水不能忍!

“別生氣。”他堅硬的下巴擱到了我的頸窩裡,笑眯眯地說:“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小時候是每天掛着鼻涕和泥,還是穿着小紗裙跳舞,但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我是跳舞的。”

“那你怎麼會想到和泥呢?”

“我……”

“好啦。”他陰險地在這個時刻停止了話題,“你要麼睡覺,要麼翻一翻,好麼?”

“可是我真的是跳舞的。”我真的是,“我會跳芭蕾舞。”

他翻着卷宗,懷疑地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不信,那我更要解釋,“那時候我可是著名的‘小小白天鵝少女’,我們團還在市裡獲獎了!”

“什麼獎?”

“優勝!”

“幾個名額?”

“喂!當然一個啊,十好幾個參賽隊呢!”

“噢。”他似乎不感興趣,一邊盯着卷宗看,一邊淡淡地說:“那我還是‘小小二胡少年’,我在全國都獲了獎呢。”

“你故意挖苦我!”

“哪有!”他一本正經地說:“你不信可以問我媽,我的獲獎證書還在家呢,全國冠軍。我現在還會拉呢。”

“那我明天就給你買一把,你拉給我聽聽。”

“那我明天給你買一身芭蕾舞服,你跳給我看看。”

“喂!我都快三十了!”我氣死了,“不過爺還會彈吉他。”

他扳過我的下顎,在我的嘴脣上吮了吮,勾起了一側脣角,“雖然不會彈棉花,但我會功夫。”

“喲?”我怎麼不知道,“那你會輕功嗎?”

“……”

“會點穴嗎?”

“……”

他無語地看了看頂燈,說:“你問點有特色的嘛。”

“那你認識阿寶嗎?”

韓千樹點了點頭,“那是我徒弟。”

“哎喲,”我作勢要扒到他肩頭,“快讓我看看你的尾巴和乾脆面一樣不一樣!”

他依然很淡定,捏了捏我的腰,說:“不一樣,在前面。”

我拉開他的褲子,看了一眼,問:“你真的會啊?”

“真的會啊。”

“表演的還是真打?”

“比賽的。”他繼續翻頁,“能真打,但不能亂來。”

“爲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啊?”

“沒說起來過吧。”他淡淡地說:“況且都這把年紀了,真打也打不過年輕人。”

“哎呦,”我奸笑,“果然已經是阿寶他師傅了哈。”

“嗯。”他臉皮很厚,“正因爲我教導得好,阿寶才能變得那麼厲害,讓他們拍成電影,寫成傳說啊。”

他當然是開玩笑的,當然這是他的所有玩笑裡相當好笑的一個,“虞雯是學散打的。”

“哦。”他又翻回了前面那一頁,“媽媽說你總領着人家打架,害得人家陪你記過。”

“她真的是陪我記過的,她每次就拉架,拉着拉着對面就受傷了。”虞雯絕對是九型人格里的和事老,凡事愛和氣,優先考慮別人的那種,“說起來……你們學這些東西的人都不愛打架嗎?”

“大部分是的。”他道:“不排除有暴力傾向比較重的。”

“爲什麼啊?”

“因爲打起來不好控制力道,容易給對方造成重傷害。”

“哇!”

他疑惑地看過來,“怎麼了?”

“阿寶師傅你好霸氣。”

“不是。”他解釋,“這是真的,因爲練過的,跟沒練過的,不管是力量還是招式區別都很大。打架也很難控制住傷害,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我還以爲有什麼高深的思想境界。”

“也有啊。”他依然盯着那一頁,蹙着眉,說話時顯得漫不經心,“我不知道散打,但武術每天都要學修身養性,背典籍。教練每天都在耳提面命,說學武術之後,要幫助弱者,不能隨便引戰。反正當自己知道自己可以給對方造成碾壓性的傷害時,就不太容易被對方激怒了。”

“你爲什麼學武術啊?”

“因爲我小時候挑食,我爸媽就想了這麼一個讓我增加運動量的法子。每天學一個小時,比上課還要累,恨不得舔盤子。”

我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他抱着盤子舔的情景,不由笑了起來,摟住他,說:“我要是也會就好了。”

“後悔自己小時候總打架了?”

“不是,我要是也會,我就能打繁盛了。”我想起有一次他強暴我時的情景,我要是也會,立刻就能把他踹下去,廢了他。

“他可能也練過。”韓千樹這一句話就打破了我的夢,“走路、坐姿、眼神都不像沒練過的人。”

阿寶是功夫熊貓裡那隻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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