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柔。”
“不信。”
“不信拉倒。”
“你不要證明一下給我看嘛?”
“不要。”我說:“千樹肯定會支持我的做法,而你不停地以貌取人。”
“唉,老婆。”繁盛說:“如果教養和外表不重要,你會看上你老公?”
“心地好同樣重要,比如我沒有愛上你這個長得好看看起來又有教養的人。”
他露出不悅,“分手了還這麼念念不忘。”
“我這是公正的評價,是基於對方的人品。”其實是我無意中說漏了,但我能圓回來,“況且我倆分手也是我的錯。”
“你有什麼錯?”他依然滿臉官司,“孩子有問題是你一個人的錯嗎?咱們倆都抽菸喝酒音音不照樣聰明漂亮?照我說是他的血統問題。”
“喂!這是小概率事件好不好!”
“我在替你說話耶!”他開始吼叫,“難道我要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然後說徐妍你趕緊給我戒菸戒酒嗎?就算是爲你好你會答應嗎!你不會說我雙重標準、男權主義並且在剝奪你爲數不多的愛好嗎?”
“……”
“喂。”他露出一臉的不知自在。
“嗯?”
“生氣啦?”
“沒有啊。”
他偷偷看我一眼,“那怎麼不吭聲了?”
“我點頭了呀。”
“有嗎?”
“有啊。”
“那再給我點一下看看。”
“幹嘛?”
“看看嘛。”他像音音那樣挽住我的手臂,把臉貼到了我的肩膀上,“人家還以爲你生氣了。”
我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不想理他。
回去後,我跟繁盛把這件事告訴音音,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但在繁盛面前竭力隱藏。
繁盛挑起了眼角,“兒子。”
“啊?”音音緊張得率先回答,“我倆只是好朋友。”
“嗯。”繁盛板着臉問:“你摸過她的手沒有?”
音音經過了一番糾結,才小聲說:“摸過。”
眼看繁盛瞪起了眼睛,我忙問:“怎麼摸的?”
“拉手做遊戲的時候只有她願意拉着我的手。”他可憐巴巴地望着繁盛,這是他們爺們倆精通的戰術。
繁盛鬆了一口氣,“別的時候呢?”
“沒有。”
“抱過她嗎?”
“也沒有。”
他更加放鬆,“那親過她嗎?”
“親過。”
“嗯?”繁盛再次瞪起眼睛,“幹嘛親人家!”
音音的小臉紅彤彤,“摔倒了不小心碰到她的臉了。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繁盛扶了扶額頭,徹底嚴肅起來,“你媽媽說你還沒有對她告白?”
“嗯。”
“不準告白。也不準碰她的手、臉,萬不得已也不可以碰她衣服遮蓋下的部位,知道麼?”
“我知道。”音音老油條似的回答,“我不會跟她發生曖昧,也不會發生性行爲的。”
繁盛咬了咬牙,“這是誰教你的。”
“老師。”音音說完,見繁盛不信,又補充,“媽媽也跟我說過。”
繁盛看向我。
我很納悶這廝爲什麼露出這種見鬼一樣的表情,“我不能說嗎?”我沒有提過性行爲這三個字,但我曾經很細緻得給他講過生小孩的流程,老師一教他就明白了。
繁盛盯了我好一會兒,最後看向音音,說:“總之你不準這麼做,如果這樣做了,我就立刻打斷你的腿。我絕對不開玩笑。”
之後音音繼續休息,他的傷已經好了一些,但青紫依舊沒有消退,明天才開始恢復練琴和部分課程,但他現在已經開始複習了。
我倆從音音房間裡出來,繁盛的臉色依舊鐵青着。我知道他是個封建的人,也不想理他,自顧自地玩桌上的圍棋殘局,正思索着,有人突然拍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是繁盛。他黑着臉,說:“老婆,咱倆得針對音音這件事談談。”
“談什麼?”
“孩子這麼小,就教他性知識有點早吧?”他的態度很客氣。
“我記得我好像是在他三歲時候教他的。”
我眼看着他的手緊握成拳,似是就要揮舞過來,他的聲音還算剋制,“你知道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樣,女孩子你告訴她會有哪些風險,她都必須自己承擔,她就會相信。但男孩子你告訴他再多風險,他都不那麼怕,因爲那都是女孩子承擔的事。我總不能真的打斷他的腿。”
“所以?”
“你都教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他不悅道:“你爲什麼教他?”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給音音解釋這個是因爲他問我跟韓千樹在做什麼吧?那我只能撒謊,“他問我他是怎麼來的?”
“你就說是你生的不就行了?打開肚子取出來的。”
“那他要是問我爸爸是怎麼確定的怎麼回答?”
“就說是你確定的啊,是老公就是爸爸囉。”
“你確定?”
他張開的嘴巴又僵硬地閉上,悻悻地說:“算我沒說。”
“你整天又是保鏢又是司機,這麼多人盯着他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問題?”我道:“況且他現在應該還不到有性衝動的年齡,所以你不用太害怕。只是兩個人一起玩而已。”
“你不懂。”他說:“男人七歲絕對已經開始明白了。”
他這麼正襟我就有點想笑,“你幾歲結束的處男生涯?”
“幹嘛?”
“不想回答就當我沒問。”
“十四。”
“跟誰?”難怪會這麼想音音,不過十四在這邊的文化下是正常的。
“學校裡一個美麗的學姐。”他靠到沙發上,露出一臉回味,“非常美麗,身材火爆,技術又好。相當性感的一個女人。”
“那是你的初戀?”
“人家的初戀是你嘛。”
“那林志美是什麼時候的?”
他又開始遮掩,“你幹嘛總問這個?”
“問問而已,你不肯說就算囉。”
“她是我回家族以後了,確定一定要結婚,我就從了。”
“你有過多少個女人?”
他掰着手指頭數了數,苦惱地說:“記不清了。”
我不免一陣噁心,“鄙視你這種人。”
他也露出鄙視,“說得就像你只有我一樣。”
“難道你每一個都愛過麼?”
他仰起下顎,懶洋洋地應對,“難道你愛過我麼?”
“你!”
“別你啦。”他笑起來,“我知道你是想說因爲我這樣,我纔會這麼想音音。但其實你也清楚這是天性,有的時候是情到深處,有的時候只是單純需要。孩子是沒辦法用理性剋制天性的。”
“可是越遮掩他會越好奇。”
“所以我就說乾脆不要讓那個小女孩轉過去就是啦!”他攤手,“兩個人每天膩在一起肯定想摸摸抱抱。況且那丫頭長得又醜。”
“你真是讓我無語。”
他白我一眼,“說不過我就說是我不好。”
他好像真的蠻有道理的,“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就先這樣吧,我會派人盯緊一點,不過妍妍,對於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我還是要表示強烈的不認可。你不能什麼都對他說,他不是個大人。”
“隨你。”我說不過他,但我覺得這是口才和角度問題,我不認可他的想法。我覺得我告訴音音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是真的,這樣我在說事情的嚴重性時他纔會認可。
“我錯了。”他耷拉下腦袋,“聽你的。你不要生氣,我只是耍耍嘴皮子,你愛怎麼跟他講都可以。”
“那如果我教育失敗出了事呢?”
“那你就……”他話風猛地一轉,慘兮兮道:“我善後。”
“嗯。”他這個態度讓我心情好了一些。
這兩天忙於音音的事,時間就過得飛快。到底還是我的孩子,即便我之前也生他的氣,但他只要一道歉我就不怎麼再介懷。也因爲他畢竟還小,還沒有定性,還會爲了他父親傷害他舅舅的事難過落淚,而繁盛已經不會了。
晚上繁盛沒走,而幸運的是我正好經期,不過他也沒碰我,很早就躺到牀上打哈欠。
芭比娃娃的事還得找他,我說了一下,他立刻就否決,“你真以爲音音要娶她啊?”
“但這是音音第一次給女孩子送禮物。”
“以後有的是日子送。”他總是要用反對來體現他的價值,“我不管,你有本事自己搞定。”
“那我只好去找千樹了。”
他翻身坐起,“喂!”
“怎麼?”
“你能不能不要總管他叫千樹,你都沒有這麼叫過我。”
“我管你叫千樹你會答應嗎?”
“我是說去掉我的姓只叫我的名字。”
“盛。”
他一愣。
“我叫了。”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盛。”
“阿盛聽起來好一點。”
“我又不是南方人。”這麼叫對我來說很奇怪,因爲這不是我的說話方式。
明顯可以看到他胸口劇烈起伏,聽到他鼻孔裡冒出的出氣聲。
“所以說這是你名字的問題。”我總結給他,“或者你想叫盛盛或者繁繁也沒有問題。”
他居然真選了一個,“繁繁不錯……”
“說正事吧。”誰跟他那麼鐵?
“繁繁。”他不依不饒。
“說正事。”我板起臉,“你如果不答應芭比娃娃這件事,我就去找千樹處理。當然如果你答應,你可以這樣想,你就當是給我帶的,我轉送給音音,音音又轉送給他的小姑娘。”
真的快忙吐血了。。。好煩躁。沒有任何說南方人不好的意思,只是老徐那旮的人不習慣說阿+名字,我解釋一下,大家別覺得我地域黑神馬的